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運動
“哈哈哈哈哈哈, 救命,我沒聽錯吧?”
顧渺忍不住了,爆發出一陣大笑, 人都笑倒在沙發上, 從她初中認識孟栩然開始就知道孟栩然心裏有個人,喜歡得不得了,幾乎到了偏執的程度,眼裏心裏都容不下別人。
所以在顧渺的印象裏,除了網上表白被拒痛哭流涕那次,更多時候孟栩然就像是個帶發修行的比丘尼,清心寡欲,孤高冷傲, 她從沒見過孟栩然流露出這麽小女人的神态。
更沒想到, 有一天孟·比丘尼·栩然扭扭捏捏地問她實戰經驗!
什麽驕矜孤傲全丢了。
“閉嘴,不許笑。”孟栩然漲紅了臉,繃着表情瞪她, “快講!”
顧渺在孟栩然的眼神威脅下,坐直身體,清着嗓子收斂了笑,她摸了摸鼻子開始胡扯:“就那樣那樣……直接伸進去呗。”
所謂的實戰經驗豐富純粹是顧渺吹牛,她就那麽一次經驗還是躺平被伺候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感覺上, 對方是怎麽操作的她也不知道。
“直接伸進去?”孟栩然蹙了蹙眉,“然後呢?”
“然後……就醬醬醬地動呗。”顧渺擡起胳膊用兩只手粗略地瞎演示了一番。
太羞恥了!孟栩然瞥了眼沒多看, 但緊跟着又有點後悔,她忽閃着眼睫,憋出一句:“你……再示範一下。”
看孟栩然求知欲旺盛地紅着臉認真請教, 顧渺繃緊神經才能勉強憋住不笑。
直到聊完了要離開辦公室,顧渺嘴角才放松挂起賊兮兮的笑。她一拉開門,恰好看見外面拿着稿子和樣布過來找孟栩然确認的薄明煙,眼睛登時變得晶亮。
薄明煙上身穿着飄逸複古的白襯衫,搭配一條黑色闊腿褲,高腰設計,打褶的花瓣式腰頭,完美修飾纖細腰身,布料垂感十足,襯得兩腿又長又直。利落又幹練。
尤其是配上那張混血的顏,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絲邊的眼鏡,折射出冷白的寒光,鏡片後那雙漂亮的煙青色眸子裏似古井無波,離得近了還能聞到成熟穩重的冷香。
簡直a度爆表,又飒又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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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長相,誰看了不得吼一句“姐姐我可以”!
顧渺瞧着薄明煙這張臉,嘴角越揚越高。
光看外貌身高氣質怎麽都是這位攻,她有點期待了,在她這個半吊子的指導下,孟栩然以後把人搞定了能攻的起來麽?
薄明煙沉默地看着顧渺擋在她面前笑得像個二傻子,往後退了一步。
“好久不見~薄小姐~以後大家就是同事了還請多多照顧~”顧渺伸出手,突然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她手臂擡起轉而捋了把頭發,笑呵呵道,“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多保重~”
說完,頭也不回溜得飛快。
“……”
這一遭急轉直下,薄明煙有點懵。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你多保重”這四個字顧渺說得別有深意。
薄明煙扭頭往後看着顧渺背影的同時,邊往前走邊伸手去夠門把手,沒摸到門,差點撲了個空。
腰上覆了溫熱,她早上才聞過的柑橘調香水味萦繞在鼻尖。
“有那麽好看麽?”孟栩然沒起伏的聲音落入耳中。
腰上的觸感清晰,某人用了力掐了她的腰。薄明煙微怔,想掙開時,孟栩然已經松開了手,順勢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很快很自然,就像只是随手搭了一把而已。
一時分不清腰上殘留的力道是不是錯覺。
薄明煙撩開垂落的碎發,穩了穩心神回道:“挺好看的。”
孟栩然很低地啧了一聲,她走到辦公桌前,漫不經心地問:“那你覺得是她好看,還是我好看?”
要是有人聽到他們平日高冷的小孟總在這裏幼稚比美,估計要驚掉下巴。
薄明煙摸不清孟栩然的目的,中肯評價:“風格不一樣,沒什麽可比的。”
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孟栩然微微撅起嘴,鼓起了腮幫子,跟河豚似的氣呼呼的,小小聲地嘀咕:“端水大師。”
薄明煙沒聽清:“嗯?你說什麽?”
“我說,”孟栩然掀了掀眼皮對上她的眼,昂了昂下颌,慢騰騰道,“再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十足的威脅。
薄明煙吃軟不吃硬:“給十次也一樣。”
孟栩然沉默了。
薄明煙淡漠的眸光從眼尾瞥過去,從孟栩然垂眉耷目挂着失落的臉上一掃而過又收斂回去。
以前,薄明煙聽傅珺雪說過,她和孟栩然總被人做對比,從相貌比到成績。傅珺雪像父親生的明豔,孟栩然則更像母親生的清秀。淡顏比濃顏,在第一眼上總是吃虧的,先出生的那位過分優秀也會掩蓋住後面那位的光彩。
“姐姐比妹妹好看”、“姐姐很厲害哦你也要像姐姐那麽厲害”、“姐姐也得了這個獎,妹妹要像姐姐一樣優秀”,諸如此類的話層出不窮。
以至孟栩然明明很漂亮,但她骨子裏不自信,明明很有能力,但是在父親和姐姐的光環下,總會産生自我懷疑。
表現出來的孤高和傲嬌,不過都是虛張聲勢罷了。
到底是被孟栩然可憐兮兮的樣給看得心軟了,薄明煙眼底眸光輕漾,又補了一句:“非要比的話……你吧。”
“嘁,勉強。”孟栩然一點兒也不領情,轉頭就嘴角就翹了起來。
薄明煙不和她計較,坐到辦公桌對面,将手裏的稿子和樣布卡遞推到她面前,言歸正傳聊公事。
大致款型基本上是沒問題了,還有些小細節需要調整,孟栩然提出後,薄明煙垂着頭用筆一一記在靈感薄上,她鏡片後的眼睛半阖着,微垂的長睫又濃又密,隐約能看見斂藏在裏面鑽石一般的眸子。
金絲邊眼鏡架上的長鏈随着她寫字的動作輕微晃動,猶如蕩在孟栩然心湖上的漣漪。
“沒有其他問題的話,我先……回去了。”薄明煙記完了擡起頭,猝不及防地撞進孟栩然的眼裏。
只一瞬間,薄明煙話音幾不可察地停頓了一下,她往上推了推眼鏡,不着痕跡地錯開了視線。
“有問題。”孟栩然對着指尖,遲疑了兩秒,問道,“你國慶有安排麽?”
