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見王賢妃沒有意見, 楚瑤筠才看向陳詩語說道:“為了防止擋到別人,柔嫔跪在朝陽宮門口就可以了。”
朝陽宮門口不會擋到人?衆嫔妃表示她們似乎和毓昭儀不是一個世界的。
其實, 楚瑤筠的目的,其他人都明白,無非就是為了羞辱陳詩語。
衆嫔妃暗自感嘆,沒想到禁足一個月, 毓昭儀還是一如既往地嚣張霸道,這麽對皇上的新寵, 也不怕皇上生氣。
陳詩語同樣明白楚瑤筠的意思,臉色一僵, 看向王賢妃, 卻發現王賢妃壓根不看她。
陳詩語咬緊牙關,她失策了, 她沒想到毓昭儀會這麽肆無忌憚, 她更估計錯了其他嫔妃對毓昭儀的忌憚。
陳詩語低聲道:“毓昭儀, 臣妾和您無冤無仇,您為何這般折辱臣妾?”
楚瑤筠冷哼, 無冤無仇?誰說她們無冤無仇的, 她們不僅有仇,而且她們的仇還不小呢。
楚瑤筠眼皮也不擡,随意道:“本宮不過是按照宮規辦事, 哪有折辱之說, 就算真的有, 那也是柔嫔你咎由自取, 和本宮無關,柔嫔莫不是想讓本宮再治你一個污蔑之罪?”
楚瑤筠說完也不看陳詩語的表情,就站起身,笑道:“本宮還有事,就不陪各位了。”
見楚瑤筠要離開,其他嫔妃紛紛起身,“臣妾恭送毓昭儀。”
楚瑤筠微微點頭,在快走出門口時,她忽然轉頭說道:“哦,對了,監督柔嫔罰跪的事情就有勞淑妃娘娘了。”
張淑妃聞言一愣,等她反應過來,楚瑤筠已經離開了,張淑妃見此,暗自腹诽,真會甩攤子,不過她确實看不慣陳詩語。
“柔嫔,你還愣着幹什麽,沒聽見毓昭儀剛才的話嗎?”
張淑妃看着底下的陳詩語,冷聲道。
陳詩語到底過了好幾年寄人籬下的生活,她知道現在只能忍耐,想罷,陳詩語盈盈行了一禮,然後走出朝陽宮罰跪。
Advertisement
朝陽宮在後宮的位置很好,來來往往有很多人,陳詩語罰跪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後宮,稍微一打聽,衆人就知道這是毓昭儀幹的。
得到這個消息,衆人憋了許久才冒出一句話:“毓昭儀還真是一如往昔。”
楚瑤筠離開朝陽宮後,直接回到了萱瑤宮,此時半雪已經休養得差不多了,只是最好不要吹冷風,所以楚瑤筠就沒帶她出去,楚瑤筠一回來,半雪就遞給她一杯茶。
楚瑤筠喝茶之際,明月問道:“娘娘,何必非要和柔嫔一般見識,萬一她跟皇上告娘娘的狀,該怎麽辦?”
楚瑤筠卻不在意,“本宮不過是罰她跪一會兒,又沒有打她,沒什麽可告狀的。”
一會兒?兩個時辰可不是一會兒。
明月暗嘆口氣,很無奈。
本來楚瑤筠就看陳詩語不順眼,她還敢挑釁她,完全是她自找的。
陳詩語以後會害死楚瑤筠,楚瑤筠想要回家,就不能改變這個結局,可結局無法改變,中間的過程她還是可以改變的,比如故意為難陳詩語。
反正在書中,這種事,原主也沒少做,楚瑤筠根本不算違反劇情。
而且,除此之外,楚瑤筠還有一個目的,楚瑤筠想激怒陳詩語,最好讓她忍無可忍,逼得她提前對自己下手。
即能解氣,又能盡早回家,何樂而不為呢。
甘泉宮
一個小太監小跑進殿,湊到王立恩耳邊低語幾句。
王立恩聽完眉頭一皺,揮揮手讓小太監下去,然後看了眼景泰帝,欲言又止。
景泰帝頭也不擡道:“有事就說。”
王立恩聞言,連忙禀告道:“皇上,剛才延光閣的月影姑娘來了,說柔嫔被罰跪了兩個時辰,腿都快廢了。”
景泰帝有些疑惑,“柔嫔為什麽會被罰跪?”
