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燈下美人,肌膚賽雪◎
記薛愣了一下,姜父也問過他一模一樣的問題。
“記的話,是記住的記,薛的話....”記薛苦惱的皺着眉頭,半天也想不出來該怎麽說。
薛淩玉盯着他,一時間有些緊張。
央樂忍不住道:“可是斛薛的薛?”
斛薛是複姓,曾經也是地位不低的世家,奉滿的開國大将軍便是姓斛薛,奉滿的百姓都知道這個姓氏。
“對,就是這個薛。”記薛猛的點點頭,“要是有筆墨就好了,小姐教過我怎麽寫。”
上次他便是在姜父面前寫過自己的名字,雖說有些歪扭,但是大體上還能辨認出來,不過記薛非常不明白,為什麽他們都對自己的名字很驚訝呢。
他也不是第一日叫記薛這個名字了。
斛薛的薛就是薛淩玉的姓氏,但是薛淩玉明顯有些不敢置信。
他對央樂說,語氣都有些顫抖。
“央樂,拿筆墨紙硯過來。”
薛淩玉沒有移開片刻的目光,看着記薛寫下了他的名字。
果真的就是跟他想象中的那般。
記薛。
薛淩玉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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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姜禾自始至終都算不上半個好字,甚至還結下了仇怨,姜禾恨他,辱他,實際上他都是應該受着的。
三年來,他依舊享受着衆人的追捧,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而這三年,姜禾卻都待在霧都城。
霧都城哪裏比得上都城的繁華,是出了名的窮鄉僻壤,誰都不清楚姜禾到底受了什麽苦,才變成如今的模樣。
她成熟穩重了不少,卻也沒有了往日眼中的光。
記薛這個名字徹徹底底讓他破防了。
“什麽?眼線全部被拔除了?”五皇子對着下屬大聲道。
“姜禾有所察覺,我們還沒來得及撤離身份就暴露了,殿下,我懷疑這次事情是姜禾故意設局,想要誘我們出動,她好甕中捉鼈。”
“另外刺殺姜禾的那些江湖客,都在城外失去了蹤跡,也不知是死是活...”
下屬的聲音越來越小,生怕五皇子生氣責罰。
早在薛淩玉要進姜府的消息傳出來時,五皇子便想方設法在姜家安插了眼線,一是為了監視薛淩玉的動向,二便是伺機而動。
他一直咽不下以前的仇。
誰能想到姜禾居然如此信任薛淩玉,那個京兆府尹蘇雅萬也和姜禾一個鼻孔出氣,弄得他落個滿盤皆輸的下場。
下屬偷偷擡眼,忐忑的問道:“殿下,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五皇子沒有開口說話,他的指甲幾乎要陷進肉裏,陰沉着一張臉,十分可怕。
內侍這時候來報:“殿下,姜小姐入宮了!”
下屬還跪着,根本來不及躲避。
五皇子擡起頭,看見姜禾正朝着自己這邊走來。
五皇子深吸了一口氣,裝作什麽都沒發生,莞爾道:“姜小姐,今日怎麽進宮了,可是來看姜侍夫?”
姜禾可沒有給他好臉色看,直接将兩張口供丢到地上,眸色深沉,“若是陛下知道殿下您私自插手他人的家宅之事,不知會作何感想?”
下屬瞄了一眼,赫然是五皇子安插在姜府眼線的供詞。
姜禾已經知道了五皇子的所作所為。
五皇子知道是裝不下去了,可依舊保持着鎮靜,“姜小姐,你這話我可不明白,我一直在宮中,怎麽會去插手你口中的所謂家宅之事。”
五皇子這傻是要裝到底了,如今證據确鑿,姜禾也不想繼續跟他廢話。
“我今日來是想說明一件事,如果薛淩玉出什麽事情,我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五皇子的笑容慢慢褪去,“哪怕薛淩玉從前那般不待見你嗎?”
姜禾沒有回答他。
若說從前薛淩玉再不待見她,那五皇子就一直對她好嗎?
五皇子走到姜禾的面前,看着她道:“你寧願将一輩子的時間放到一個并不喜歡你的妾室身上,也不願意答應皇家的婚事,放棄飛黃騰達的機會嗎?”
