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014年5月1日,我的門前忽然出現了一封信,我打開信封,裏面只有一張紙,上面只寫了三個字……”

“2014年5月2日,我的門前又出現了一封信,和上次同樣的信封,裏面也是只有一張紙,也只寫了三個字……”

“2014年5月3日,清晨,我又懷着忐忑的心情打開了房門,不出意料,門外的地毯上靜靜地躺着一張信封……”

“2014年5月4日,還是如同昨天一樣……”

“2014年5月5日,它又來了,如前四天不一樣,我打開信封,發現那三個字後面多了一句血淋淋的話,粘稠的,仿佛是用人血寫出來的。而信件上的內容更是讓我膽戰心驚。我以為這是一個惡作劇,但是,在當天的夜裏,我們這裏就真的發生了命案,前幾天夜裏來的那五個人中的一個人死了,而兇手,就是給我送來信件的男人。那五個人中的一個。因為他那句話它是這樣的說……”

蘇钐的手抖了抖,他往前翻了幾頁,果然,他找到了八天前的日記。

“2014年4月28日,山裏大雨磅礴,我的別墅門被人敲響。我打開門,發現門外冒雨站在五個人。他們說,他們就住在山外的別墅,進來探險的時候迷路了,看見了這個別墅,所以就過來了。我常年一人居住在這裏,這裏沒有人來,對這些意外來客,我還是很歡迎的。所以便讓他們暫住在這裏……”

蘇钐接着往下看去。

“他們一共有五個人,三男兩女。唯二的女生分別叫簡繭,郝妮,其他四個男人分別叫,向道,刀祥,尼浩……”

一份從陌生入住開始的日記,一直寫到了現在,寥寥幾頁,卻讓蘇钐了解到了他現在所處的情況。而根據日記的所說,第一個被殺的叫做郝妮。不知道接下來還會不會有人死亡,蘇钐打開了那五個信封,展開了那些信紙。

——我愛你!

三字寫在空白的紙上,自然而然地攥住了蘇钐所有的目光。

蘇钐呼吸亂了一下,他故作鎮定的打開了其他的信封,

——我愛你!

——我愛你!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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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最後一封信的我愛你後面加上了一句,“生命是愛情最好的獻祭,我會将它奉獻給你。以此表達我之愛慕。”

信封啪的一聲掉在了桌子上,這句話,讓他想到了趙和雅。只要趙和雅才會那麽瘋狂,用生命為愛情獻祭,這也只會像是他做出來的事情。

難道,這封信是趙和雅送過來的。而他就在那五個人當中。冥冥之中,蘇钐感覺的到,是趙和雅,就算不是他,也和他有關系。這種熟悉的感覺,除了趙和雅不會是別人了。

所以,他要在剩下的四個人裏面找出兇手嗎?而那個兇手,也就有可能是趙和雅。

蘇钐握緊的手中的信紙,良久,才那些心一封一封地塞回去。做完這些,他環視了一下四周,将自己從日記裏得來的信息過濾了一遍,深吸了一口氣,他走到門前,打開了房間的門。

他想要找到兇手,找到趙和雅。

“砰—”蘇钐剛打開門,一個男人倒在了蘇钐的腳上,腦袋碰到木制的地板,咚的一聲響,男人痛呼了一聲,“啊,好痛。”

蘇钐看着腳邊的男人,攥緊了門把,偷偷注視了一下男人的面容。鋒利的平頭,非常硬朗的面孔,以及深邃的藍色眼眸。這個人大概就是五個人裏面唯一的外國人——刀祥。

據日記所說,刀祥是他的中國名字,至于外國名字,刀祥沒有說。刀祥有着獨屬于外國人的熱情,性格雖然大大咧咧,但是意外的體貼。原本的蘇钐對他還是非常有好感的,認為刀祥是一個不錯的人。

體貼?

刀祥站了起,個子比蘇钐高了好多,他低頭對着蘇钐燦爛地笑着。

蘇钐見他一直笑,便主動問道,“怎麽坐在我門前?有什麽事情嗎?”

“哦哦。”刀祥回過神來,他眨了眨他藍色的眼睛,連忙說道,“蘇钐,簡繭做了晚飯,我是來找你吃的,剛才沒看見你,我在其他地方也沒有找到你,就在門前等你了。”

刀祥的中國話有些怪,但是好歹也聽的清楚,只是蘇钐現在對別人的好意變得有些敏感了,他問道,“你吃了嗎?”

刀祥笑了笑,“我等你一塊吃。”

蘇钐抿了抿唇,忽然說了一句,“趙和雅?”

“什麽?”刀祥眨了眨眼睛,重複了一遍蘇钐說的話,“趙和雅?”

蘇钐緊緊盯着刀祥,不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趙和雅?是什麽?”刀祥疑惑地看着蘇钐,問道。他是真的疑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蘇钐看了半天,刀祥的反應很正常。皺了皺眉,蘇钐洩氣了,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沒什麽。”

“哦。”刀祥沒有多問,走在蘇钐前面,催促着他,“快點走吧,我們已經晚了很多,再不去就吃不上了。”

蘇钐點了點頭,跟着刀祥來到了餐廳。

一路上,蘇钐都在想着趙和雅的事情,直到走到餐廳,他才回過神來,看到桌子上一盤盤從來沒有動過的飯菜,再看着其他正一臉安靜等他的三人,蘇钐歉意地笑了笑,“對不起,我來晚了。”

其他人似乎絲毫沒有責怪蘇钐的意思,就算是冷着一張臉的尼浩也對他點了點頭。

蘇钐剛坐了下來,旁邊就響起了簡繭的聲音,“蘇钐,這都是我做的飯菜,快點嘗嘗,喜不喜歡。”蘇钐循着聲音扭頭望去,只見簡繭沖他笑着說道,那張精致的小臉上絲毫沒有任何的傷心難過和恐懼。

按照日記裏所說,簡繭和郝妮是舊識,可就算是剛剛認識,這裏昨天才剛剛死了人,怎麽會一點情緒也沒有?再說她是一個女孩,正常情況下不是應該害怕嗎?

