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伽藍？伽藍！”
“你怎麽了？”
“你……”
瑪格麗扶住忽然彎折腰肢捂住胸口的伽藍，兩人近在咫尺，她的聲音傳入伽藍耳中時卻像是隔了一層雲端。
金紅色的眼睛瘋狂地亂轉，想要看到更多，又被衣物緊密地遮蓋住視線。
伽藍被劇痛折磨的說不出話，他感覺到瑪格麗因為水流而變冷的手摸過來，想要解開他胸前的衣物，查看他胸口的狀況。
伽藍一下打掉了她的手。
瑪格麗：……
這一下不輕，把瑪格麗的手拍紅了，而這就意味着伽藍剛剛揮手的力道足以把把芙蘭和安蘇摞在一起打成泥。
瑪格麗收回手，不再觸碰他的胸口。“你還好嗎？”
伽藍非常不好，他臉色蒼白，說不出話。過了很久才發現瑪格麗的手紅了，強撐着巨大的痛苦從嘴裏往外擠字。“對……不……”
最後一個字實在說不出來了，他的身體彎折的像一張弓，滿身是汗地癱倒在地上。
瑪格麗俯身問他，“你之前被誰攻擊了嗎？我們先回城堡去？還是你現在回聖山？”
瑪格麗雖然這麽詢問伽藍，但并沒有打算帶伽藍回到城堡，也不覺得伽藍會跟随她回去。
如果他想要被照顧，又為什麽要打開她的手？
果然，伽藍幅度極小的搖了搖頭，嘴裏想要擠字擠不出來，只是将目光放到了聖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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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格麗假裝擔憂地看着他，“你現在這種狀态能支撐到回聖山嗎？不然還是留下來讓我照顧你吧。”
伽藍仍然搖頭。
瑪格麗嘆氣，“那至少讓我送你離開浮空島。”
說完她也不再以手觸碰伽藍，命令幾道藤蔓網羅起來織成一片，墊在伽藍身下将伽藍托起來。
藤蔓們瑟瑟發抖不想接近伽藍，但又不願意令瑪格麗對它們失望，只能抖着藤強撐。
伽藍全程沒有反抗，他渾身都痙攣着，看起來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只要輕輕一刀紮下去就能輕而易舉地殺死。
瑪格麗有一瞬間的心動。
只是她又想起來看似沉睡的伽藍驟然睜開的眼睛，想想這‘虛弱無力’的人剛剛是用什麽力氣打開她的手，她又消除了自己的‘心動’。
再等等。
伽藍身為神王，不敗于世間。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人能贏得了他，這樣的伽藍忽然無緣無故地在她這裏變成這樣适合下手的樣子……
未必不是為了昨天的事情演戲試探她。
她看着伽藍被送出浮空島，到最後也沒有捅他一刀試試。
伽藍離開浮空島的神力屏障後就急速墜空，最後直墜在地，身下木石全碎，地面也被砸出坑洞，他本人卻毫發無傷。
這是他身為神王的恐怖防禦能力。
只是他仍然躺在地上起不來，因為他胸口沒有消散的疼痛。他感覺渾身上下每一滴血都在燃燒，沒有一個地方不會疼痛。他迷迷糊糊地躺在地上很久，才終于再一次熬過了這種痛楚，恢複了清醒，他胸口的眼睛再度閉上，伽藍低頭去看，發現這一次發作後，那只眼睛周圍多了很多金紅色的羽毛。
伽藍：……
伽藍運轉神力，默默地将它集中在胸口，逼着那只眼睛消失，讓胸口的肌膚重新歸于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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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甘霖”
悠揚的樂曲，打動人心。
“衆神賜予”
扭動的腰肢，帶來歌舞。
“慈悲無量”
醉人的美酒，開啓盛宴。
“吾誓追随”
酒神的庭院裏，十數名神仆正翩翩起舞。幾位神靈在座，手中的酒杯裏盛滿了酒神的珍釀。
此處正有一場小型的神宴在舉行。
現任美神喀塞舉着酒杯，臉頰醺紅，目光停留在跳舞的一名男性神仆身上，空閑的那只手為他輕輕打着拍子。
她是前任豐收之神的妻子，丈夫被伽藍所殺。
她聽見這個消息的第一天痛哭了一場，悲憫了一翻她做錯事的丈夫，為他穿了一天黑衣。
第二天就跑去人間和一名英俊的王子共度春宵。
酒神在她身邊不遠處搭着舞樂之神的肩膀說話，“你們說……伽藍究竟是怎麽想的呢？”
舞樂之神嘆氣，“不知道，大概這次他無法再次容忍亞拉的不敬了。”
神王伽藍曾經縱容花神亞拉無數次，雖然有過重罰，但從來也沒有對他下過殺手。在亞拉死去之前，衆神猜過他這次可能被特別嚴重的處罰，但沒有想過這一次伽藍會真的殺死亞拉。
朝霧之神站在他們身旁，“他接連殺死了兩位神靈，不知道接下來他會将神格給予誰，希望不要再随手拿給神仆……”
酒神哀嘆，“恐怕他仍然會那麽做，沒有辦法，他那樣的……也不能指望他會變得不荒唐。”
舞樂之神抱着手臂，“可以重用的下位神靈那麽多，為什麽偏偏選擇神仆……”
這時旁邊忽然爆發出叫好聲，是美神喀塞在為起舞的神仆喝彩鼓掌，那雙多情的眼睛落在神仆身上，帶着某種隐晦的暗示。
舞樂之神低聲抱怨道：“……又來了。”
他的聲音壓低。
其餘兩位的聲音也壓低以至于斷續。
“也太荒唐……”
“與神明……算……居然……仆……”
“規矩……沒人……”
“畢竟琉可……殘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