王立恩低聲道:“柔嫔好像和毓昭儀發生了口角,毓昭儀一向不能受氣,所以……”
景泰帝聽到這話,深有同感地點頭,“她心眼小得很,誰得罪她誰倒黴,讓太醫去延光閣看看,用最好的藥。”
吩咐完這些,景泰帝繼續批改奏折,沒有了下文。
“是。”
王立恩應道,心中冷笑,柔嫔未免太高估自己了,真以為皇上因為這個就會罰毓昭儀嗎?不自量力。
延光閣
陳詩語靠在榻上,任由太醫為她診治,等太醫開了藥方離開後,她才問道:“怎麽回事?”
月影皺眉道:“奴婢按照您的吩咐,把事情告訴了甘泉宮的人,讓他轉告王總管,然後王總管就讓兩個太醫跟奴婢回來給主子診治。”
陳詩語面帶期待道:“那皇上有沒有讓你帶什麽話?”
月影搖頭,“王總管沒說,想來應該是沒有的。”
聽到這話,陳詩語的臉色立刻變得陰沉,她跪了兩個時辰,結果皇上一句話也不說,那她的苦心豈不是白費了?
陳詩語本來想着,楚瑤筠這麽飛揚跋扈,景泰帝肯定不滿,結果沒想到,景泰帝一點反應都沒有,那她故意挑釁激怒楚瑤筠的意義何在?
雖然那天景泰帝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可陳詩語不甘心,她進宮的目的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衣錦還鄉,報複曾經那些得罪她的人。
景泰帝所說的護她一世安康,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陳詩語從景泰帝這裏找不到突破口,就把目标放在楚瑤筠身上,她故意激怒楚瑤筠,就是為了刺激她做出一些不恰當的行為,好讓景泰帝慢慢厭惡楚瑤筠。
本來陳詩語也沒打算一次就能讓景泰帝厭棄楚瑤筠,但景泰帝總得有些不滿吧,可出乎陳詩語意料的是,景泰帝根本沒有半點反應,仿佛楚瑤筠一點也沒錯一般。
陳詩語有些苦惱,“月影,你說毓昭儀這般無理取鬧,皇上怎麽會一點反應也沒有?”
月影聞言,猶豫道:“或許,在皇上心裏,毓昭儀做的都不算什麽。”
“什麽意思?”
“主子您可能忘了,毓昭儀的名聲從來都不好。她曾經氣暈賢妃娘娘,可皇上僅僅罰她抄書,曾經的孫娘子因為得罪她被打入冷宮,還有被宮女殺害的喬小儀,宮中有傳聞這也是毓昭儀指示的,只是皇上包庇毓昭儀,把事情壓了下去,随意找了一個替死鬼。皇上連毓昭儀殺人都能容忍,何況您……”
月影的意思更清楚,就是說陳詩語被罰跪兩個時辰根本不算事,尤其是和楚瑤筠曾經的輝煌戰績相比。
楚瑤筠要是聽到月影的話,絕對會掐着她的脖子讓她把造謠者供出來,傳言害死人啊,她哪裏殺人了,她明明是五好市民的好不好。
陳詩語緊皺眉頭,她倒不至于相信景泰帝會包庇楚瑤筠殺人,不過她确實低估了景泰帝對楚瑤筠的容忍程度。
陳詩語開始反思自己,到底是她太心急了,想要對付毓昭儀,她不能操之過急,而且她一個人的力量太小。
陳詩語現在只是一個正五品嫔,除了能用小恩小惠拉攏一些人,別的什麽都辦不到,她需要找一個有權勢的合作者。
這般想着,陳詩語想起了今日請安時她對王賢妃說得話。
陳詩語雖然不可能甘心給王賢妃當狗腿子,可暫時和王賢妃合作,陳詩語還是願意的。
不過現在陳詩語還沒有和王賢妃合作的資格,只得暫時以王賢妃為先。
對此,陳詩語還可以接受,不就是伏低做小嘛,她很擅長。
想罷,陳詩語吩咐道:“月影,你去翠微宮,幫我給賢妃娘娘告罪一聲,就說我腿腳不方便,不能現在去翠微宮,等好了,我立刻去給賢妃娘娘請安。”
“是!”