他放緩了語氣,“我知道姜家的生意近來有些不景氣,你手上缺銀兩,要不然也不會在東郊馬場設賭局斂財,姜家恐怕也不想讓如此不利的消息傳出去。”
五皇子對自己充滿了自信,循循善誘着姜禾。
他抛出了一個最大的誘惑,“皇子出嫁,皇室勢必會給一筆豐厚的嫁妝,肯定能解你眼下的困惑,但若是你執意要護薛淩玉,他什麽都沒有,什麽也幫不了你。”
五皇子用希冀的目光看着姜禾,他願意将嫁妝都給姜禾,這已經是最大的誠意了。
要知道男子的嫁妝是自己的所有物,哪怕是死了,嫁妝也只能由夫家人帶走,妻家人據為己有是要被恥笑的。
可惜他想的太天真了。
“五殿下,無論你說什麽,哪怕沒有薛淩玉,你也不可能嫁到姜家來。”姜禾擡起手,胳膊上是賊人留下的傷口,她冷笑道:“我可不會娶一個想要我命的人。”
雖說現在姜家的生意并無大礙,哪怕是真的到了危在旦夕的時刻,她也不會去靠一個男人。
更何況是五皇子這樣心腸歹毒的男人。
五皇子徹底收回了笑容。
姜禾離開前威脅道:“還望五皇子珍重,若是再有下次,就不是幾條人命那麽簡單的了。”
五皇子就這樣看着她的背影,下屬早已經被吓得瑟瑟發抖。
這麽多年來,姜禾還是第一次敢對五皇子不敬的女人。
五皇子嗤笑了一聲,他盯着門口久久沒有收回視線,語氣裏滿是不甘。
“那些人說殺就殺,你還真的是夠狠的,薛淩玉何德何能還能得你的相護。”
姜禾這次進宮打的是探望姜晚意的名頭,有姜晚意宮裏的人做掩護,沒有人知道她還去過五皇子的宮殿。
她這次進宮也不是空手而來。
“哥哥,這些是水坊新進的江南簪子,都是時下流行的款式,你戴着肯定好看。”
姜晚意打開盒子,看過後愛不釋手:“的确都是新鮮的樣式,都城裏都沒見過,難為你還念着我。”
姜晚意當即便叫小侍幫他戴上,男子都是愛美的,他對着鏡子照了好一會兒,笑得合不攏嘴。
姜晚意囑咐小侍将簪子收好,等出席宴會的時候再戴上。
姜禾盯着姜晚意的肚子,看着跟平常并沒有什麽區別,若不說,實在看不出來懷有身孕。
但是姜晚意給人的感覺卻同以前有所不同了。
她關切的問:“哥哥孕中可有不适?”
姜晚意的腰身還是很細,自打他有孕的消息傳出去,微帝每天都要來探望,還帶着各式各樣的補品,他這臉上的肉都變多了。
“許是還沒到月份,所以沒有不适,不過倒是比以前吃得更多了,也不知以後會不會胖得走不動路。”
姜晚意撫了撫自己的腹部,現在依舊平坦,得等到三個月時才顯懷。
他拍了拍姜禾的手,“你也得上些心了,姜家還等着你傳宗接代呢。”
姜禾想起薛淩玉誤會自己有孕的事情,五味雜陳道:“我知道了。”
她此刻居然萌生迫切想要和薛淩玉有一個孩子的想法。
若是真的生出來,不知道會長成什麽樣,是像她還是像薛淩玉多一些?
從宮中出來,她剛到姜府,正打算回流水小築時,卻發現薛淩玉站在院門口,看模樣像是等了她很久。
鳶歌無奈上前道:“奴勸過薛公子了,他非得要在這裏等您回來。”
姜禾并沒有怪罪鳶歌。
她抿了抿唇,對着薛淩玉道:“有什麽事情進來說吧。”
薛淩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跟着姜禾走了進去。
畢竟是生生被罰跪暈過去的地方,他還是有些害怕的,可還是咬着牙進了來。
屋子裏比外面暖多了,薛淩玉這是第一次有機會好好打量姜禾住的地方。
他掃視了一眼屋子裏的裝潢,又擡頭看了一會兒天,藏在袖子裏的手都擰紅了,才低着頭問姜禾,聲音悶悶得都不像自己,“你白日的時候是不是來看過我?”
姜禾還以為他不打算出聲了,她捧着賬本承認道:“嗯,看到你快醒了,我就去忙商號的事了。”
燭火搖曳,薛淩玉的眸子如星辰般,“聽說姜家的商號賣得都是稀奇古怪的東西,我還不了解這些呢。”
姜禾拿賬本的手一頓,将目光落到他身上,“若是你願意,改日我可以帶你一同去巡視鋪子。”
她注意到他今日戴的簪子,“你戴的是那支紅玉瑪瑙簪子?”
薛淩玉摸了摸簪子,嗯了一聲,咬着唇糾結道:“被罰跪的時候,我心裏有氣,險些将這支簪子折斷,幸好沒那麽沖動,我可就這一支好看的簪子了。”
他說的的确是實話。
“我今日得從水坊得了一支簪子,不知道适不适合你。”姜禾拿出一個精致漂亮的禮盒,當着薛淩玉的面打開。
裏面的東西立刻便将薛淩玉吸引住了。
“這是金步搖,出自江南,聽說那裏的公子特別喜歡,千金難買一支。”
姜禾将簪子拿出來,本想親手給薛淩玉戴上,可是又有些猶豫。
薛淩玉盯着她的眼睛,眉若點漆,眨了眨眼睛,顯然是默許了她的行為。
燈下美人,肌膚賽雪,神情羞澀,姜禾看得有些呆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好簪配美人,姜禾不禁感嘆。
姜禾還擡手幫薛淩玉理了理耳邊的碎發,薛淩玉就像一只乖巧的小貓,由着她來。
今日的薛淩玉格外不同,像是完全歇下了對她的防備。
那雙靈動的眼睛似會說話,柔情似水,夾雜着若有若無的寸寸情意,一點一點勾着她的心弦。
胸膛裏的一顆心竟莫名加快了跳動,姜禾勾起唇角,放緩了語氣,在他耳畔吹氣,猶如在說缱绻的情話:
“此簪,名為長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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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進到帶球跑,斯哈斯哈】
【好好看嗚嗚嗚!姜好深情!】
【有好文兮,見之不忘,猛灌營養液,為之輕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