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簡繭因為蘇钐的問話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諷刺地說道,“她當然是自殺的了。她的心理那麽脆弱,估計是表白被拒絕,然後一時想不開便自殺了。”
估計,蘇钐在心裏搖了搖頭。
“為什麽我感覺郝妮就像是你殺的一樣呢?”蘇钐聽到這樣的話一驚,轉頭看向聲源處,發現這句話竟然是大大咧咧的刀祥說的。
簡繭的臉色一黑,不屑道,“就算我再讨厭郝妮,但是她跟我從小一塊長大。我不屑于掩飾對她的厭惡,但我也不至于會去為了這種事情殺了她。”
刀祥嘟囔着,“這可不一定。”
“你——”
“好了好了。”蘇钐連忙打斷兩人之間的對話,說道,“關鍵還是郝妮究竟是自殺還是被殺。我沒有看到郝妮死亡時的場景,你們給我講講好不好。”
向道聞言蹙起了眉頭,不贊同地說道,“大晚上的說這些,太血腥了。你今晚睡不好了怎麽辦?”
蘇钐怕衆人不給他講了,連忙說道,“你讓我的好奇心得到滿足,我怕我更會睡不着覺。”
向道還是有些不贊同,但是卻被旁邊的尼浩截斷了話,“我們是在郝妮的房間發現她的屍體的。當時第一個見到屍體模樣的向道。”
随着尼浩的話語,蘇钐的目光轉向了向道。
向道頓了一下,無奈地笑着,妥協地說道,“昨天早晨郝妮一直沒有出來,我便去叫郝妮出來吃飯,但是敲了很久,也沒有人出來,她的門沒有關,我便走了進去,第一眼,我就看到了她寫在床頭的字母。紅色的,用血寫的H。然後我又發現郝妮一臉安詳地躺在床上,臉上還帶着不常見的微笑。血潺潺地流了一床。”
H,蘇钐疑惑,為什麽要在床頭寫個H字母?
這個時候,尼浩淡淡地補充道,“我是第二個發現的,我發現郝妮的血管都被挑破了,所以才流了那麽多的血,而且床上沒有一點掙紮的痕跡。”
“所以,我們才認為她是自殺死的。”簡繭說道,“如果是別人挑斷她的血管,就算是睡着了,劇痛之下,她也會醒過來。再說,只有自殺她才會一點都不掙紮。死的那麽安詳。”
“可是,如果他是自殺的話,為什麽會選擇這麽痛苦的死法呢?”刀祥疑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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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簡繭冷哼了一聲,“沒準她就是受虐狂呢。”
蘇钐聽着他們的對話,一點一點地捋着自己獲得的信息,自殺?被殺?蘇钐也懵了。這裏的每一個都不像是兇手,但又仿佛就是他們其中的一人做的。
真相是什麽呢?
蘇钐擡起頭,別墅的燈光晃了一下,他不自覺地眨了眨眼睛,“你們報警了嗎?郝妮的屍體現在哪裏?”
“轟隆隆——”一道閃電劈開夜的黑幕,傳來沉悶的雷聲。衆人吓了一跳,一齊向外望去,蘇钐這時才發現,別墅的外面早就黑乎乎的一片了。
深山老林,殺人案。一種恐怖片的氛圍在衆人的之間升起。
簡繭是女生,首先說道,“屍體被我們放在了別墅外面的小倉庫裏面了。天已經黑了,我明天再去看吧。”
其他也紛紛附和。
蘇钐也覺得有些滲人了,他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提議道,“這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有些害怕,要不,我們晚上一起睡吧。”
不知道為什麽,其他的幾人一瞬間沉默了下來。
蘇钐這樣做也是有目的的,一是因為他真的有些發毛。二是他害怕今晚會有人出去消滅證據,毀壞屍體。看着幾人怪異的表情,他暗暗地記在了心裏,試探地問道,“怎麽了?不行嗎?”
“不是!”刀祥首先快速地反駁了他,他的語氣帶着高興,“我也很害怕,想和蘇钐一起睡。”
刀祥說完這些話,其他人也反應了過來。
“我沒問題。”
“我也沒問題。”向道接着尼浩的話接着說,只是他看了簡繭一眼,問道,“簡繭是女生,和我們四個男生睡在一起。不太好吧。”
蘇钐愣了一下,還沒有說話,簡繭看了一眼蘇钐就立馬表态,“我沒問題。比起這個,我更害怕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個人呆在房間裏。”
夜裏,五人便睡在了一個房間。房間裏一片漆黑,月光随着時間的流逝将光輝撒入房間,蘇钐輾轉反側,總是睡不着覺,房間裏靜悄悄的,呼吸聲微不可聞,但是蘇钐感覺有人還沒有睡着。
他睜開了眼睛,直直地望着天花板,默默地等着那個人行動。只是,不知何時他就沉沉地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醒來的時候,蘇钐有恍惚地明白了自己穿越的事實。沒有多長時間讓他多愁善感,一聲驚呼,讓他快速地從床上下來了。
“怎麽了?”聲音是從浴室傳來的,蘇钐臉龐跑過去。
“別看了。”比他早一步的尼浩擋在了浴室門口,冷淡的目光中帶着關心,向蘇钐勸道。
蘇钐皺了皺眉,伸手撥開了尼浩的胳膊,走了進去。
又死人了,這一回死的是向道,他死在了浴室,而他的死法也頗為怪異,也不知道他從哪裏的來這麽多的鑽石,竟然一塊一塊的,全部塞進了自己的心髒裏面。還在肌膚外面鑲嵌了一個層,擺出了一個心形。可以想象的出,當時血一定是不斷地從身體裏流出來,染紅鑽石,滴滴答答地流了一身。
蘇钐擡頭望了望浴室的牆壁,果然,如同上次一樣,上面也用血寫着一個字母。
郝妮的是H,向道的是X。
是首字母,牆壁上用鮮血寫的使他們名字拼音的首字母。
可是,殺他的人為什麽要寫他們的首字母,好玩嗎?
