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髒心思 小纨绔想澀澀啦

次日容虞舟睜眼, 易扶玉又不知去向,他在營帳裏等了許久都等不來易扶玉,最後礙不過自己訓練的時間到了, 便自己束發去了訓練場。

中午在食肆用食,好巧不巧容虞舟又遇到了秦墨書,他這回沒有眼刀子沖着秦墨書飛。

秦墨書舒服了,拍了拍容虞舟的肩:“看來你進展很順利。”

容虞舟笑笑:“的确順。”

易扶玉不喜歡秦墨書,現在自己又和易扶玉一起住,一切可不都很順。

秦墨書卻不順了,他摸摸鼻子,有些氣短地道:“我問了王穆瑜,他說你和韓子越在書院裏是同桌?”

同桌……容虞舟心口一痛。

和韓子越同桌可真痛苦。

容虞舟吃不下了:“是啊, 怎麽了?”

秦墨書咳了一聲:“其實韓子越就是我和你說的我喜歡的那個。”

容虞舟筷子落地,人都聽傻了:“?”

秦墨書笑笑:“所以我想請你做個東, 組個飯局然後找機會想見見他。”

容虞舟皺眉:“你喜歡的是男子,還是韓子越?”

秦墨書點點頭:“我當初不也在老家郡縣待過一段時間麽,那時候認識的,不過這裏頭有點意外……”

“什麽意外?”

“他一直以為我是個姑娘,還說了來日皇榜高中, 就過來娶我。”

Advertisement

容虞舟:……

在秦墨書的故事裏, 韓子越很喜歡那個穿着裙子的秦墨書, 秦墨書也喜歡他, 只是他那時已經變成纨绔,和老家的兄弟打賭輸了,被罰穿女裙一個月。

這樣他臨走之際都沒有機會和韓子越坦白。

後來被他父親送到軍營, 念念不忘韓子越, 之前他還一直以為韓子越在老家的郡縣裏, 不想韓子越也早早來了書院讀書。

所以他的心思這才活絡起來。

秦墨書這事煩了容虞舟整整一下午,下午訓練的時候王穆瑜瞧在眼裏,肩膀撞了撞他:“怎麽了?你都和意中人住在一起了,怎麽還這樣臭着張臉?”

容虞舟嘆氣:“秦墨書是不是找你了?”

“啊?”

王穆瑜點頭:“他讓我找機會把韓子越約出來,我怎麽約?我跟韓子越完全不熟,不過我和他說了如果是你的話,說不準行。”

行不行容虞舟不知道,但他知道這事兒頗為棘手。

按着韓子越的性子,如果他喜歡上一個人,結果發現喜歡的人是個男人,他會提刀砍了秦墨書吧……

而且韓子越應當也喜歡秦書墨,否則公主殿下追他那麽緊,他不依舊避之不及?

韓子越越喜歡,秦墨書這事就越難辦。

王穆瑜還不知道秦墨書這一遭,這會兒問他:“所以你應下了麽?答應把韓子越出來了麽?”

容虞舟搖搖頭:“有待商榷。”

不想這些都無需他憂心。

午後韓子越自己就來了軍營,升貢考試的頭名,自己主動要求來軍營?

這也太荒謬了。

更荒謬的是,韓子越安頓好後的第一件事就去找秦墨書。

容虞舟和王穆瑜路上還碰上了拉拉扯扯的二人,一個冷着臉,一個賣笑哄。

王穆瑜驚了:“這樣?”

容虞舟有些擔心:“跟上去看看。”

韓子越和秦墨書二人還算有禮數地進了營帳,不想出來時,秦墨書就臉上挂了彩。偏生明眼人都瞧出他對韓子越的狗腿子樣,哪裏還有之前軍營不好惹的纨绔樣子。

王穆瑜驚了:“韓子越收拾了秦墨書?”

