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翻臉不認人(萬字更) (1)
“又是桃花妖說的?”折竹已經不是第一回 聽到這人提起‘阿姐’, 而被他稱作‘阿姐’的也就只有昨日念到的桃花妖。
這桃花妖究竟是同白蘇說了什麽胡言亂語的話,怎得現在還同紅線繩子扯上關系了。
昨日聽到時已經讓他很詫異了,此時又聽到這些。
看來他真是有必要去一趟第五層, 聽聽這個桃花妖究竟還說了什麽。
如此,他對于桃花妖也是極其的不喜, 眸色都不由得暗沉了下來。
白蘇并未注意到他的神色,只瞧着他藏在衣裳下的身形,有些癡迷。
不然, 等吃了後再成親。
他想着這兒眼中布滿了笑意, 只覺得這法子不錯, 反正都是自己的先吃了也沒關系。
于是他攥着折竹的衣裳就爬到了他的懷中,低頭咬上了他的脖子, 想要吃了眼前的人。
可這才碰到他卻又退了回來,搖了搖頭嘀咕着道:“不行不行,阿姐說先吃太不負責了,小弟子定也會生氣。”話落才去撿繩子,胡亂往他的身上綁。
雖說先吃不負責任, 但成親後吃就沒關系了。
一想到馬上就能吃了小弟子, 而且是能吃的幹幹淨淨, 他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随着他的動作,折竹此時也收回了思緒, 低眸時又見他拿着根繩子往自己的身上胡亂捆綁,眉宇微微一挑,道:“做什麽?”
“成親啊, 你答應我的。”白蘇笑着擡起頭, 而後又将繩子綁在他的手腕上。
不過他沒敢太用力, 畢竟小弟子的身子如此好看, 若是勒出點傷痕來可就不好了。
他随意系了個死結,确定解不開後才滿意的起身,有些迫不及待地去脫他的衣裳,親吻也跟随着落下。
不過是片刻,這本就松散的衣裳就已經被他扯得淩亂不堪,身形也愈發清晰,香味更重了。
好香啊。
他嘀咕着念了一句,心中想要吃了折竹的念頭也更深了,啓口就咬上了他的肩頭。
許是太過想要以至于下口時也沒個輕重,折竹被他這麽一咬擾的皺起了眉,道:“你不是說要成親,現在又是作何?”
這吵着鬧着要成親要做這要做那的,那現在又是在做什麽。
此時他可真是看不明白這只狐貍了。
“吃你啊。”白蘇并不知他的意思,笑着出了聲,又道:“我們已經成親了,所以我現在就要吃你。”話落貼着他的身上挨了上去,同時還吻上了他的喉結。
也正是如此,折竹下意識揚起了頭,使得這人的親吻更為親昵。
但同樣的也是半句沒聽懂他的話,何時成的親,又是哪裏來的成親。
他有些哭笑不得,待這人又貼上來時他才擡手掐住了他的臉,輕捏了捏後,道:“胡言亂語了一夜也該夠了,何來成親一說,恩?”
白蘇被這麽捏住臉有些不高興,尤其是吃不到小弟子。
明明都成親了,為何還是不讓自己吃。
他伸手掙紮了一番,見沒法掙脫才撇了撇嘴,委屈地道:“阿姐說綁了繩子就是成親,你為何還是不肯給我吃。”說着那是很不高興。
後頭他又去咬折竹的手,仿佛是在發洩般咬的還有些重,隐約間好似要被咬出血來。
不過對于折竹來說卻也沒什麽太大的感覺,到是被他的一番話給逗笑了,合着這人說的成親就是綁根繩子啊。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又道:“她這麽同你說的?”
“不是嗎?”白蘇聽着這話終于是不再咬,可卻也是一臉迷糊,又道:“那還要做什麽?”
