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直接滾到巷道中間。
“哎喲小祖宗!你這又是犯什麽抽呢?”王寧下班回家,正巧趕上這一幕,幸好這巷子裏沒什麽車,她彎下腰趕緊撿起來,“嗬!愛馬仕!”
易思甜一拍腦門:他娘的,我剛才怎麽就不知道說愛馬仕三個字呢!
“怎麽了?淘寶買A貨買走手了?都跟你說了他們仿不了太真的,親!你花了幾百?”
易思甜沉着臉不做聲,轉身往王寧家走。
王寧跟在她身後,迫不及待的邊拆包裝邊感嘆:“哦?這是Kelly包吧?做工還湊合,還有證書耶,顏色好像不太正,燈光有點暗看不清。他們怎麽連小禮品都不送?真是不上道,明天給他退回去……”
王寧把一套包裝扔在茶幾上就去洗澡了。易思甜看了看亂成一堆的名品,還是用一只手慢慢的收拾好包裝,重新整理好,打算明天請快遞公司給她送過去。
想想盛曉瀾的一番話,她終于忍不住氣紅了眼眶:聶雲霄,你最好不要騙我!
27明日之星
第二天一早,易思甜就把快遞寄了出去。熬了一夜,心裏像壓了一塊石頭。快遞寄出去的那一刻,心頭的重量終于減輕了一點。
吃早餐的時候本想沖一杯咖啡提神,可被王寧攔下了,給她溫了一杯牛奶。現在對着滿屏幕的圖層,只覺得眼花缭亂,易思甜實在是熬不住,于是拿起随身杯去茶水間沖杯咖啡。
還沒推門進去,就聽見茶水間有同事在議論紛紛:“我就說嘛,一個剛畢業的新人怎麽設計得出那樣的作品?當時我就說有貓膩,你們都不信。”
另一位男同事竟像極了長舌婦:“沒本事就別接下來啊,誰知道用了什麽手段讓人家永利看上她的?難不成美人計使不成,對方惱羞成怒?搞到最後被人投訴,老周恐怕吃不了兜着走,年底獎金都被扣光光。”
易思甜“砰”的一聲推門進去:“你們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同事們面色冷漠,誰也不搭理她,不屑似的一哄而散。只是最後走的一位,比她還新的菜鳥說了句:“問問老周呀,他會告訴你的。”
易思甜端着杯子的手都在抖,她用極快的步子跑去老周的辦公室,敲了兩下門就推門而入,老周放下了電話,愁容滿面的,見她來了,趕緊擺擺手:“把門關上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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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思甜轉身關好門,問道:“周主任,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一夜之間,財神變成掃把星,老周也很郁悶發生什麽事了,他不解的問她:“小易啊小易,我也想問你啊,你昨天到底和永利的人怎麽做的展示?今天他們的秘書打電話過來說,咱們公司的設計師人品有問題,我問你,你這圖是自己做的嗎?”
易思甜氣得全身發抖,卻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我發誓,這些作品絕對是我自己做的。”
“嗯。”老周用試探的語氣徐徐善誘,“是不是,你昨天得罪人了?”
易思甜明顯愣了一下,好半天,她還是無言以對。事情沒弄清楚之前,她也沒辦法說清自己是不是得罪了盛曉瀾。
老周頓悟了,于是站起身,艱難的搓了搓雙手,很矛盾似的:“你知道游游娛樂是我手頭上最大的客戶吧?”
心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易思甜只能問:“不會是……”
“游游的最大股東就是永利集團,現在他們說,要重新考慮與我們公司的合作關系,說是不想同我們這種員工素質有問題的設計公司繼續合作了,除非我們給他們一個說法。小易啊,這話說白了,也就是你得罪人了,要不我做東,咱們去跟人家賠禮道歉?”
易思甜直直的看着老周,什麽都明白了,她氣得一拍桌子:“卑鄙!我找他們理論去!”
