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見面 一切都值得

賀璟與趙舒檸到底是有幾分交情的, 此番女子清譽的事情,他斷然不會做,趙舒檸也不相信他是此等之人。

一連過去幾日, 行宮果然沒有什麽動靜,那日的事情, 卻不能如此罷了,賀璟看到趙舒檸從齊晏房中出來的時候, 四肢百骸地疼已經難以名狀。

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可是親眼看見卻還是如此難以忍受, 賀璟将這筆賬都算在趙淵的身上, 若不是他, 可能便不會發生此事了。

行宮的一切都甚好,趙舒檸與崔允葭經常會相約出來走走, 趙舒檸無事,将小廚房新研制的梨花糕拿了出來, 趙詢整日忙着朝堂瑣事,便很少到後宮, 只是聽說近日有一名美人頗得寵愛。

是江南縣令之女, 名喚江采萍,一手的箜篌彈得甚好,就連趙詢也連連誇贊。行宮宴會中嶄露頭角, 已經被封為貴人, 趙詢近日都宿在她的宮殿。

趙舒檸小心翼翼打量着皇嫂的神情, 崔允葭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她近日保養得當,不知是不是趙舒檸的錯覺,總覺得她豐滿了許多。

“皇嫂, 你近日吃了什麽,怎麽感覺你不似之前的樣子?”趙舒檸拿過一塊梨花糕放在碗碟中,百思不得其解。

崔允葭拿着茶盞的手微微一頓,很快便掩飾了自己的異樣,輕笑出來:“莫不是嫌棄皇嫂胖了,本宮近日只是較宮中更易入眠,自然少了許多瑣事,是以才會如此。”

蜿蜒的曲廊,兩人正坐在涼亭之中,滿池的荷花熠熠生輝,有些較近的已經生了蓮子,趙舒檸拉着崔允葭的手臂輕輕搖着:“怎麽會呢?舒檸覺得這世上便沒有一人能如皇嫂一般貌美,皇嫂的相貌,便是舒檸看到也羨慕呢。”

這個皇妹,雖然崔允葭從小便在一起,但卻是個主意多的,那時她時常進宮,早就成了太子妃的不二人選,整日裏跟在趙詢的身後,那男人時常皺着眉頭,嫌棄着姑娘家嬌弱。

後來大婚,到如今,恍若隔世,崔允葭以為自己便要在宮中老去,可是直到前段時日,才讓她有了新的想法。

她不在意自己在中宮老去,可是色衰而愛弛,趙詢對自己的情誼還有多少,已經不是她所想要的,宮中的美人進宮,已經不止一次,後宮裏是滿是年輕鮮活的生命。

趙詢還會有自己的孩子,他有那麽多的妃子,想要孩子還不是易如反掌,更何苦寄托在她的身上,她的孩子,可以在無邊無際的田野中生活,可是她卻唯獨不希望他在深宮中一直爾虞我詐,最終卻喪命。

最是無情帝王家,崔允葭自己已經知道了,這麽多年來,不是早就已經嘗試了嗎?

“舒檸這張嘴,是越來越哄地皇嫂開心了,也不知近日裏是又吃了多少的糕點,竟這樣甜。”崔允葭也曾如趙舒檸一般,少女懷春,可是那個讓她期待地人已經死在了自己的心中。

她想過要改變嗎?

想過。

可是,她不能,他們生活在皇室,有許多的身不由己,不是自己能做決定的,崔允葭自進入皇宮都承載着使命,如今父親已經到了告老還鄉的年紀,崔家一門的榮耀不需要她費力維持。

父親也不是那樣急功近利的人,也是時候了。

趙舒檸與崔允葭賞荷觀景,不多時便到了二人分別的時候。趙舒檸能察覺到皇嫂身上的那份恬淡,可是知情人再細想,那更多的是失望吧。

這樣不知不覺走到一處回廊,阿竹被她屏退,她想再到行宮走走,阿竹雖然不放心,但只能離開,走過幾處,看到今日天氣突然有些陰沉,不知不覺便心中難受。

突然,趙舒檸被人拉入了巷子中,鋪天蓋地的吻接着就來,只要聞到這熟悉的味道,也便知道是何人,于是,剛剛抵抗的手慢慢放了下來。

趙舒檸的手被齊晏握住,兩人不能時常見面,行宮有賀璟把守,侍衛漸漸多了起來。

幽深的巷子中,齊晏長驅直入,扶着趙舒檸的腰,把這許久的思念都化為了行動,小姑娘身子嬌弱,那裏禁得住這樣的場面,一時間口中嗚咽。

齊晏偏偏不放過她,看着小姑娘的臉都染上了緋紅,一時間更動情不已,手上的力度一點點失控,趙舒檸的衣裙與齊晏的官服交錯在一起,那些破碎的聲音都被男人吞了去。

直到面前的姑娘拿着手輕輕捶着齊晏的胸膛,男人才漸漸放開她,齊晏将額抵着趙舒檸的,看到小姑娘氣喘籲籲的樣子,慢慢安撫着她,試圖讓她平靜起來。

“真想将你馬上帶入齊府?你知道每天我有多想你嗎?”男人的聲音既低又沉,呼吸已經不如先前那樣穩,這樣的話聽在趙舒檸的耳邊,便覺得十分撩人,不知不覺耳邊也染上了紅暈。