他回想着桃花妖同他說的話,可怎麽都想不起來,而後才輕輕地搖了搖頭。
折竹見他搖頭也知道這是真的不明白,方才還吵着鬧着要成親,結果竟是什麽都不知道。
這讓他有些無奈,但也未多言什麽,只道:“怎麽說都是要拜堂的。”
連堂都未拜,何來已經成親一說。
“拜堂?”白蘇從未聽過這個,歪着腦袋是一頭的霧水。
同時他又去回想桃花妖的話,也正是如此,他猛然想起桃花妖曾說過什麽拜天地,莫不是說這個拜天地就是拜堂。
他想應該是吧,都是拜。
這般想着,他趕忙從折竹的身上爬起,同時還攥着折竹一塊兒起身,朝着門邊就去拜。
可一拜後他又覺得不夠,連着拜了幾回才去看折竹,道:“拜了,我現在可以吃你了。”話落直接将他撲倒在石床上,滿眼都是笑意。
拜堂了也成親了,現在定是能吃了。
他坐在折竹的身上,也不顧這人是否應答扯着他的衣裳就低眸吻了上去,咬着他的唇往自己的口中帶。
許是因為成了親,他只覺得小弟子嘗起來比方才還要甜,就像是之前吃到的蜜糖一般。
至于被他直接推倒的折竹卻是愣了神,根本就沒想到這人竟是會如此胡來,并且還拖着他徑自拜了堂。
這是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本也只是想順着他些才說出要拜堂,誰曾想這人竟是當真了。
所以......自己這是被逼婚了?
不知怎得他有些想笑,事實證明他真的笑了,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是會讓只狐貍給逼婚。
笑聲裏邊兒還夾雜着些許無奈,白蘇聽到了。
不過他并未多想只當折竹這是高興,畢竟他也很高興,下意識也跟着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折竹見他也跟着笑那是愈發無奈。
白蘇聽聞輕眨了眨眼,而後才趴在他的身上,瞧着他漂亮的眼道:“因為小弟子你是我的了,你的眼睛真好看。”說着還伸手撫了上去。
第一次瞧見有人的眼睛能如此好看,就如同鎖妖塔外的星空般,閃爍着讓他驚豔的微光。
他又摸了摸才低頭吻了上去,順着他纖細的尾線輕允着。
小弟子是我的,這雙眼也是我的,都是我的。
想着這兒,他心中猶如染了蜜糖般是愈發甜膩,親吻随之一點點落在他的面上最後才落在他的唇角。
這麽吻了好一會兒他又看向了折竹白皙的頸項,上頭留了些許紅痕。
大多都是他方才給咬出來的,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而後才沿着他的喉線親吻纏綿着。
不過他不敢太過用力,一直記得桃花妖的話,第一次得輕些,不然恐會傷着小弟子。
若是傷着了,定是要惱,然後就不給自己吃了。
他啃咬的動作也不由得放柔了些,待片刻後才撩起折竹散落在耳畔的發絲,看向了他陷入衣裳間的後頸。
濃郁的淡香也随着發絲漸漸溢了出來,仿佛是在喚着他般,讓他有些不舍得離開。
他下意識舔了舔自己的唇,同時還低眸靠近,用着極淺的嗓音出了聲,“小弟子別怕,我會很輕的。”話落啓口咬了上去。
一開始他還只是小心翼翼地咬,可随着淡香的不斷湧來,他有些迷失了心智,下口的力道都不由得加重了些,好似要在上頭留下屬于自己的印記。
不過是片刻,竟是被咬出了血。
他嘗到了血腥味,不過仍是沒有離開,而是安撫着輕舔了舔,待到血腥味散去才又咬了下去。
折竹被他這一咬擾的皺起了眉,同時對于這只狐貍動不動就咬人很是無奈,這些天身上到處都是讓他給咬出來的傷痕。
雖說牙印不重,但要消散卻也需要些時候,也不知到底是怎麽了,看來明日還得再去趟藏書閣。
再這麽下去,怕是真得被他咬死了。