“暫時沒有。”薄明煙低頭看本子,“怎麽了?”
難不成又要出差?
孟栩然眼睫輕輕擡了擡,棕褐色的瞳孔變得水亮亮的。
一直沒聽到孟栩然的回音,薄明煙将筆別在本子封皮上,納悶地擡起頭,就見孟栩然前傾身體靠着辦公桌,雙手托着側臉,眉梢唇角斂着淺淺的笑意。
“我們現在也算是好朋友了,讓好朋友一個人在家多無聊,”孟栩然抿了一下唇,眉眼之間的弧度加深,“你要是沒安排宅家裏的話,我就陪你,順便蹭個飯。”
她眼睛長而不細,上眼睑彎彎的,眼尾微微的翹,哭的時候配上那顆淚痣,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不笑的時候,似若桃花,滿目深情;
笑起來,就彎成了月牙,漾着清亮的光,勾人心魂。
“好、朋、友?”薄明煙慢吞吞地重複。
“難道你覺得我們還不算好朋友麽?”孟栩然反問。
也許朋友是假,蹭飯是真。
但孟栩然清越的聲音鑽入耳內,薄明煙有一瞬間的愣神。
她想起了在英國的午後一個人在家的日子裏,金燦燦的陽光灑滿了院落,閃電和小狐貍蹭完了飯,一個鑽進了她懷裏,一個趴在她腳邊大蓬尾巴左右亂晃。
不管是掃過肌膚的毛絨絨,還是曬在身上的陽光。
都是暖烘烘的,明晃晃的。
時隔多年,她已經淡忘的畫面再一次浮現在了腦海裏。
薄明煙動了動唇說:“算。”
然而事實上,國慶放假的幾天并不像薄明煙想象的那麽溫馨和諧,孟栩然不是閃電也不是小狐貍。
她比那只狡猾的小狐貍還煩人。
放假的第一天,薄明煙睡到七點就醒了,她起床去衛生間洗漱,瞥了眼主卧,房門緊閉。她還以為孟栩然還在睡着沒起床,直到從衛生間出來,剛巧碰到孟栩然回來。
孟栩然穿着一身藍白色的休閑運動裝,額前的碎發發梢微濕,臉上染着淡淡的紅暈,白皙的天鵝頸上也閃着點點水光。
“早。”薄明煙打了聲招呼問,“你是去晨跑了麽?”
“嗯。”孟栩然瞥了眼手表說,“你這麽早醒?我還以為要睡到中午。”
薄明煙:“為什麽會這麽以為?”
“不是你自己說的麽,身體虛。”孟栩然低頭換鞋,“我買了早餐,要不要一起吃?”
“好啊。”薄明煙揉了揉僵硬的脖子說,“是虛。”沒睡夠。
兩人坐到餐桌前,孟栩然将其中一份分給薄明煙:“豆漿要加糖的還是不加糖的?”
薄明煙:“加糖的。”
孟栩然端着不加糖的豆漿抿了一口,她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放下豆漿杯後,孟栩然說道:“你身體這麽虛可不行啊,要不跟我一起運動吧?”
讓一個覺都不夠睡的人早起運動,簡直是要她老命。薄明煙剛咬了一口油條,想說話結果被噎到了,她拍了拍胸口,急着要喝水,一時沒注意,直接拿了孟栩然喝過的那杯。
“那個,”孟栩然盯着杯口,長睫顫了顫,她在薄明煙望過來的瞬間改口道,“慢點喝,燙。”
薄明煙抿了一口,發現不算燙,連忙又灌了兩大口。
與此同時,孟栩然問:“你喜歡什麽運動?”
“我喜歡能躺在床上做的運動。”
薄明煙好不容易把那口油條壓了下去,她慢條斯理地喝着剩下的豆漿,慢半拍地發覺這杯口味有點淡。餘光瞥見手邊的白色紙杯,杯套上寫着一個“糖”。
她視線落回手裏這杯,不自覺地滾了滾喉嚨。
這是孟栩然的那杯。
自她說完話後,孟栩然沒吭聲。薄明煙放下紙杯,擡眼。
孟栩然眸光從眼尾瞥過來,單邊眉上挑,一字一頓地重複:“你喜歡……床上運動?”
作者有話要說: 孟栩然:你喜歡什麽運動我就陪你做什麽運動~
薄明煙:用你和一個0學的技術陪我做麽?
救命,寫了這麽多本,我太喜歡這本的孟嬌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