翠微宮
王賢妃身邊的大宮女清寒送走月影,回到殿內後,才說道:“娘娘,為了柔嫔得罪毓昭儀,值得嗎?”
王賢妃慢慢轉動着護甲,輕聲道:“本宮和毓昭儀注定是敵人,早晚都會撕破臉皮,現在不過是把時間提前了,柔嫔對本宮有很大的用處,本宮必須保下她。”
清寒明白王賢妃的意思,猶豫道:“娘娘您可以找太醫……”
清寒還沒有說完,就被王賢妃揮手打斷,“本宮不想再提這件事。”
“是,奴婢謹記。”
清泱見氣氛有些不對勁,連忙轉移話題道:“娘娘,奴婢瞧着今日毓昭儀和淑妃的樣子,似乎有些不對勁,她們不會是結盟了吧?”
王賢妃聞言,搖搖頭,說道:“不可能,無論是淑妃還是毓昭儀,都不是屈尊人下的人,而且都是心高氣傲之人,她們是不可能合作的,而且淑妃也不會願意和毓昭儀合作。”
張淑妃對楚瑤筠的厭惡和痛恨,根本瞞不過王賢妃的眼睛,王賢妃甚至都覺得張淑妃會在毓昭儀禁足期間除掉她,結果并沒有,王賢妃猜測張淑妃可能在謀劃一個大的動作。
只可惜,王賢妃并不知道,張淑妃确實想除掉楚瑤筠來着,只是失敗了,楚瑤筠能解除禁足,就是張淑妃算計人失敗後付出的代價。
王賢妃這些都不知道,她還猜測張淑妃在憋大招,她一直讓人謹慎防備着。
陳詩語被罰跪兩個時辰,結果景泰帝僅僅派去兩個太醫!
這個消息很快就在衆嫔妃之間傳開,雖然她們都知道楚瑤筠不會怎麽樣,可她們怎麽也沒想到景泰帝竟然連看都不去看看陳詩語。
一時間,楚瑤筠再次出名了,同時讓一些心懷不軌的人打消了心思。
朝陽宮
張淑妃聽到陳詩語的消息後,皺眉道:“皇上竟然什麽都沒說,看來本宮高估柔嫔了。”
蔣嬷嬷搖搖頭,“娘娘,我們不是高估了柔嫔,而是低估了毓昭儀,在皇上心裏,顯然毓昭儀更重要,如果今日換了一個人,或許就不是這樣的結果了。”
張淑妃冷哼一聲,“本宮一向都知道楚氏有本事,不過柔嫔也是愚蠢,白白霸占了皇上這麽長時間,一點用都沒有。”
蔣嬷嬷嘆口氣,“娘娘,把毓昭儀放出來,或許真的不是一個正确的決定,是老奴錯了。”
張淑妃聞言,并沒有怪罪蔣嬷嬷,說道:“奶娘不必自責,在本宮心裏,保住父親才是最重要的,楚氏得寵本宮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既然柔嫔沒辦法和楚氏較量,那本宮就親自來。”
“娘娘大人有大量,老奴萬分感激。不過娘娘也不必太過擔心,雖然毓昭儀在皇上心裏很有分量,可毓昭儀已經解除禁足兩天了,但皇上至今都沒有踏進萱瑤宮,這說明皇上和毓昭儀之前的矛盾遠比我們想象的大。我們或許可以利用這一點,讓皇上徹底對毓昭儀失望。”
張淑妃聽到這話,眼光一亮,“那奶娘覺得本宮該如何做?”
