第30章 熱血姜律師

作者有話要說: 眼睛要炸裂,實在看不了電腦,眼睛好了再精修一下文字吧,抱歉。

全文已經寫完一稿,一邊兒修改一邊兒更新,絕對不會是坑兒~

每天晚上20:00準時更,請多多支持哈!

“你們過來也不給老哥打個招呼?”李建國推門而入,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李哥。”姜思勉轉頭打招呼,霍晨汝也跟着點點頭。

“你們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霍君兮直不楞登地問了這麽一句,李建國看看他,這小子不知道又發什麽牛脾氣。

“小武的事兒我聽說了,你們先別亂,相信警方。”李建國頓了頓,說:“小武福大命大,不會有事兒的。”

姜思勉伸手搭了一下李建國肩膀:“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轉身出了門。

霍晨汝趕緊跟了出去,李建國送他們出門。

留下霍君兮一個人,失魂落魄坐在原地。

“對不起!”

霍君兮有氣無力地對着空氣小聲念叨,生怕這個世界中任何人聽到。

反反複複,揪心泣血。

霍君兮,承認吧,這才是真正的你,懦夫。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媽媽,對不起小武,霍君兮覺得自己活了二十八年,誰都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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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愛愛的人,保護不了想要保護的人。

“小武,你在哪兒,求求你,別讓我找不到你,我答應你的好多事情都還沒有做。”

他曾經答應過小武,送他去留學,他沒有做到;

他曾經答應過小武,只要他安全回來,以後什麽都依他,他沒有做到;

他曾經答應過小武,只要有哥在沒有人敢欺負你,他沒有做到;

他曾經答應過小武,誰都不會愛上,他沒有做到;

……

霍君兮發現,自己什麽都沒有做到,就讓小武在原地等了十八年。

十八年,最好的年華,他讓那孩子失望了十八年。

直到那孩子不在自己視線裏了,他慌了。

霍君兮從來沒有敢想過,在一個沒有小武的世界裏該怎麽活着,莫說生活了。那一定是黑暗空洞的,了無生趣又窒息壓抑的,他連呼吸都懶得呼吸,他不知道那有什麽意義。

這是愛嗎?得到一個人,得到全世界。失去一個人,失去全世界。

姜武意打了一個噴嚏,揉揉鼻子,繼續高談闊論。

剛剛不到半天,局勢已經發生了驚天逆轉,幾十號男男女女或滿含深情地、或熱情洋溢地望着他,聽姜大律師“瞎!白!活!”

“銷售,終極目的不是把東西賣出去,而是把對炙熱人生的美好向往傳遞出去,讓你的客戶從內心深處體會生命的本真,要讓他知道,人活着,就是要不斷突破,不斷嘗試,不斷突破,不斷嘗試!大作家海明威吧?不知道沒關系,不知道就是你銷售的最高境界,無便是有,有便是無,中國幾千年的哲學真谛……”

姜武意說到激動之處,直接跳上茶幾,充分發揮鐵嘴神功,輔以潇灑有型的肢體語言,他本來就一米八幾得高個,人長得也好看,手腳修長,體态靈活,看的下面一個個女人直流哈喇子,男人都熱血沸騰。

超級演說家姜律師,幸虧早上那幾個人沒打臉,要不然效果絕對打折扣,蔣斯玉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

姜武意在學習分享的時候主動要求發言,沒想到他不僅恰到好處地恭維了前面幾位導師,還來了一場freestyle的熱血演講。

“從哪整來這麽一個活寶?”這個小團夥兒的頭目,叫勝哥的那人,看着姜武意嘿嘿笑。

“哥,讓他當導師行麽?昨天喬少爺說……”阿江有點兒猶豫,姜武意這家夥鼓動性太強了,确實是一個不可多得得人才,就是資歷有點兒淺,而且喬莫亞貌似不太喜歡他。。

搞傳銷得都有點兒神經質,姜武意神叨叨的很符合這群人的口味,勝哥倒是沒有太多顧慮,他很喜歡姜武意的風格,至少迷惑女學員有一手,男學員似乎也很受用,管他喬莫亞呢,完成業績才是王道,這個月勝利營還有5000多萬KPI沒完成,上面發瘋似的下任務,如果完不成所有人都會受重罰,按照末位淘汰的規矩,會死人。

勝哥若有所思地看着手舞足蹈的姜武意:“是塊搞傳銷的材料。”

學習分享會結束,勝哥站到人群前面,遞了一個眼色,一個瘦弱的男人被推到了最前面:“兄弟姐妹們,還有5天,這個月績效考核就終止了,勝利營目前排在第二位,你們作何感想?”

