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殺了 事實上

……

事實上。

明明他知道這一切, 雖然事先已經将藥調換過,可是當寧愫暈倒的那一下,他竟然有一瞬莫大的惶恐。

好像他曾親眼見過這一幕。

但是随着這一感覺都在看到柳随之把她抱在懷裏的時候, 那一瞬的惶恐被內心的暴虐給替換。

他強硬地從柳随住之手裏将寧愫帶走。

柳随之在他身後冷聲斥責:“你這樣不顧她的意願行事, 你可知當她醒來會多麽讨厭你。”

他心頭窒息的感覺一緊, 但他卻不理會他轉頭就将人帶走。

想到這裏,他的眼底閃現掙紮,也想到太子剛剛那句看好戲的話。

他的目光生冷, 将金鈎取下後, 就轉身離開,無論如何,他都從來都不會後悔。

——

東宮,暗室。

狹□□人的暗室裏,點燃了一盞燈,細小微涼的燈火下隐隐約約露出在暗室內有一個女子楚楚可憐的被困在此處。

不知過了多久, 一個身着黃衣猙獰龍爪的太子服的人走了進來。

寧淑聳了一下眼皮,見他一副剛剛下朝回來的姿态,她想到這些天的一切。

事情敗露, 她還來不及逃跑, 就被他帶人抓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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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曾經的一切都恍若隔日。

自以為瞞的很好,卻不料自己是籠中雀,被人恥笑地看着她表演。

太子神色一如往常溫柔, 半蹲下看着寧淑神情恹恹的模樣:“怎麽這副表情,你看哪怕你身為北外的間諜孤都未曾要把你交個慎刑司。”

一提到慎刑司, 寧淑全身抖擻了一下,顯然她也知道那個地方是多麽惡心害怕的地方。

太子勸道:“這些天你對孤的照顧,孤又不是薄情寡義之人, 若是你能好好招出來身後之人,也許你還能活下去,孤還能讓你回北外見你弟弟。”

寧淑渾身一僵,沒想到他已經查到這種地步,但是她擡眼瞥了太子自信的姿态,她眼皮半耷拉下去。

“是嗎?”她意味不明地說了句這話。

燈火下,見那柔弱無骨的美人被囚禁與暗室內,給自幼掌握生殺大權的太子多了一股若有若無的其他想法。

太子笑道:“孤說的話,你不信?”

寧淑倏然癡癡笑了出來:“虧我還當時以為你是真的失憶,沒想到堂堂太子論演戲這方面真是無人能及。”

“但是那失憶的話,太子說的可是真的。”

寧淑擡頭見他,一雙泛着淚花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惜。

可是太子卻還是那副不為所動,一點都不會為眼前這美人折腰的姿态。

“若是你說出令孤滿意的話,那孤自然也會說出令你滿意的話。”

寧淑聞言他這句話,怔住地看着他,淚眼婆娑而太子卻還是很有耐心地等着她招供出來。

不待片刻,楚楚可憐美人似乎知道眼前之人的心冷,為了避免去慎刑司還是将一切都招了出來。

而得到了一切的太子伸手拍了拍,讓外面的人來将這一切記錄下來。

“寧潤是北外的三皇子,我們聽命與他暗探……”

随着她這話落下 ,落筆的人心驚與這北外人謀劃深久,膽子可真謂是野心勃勃。

而終于寧淑将一切說完後,太子就滿意地讓人出去。

寧淑見他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忍不住問他:“那太子我能不能想問你一句話。”

太子心情正好,也就容她一問。

“太子你的心裏可否有過我。”

漆黑不見的暗室裏,寂靜無聲,唯有那句話響徹這不大不小的暗室內。

寧淑透過這微光,只看看到太子俊朗的側臉,和不近人情的下颌角。

不知過了多久,一直期待得到一個希望的寧淑終于從他嘴裏聽到了一句:“你只是一個間諜,而孤是太子。”

這句話的含義一說出來,就讓她的心碎了一片。

太子并無理會神色黯然的寧淑,待他和下屬除開時,他讓下屬将這些事情确認一遍,若是無誤,他危險地瞥了一眼蔚藍色。

“那就将牽扯進去的人全殺了。”

下屬聽到這個命令自是連忙去辦,只是他小心地看了一眼太子,“那裏面的。”

太子負手而立,側身看了一眼寧淑所在的地方,一向手段分明的太子第一次遲疑了自己的決定。

思忖片刻,他又是那位殺伐果斷的太子。

“事情結束後,也殺了。”

她是北外間諜,與他不過是棋子。

而就在他們離開之際,一個黑影倏然出現在暗室內。

“啧啧啧,說了別用情,你看看落得這個下場這是贻笑大方。”

寧淑正暗自傷神,卻不料倏然聽到這句話,而她很快反應過來是誰來了,她擡眸一見。

見到來人全身包裹在黑袍裏,但是裏微微露出的邪魅的眸子,第一眼就讓她知道對方是誰。

“主人。”

寧潤高高在上地看着寧淑那副為情所傷的可憐模樣,他扔不住伸出手恰住她的下颌。

“你不會真以為他對你有感情吧!”

