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倒地 “快來人——刺客!”
……
“快來人——刺客!”
“救命……”
外頭鬧哄哄的叫喊,甚至還有些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寧愫想去外面看看怎麽回事,就見沈蔚一臉深沉的拉住她的袖口。
目光帶着深深的警告與陰沉。
然後眼眸一冷,就讓她好好呆着這裏。
自己就跑下去。
寧愫見他如此也不阻攔,只是悄悄掀開簾子一角,就看見侍衛與好些蒙着面的黑衣人打鬥。
戰況激烈,血光四色。
而寧愫也注意那道熟悉的青袍不懼生死的手持劍刃,将周圍的歹人眼都不眨一下一個個屠殺殆盡。
回眸間,寧愫不小心撞到他如死物冰冷的眸子,吓得手腳發涼。
那一瞬間她想到了前世。
男人看她的目光也是如此的無情。
寧愫閉了閉眼,倏然又強壓那突然上漲的酸楚 ,只是她還是終究有些受不了眼前殘酷的場景,輕輕的将簾子合好,然後縮在一旁,聽話的不出聲,知道自己手無縛雞之力的她一旦出去,絕對會有危險。
她可不想死在這群歹人手裏。
她還想見見母親所說的江河美景,去母親曾經的舊宅安樂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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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想這輩子徹底脫離這個人身邊。
她想到前些日子寄過去的書信,眼眸是如秋水日淡淡愁容。
她知道自己一個婦道人家,雖然本朝民風開放,但她畢竟是大官的媳婦,沈府又是三代丞相,世家子弟,如果貿然提出和離,怕是絕沒有那麽順利。
于是她只能寄希望與他人,能求得這一世安康,讓她再也與他此後不見,餘生能安安穩穩度日子。
她想到母親臨死前,死死攥緊她的手,往昔美麗的臉龐都是被病痛折磨的悲哀,可是卻看呆她時,還是那樣溫柔的撫摸着她的臉頰。
“绮兒,我的女兒好好的活下去,沒了娘,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母親咬住嘴唇,眼裏的淚水模糊了雙眼,而寧愫早已哭的泣不成聲。
那時的她撲在母親的床邊,哭的梨花帶雨,哪怕她死死拉着母親的手,向上蒼期待願意用壽命換取母親的命。
可是母親卻還是撒手人寰。
想到這裏她的心絞難耐,酸澀苦笑道:“母親上輩子我沒能好好活下去。這輩子我絕對會好好活下去。”
而她越想越心哀恸,然後緊張的縮在一團,也注意到外頭的動靜越來越小,她也将注意力放在外面的簾子裏,害怕有人闖了進來。
而就在她緊張兮兮的時候,一道屬于男人有力帶着血腥味的手在她害怕的目光下掀開了簾子。
而那人掀開簾子,就見到發妻蜷縮一旁,緊張害怕的看着自己,微微一滞,卻也只是冷着臉說:“外面已經處理好了。”
寧愫聽到他這樣一說,心裏也放松了,然後就小心翼翼掀開簾子,走了下去。
當她看到外面混亂不堪的雪地,還沾着幾分血色和血腥味,幾個下人在收拾東西,而在另一個石頭上一群人圍在一起,在接受大夫的治療。
就在她疑惑這裏怎麽還有大夫時,就見男人一身寒意站在高聳的巨石上方,冷眼掃視下方的環境,看起來好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也跟在大人一起的沈木卻恰在此時看到夫人的身影,以為夫人是來趙大人時,然後沖着寧愫大喊一聲:“夫人,将軍在這裏。”
本來寧愫根本不想過去,結果被這一喊,就感受到男人冰冷冷的視線停留了在她身上。
沒辦法的寧愫也不好裝着沒有看到的樣子,然後只能緩緩上前。
上前後,她就注意到沈蔚胳膊的白布,白布随意亂紮一通,顯然是被人心急随意被自己包紮的。
也沈木也在這時注意夫人的目光,然後解釋道:“這是大人自己包紮的。”
當時情況緊急,沈蔚解決了一切後就發現太子不見了,很顯然這件事情是來者為了太子來的,于是他就派手底下的人去找。
而身上胳膊的傷也是沈木驚呼出聲,他才想起自己在馬車上受的傷。
然後随意的給自己包紮好,就在沉思這群人到底是派來的。
而寧愫聽到沈木的回答,想到對方在馬車上為自己擋住了那把弓箭,微微垂下眸,擔驚受怕說:“那時在馬車上,妾身吓得後怕死了。”
沈蔚見她垂下眸,低着頭怯弱般的模樣,以前不喜女子這邊柔弱的樣子,可是現在看到卻覺得柔弱無骨,倒也明白為什麽有些人喜歡無害嬌弱的女子。
乖巧,順從,柔弱的好像他輕輕一掐就會死。
他眼眸微暗,手骨的傷痕也在此時微微作痛,沈木吓得驚訝出聲。
而寧愫也發現他的傷痕估計又裂開了,白布的血跡越來越斑駁。
“大人你的傷口裂開了,我去找找馬大夫過來。”馬大夫是他們一起帶過來随行的,因為是自己人,而且他們一行人裏面有個金貴的人,為了以防外一,沈蔚還是安排了随行隊伍裏有個大夫在內。
寧愫見他跑去找大夫,轉身卻發現沈蔚的目光卻一直凝視着自己。
沈蔚眼眸裏面冗雜着昏沉的黑稠,複雜的讓寧愫看不懂,也有些莫名的害怕。
于是她不自覺的後退幾步,而沈蔚也毫不遮掩自己的侵略性,亦或者沒察覺什麽不對勁。
就在寧愫受不了剛要不管不顧離開時,沈木提着白布膏藥帶過來,遞給了寧愫。
寧愫本來要說的話,也只能爛在肚子裏了。
然後她只能低着頭也不敢看他,怯弱道:“大人我幫你上藥吧!”
許是他覺得要上藥,反正總之寧愫見他目光移開然後就讓迫不及待把他的胳膊白布撕開。
非常急躁,亦或者根本沒有耐心的就那樣給他上藥。
沈蔚見她上藥動作利索,卻因為太快導致他的傷口又裂開了幾道口子。
“看起來你很有經驗。”
寧愫在給他覆上層層的膏藥,纖細的烏睫一眨一眨,“小時候貪玩,經常摔傷就會了。”
沈蔚倒是沒想到寧愫瘦瘦弱弱一看養在深閨裏的小姐,小時候還會貪玩到處跑。
而就在寧愫在給他上藥的過程中,雪漫紛紛的雪花落在她的肩上,她都沒察覺到什麽。
而在沈木忙完後來看大人時,就見夫人一身素靜淡雅藍襖子在這一片雪白天地間,宛若盛開雪地的藍花,素雅淡靜,就那樣溫溫柔柔的替高大的男人上藥。
男人一身青袍,一言不發的任由夫人上藥,偶爾兩人交流幾句,看起來倒是無比的溫馨。
而現實時,寧愫的動作非常不溫柔,或者說說她故意而為,加重男人的傷痕,而男人卻在以習慣了疼痛,只是有點奇怪她的動作,卻也沒察覺到她的刻意。
當寧愫終于給沈蔚處理好後,長舒一口氣後,她微微擡頭,卻不小心撞到男人的下颌,一時被痛的連連後退好幾步,卻發現腳下有什麽東西被絆倒。
“啊!”
她被吓的出聲,準備要倒在這冰冷的雪地上時,就見有人一手拉着她,卻因為她的用力害怕,兩個人在沈木的驚吓中雙雙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