“如果皇上知道他寵愛的毓昭儀是個蛇蠍心腸的人,那皇上肯定會厭棄毓昭儀。”
張淑妃卻是搖搖頭,“奶娘,這個方法我們不是已經試過了嗎,當初喬小儀被害死,本宮知道後,第一時間就讓人留下足以指證楚氏的證據,結果呢,慎刑司只查到那個宮女,沒有絲毫有關楚氏的東西,慎刑司從來只聽皇上的吩咐,很顯然這是皇上把事情壓下去了。連謀害嫔妃的罪名都不足以讓楚氏倒下,還能有什麽辦法?”
“娘娘,之前是我們想錯了,皇上并不是一個完全按照宮規辦事的人,他更喜歡憑着他自己的喜好,喬小儀和毓昭儀相比太微不足道了,我們會失敗很正常。可如果我們能找到和毓昭儀同等重要,甚至比毓昭儀更加重要的人,那皇上就不會對毓昭儀那般容忍。”
“有這樣的人嗎?難不成是太後,可太後怎麽可能幫本宮?”
張淑妃仔細想了想,除了太後也沒別的人,可張淑妃和太後的關系一向很僵硬,她壓根不指望太後能幫她。
蔣嬷嬷聞言,神秘道:“不是太後,娘娘似乎忘了,皇上年近而立,卻還沒有子嗣,皇上雖然表面上不着急,可心裏一定是非常期待子嗣的。”
張淑妃一愣,“你的意思是……”
“如果娘娘有幸懷有龍嗣,卻被毓昭儀害得流産,不管毓昭儀是有心還是無意,相信皇上都會暴怒,如果這個流産的龍嗣又恰好是個皇子,就算毓昭儀再得寵,皇上都不會放過她。”
張淑妃越聽眼睛越亮,笑道:“奶娘果然聰明,奶娘是想讓本宮假懷孕,然後陷害楚氏?”
蔣嬷嬷點點頭,“娘娘乃右相的嫡長女,到時候就算皇上不想處置毓昭儀,也可以讓右相試壓,畢竟右相失去外孫,再怎麽憤怒都不會過,或許皇上還會出于補償心理,把吏部歸還給老爺。”
“好,這樣一來,就是一舉兩得了,哈哈,就這麽辦。”
張淑妃只要想想那時候楚瑤筠的結局,她就高興,毓昭儀對于她來說,就像魚刺卡在喉嚨一般,如鲠在喉,讓她實在難受。
現在有一個辦法,即能除掉楚瑤筠,又能讓張豐揚恢複手中的權利,張淑妃怎麽可能不做。
蔣嬷嬷其實想了許久才想出這個注意,見張淑妃采納了這個意見,她繼續說道:“娘娘,您的上一次侍寝是在四個多月之前,按理說您現在應該有四個多月的身孕了,從現在開始一直到皇上的萬壽節,您都不能再出現在後宮,同時讓我們在太醫院的人給娘娘開一副藥,老奴知道有一種藥喝了,和正常流産沒有什麽區別,倒時候再讓老爺從外面找一個六個月左右的男胎,一切就準備就緒了。”
張淑妃聞言,微微點頭,“奶娘說的是,不過本宮還要準備皇上的萬壽節,現在本宮要閉宮休養,豈不是要便宜了麗貴嫔?”
雖然楚瑤筠成功地把麗貴嫔擠下去,成為張淑妃心裏的頭號敵人,可張淑妃依舊很讨厭麗貴嫔。
蔣嬷嬷說道:“娘娘,您可以把事情交給馮昭容,相信皇上不會拒絕的。”
“本宮倒是把馮昭容給忘了,馮昭容确實是一個更合适的人選。”
萱瑤宮
馮昭容用過午膳,就來到了萱瑤宮。
看見楚瑤筠,馮昭容說道:“楚妹妹果然和常人不同,旁人被禁足一個月,就算不會憔悴,也會消瘦一些,看看李婉儀就知道了。哪裏像楚妹妹這般,反而更加引人矚目了。”
今日請安時,李婉儀自然也去了,她臉色微白,身形明顯消瘦許多,衆嫔妃沒少拿她和楚瑤筠對此,暗自奇怪,同樣是禁足一個月,怎麽差距就這麽大呢?