“蘇钐,我們出去吧。”看着蘇钐臉色不正常的蒼白,簡繭有些擔心地關心道。
蘇钐點了點頭,轉身之前下意識地又看了看向道的屍體。就如同他自己所訴說的那樣,屍體微笑着,十分安詳。那種微笑,仿佛是在最甜美的夢境中死去的一樣。
短短兩天,就已經死去了兩人,蘇钐懷疑兇手會不會把他們都殺了,畢竟他從現在看來,兇手殺人并沒有什麽規律,像是完全憑借着喜好來的一樣。
不對,蘇钐皺眉搖了搖頭,牆壁上的字母絕對是關鍵,可能就是根據那些字母來殺人的。難道是根據字母排序順序。
不對。
蘇钐覺得自己完全沒有當偵探的潛能,得到的信息并不少,可是,他卻連一點頭緒都沒有理出來,甚至根本不知道從那方面入手。
斷斷續續的,剩下的三人都來到了客廳,剛剛起來的他們沒有了吃早飯的興致,一個個都愁眉苦臉地想着誰是兇手。
“小倉庫裏的屍體被燒了。”忽然,刀祥出口說道。
“屍體被燒了?”蘇钐立刻想起了昨天的夜裏他特殊的感覺,“昨天晚上誰出去過嗎?”
“昨天晚上有人出去了嗎?”刀祥眨了眨眼睛,狐疑地問道。
“昨天晚上有人出去了。”坐在沙發上的簡繭看着一下蘇钐,眼睛裏藏着一絲害怕。
“誰?”蘇钐連忙追問。
“……向道。”
簡繭的話讓衆人身後都起了一陣陰風,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大大咧咧的刀祥都感覺到了恐懼,“喂,你确定你沒有看錯?”
簡繭緩緩地搖了搖頭,“我确定,我沒有看錯。昨天夜裏,我迷迷糊糊起來上廁所,卻發現向道的床上空無一人。我疑惑地張望了四周,沒看見他的影子。便急忙去廁所了。然後我在上廁所的時候聽到了旁邊浴室傳來了嘩啦嘩啦的流水聲,就以為是向道在洗澡,我還說了一句,大半夜的洗澡,神經。”
蘇钐聽的呼吸都不自覺地放輕了,他問道,“然後呢?”
簡繭的神情像是回憶,她繼續說道,“然後,然後隔壁就傳來了向道略帶笑意的話,不要偷看我哦。我當時困的不行,打了一個哈欠,切了他一聲,就回去睡覺了。”
“這麽說,是向道自己去浴室的。”刀祥下着定論。
“罪犯藏在了浴室,在向道來到時候就殺害了他。”尼浩試着推斷。
“不可能,浴室沒地方藏人,簡繭都說了,他略帶笑意的聲音傳了過來。”蘇钐提出疑問道。
“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尼浩冷冰冰的眼神看向了簡繭,“其實你就是兇手,半夜起來,你發現向道獨自一人去了浴室,然後便進去将他殺害了,最後還編出這種荒誕的事情來擾亂我們的推斷。”
“我!”簡繭不可置信地看着尼浩,瞬間低聲反駁道,“你覺得我一個女人有辦法殺死一個大男人嗎?”
尼浩不為所動,依然堅持自己的觀點,“實力不行可以用腦子,再說,你既讨厭郝妮,你又是女人,喜歡鑽石什麽的。”
簡繭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她喘了口悶氣,眼神中帶着點點淚光,期待地看向了蘇钐,“蘇钐,我不是兇手。”
事實上,尼浩想到的,蘇钐也已經想到了。只是,蘇钐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蘇钐猶豫的态度讓簡繭開始變得氣憤,她直直地看着蘇钐,開始低聲吼道,“蘇钐!我真的不是兇手。”
“這種事情不是你說不是就不是的,就算我相信了你,別人也不信你。現在最有可能的就是你。我們不是警察,沒有确鑿的證據,也對你做不了什麽。我們只想保護我們自己的安全。”
簡繭的眼淚忍不住從眼眶滑落。她傷心地看着蘇钐。
一個大美女在你面前楚楚可憐的落淚,是個男人就會稍有不忍,蘇钐忍不住上前為她擦了擦眼淚,問道,“你能理解嗎?”
簡繭輕輕點了點頭,“我會證明自己的清白的,你們把我鎖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