寧潤諷刺低笑道:“皇家子弟都是薄情寡義之輩,我是他亦是。”

寧淑的眸子暗淡無光 ,她何嘗不知道。

他微微向前逼近她,四目對視,他如山間惡鬼地問她:“你有沒有暴露出什麽。”

寧淑搖了搖頭,将自己一早準備好的說辭告知與他。

她還沒有到愚蠢至極的地步。

寧潤這才放心他看重的人,還不至于蠢笨如此。

“那邊估計他很快要查出這一切都是假的,那到時候我這邊要如何應對 。”

寧淑問起接下來怎麽辦,而寧潤早就有了別的對策,他今天來是要把她帶出去換個身份接近別人。

她順從的接下別的任務,只是當寧潤說完一切後,他饒有興趣地問:“剛剛我可是在門口聽到他對你的決策是,一起殺了。”

一直強裝鎮定的寧淑還是忍不住剪毛輕顫,一雙可憐兮兮地美目濕潤一片。

“那怎麽辦我很喜歡他。”她可憐兮兮地哭着說。

寧潤眸子卻閃現幾分古怪。

“那我可以殺了他,再将他這種黑心腸挖出來留在我身邊。”

血腥殘暴的話就那樣若無其事地從一個弱質女流身上說出口。

這個曾經在北外從五千人暗探裏殺出血路的女童,也在這刻露出她昔日的殘忍與天真。

寧潤滿意地看着她這副表現,不愧是他親手帶出來的人。

“很好,那就好好的做事,剩下的我會助你得償所願。”

寧潤唇邊勾起肆意妄為的笑意,然後就将她從暗室帶走,一如曾經親手将她從死囚裏帶走,将她磨練成自己最厲害的一把劍刃。

寧愫又做了前世夢。

只不過這次不是死的那一幕,而是她嫁進沈府的那時候。

她夢到她提着湯盅,歡歡喜喜去書房裏找沈蔚。

剛好書房外無人看守,因為知曉他不喜人打擾,于是她就小心翼翼的放慢腳步,卻不料。

“你為何要娶一個商賈之女。”

裏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質問,她有些好奇地停住自己的腳步,按耐不住心裏的好奇。

其實她也在想他為什麽會娶她。

卻不料,她聽到那句“順眼,不礙事。”

她忘了當時自己是怎麽被翠兒扶回去的,她只知道自己心被冰水給浸染,凍的她瑟瑟發抖。

而後畫面一轉,她又夢到她在他床前伺候,小心翼翼喂他喝藥。

他醒來的第一眼卻是刺眼的寒冷。

“你為何在這裏。”

夫君重病,妻子床前伺候不很正常?

往事回潮,一點一滴,她也不知道怎麽會夢到這些過往,明明知道是夢裏,她拼命掙紮,想從夢裏跑出去。

也在這時她聞到了令她最厭惡的沉香味,那萦繞不去的味道讓她在夢裏蹙眉。

而她也在隐隐約約間好像聽到誰在她耳邊輕笑一句。

“你逃不掉的。”

如噩夢一樣,一下子就讓她驚吓過來。

她雙目睜大,死死看着上方漆黑的檀木板,胸腔的心跳在不停跳動,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清醒了過來。

她拍了拍還有些昏沉的腦袋,她站起身來才發現這屋子裏的擺設陌生的很。

她惶恐不安的在屋子走了一圈,越發覺得不安。

于是她想走出去看看,卻不料門是被反鎖在外。

她不解地在想,怎麽了?

而她的記憶裏也漸漸恢複了過來,她想到,壽辰,暈倒。

她睜大眼睛,嘗試打開房門,卻到最後洩氣的坐在四方椅上,也在這時,一個輕笑在她耳邊響起:“需不需要我把你帶走。”

那惡劣的聲音,一下子讓她激起雞皮疙瘩,她害怕地往後躲了躲如避瘟神一樣。

可對方卻不以為然,或者說是以一種看好戲的姿态觀賞着她的一舉一動。

“你怎麽在這,還有我為什麽在這?”

她想到莫不是……

寧潤也知道他在想什麽,輕笑地解釋道:“可不是我。”

“是沈蔚。”

她蹙眉問,直覺告訴她,如果不是他那就是沈蔚。

而寧潤卻不知吃錯了什麽藥,剛剛好溫笑的人轉眼陰測測地笑着看她:“你對他還真是了解,不過你知不知道,你被人下藥,而他明明知道卻還不提醒你。”

下藥?她聽他一說,也瞬間明白自己自己的暈倒是怎麽回事了。

也在這時,門口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寧潤來到她面前說:“冷眼見你被人下藥,然後将被下藥的你帶回來,甚至還将門鎖起來,你說他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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