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她纖弱可憐,完全一副弱柳扶風的姿态。
她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了易思甜一圈,眼裏竟有幾分驚奇似的,聲如莺啼:“原來,你就是那位設計師,易思甜?”
易思甜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竟如此悅耳動聽,最後一個“甜”字,簡直像極了提拉米蘇,香濃柔滑,蜜樣動人。
她不卑不亢的伸出手:“幸會,我是易思甜。”
那林妹妹也大大方方回握了她,指尖冰涼,笑靥如花:“你好,我是永利地産的總經理,盛曉瀾。”
26小虐怡情
這場一對一的展示,盛曉瀾聽的很認真,等易思甜展示完四個方案,落地窗外已是暮霭沉沉。
秘書為兩人再次奉上咖啡的時候,盛曉瀾說:“不用了。易小姐,能否賞臉一道共進晚餐?”
易思甜講解了一下午,早已是口幹舌燥,饑腸辘辘。可讓甲方提出共進晚餐的要求,倒真讓她這個乙方不大好意思了。
“盛總經理,應該是我請您才對,謝謝您給我這次機會。”
盛曉瀾笑抿菱唇,珊瑚粉的唇彩在會議室的燈光下璀璨生輝。如此精致的妝容,真是令人移不開眼。同樣都是女人,易思甜為自己的素面朝天汗了個顏。
盛曉瀾不動聲色的打量了易思甜,這樣的眼光,令易思甜有些不大自在,好在很快盛曉瀾就答應了她:“那好吧,聽你的。”
按易思甜本人的請客标準,今晚這位盛總經理恐怕得吃必勝客了。但好在老周在電話裏放了話:“吃多少憑發票報銷!”易思甜頓覺如聞天籁。
于是請盛曉瀾去米其林餐廳吃大餐,雖然對她這種人來說這種等級的餐廳也算不上什麽。
它家招牌的清酒鵝肝果然不負盛名,易思甜食指大動,還開了一瓶88年的Chateau Rauzan Segla,一只手也能把整頓飯吃的津津有味,實屬不易。
不愧是商業精英名門閨秀,一頓飯跟吃貓食兒一樣,連這麽貴的酒也只是淺酌。看着吃得很香的易思甜,盛曉瀾笑了:“易小姐,您可真是生性活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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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有一點。”易思甜尴尬了,這是在說她吃的太歡了嗎?
“我覺得這樣挺好。”盛曉瀾轉動着手中的高腳杯,剔透瑩亮的葡萄酒汁閃動着迷人的色澤,“其實,我最初的夢想也是成為一名設計師,Like you。”
“我?”
“是的,但不是人人都有追求夢想的勇氣。”
易思甜大概明白了。也許是這位總經理因為龐大的家庭背景不得不放棄了自己的夢想,而她的作品又碰巧入了這位總理經的法眼,令她想起了自己的傷心往事,所以有感而發,才有了這麽一件特別的Case?
“易小姐,我們公司也有隸屬于自己的設計部門。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永利歡迎你。”
什麽?這是在挖牆腳嗎?三年後雖有不少獵頭公司向她伸出橄榄枝,但永利這支未免也太粗壯了吧?
“呃,對不起盛總經理,我暫時沒有這樣的打算。”随便挖挖就被挖走,她易思甜可不是那種人。
盛曉瀾只是微微勾起了唇角,揚起一個漂亮的弧度,倒是一點沒動怒,只是說:“我是在瑞典念得大學。設計,瑞典在這方面算是北歐的領頭羊。戴維森教授不知道你是否有所耳聞?”
易思甜點頭如搗蒜。
“如果你願意同我們公司簽訂長期合同,公司願意送你出國深造,向戴維森教授拜師學藝。”
“戴……戴維森?”易思甜都快結巴了,她的偶像之一耶!天上掉餡餅這種好事也會落到她頭上?學設計,出國深造當然好過在國內摸爬滾打了,可這人是不是吃飽了撐的,還是錢多了沒處花,要不然,她是個LES?
“易小姐你不用那麽緊張,我只是在你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其實我們倆的設計風格,還真有點相似呢。”
盛曉瀾笑容溫婉,易思甜覺得自己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尴尬的笑笑:“出國深造,起碼也得好幾年時間吧?”