容虞舟木木地點點頭:“嗯。”

韓子越稍慢他一步,出營帳時還在松手骨。

看到外頭的容虞舟,韓子越反倒一愣,随即恢複了書生公子的模樣:“近來可安好。”

容虞舟看着他身後眼巴巴盯着人的秦墨書,不知為何,秦墨書這樣子就像狗看到了骨頭,他試探性地回道:“安?”

“嗯,這會子還有要事在身,我先告辭了。”

韓子越告辭以後,容虞舟拍拍秦墨書的肩。

有點想笑,最後他還是憋住了:“他打人痛不痛啊?”

一旁的王穆瑜本來不懂二人意思,但現在哪還不清楚:“哎呦,不是吧,你和韓子越這是走一路去了?”

秦墨書點點頭,笑得爽朗:“以後請你們吃喜酒。”

都扯到吃喜酒了?

王穆瑜一整個瘋魔了起來:“你喜歡他就算了,公主殿下不也喜歡他麽……”

“這便是我高興的點了。”秦墨書笑龇了牙,“他主動要求來軍營的,還拒絕當公主殿下的額驸,他心裏一定是有我的,不然下手也不會如此之重。”

王穆瑜不理解,他覺得以往的交際關系都崩塌了。

眼看着情形變得複雜起來,王穆瑜嚴肅道:“你這種情況多久了?”

“什麽情況?”

“就是……喜歡男兒的情況。”

秦墨書愣了愣,想明白了後笑得不行:“放心,你在我身邊可安全的很,我和舟舟喜歡的都不是你。”

容虞舟連連點頭。

他跟着聽到現在,莫名就心生羨慕。

秦墨書這一對的進展多快呀,見個面打一頓,他倆就成了。

這也太值了。

他又想想自己這邊,易扶玉的心意不明,現在自己只是最重要的人,還不是易扶玉心中可以攜手共度餘生的人。

他也想快點,但總不能和易扶玉打一架吧……

他可舍不得。

容虞舟便有意求教秦墨書。

“你們剛見面,都說了什麽?”快讓他學學。

秦墨書捂着臉上的紅痕:“沒說什麽,就是我趁着他還沒動手先剖白心意了。”

“怎麽剖白的?”

“說我喜歡他。”

“然後?”

“……被他打了一頓。”

容虞舟默了默:“你直接同他說你喜歡他,心儀他?”

“那是自然,男兒家何須那麽扭捏。”

容虞舟似懂非懂。

秦墨書的意思是愛要坦蕩蕩,聯想他前幾次對易扶玉的暗示,似乎的确還不明顯,畫個畫兒,送吃的,好兄弟之間也可以這麽做。

人家那些親密的兄弟倆,比如王穆青和王穆瑜都可以互相彈叽叽,他這樣追人實在太含蓄了些。

所以容虞舟整個人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脈,心思活絡了些。

他若有所思地回到營帳裏,這次反倒是蕭禦回先回來了,掀開營帳門簾的一角,他悄咪咪看進去,裏頭的男人已經脫下了外衫,月白色的裏衣攏在燭火中,依舊分外清雅。

可真好看……

容虞舟看了會男人伏案的身姿,低頭嗅嗅自己身上是否有臭汗的氣味,又捋順了添亂的發絲,這才徹底掀開了簾兒。

“我回來了。”

“嗯。”

男人聞言,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筆,實則早就覺察到少年偷偷摸摸的那些小動作。

得了回應,容虞舟美滋滋地,忽就湊到男人面前仔細觀察。

昨天易扶玉眼睛裏面有紅絲,眼眶下也有兩團陰影,今天清明了許多。

“今天看上去比昨天好多了,是軍中的事物開始上手了麽?”

“嗯,不算難。”

易扶玉說着,颔首舉起了手中的食盒:“可餓了?”

“這是什麽啊?”