白蘇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專注的咬着他的後頸。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松了口,見那兒又有血珠溢出來小心翼翼地都給舔去了,随後趴着挨在折竹的頸窩處。
他沒有再動作,而是乖乖地窩在那兒,同時還打了個哈欠。
好累,吃一次小弟子怎麽這麽累。
不過還挺好吃的,果然和聞上去一樣甜。
想到方才咬着折竹後頸時的甜膩,他笑着又舔了舔唇,有些意猶未盡,還想吃。
可這會兒真是有些累了,不然等明日再吃吧,反正小弟子都是自己的了。
想着這兒,他挪着身子又往折竹的懷中窩了些,貼着他的頸項打着哈切,愈發的困了。
鼻息間的淡香還在不斷湧來,他忍不住還蹭了蹭。
小弟子真的好香啊。
笑着低喃了一聲,他才蜷縮着睡下。
四周也随之靜了下來。
至于被他推倒咬了一口的折竹也注意到了他的安靜,疑惑地側眸看去。
就見方才還鬧個沒完的人此時就窩在他的頸窩處,同時還有極淺的呼吸聲傳來。
“沒了?”他下意識出了聲,眉宇一挑,話音中更是帶上了一絲詫異。
還以為這人吵着鬧着是要做什麽,結果什麽都未做,就只咬了一口。
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是小狐貍又想出什麽幺蛾子來,畢竟這人是一刻都停不下來,鬧個沒完。
于是他又低頭去看緊貼在自己頸項邊的人,見他很是安靜沒有一絲動靜,也知道這是真的睡着了。
他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而後才掙脫了捆綁在手腕上的繩子,摟着人坐了起來。
白蘇這睡得極沉,可被這麽抱起來時只覺得腹部傳來了疼意,俨然是白日裏給打傷的,以至于這一碰到就疼。
這也使得他下意識皺起了眉,低喃着身子都不由得輕顫了起來。
“碰到了?”折竹聽着他的呢喃聲也知曉這是疼了,雖然對于這人的胡鬧很是無奈,但也沒多說什麽。
抱着人又安撫了片刻,他才去取擺在邊上的藥膏。
因着方才那麽一番胡鬧,藥膏也只上了一半。
瞧着白蘇因為疼而皺着眉頭的可憐樣,他失笑着搖了搖頭,而後才抹了藥膏幫他上藥。
後背的傷是擦傷,抹些藥膏就行,腹部的應該是傷到了根本,雖然吃了藥但也不會這麽快就見效,看來明日還得再吃一顆。
将身上大小的傷痕都抹了藥膏後,他才将人抱着放回了石床上,見他睡得極沉,隆了衣裳準備離開。
只是這才有動作就注意到衣裳被扯住,低喃聲也随之而來,“小弟子你要去哪兒?”
“恩?”折竹聽着耳邊的聲音疑惑地應了一聲,随後才低眸看去,見白蘇睜着一雙染滿倦意的眼看着他,而後還挪着身子往他的身邊擠。
瞧着這兒,他也醒轉了過來,伸手撫上了白蘇柔軟的銀絲,哄着道:“不是說困了,怎麽又醒了?”
“小弟子。”白蘇聽着他的話又打了個哈欠,同時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試圖散去那股子不斷湧來的倦意。
可越是揉便越是困,好一會兒後他才擡頭看向了折竹,用着沙啞的嗓音道:“我們已經成親了,你是我的,小弟子你是不是要偷偷溜走。”說着還摟上了他的腰。
阿姐不是說成親了小弟子就是自己的,自己也已經吃了小弟子,為何小弟子要走。
是不是自己咬的太重咬疼了小弟子,一定是這樣,真笨。
他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擡眸時眼中染上了一層薄霧,委屈地道:“小弟子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下回咬輕點,你不要走好不好?”