楚瑤筠笑道:“馮姐姐說笑了,妹妹不過是每日正常用膳罷了,其餘地什麽都沒做,李婉儀會那般消瘦,估計愁得,妹妹可沒什麽可發愁的。”
至于李婉儀為什麽發愁,楚瑤筠沒說,但她相信馮昭容肯定會懂。
短短時間內,損失了大半的人手,擱誰身上都得愁死。
馮昭容聽到楚瑤筠這話,頓時輕笑一聲,淡雅的氣質更加出衆,“楚妹妹還是如此有趣,姐姐本來還擔心楚妹妹會變,現在看來,是姐姐多慮了。”
楚瑤筠聞言,灑脫道:“妹妹向來覺得,傷心過也是一天,高興過也是一天,既然如此,何必讓自己難受呢。”
馮昭容頓了一下,才感嘆道:“想不到楚妹妹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感悟,姐姐自弗不如。”
馮昭容心裏裝了許多事,還有殺子之仇,她永遠都不可能真的快樂,她只想盡快報仇,然後……
楚瑤筠擺擺手,笑道:“馮姐姐過獎了,妹妹也是在一本雜書上偶爾看到的,覺得很有道理就記住了。”
對于馮昭容的誇贊,楚瑤筠有些臉紅,她哪裏有什麽感悟,完全是因為在現代的時候,心靈雞湯喝多了。
馮昭容卻是覺得楚瑤筠太謙虛了,認真道:“書中的道理很多,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人,楚妹妹就不要謙虛了。”
“……”
聽馮昭容這麽一說,楚瑤筠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很厲害。
額,為了防止自己再自戀,楚瑤筠連忙轉移話題道:“馮姐姐的身體可還好?”
馮昭容輕柔道:“多謝楚妹妹關心,姐姐無事。”
馮昭容的身體沒什麽好不好的,她的身子早已虧損,現在吃藥就跟續命似的,每一天都是在和天争,馮昭容尚有心事未完成,她心有執念,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從表面看,馮昭容的氣色倒是越來越好。
楚瑤筠對馮昭容的情況一無所知,她也是看到馮昭容的氣色,才相信馮昭容的話。
楚瑤筠笑道:“那就好,馮姐姐還是要保重身體,仔細靜養才是。”
聽到這話,馮昭容感嘆道:“姐姐也想好好靜養,只可惜并沒有這個機會。”
楚瑤筠聞言,疑惑道:“馮姐姐此言何意?”
馮昭容解釋道:“一個時辰前,皇上突然下旨,讓姐姐和賢妃一起負責一個月後萬壽節的事情。”
“這不是淑妃的事情嗎?”
楚瑤筠可是知道張淑妃卻喜歡做這些事情,怎麽這次把機會拱手讓人了?
馮昭容說道:“據說淑妃生病了,需要休養,恐怕耽誤大事,才會把這件事交給了姐姐。”
“生病?今日請安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
“好像是突然暈了過去,太醫說是勞累過度,皇上自然不能讓淑妃繼續勞累,就吩咐她休養,然後淑妃就向皇上推薦了姐姐。”
楚瑤筠笑道:“苦了馮姐姐了,妹妹和麗貴嫔跟淑妃都多少有些矛盾,她肯定怕我們趁着她休養的時候,搶了她的權利,高位嫔妃中,也只有馮姐姐合适了。”
馮昭容苦笑,“确實如此。”
馮昭容也知道張淑妃會讓她負責萬壽節的事情,就是因為她是個病秧子,根本不能長期處理宮務,就算有心也無力,所以,張淑妃才會對她放心。
馮昭容倒是不知道她這虧損的身體,竟然最讓張淑妃信任,也真是諷刺。
楚瑤筠卻是在想張淑妃到底生了什麽病,她不記得張淑妃有什麽大病,在書中,景泰帝昏迷的時候,她還活蹦亂跳呢。
可是,張淑妃是出了名的愛權,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她應該不會交出她手中的權利的。
楚瑤筠不相信她勞累過度的說法,可一時也想不出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