“哎哎!”老周吓得毛都豎起來了,“使不得啊!我……我……”
易思甜又看了看欲言又止的老周,硬是把一口怒氣狠狠壓下來,他吞吞吐吐的要說什麽,她怎麽會不知道?這件事因她而起,斷不能因為自己的私事,拖累了老周,這麽多年的同事了,想想今後那三年裏,他待自己真是不薄。但要她向盛曉瀾那種人道歉,那是死也辦不到的事,盛曉瀾不過是要她難堪,讓她兩難。
易思甜想了想:“周主任,我明白你的意思。謝謝主任對我的栽培,對不起,我想辭職。”
老周的表情簡直可以用如釋重負來形容。
在同事們的竊竊私語中,易思甜收拾好格子間的個人用品,一只手抱着個大紙箱,十分吃力的離開了公司。
她什麽也沒想,坐上出租車的時候,只是對司機說:“去東區,永利地産。”
車子迅速融入滾滾車流中,不快不慢的行駛着。開到一半的時候,易思甜包裏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她放下一直摟着的紙盒,在包裏找到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她迅速的接起:“你好。”
對方的聲音好些年沒聽過了,但她一開口,易思甜還是第一時間認出了聲音的主人,是聶雲霄的母親,簫雲。
“是甜甜嗎?我是雲霄的媽媽。”
“是的,阿姨您好。”易思甜沒來由的緊張起來。
“你好。怎麽好些日子沒見你到我們家來玩玩?阿姨怪想你的。工作很忙?”
“呃,嗯,有點。”
“那今晚有空嗎?”
易思甜幾乎是脫口而出:“今天不行,今天我要加班。”
電話那頭的簫雲有點失望,“哦,是嗎?那等你有時間再聯系阿姨,阿姨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糖醋魚。”
“謝謝阿姨。”易思甜松了一口氣。
“沒事。對了,甜甜?”
“啊?”易思甜只覺得一根神經又被驟然拉緊,“什麽事?”
“你跟你小聶哥哥,你們倆沒什麽事吧?”
易思甜攥緊了手機,“我們……很好啊,阿姨,怎麽了?”
“也沒什麽,昨天聽你小聶哥哥的女朋友說,前陣子看見他在大街上摟着別的女孩子逛街。我問她是不是看錯了,聶雲霄回來,怎麽可能不對家裏說啊?”
易思甜難過的半天緩不過氣來,簫雲的話變成一條勒在她脖子上的繩索,她一句一句的說,這繩索就一寸一寸的收緊,易思甜覺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這事兒阿姨問你是有些唐突了,可曉瀾她偏偏指着聶雲霄書櫃上你倆高中的那張合影,說在街上看見的姑娘就是你,我怕她是誤會了,還是,甜甜,你小聶哥哥前陣子真的回來了?”
他有女朋友,未婚妻,得到了家長的認可,她這個時候要是說聶雲霄和她在一起,只怕簫雲聽到,會氣到腦溢血吧。
“阿姨,我……不知道。”
“嗯。”沒聽錯的話,電話那頭簫雲的語氣像是很滿意,“談戀愛的姑娘都有點精神緊張,真是沒辦法。”
又寒暄了幾句,簫雲才挂了電話。
最後易思甜都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些什麽,放下電話很久,只聽到出租車司機好心的勸她:“姑娘你別哭啊,看你哭成這樣,我都想哭了。”
易思甜坐在車後座,像個孩子一樣號啕大哭,只剩一只手擦眼淚,更是越擦越亂。到最後只是掏心掏肺的哭,抱緊了紙盒子,像是抱緊救命的浮木,凄楚無助的樣子令司機都心軟了。
司機把出租車停到路邊,遞了張紙巾給她,她懷裏暗黃的紙盒都哭成濕漉漉的一片片,司機只怕再哭下去,把他的出租車都給淹了。見她不曉得接過去,他幹脆就幫她擦起來了,邊擦邊說:“姑娘,節哀順變,人死不能複生啊。”
易思甜絕望的想:還不如讓他順變了呢!複生了又怎麽樣?原來他是個騙子!
“師傅,我不去永利地産了。”
司機師傅麻利的掉頭:“嗯,我知道,去醫院還是殡儀館?”
易思甜哭得更狠了。
王寧回家的時候,屋裏一片漆黑。她正納悶易思甜今天怎麽沒來,伸手打開了客廳的燈,卻被坐在沙發裏披頭散發的“女貞子”吓得魂不附體:“哎喲我的媽呀!吓死我了!”
易思甜維持着一個姿勢,從回家一直呆坐到現在,手裏還兜着一只紙盒,蹂躏到慘不忍睹。王寧在想,她這是在模仿哪部恐怖電影的造型呢?
王寧用猥瑣大叔的口吻試探她:“怎麽啦?我的小舔舔?”
“他們歧視殘疾,把我給開了。”
王寧才不信呢,“他們不是歧視殘疾,是歧視智障吧?”
“讨厭!”易思甜終于回魂,拿那只好的胳膊猛打她。
易思甜的力道就是小貓撓癢,看她打的蠻認真的,王寧也就坐在那兒挨了,“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沒事!”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