折竹看着懷中這個快要哭出來的人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輕撫了撫他的發絲,道:“不走,睡吧。”話落才摟着他躺了回去。
原是想現在去一趟藏書閣,看來得等到明日了。
他也沒再出聲,只輕拍着白蘇的背脊安撫着。
白蘇也随着他的動作挨着入了懷,嗅着頸項邊的淡香只覺得很是舒心。
他下意識輕蹭了蹭,低喃着道:“小弟子我下回定是會輕些,一定不讓你疼了。”說着才閉上了眼,乖順地睡下了。
石室內很快又靜了下來,許久未傳來聲音。
直到第二日天明才有了動靜,外頭下起了雨,淅淅零零的雨聲伴随着寒意一同湧入塔內。
睡得正熟的白蘇被這突然湧入的寒意給擾的渾身一顫,挪着身子就往身側的暖源處挨去,蜷縮着愈發的靠近。
但也不知又碰到哪兒,他只覺得渾身上下酸痛不已,疼得他整張臉都不由得皺了起來。
“疼——”他下意識低喃了一聲,片刻後才掙紮着起身。
可才坐起來,肚子上被陸風淩踢過的位置,疼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老道士的弟子真不是東西,下手這麽狠!”他皺着眉嘟囔了一句,而後才喘了一口氣,這才低頭去看自己受傷的位置。
明明昨日睡下時還沒有這麽疼,怎得現在如此疼。
這會兒他可真是後悔,早知昨日應該多咬他幾口,最好把他的肉都咬下來。
哎呦,真的好疼哦。
他有些委屈地低聲念着,下一刻連背上都疼了起來。
這讓他是愈發的難受,好一會兒後才顫着手去摸自己的後背。
也不知道後背傷的如何,但他知道定然沒有那麽好,不然也不會如此疼。
下回老道士的弟子再來,一定咬死他們,好疼。
他又揉了揉後背打算爬下床去,也是這時他發現自己竟是化了形。
不過他也沒多想,挪着身子就要下床。
只是他這才有動作,餘光卻是瞥見一截白衫落了下來,正巧就落在他的手上。
“恩?”他瞧着那截白衫迷糊地應了一聲,同時還用手揉了揉,随後才擡起了頭。
也正是如此,他一眼就瞧見自己的身側竟是躺着個身着白衣的男子。
不知是發生了什麽,那一襲白衣穿在此人身上有些淩亂,隐約間甚至能夠瞧見他衣裳裏邊兒纖細的身形。
谪仙般的面容上還帶着一抹倦意,額間朱紅更是襯得他超凡脫俗,宛若落入凡塵的仙人般閉眸淺眠着。
而如此脫俗之人身上卻是多了一抹極為不合時宜的東西,一條繩子松松垮垮的纏在上頭。
他看着這個睡在自己身側的人有些回不過神來,尤其是那條繩子。
恍惚之下,他順着交纏的繩子低下了頭,而後發現繩子的一端竟是被他攥在手中。
看着手上的繩子他微愣了片刻,但下一刻卻是猛然清醒随即将繩子丢了出去,猶如燙手山芋般,擡眸時眼中布滿了震驚。
“這誰!”他驚呼着往後退去,目光也随之落在了四周。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并不在狐貍洞,而是在其他哪個石室中,方才竟是半分未察覺,包括此時睡在自己身側的人。
一想到這個人他便驚得要逃離,同時思緒也是混亂一片,根本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為何自己會同這人睡在一起,為何自己沒有穿衣裳!
他突然發現自己連衣裳都沒穿,驚慌失措之下又開始四處尋自己的衣裳,終于是在床尾處瞧見了自己的衣裳。
此地不宜久留,還是逃為上策。
這般想着,他趕忙爬到床尾,攥着衣裳胡亂的往自己的身上套。
也是在同時,身後傳來了一番動靜,驚得他渾身一顫,那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直到身後的聲音散了,他才小心翼翼地回頭去看,見那人安靜地躺在那兒沒有動作,迷糊地道:“沒醒?”話落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下一刻他才又趕忙往自己的身上套衣裳,但因着太過慌亂,以至于他這衣裳也只是随意穿着,連衣帶都來不及系。
胡亂鬧了一通後,他才匆忙爬下床準備逃離。
只是餘光卻是瞥見了折竹的手,纖細的手腕上留着一抹紅痕,想來是被繩子捆綁後留下的。
也正是如此,他竟是有些好奇這人是誰。
實在是他這會兒什麽都想不起來,更想不起來自己為何同這人睡在一塊兒。
他回頭小心翼翼地張望着,見這人并未醒才滿是好奇地挪着步子走了過去,爬上床半跪在床沿邊瞧着。
方才沒有瞧清,此時細看下他發現這人竟是有些熟悉,好似在哪兒見過。
如此想着,他還伸手去撩掩在折竹面上的發絲,但因着害怕會驚擾到他,以至于這動作顯得格外小心。