“再等一等,你說過要等我同意之後的,到時候我去找皇兄賜婚可好?”小姑娘的唇脂已經沒了,仰起頭來顯得格外動人,如同一朵盛開的海棠,等待着人采撷。

齊晏這樣想的也這樣做了,又狠狠親了親趙舒檸的唇瓣,爾後才将唇抵在她的耳邊,這宛如趙舒檸的命門,趙舒檸直接将人摟住,安撫着眼前的男人。

“不要!”

這柔弱的聲音哪裏抵得住,也就是齊晏能經受得住,男人輕笑了幾聲,只能不再逗她。

若惹得急了,小姑娘又該生氣了,到時候心疼地又是自己,齊晏暗嘆了一口氣,将人的衣服都整理妥當,将趙舒檸的鬓發撥到兩邊,将這一切做好,看到面前水潤的朱唇,用拇指輕輕摩挲。

他可沒有忘記今日來的目的,趙舒檸平日裏趙詢看得緊,兩人見上一面都有些難,想到上次湯泉,眼中一暗。

“先去我那裏,好不好?”眼下距離晚膳還有一段時日,阿竹定然不會突然來找她,趙舒檸看着面前懇切的男人,到底不忍心拒絕他,便輕輕點了點頭。

可是等到了室內,看到承盤裏的東西,趙舒檸到底有些不解:“這是何物?”

齊晏看了一眼承盤:“上次扯壞你的衣裙,還沒來得及——”

話未說完,被趙舒檸一把按住了嘴,可是她面上的羞紅卻出賣了她:“你怎麽能這樣?”

想到二人在湯泉裏颠鸾倒鳳,到底是趙舒檸的錯,畢竟是她強迫齊晏的,雖然這種事情講究個你情我願,可是趙舒檸心中明白,若不是自己,齊晏是不會做出越距的動作,可她并不後悔。

因為,她知道二人的心意。

“畢竟是我扯壞了你的衣裙,我讓人照着你的尺寸做了一套衣服,你看喜不喜歡?”齊晏輕輕拿開趙舒檸的小手,自己做的事情,他從不後悔。

“你怎會有我的尺寸?”小姑娘都是愛美的,拿着衣服眉眼都是帶着笑意的,即使宮中每年為她量體裁衣不少,可這次不一樣,因為這是齊晏送的。

趙舒檸心中疑惑,一面将衣服拿在身上比劃,一面注視着齊晏。

可是面前的男人突然将人抱了起來:“你說呢?”說罷眼神在趙舒檸的面上流連,又将她從頭到腳看了一眼。

衣服是最時興的料子,款式也是趙舒檸喜歡的,等齊晏為她換上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情,若不是趙舒檸央求,只怕這男人還會更過分,平日裏風光霁月的樣子,到了此刻哪裏還有。

真該讓他那些下屬看看,讓那些對他寄予厚望的大臣看看。

趙舒檸累極,齊晏替她整理好衣裙,今日本就不僅僅是為了送她衣服,更多是的是齊晏想她了。

“餓了嗎?我讓人已經做好了晚膳,剛剛派人給阿竹說了一聲,你先不回去了。”齊晏将人拉到鏡子前,替她挽了發,将妝奁上的珍珠耳墜幫她戴上,又慢慢替她描着眉毛。

不多時,鏡子前的姑娘明眸皓齒,齊晏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這男人哪裏是征求自己的意見,不等她答複便已經做好了一切,就連阿竹都派人帶了信,也不想想若是自己不答應該如何。

“明明早就有預謀,還把話說得那樣道貌岸然,哼。”趙舒檸嬌氣得掙脫了她,只是一瞬,便有些站立不穩,齊晏連忙走了過去将人一把扶住。

“我幫你,嗯。”齊晏将人抱入飯廳,只是還未上菜便能聞到一陣香味,只是這香味有些熟悉。

“是揚州菜,對嗎?這裏怎麽會有揚州菜?”揚州與京城相距甚遠,趙舒檸曾去過一次,便深深喜歡上了那裏,尤其是揚州菜,不僅做法精致,更是色香味俱全。

滿桌的才很快都擺了上來,齊晏看着面前驚喜的小姑娘,嘴角微勾,便慢條斯理替小姑娘用兌巾将手擦了擦:“我問過阿竹了,想到你定然喜歡,便尋了那裏的廚子,嘗嘗看,可喜歡?”

齊晏早就派了人去尋揚州的廚子,一直未找到合心意的,如今看到小姑娘這般高興,自然覺得一切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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