群情激憤,這些人聲音并不大卻異常整齊劃一的喊着:“恥辱,恥辱,恥辱!”

“這是恥辱!勝利營在過去的12個月,從來沒有丢過第一把交椅,某些不努力吃白食的人拖了我們的後退,大家說怎麽辦?”

“殺,殺,殺!”男男女女面無表情地望着被推到前面的男子,男子吓得腿直打哆嗦。

“孬種!”

勝哥不屑一顧的啐了他一臉:“大學生?碩士?我呸,快兩個月了業績還是零,養你有什麽用?你還有5天時間,5天之後,送米倉。”

一陣掌聲結束,學員開始自由結對活動,有資歷老一些的學員出門拉業務,資歷新一些的學員則只能在監視下通過電話拉業務。

沒人搭理姜武意和蔣斯玉,姜武意湊到阿江身邊賤兮兮地問:“導師,請問我們的任務是什麽?”姜武意想的明白,得主動攬活兒才顯得自己有用,越有用越安全。

身段什麽的,尊嚴什麽的,不存在,姜律師溜須拍馬演技一流,這也是地下工作者的必備素質嘛,他小時候過家家可沒少預習,每次過家家霍君兮都是當警察,他只好當小偷和特務。

“這張銷售聖經,今天背熟。”阿江遞給霍君兮一張紙,大概意思是忽悠別人買金融理財産品的話術,寫得還挺專業。

姜武意看了看內容,按規矩新人是需要導師貼身指導的,說白了就是看着你。老一點兒的人都拿着一頁銷售聖經和一頁密密麻麻的電話號碼,挨個推銷。

姜武意看了兩遍就背下來了,東瞅瞅西瞧瞧看熱鬧,阿江敲打着他的頭:“讓你背東西你做什麽春秋大夢,背會了嗎?”

姜武意神秘的一笑:“還成。”

阿江撇撇嘴,“別得意,看到那位了沒有?”他指着早上被推出來的男人,“這貨用了不到十分鐘就把一打兒紙全背會了,有什麽用,廢物一個!”

“江哥,”姜武意套了半天磁,稱呼理所當然在悄無聲息中換了,順其自然拉近了距離,“送米倉是什麽意思啊?”

“送米倉?”阿江點了一個煙,舒服地突出一個煙圈,“綁上手腳,放到倉庫裏,十天不吃飯。”

姜武意目瞪口呆:“十天不吃飯,那不餓死了?”雖然他也想到不是什麽好事兒,沒想到這麽惡心。

阿江瞪了他一眼:“白吃飯的米蟲,不餓死難道養着過年啊?”

姜武意賤兮兮地撣撣掉在阿江身上的煙灰:“嘿嘿,江哥您不用擔心,我肯定會給您争氣。”

送米倉,在這裏絕對不是第一次發生。他們采用極端方式處決末位者,殺雞儆猴。

姜武意在想,這到底是什麽地方,那些人的屍體都是怎麽運出去的,運到了哪裏?霍君兮,看來這次有的玩兒了,刺激!

蔣斯玉被要求不能跟姜武意單獨交流,他們只能互相用眼神鼓勵,說白了就是姜武意偶爾看她一眼,讓這位千金大小姐有堅持下去的勇氣。

平時看她那麽驕傲,到正經事兒上也就是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指望她幫忙看來是沒什麽希望了。

姜武意盤算着,只能靠自己逆天的智商擺脫困境了。

姜武意充分發揮姜大忽悠的本事,半天還真就忽悠到了錢,雖然不是最多的,對于剛加入一天的新人,足以證明其實力了。

不過,姜武意有點兒過意不去,對方是個江蘇籍富婆,好吧好吧,姜武意想等我出去之後,加倍還給人家,但願富婆想明白這事兒之前我就能出去了,要不然騙女人的錢,太栽面兒了。

