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先娶夫,後挑選侍妾◎

薛淩玉一進書房就看到姜禾站在屋子中間,背靠着他看不清神情。

現在都已經入了夜,也過了晚飯時間,姜禾看起來像是已經洗漱過,只是随意的将頭發用簪子挽起。

姜禾聽到門口的動靜,慢慢側過身子,對着站在門口猶豫不定的薛淩玉做了一個請字。

“薛公子深夜到訪,有何要事先進來說吧。”

在姜禾的注視下,薛淩玉不再扭捏,他順手關上了門,正面對上姜禾的視線。

大半夜時候溜進女子的府邸,這可不是大家閨男的作風,實在是有違他從小受到的禮儀教導,但是自薛家出事之後,為了母親的事四處奔波,禮儀典範那些約束早被他抛在腦後了。

姜禾見他不坐,倒也沒有強求,自己坦坦蕩蕩的坐了下去,随手還給自己倒了一盞茶飲起來,像是在等薛淩玉開口。

“姜小姐。”薛淩玉撩起衣擺跪了下去,姜禾的茶剛遞到唇邊,因他這個舉動停了下來,挑起眼眸看着他。

薛淩玉雙手高舉在頭前,以頭叩地,“懇請姜小姐救我母親。”

“救你母親?”姜禾将茶盞放到桌子上,以一種玩味的神情看着薛淩玉,語氣腔調宛如三年前那般纨绔,“你薛家可是有爵位加身,王公貴族,一等一的簪纓世家,我只是一介商賈,薛公子怕是找錯人了吧。”

聽姜禾的意思怕是想拒絕,薛淩玉擡起頭,跪着往前挪了幾分,姿态比先前更加卑微,“姜小姐說笑了,姜家如今是皇商,在都城風頭無二,就連陛下都偏私有加,若是姜小姐願意救我母親,我願意...答應您的任何條件。”

他如今什麽都沒了,什麽地位,什麽名聲...都只剩下一個完完整整的自己了。

他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在說完這句話後,緩緩擡起身子,露出一只雪白的胳膊,上面赫然點着一顆殷紅的守宮砂,代表他仍舊是完璧之身。

他将自己當作了一件物品,擺在了姜禾的面前。

姜禾從位置上站起來,邁步走到了薛淩玉的面前,她十分清晰的看見薛淩玉因為她的靠近而止不住的顫抖了一下,既是怕她接近,卻又做出此番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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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禾忍不住打量薛淩玉這張臉,他緊閉着眼睛,胳膊上的守宮砂與他的唇一般紅,他抿着唇明顯是因為緊張。

姜禾忽然伸手捏着薛淩玉的下巴,強迫他睜開眼睛看着自己,兩個人如今是一高一低的姿勢,地位也完全反轉,姜禾卻沒有一絲暢快的感覺。

她出言羞辱薛淩玉,“薛公子,你覺得你的身子值幾個錢?”

薛家現在急需要錢,薛淩玉自知這番與清秀坊裏的男郎沒什麽區別,咬着牙不回答。

“薛淩玉,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首飾鋪子和北坊裏,你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上來,莫非是覺得我不會拿你怎麽樣?”姜禾勾着唇,冷笑着。

“我...我一開始并沒有..”知是姜禾誤會了,薛淩玉慌忙想要辯解。

“今日若是我不答應,你是不是就要去別人的府邸了?也是,愛慕你薛大公子的人那麽多,只要你願意給她們,你娘親早就被救出來了。”

他發覺自己此舉似乎是惹惱了姜禾,但是卻不知姜禾到底在惱怒着些什麽。

姜禾抓着他的胳膊,将他的守宮砂又掩藏回衣袖之中,不費絲毫力氣就将人從冰涼的地上扯了起來。

薛淩玉的身子單薄非常,方才在地上過了寒氣,一時站不穩順勢朝着姜禾的身上倒去。

待他站穩後才發覺過來,嘴唇卻從姜禾的耳邊擦過,他下意識的咬了咬唇,落在姜禾眼裏卻是另外一種意思。

姜禾往前走,薛淩玉害怕的往後退,直到再也退不了,整個人被迫抵到門上,姜禾湊近他的鼻尖,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問道:“你聞聞,可有你之前所說的銅臭味?”

薛淩玉偏了頭,露着白皙的脖子,幾乎要被逼出了淚水,只能小聲道:“沒有。”

姜禾随手拈了他一絲發把玩,言語中沒有半絲憐惜的意思:“既如此,薛大公子今夜便留下來吧。”

記薛在書房外面等了好久,那個漂亮哥哥給他的糖也早就吃完了,但是人卻還沒出來,他不禁有了一個猜想,小姐是不是在罵漂亮哥哥,然後還責罰漂亮哥哥以後都不能吃糖。

他頓時就急了,想要進書房一探究竟,但是他剛動身,書房的燭火就都滅了,他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心想小姐從來都沒睡過那麽早啊。

鳶歌見他還站在院子裏,便說道:“小姐今夜歇在書房,記薛,你先回去吧,等明日再說。”