見蘇钐一直不懂,簡繭有些着急,親自将食物放了蘇钐的碗裏,期待地說道,“趕緊嘗嘗。”

蘇钐回過神來,他低頭看了看碗裏面的食物,一塊泛着油光的排骨。蘇钐的臉霎時間變得蒼白了。他擡頭沖簡繭點了點頭,慢吞吞地拿起了桌子上的筷子。

“這個排骨一點都不好吃。”就在蘇钐左右為難之時,旁邊一臉冷冰冰的尼浩忽然出口說道。而他剛剛說完,旁邊總是一臉微笑的向道也接上了話茬,“是啊,大晚上的吃肉對胃不好,蘇钐還是多吃點蔬菜吧!”這樣說着,向道就一臉自然地将蘇钐碗裏的排骨夾了過來。

“真的嗎?”簡繭升起的怒意立刻被疑惑所代替,如果是尼浩一個人這麽說,她會生氣,要是向道也這麽說,她就有點相信了。她緊張地看向蘇钐,不在計較排骨的事情,連忙給蘇钐夾了一些素食,“多吃點蔬菜吧,有營養。”

蘇钐從心底松了口氣,客氣地扯了一個微笑,夾起了碗裏的蔬菜吃了下去。

簡繭看到,立刻露出了滿意開心的笑容。

一旁的尼浩看着簡繭的這副模樣,臉色絲毫不掩飾地變得難看了,冷哼了一聲,他食不知味地吃下了那些食物。

向道的情緒到沒有那麽外露,他只是慢慢地吃着從蘇钐碗裏夾過來的排骨,面帶微笑的細細平常。

看出蘇钐比較喜歡吃蔬菜,刀祥在自己吃飯之餘,好不吝啬的為蘇钐添着飯菜。

蘇钐雖然在吃飯,但是,他也一直在觀察這些人的眼神。然而,他本人卻是越看越懵。他本來就是情商低的人,從沒有暗戀過人,也只有被趙和雅暗戀過。現在用趙和雅的标準來衡量,他卻總感覺每一個人好像都有一點怪。

蘇钐在心裏分析着誰的可能性更大一點,其他人見蘇钐不說話,便也沒有說話的興致了。一頓飯,就在這種食不言寝不語的狀況下結束了,

吃完飯,自然是唯一的女生收拾碗筷,蘇钐見她有些辛苦,便想着去幫她,順便在兩人相處的時候問出點什麽。但是簡繭的态度很堅決,就如同趙和雅一樣,不肯讓他幹。旁邊的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說道,“作為客人,一直白吃白喝,很是愧疚,所以讓我來幹點活彌補一下吧。”

蘇钐見狀,也歇了想要幫忙的心思。最後,衆人洗完碗,簡繭切了一些水果,幾人便一邊看電視,一邊吃着水果聊天了。

蘇钐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一根牙簽,上面插着一塊蘋果,見衆人絲毫沒有提起郝妮的樣子,蘇钐看了一眼手裏的蘋果,便裝作随意地問道,“你們跟郝妮很熟悉嗎?”

房內的衆人有一瞬間的沉默,蘇钐看了看這個,看了看那個,發現衆人臉上的笑意都消失不見了。

“我們五個是青梅竹馬。”這個時候,簡繭開口說話了。

蘇钐不死心,繼續問道,“郝妮是怎麽死的?”在那本日記裏,原本的蘇钐并沒談到這個問題,因為他并沒有看到郝妮死亡的場景,只看到郝妮滿身血跡,蓋上白布被他們用車子拉出來的模樣。

蘇钐的追問讓簡繭開始有些不耐,她的語氣有點不好,“郝妮當然是自殺。”她說的篤定,然後便開始忍不住語氣微妙地說起郝妮。

“我從小就跟郝妮一塊長大,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郝妮雖然長得漂亮,但是心腸卻不怎麽樣。總是冷冰冰的一副女神的模樣。辦起來的事情也分外讓人不齒,我明明都告訴她我喜歡……喜歡那個人了。她竟然還跟我說什麽我那是妄想,他們才是應該在一起。呵,分明就是故意找我的茬……”

蘇钐皺着眉,看着簡繭的絮絮叨叨,他覺得這裏的人都很怪異,一個人非正常死亡,在找不到兇手的情況下,嫌疑人竟然公然表達對死亡人的厭惡。一般這種情況下不是更努力擺脫的嫌疑,表示我們關系很好嗎?

雖然簡繭有很充分的殺人動機,而且她也提到了是因為愛情的原因。他是男人,作為唯一僅剩的女人。簡繭無一例外非常适合那五封信的發出者。但是,蘇钐總覺得哪裏不對。

蘇钐觀察了一下其他人的表情,向道還是一臉微笑的模樣,尼浩也是一臉冷冰冰,至于刀祥,則是看着簡繭,随着她的訴說而變換着表情。時而驚訝時而感嘆。感覺到蘇钐望向他,他扭過了頭,沖蘇钐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怪,很怪!她們五個明明是青梅竹馬,但是他們五個人卻沒有一個人為郝妮的死亡感到傷心。而且聽着簡繭對郝妮抱怨,他們竟然一點反駁的意思都沒有。

難道郝妮真的那麽不得人心?

蘇钐想了想。她沒有立刻給簡繭定下罪名,他打斷了簡繭的話,從另外一個方面問道,“你為什麽說郝妮是自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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