“托人做了些吃的送來。”

還是宮裏的全德福巴巴地送來的,說讓他和容虞舟一同用。

容虞舟的确有些餓,今天他因為秦墨書和韓子越的事情揪心,外加食肆的吃食的确有些食不下咽,一天下來,吃的不算多。

這會兒聞到香味,他肚子咕嚕咕嚕地亂響,可餓成這樣他還記得幫男人擦拭好碗筷。

“嗯!好吃!哪一家出的菜啊,居然不輸醉仙居的吃食。”

這幾道菜的味道真的很不錯,即便是吃遍了灏京所有鋪子的美食,容虞舟也找不出這個飯菜的來處。

蕭禦回哪裏會告訴他出自宮裏禦廚之手,現下只笑着給容虞舟夾菜。

食過一半,容虞舟終于記得要給蕭禦回準備藥茶,他噔噔地起身,從木箱裏取了兩包藥粉,又用滾水滾了滾,滿滿兩碗。

其中一碗推到男人面前,他目有期待:“試試?”

“這是你之前說的藥茶?”

“你快喝了,喝了身體好。”

蕭禦回不會随便用外頭的東西,但這是容虞舟遞給他的,男人笑笑,直飲一口。

茶湯有花香,但甜味不算重,主要還是清苦的味道。

這種口味可不像容虞舟所偏愛的。

“是不是很喜歡?”

容虞舟還在捧着下颌,言語之間都很高興:“你這包應該不怎麽甜,我看你平時用糕點的時候都少用甜,就沒讓阿姐沒放多少甜味的藥材。”

“你阿姐……”

“對,我是不是還沒和你說過我家裏人?”

“我都知道。”

“你知道的都是外人口耳相傳的,不算真,我家裏人其實并非那樣。”

容虞舟低頭追碗,大口飲下甜茶才續道:“我父親之前是丞相,看上去文質彬彬是個大學生,實則力氣也不小,每次拿着棍棒追我都能追好幾裏路。我母親是灏京頂頂溫柔的娘親了,寵我得緊,至于我阿姐……”

容虞舟頓了頓,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

“你阿姐怎麽了?”

“我阿姐已經和王穆青定親了,可我感覺阿姐沒有很快樂。”

阿姐她好像嫁誰都行,定親以後不見多麽開心,快樂的只有王穆青。

“不過這些日後再說,我同你說了我的家人,你也同我說說你的?”

蕭禦回抿了一口茶水:“家中只有一個妹妹,平日走得不近。”

沒說父母兄長大,大底都不在了。

容虞舟不想戳他傷口,便往他面前夾了塊還溫熱的菜品,安慰着:“那你不要傷心,日後有我了!”

少年這句話說的擲地有聲,蕭禦回聞言,擡眉輕笑:“嗯。”

“別光‘嗯’啊,我覺得你沒有聽懂我的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容虞舟一鼓作氣,他要開始自我剖白了:“我其實一直想和你坦白一件事……”

坦白……

容虞舟這是做了什麽讓他不喜的事情麽,所以才用坦白一詞。

蕭禦回嚴肅了神色,斂容以待:“你說。”

“我最初在嬌莺樓裏和你說的話都是騙你的。”

話音剛落,蕭禦回手骨用力,手中的竹筷“咔”的一聲,應聲而斷,他此刻壓着斷筷的指腹泛白:“騙我?”

容虞舟在勾欄裏對他說了很多話,給他贖身,希望他日後安好,還照顧受了風寒的他去泡熱泉,原來這些好意原來都是虛假飄渺的麽……

蕭禦回的心堵了起來,本就幽深的眸色愈發晦暗。

容虞舟也緊張,他想學着秦墨書那樣剖白心意,即便他現在的行徑違背了當初的鑿鑿言辭,即便他因此臉疼得厲害,他也要說清楚。

“我想說的是——我好像對你的确有那種髒心思。”

蕭禦回的心陡然慢了一拍,讷讷着:“髒心思……”

看他似乎不懂,容虞舟自顧自地揉亂了腦袋,同時硬邦邦地給出了解釋:“就是那種忍不住想和你做澀澀事情的髒心思啦!”

作者有話要說:

小纨绔左等右等:都這個點了,澀澀卡怎麽還沒掉下來?

有評論麽,還有一章 :)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