記薛平日裏最怕鳶歌,今日才剛被鳶歌說過,當即點了點頭,使輕功飛回了自己的房間。

鳶歌也心有疑惑,不過她相信小姐明日一定會說明的。

若真的如記薛所說是個漂亮的公子,沒準還是小姐的舊相識,兩個人要好好敘一番舊呢。

姜父可是将姜禾納妾的事情放在了第一位,一大早便開始籌備起來,他已屬意身邊的小侍央桃,加上三個外面家世清白的良家子,一共四個都是姜禾侍妾的人選。

央桃身段窈窕,小臉又白淨,是姜父看着長大的,性子也十分溫和,若他在姜禾身邊伺候,那姜父可以放一百個心。

那三個良家子都出身平民,家中老實貧苦,都是慣會照顧人的,也都老實本分的模樣,這些都是姜父費了心力挑選出來的。

既是做妾,身份便不需要太高,若是太高了沒準還會引來什麽是非。

姜父這邊都做好了準備,就等着姜禾來掌眼挑選一二便能把人領回院子裏了,沒曾想都日上三竿了,姜禾還是遲遲沒有來他的院子,姜父昨日就已經派人傳了消息,姜禾定然是知道今日要選妾的,姜父只好叫人去催。

他特意指派了央桃過去,過了好一會兒央桃才回來,瞧着他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姜父坐直了身子,凝神問道:“禾兒可起身了?還是不願意來?”

央桃低下頭道:“回主君,小姐起了,說等會兒就過來,只是...小姐昨日歇在了書房,房中有男子的痕跡。”

央桃起初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但是他卻是實打實的看見書房裏有一個男子的身影,小姐似乎還與他交談了幾句,因只能站在院子裏候着,所以他并沒有看清那個男子的臉。

這等事情他不敢詢問小姐,只能來禀報給主君。

姜父還是第一次聽到自家女兒房中有男子的事情,這可真是稀奇,他了解姜禾,縱然在書房裏看賬本到深夜,也是不願意歇在那裏的,書房的床不如卧室的軟,她向來是睡不慣,在這方面格外嬌氣。

如今破天荒的歇在書房,而且房裏還有一個男子,難不成是在那方面開了竅,昨日臨了哪個小侍?

姜父很快便打消了這個想法,姜禾是有分寸的,若是歡喜那個小侍肯定會先來向自己要人,哪裏會先斬後奏。

不過這件事姜禾總歸是吃不了虧,更何況今日便是選妾的日子,目的都是為了讓她身邊有個可心人,早日開枝散葉。

央桃進到院子裏的時候姜禾就有所察覺,不過她卻沒有出聲提醒,就看見這端莊溫潤的薛大公子在床上的睡顏。

昨日她叫薛淩玉先去床上歇息,他抿着唇猶豫着躺到了床上,姜禾見他這副樣子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不過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只知道圍着薛淩玉團團轉的無知少女了,就正經危坐看起沒看完的賬本。

等她看完,薛淩玉早已睡着,姜禾只是看了一眼,然後就趁着夜色跳窗回了卧房,等到早時才又回來。

她剛進書房,央桃就來了,他的眼睛尖,自然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薛淩玉。

等她整理完衣服,出發去姜父的院子後約半刻鐘,薛淩玉才醒過來。

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他覺得身子舒暢極了,不知不覺就睡了那麽久。

記薛得了吩咐趴在床邊看着他。

“這香...”薛淩玉撐着身子起來,扶着額頭問記薛:“是不是有安眠的功效?”

書房裏點着熏香,味道清新淡雅,約莫是安神香,薛淩玉不難感覺出,此香價值不菲。

記薛不懂這些,他搖了搖頭,記着小姐的吩咐轉述道:“小姐說,把這個給你,讓你在這裏等她。”

薛淩玉見是一張紙和一把鑰匙,倒像是宅院的,他将這些收了起來,問道:“你家小姐還說了什麽?”

記薛又仔細搜尋了一遍腦海,恍然大悟的補充道:“小姐還說要我帶你翻牆出去,不能讓府裏的人看到你。”

這不是薛淩玉想聽到的,他低頭看着自己平整的腰帶,哪怕他自薦枕席,姜禾雖将他留了下來,卻是不為所動,他拿不準她是不是答應了救他母親。

而且姜禾這樣囑咐,怕是不想在人前和他扯上半分的關系吧。

有些事情還是要說開才是好的,他不介意做出犧牲,但必須是有益的犧牲。

薛淩玉又問:“你家小姐呢?”

“鳶姐姐說小姐去挑選侍妾去了,漂亮哥哥我們快走吧,送完你我也要去看看小姐的侍妾。”記薛迫不及待的拉着薛淩玉朝着外面走去。

先前是娶夫,現在又是挑選侍妾,薛淩玉的心裏不知該如何作想。

姜禾,還真是豔福不淺啊。

◎最新評論:

【九點了咋還不更呢】

【嗚嗚嗚好可惜什麽都沒發生】

【大大加油】

【加油(???_??)?】

【以女主現在的身份如果願意多的是男子願意撲上來了~開枝散葉小意思~】

【加油】

【有意思,哈哈哈哈】

【笑死我好期待,大大加油】

【給鑰匙是外室的意思嗎(不會吧)】

【沖沖沖】

【有點生氣女主,要羞辱還是要寵能不能給個話,裝啥呢】

【唉小薛…希望以後能苦盡甘來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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