“是的。”
放棄這麽好的機會,易思甜不是不惋惜的,“對不起,我暫時不能離開國內。”
“哦?”盛曉瀾有些驚奇。
“因為我的男朋友,他是個軍人,一年能見幾次面都是很不容易的,我得盡量配合他的時間。”
“易小姐。”盛曉瀾顯得非常失望,“女人,不能為了男人的事業而放棄自己的前途。”
易思甜擡眼看了看她,心裏滿是辜負她一番美意的愧疚感,盛曉瀾這種事業型的女人恐怕十分瞧不起她這種只知道談情說愛的庸俗小市民吧?可她又怎麽知道,自己是用什麽心情去愛聶雲霄?因為曾經痛心疾首的失去過,重新來過的日子裏,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顯得彌足珍貴,更可況,三年後的那場事故還是個未知,若不是部隊的規定,她都想每天和他在一起。
“真是對不起,盛小姐,人各有志嘛。就設計這行來說,國內也是有蠻多機會的……”
易思甜又和盛曉瀾打了半天的哈哈,終于哄得這位美人快擰成一團的籠煙眉漸漸舒展開來。撇開工作關系不談,兩人其實也蠻談得來的,不同于易思甜這種小女人型的姑娘,盛曉瀾完全就是外柔內剛型的,說到盡興之處,比王寧還要豪邁不羁,談到大學時期的趣事,盛曉瀾更是笑得無所顧忌,眉飛色舞。
最後還是盛曉瀾買了單,易思甜付錢的時候已經遲了。盛曉瀾親自開車送她回去,這也是易思甜第一次坐上這種超級轎跑,只有兩個門,跑起來引擎轟鳴,別提多拉風了。
車子開進了王寧家的那條巷子,開的易思甜膽戰心驚,生怕刮花了盛曉瀾的車。好在她的技術和本人一樣漂亮,速度不減,穩穩停到樓下。
顧及到易思甜受傷的胳膊,盛曉瀾還下車替她開了門,易思甜受寵若驚,只知道不斷說謝謝。盛曉瀾也只是笑,轉身去車裏拿來一只包裝袋,耀眼的橘色包裝上,是它家标志性的四輪馬車,盛曉瀾說:“送給你。”
“赫麽斯……”易思甜都忘了這牌子該怎麽念了,只是瞠目結舌,瞧着那個大大的Hermes。
盛曉瀾忍不住噗嗤一笑,糾正她:“Air-mez,法語裏第一個字母H是不發音的,你真應該出國待幾年,對一個設計師來說,這也算是常識吧?易小姐,你真的不打算考慮我的條件嗎?”
她說得很輕松,語氣裏并沒有嘲諷的意味,可易思甜還是受傷了一下,紅着臉搖搖頭:“對不起。還有,它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哎,就是一個包,你就拿着吧。”
易思甜把頭搖的更狠了。
盛曉瀾眉眼一擡,譏诮的說:“再怎麽說也是聶雲霄的女人,打扮的這麽寒碜不太好吧?聶雲霄也是的,怎麽什麽都舍不得給你買?”
她說什麽?聶雲霄?她好像沒對盛曉瀾提過聶雲霄三個字吧?
“看來你真不知道我是誰,”盛曉瀾把包裝袋放在易思甜的腳邊:“我是聶雲霄的未婚妻。”
易思甜只怕連站都站不穩。她怎麽不記得聶雲霄有過未婚妻?難道說她忘記了三年前,聶雲霄是有女朋友的?都怪當時的自己不管不顧,只是急着表白,連這種事都沒想清楚。
如果盛曉瀾說的是真的,她竟在不知不覺中,做了人家的第三者?那麽聶雲霄呢?他為什麽沒有對她提起這件事?不會的,不會的,聶雲霄不是那種人!
“我不相信。”
“不相信?你去問聶雲霄。哦對了,他現在還在基地,這幾個月都不方便聯系。軍線號碼你有嗎?或者,你可以打電話問伯母,她會給你一個明确的答案。”
易思甜氣結。
盛曉瀾也懶得等她再說些什麽,只是慵懶的坐進車裏:“聶雲霄,他是你消費不起的奢侈品,不想受傷的話,我奉勸你好自為之。”說罷一踩油門,跑車嗖的一下像支箭一般飛馳而去。
易思甜穿着一身柔白的棉布裙,站在夜風裏,像支凋零的玉蘭,搖搖欲墜似的。
搞了半天,原來不是伯樂相中了千裏馬,也不是她所想象的惺惺相惜,她為此熬夜加班,吃了好多止疼藥才堅持完成了工作,本以為是別人賞識自己,又是方案策劃又是留學深造的,到頭來,她被人消遣了?
巷子裏依稀有些行人來來往往,看着她神色凄然的呆站在路邊,腳邊還放着一只顯眼的包裝袋。
她木木的低頭看過去,只覺得這鮮嫩的橘黃像是能灼人一樣的刺眼,易思甜飛踢一腳,十幾萬的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