兩天後,姜武意竟然意外的成功當上了導師,雖然是最低級的導師,卻也算開創了勝利營的記錄了。

這個月業績不好,勝哥想通過這種方式給學員們鼓鼓勁兒,讓大家都看看,只要好好幹,誰都能當導師。

導師可以享受下面所有學員的綜合業績,而且夥食标準也不一樣,早餐可以加個雞蛋什麽的。導師可以自己選擇學員,所有沒有人帶的學員姜武意都可以任意選,學員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姜武意申請帶的第一個學員,竟然是要被“送米倉”那位。阿江好心提醒他,不要太自負,這哥們來了快兩個月了,腦袋比石頭還笨,根本不開竅。

“這才有挑戰性嘛,讓我試試,沒準就開竅了。”姜武意不顧別人的勸阻,執意要往火坑裏跳,那些個導師也樂于看熱鬧,能人總是遭人妒,多少人面子上笑嘻嘻,私底下恨不得你早點兒死呢。

“叫什麽名字?”姜武意打量着“米倉”,個子倒是不矮,瘦的就剩了一把骨頭,眼珠不轉像死人一樣,眼珠一轉跟僵屍差不多。

“劉文波。” 米倉終于說話了。

“嗯,你這樣可死不成,你藏起來的那塊碎碗片兒還不夠要你的命。”早起有人打碎了一個碗,劉文波趁着收拾碎片之際偷偷藏了一片在袖口裏。

劉文波看着姜武意,并沒有做賊心虛的驚恐,反而是淡定的笑了笑。

姜武意搖搖頭:“你死都不怕還怕我知道啊?你也挺奇怪的,死都不怕打個電話吓得要死。”

“我不想害人。” 劉文波小聲咕哝了一句,立刻閉嘴。在勝利營說這種話是大罪,他不知道為什麽就信任姜武意,把心裏話告訴了他。他覺得姜武意應該不是像勝哥和阿江那種壞人,至少骨子裏不是壞人。

最最關鍵的是,天地良心,劉文波藏了一片碎片,可真的不是想要自殺。

“不想害人?你只是讓他們投資,是幫他們賺錢,能害什麽人?”姜武意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還頭頭是道。

劉文波可能是無言以對,也可能是覺得看錯了人,低下頭不說話,手挽着破T恤的邊緣,都快抻出洞來了。

“我的業績是跟你的業績綁在一塊的,知道吧?不要拖累我,拖累我也是害人。”姜武意輕松的拿起電話,選了一個電話號碼,“我給你做一個示範,沒什麽難的。”十分鐘,姜武意成功忽悠到了錢。

“給,試一下。”姜武意把電話遞給劉文波。

劉文波接過電話手不停地抖:“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一個大男人竟然這麽慫,姜武意看着生氣,揪起他的衣領直接拽到窗邊,對着窗戶往下按住劉文波的頭:“要麽跳下去,要麽打電話,你丫哭什麽哭,丢不丢人?”

大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吓壞了,這個屋子是絕對不能開窗戶的,姜武意混亂中試了試窗戶打不開,還沒等有人反應過來,姜武意迅速又把劉文波拽了回來,一把将他摔到地上,像摔一個玩具布偶。

劉文波似乎也被吓壞了,愣了一會兒,從地上爬起來,磨磨蹭蹭過去撥通電話按照既定話術溝通。

姜武意知道那些話術,他其實已經爛熟于心,只是他過不去自己內心那道坎,一個驕傲的重點大學碩士生,竟然被騙進了傳銷組織,還要跟這些人一起騙人,他做不到。

劉文波像是突然被打開了心智,瘋了似的打電話,一個接着一個,最後嗓子都說不出話來了,半天,他成功完成了幾萬塊的KPI,算上姜武意已經完成的,“姜劉”小組兩天差不多完成了80萬,這簡直就是個奇跡,為此勝哥專門批準給沒人加了一個雞腿。

姜武意偷偷把雞腿給了蔣斯玉,蔣斯玉有點兒不好意思。

“你把我也要到那組吧?”蔣斯玉趁人不備偷偷說。她已經被一個女導師要了過去,但目前為止還沒有出成績。

“不行。”姜武意直接拒絕,按照規矩有導師的學員他不能選。

雖然,以目前的态勢,如果姜武意求一求勝哥,把蔣斯玉要過來也不是沒可能,但他不能把在這個屋子裏最紮眼的兩個人都要過來,那樣容易引起別人懷疑。他知道這兩天已經有導師看他不順眼,他必須保持低調,那樣大家都安全。

晚上在地板上睡大通鋪,十幾個男人擠在狹小的房間裏,人挨人,人擠人,劉文波默不做聲湊到姜武意身邊躺下。學員跟導師躺在一起,照理說沒啥毛病,其他人也沒有反對。

忙碌一天的學員很快就打起了呼嚕,姜武意感覺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心裏一陣犯暈,我靠,原來你是這種人,我可是只屬于霍君兮一個人的。

過了一會兒,劉文波沒動靜,又過了一會,劉文波小心翼翼的在姜武意的手心裏寫了一個字,末了還畫了一個問號,“逃?”

白天姜武意的動作劉文波看的清清楚楚,姜武意把他拽到窗口,曾經嘗試打開窗戶。

姜武意梳理了一下雜七雜八的情緒,定了定心。

那會兒他确實想借機試探一下窗戶是不是可以打開,如果可以打開可以找機會往下扔一個求救信號,很顯然這是一個有經驗的傳銷組織,窗戶根本打不開。

其實他還想看看所處的是幾樓,有沒有可能破窗而出再跳下去,大概是五六樓的樣子,跳下去即便摔不死也可能會摔殘疾了,不可行。

姜武意想我這麽風流倜傥的,摔個殘疾多丢人,摔殘了霍君兮更看不上我了,不行,這也走不通。

姜武意知道劉文波在他手裏寫了什麽,他抽出手,沒有回複,翻了個身,睡覺。

劉文波卻一夜未眠,兩個月來他經常失眠,可是第一次他是興奮的失眠,他知道姜武意雖然沒有回複他,但也沒有舉報,沒有舉報就等于回複。

劉文波已經見識了姜武意的能耐,這個人絕頂聰明又能掌控局面,跟着他說不定有機會逃出去。

劉文波已經在心裏暗暗拜了這位以帶學員的名義救了自己一命的大哥,姜哥,在劉文波心裏形象偉岸,才智過人。

劉文波打定主意,以後姜哥說幹什麽就幹什麽,說怎麽幹就怎麽幹,他認定這條命都是姜哥救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姜武意其實也沒睡着,他盤算着小九九。

從五六樓跳下去肯定是非死即傷,但要是借助點兒道具說不定就行了,比如床單被罩之類的,可是這個屋子監控那麽嚴密,有給床單被罩打結的功夫早就被拉回來海扁了,行不通。

如果能夠出外勤就好了,出外勤即便監視再嚴密也有可乘之機,可是姜武意是喬莫亞特別關照過的,出外勤根本沒有可能。

那就只剩最後一條路了,想辦法把信息傳遞出去,而且要快,如果等哪天喬莫亞無聊又想起他來,就慘了。

接下來的幾天姜武意業務能力開了挂,連同劉文波也登上了績優榜的寶座,他們在組織中的地位快速提升,捎帶蔣斯玉也跟着沾了光,姜武意都沒想當大哥,她倒先當上大姐了,到處跟人炫耀。

姜武意反複叮囑她,低調,低調,別沒事兒找事兒,她才勉強抑制住自己內心對姜武意的頂禮膜拜之情,不再大聲咋呼。

晚上睡覺的時間已經成了姜武意和劉文波私下溝通的時間。

導師已經給劉文波發過幾次暗號,每次多則三五個字,少則一兩個字。

今天導師在他手心寫了個“筆”字,因為有學員試圖傳遞救命信息的案例,這裏嚴禁筆的存在,學員一般只能拿到打印好的話術紙。

劉文波在姜武意手心輕輕點了一下,表示理解了。

第二天劉文波在做飯時不小心燒着了一塊抹布,被後勤主管訓了一通,他偷偷把燒焦的抹布碎片藏了起來,撚成筆芯在一個白紙條上寫了求救信息,再轉給姜武意。

寫求救紙條劉文波不是沒想過,用什麽工具寫他也有路數,可是怎麽遞出去他就沒招兒了,這得靠姜武意開動大腦了。

這幾天霍君兮被安排到片區支援,他像瘋了一樣端掉了十幾個傳銷窩點,最多的時候一天打掉過五個。

他通過打掉的傳銷窩點不斷發展線人,打掉更多的傳銷窩點,全城傳銷分子都嗅到了一股不同以往的氣息,這次嚴打勢如破竹,很邪乎,要嚴加防範。

霍君兮讓李季和莊宇沿着新租寶公司追查,始終沒有什麽突破,楚肖身上也無比幹淨。

然而,當他們想要通過霍晨汝提供的賬戶找到楚肖的把柄時,一個熟悉的名字又出現了——Summer,楚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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