随着他的動作,折竹額間的朱紅愈發清晰,鏡若水花,驚豔無比。
“恩?”他看着折竹眉眼間的朱紅是愈發覺得熟悉,當真好似自己在哪兒見過。
恍惚之下,他又伸手撫了上去,同時還貼近了些想要細細瞧瞧這抹朱紅。
只是指尖還未觸碰到,熟睡中的人卻是突然睜開了眼,漆黑的瞳孔中赫然倒影出他的身影。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擾的他愣了神,一時間竟也是未從其中醒轉。
待到片刻後他才清醒,同時也想起了這人是誰,可不就是先前那個在塔外一劍斬下鳴砌腦袋,後頭還用兔子騙他鑰匙的沖虛門弟子嘛。
猛然意識到這兒,他哪裏還敢去碰,慌忙縮回了手,驚呼道:“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慌不擇路的往後退去。
這會兒他可真是有些想哭了,自己為何同這位睡在一起,并且其中發生了什麽他是一點兒也想不起來。
若是,若是昨夜自己做了什麽不該做的惹惱了此人。
一想到這,他是被吓得就要爬下床去,可不敢在此處多留。
只是他這還未下去就被丢在床上的繩子給絆了,下一刻整個人滾下了床,腦袋磕在地上疼得他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好疼——”
他下意識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頭,同時還在心中咒罵自己真是蠢。
前頭身上的傷還沒好,這會兒又添頭上,真是笨。
這讓他很是委屈,可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一個勁揉着自己撞疼的地方。
至于躺在床上的折竹瞧着他這麽滾下床伸手就要去接,可這人的動作太快根本來不及。
此時見他坐在地上委屈地揉頭也知曉這是摔疼了,無奈地嘆了一聲氣,低身就要将人從地上抱起來。
可才伸手,卻見白蘇一臉驚恐的往後躲,也不知是瞧見了什麽,擾的他不由得皺起了眉。
怎麽了這是。
他疑惑地低念了一聲,而後才起了身。
也正是他的起身,白蘇被吓得都忘了自己的頭還在疼,只以為這是要砍自己腦袋了,挪着身子就往後退。
同時也愈發無奈,為何自己什麽都想不起來,更想不起來自己為何同老道士的弟子睡在一塊兒,自己不是睡在狐貍洞嗎?
這讓他很是不解,但也知曉此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他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裝着一副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的可憐樣,“你是何人,怎得一人睡在此處,這兒是鎖妖塔,若一個人睡着恐會引來妖魔,幸好有我守着,既然你醒了那我便離開了。”說着還乖乖地笑了笑,而後才爬着準備逃走。
“恩?”折竹聽着他這稀奇古怪的話皺起了眉,那是半句沒聽明白這人在說什麽,還有那句‘何人’。
這是又在玩什麽,難不成昨夜玩的還不夠?
一想到這人昨夜的胡鬧,他只覺得眉心有些疼,輕揉了揉後才道:“昨夜還沒玩夠?”
“什.....什麽?”白蘇聽着他這話下意識連手都在抖了,果然昨夜發生了什麽。
只是他真是什麽都想不起來,更別提這人說的什麽玩了,玩什麽。
他此時真是有些想哭,可面上卻仍是一副什麽都不知的模樣,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守了你一夜怕你被那些妖魔給吃了,若是無事我就走了。”邊說還邊往門邊挪動。
“胡言亂語什麽。”折竹聽着這話眉頭皺的愈發緊,尤其是這人眼中的疏離,哪裏有昨日纏着他時的黏糊。
這是玩上瘾了?
他有些無奈,道:“過來。”話落還嘆了一聲氣。
也正是如此,白蘇那是以為這人是要殺自己了,縮着脖子恨不得鑽到地裏去,哪裏敢靠近他。
他可不是鳴砌,砍了腦袋還能再長一個,他就是只小狐貍,腦袋掉了可就長不出來了。
于是他又挪了挪身子往後退了些,目光也随之看向了不遠處的出口,思慮着自己這麽逃出去不會被抓到的幾率有多大。
早知道昨日就是痛死也不睡覺了,也好過現在這麽提心吊膽的。
折竹這等了片刻也未見這人過來,疑惑地擡頭看去,就見白蘇一臉害怕地瞧着自己,仿佛是在怕自己殺了他。
但這人昨日不是還膽大的要同自己成親,甚至還拖着自己拜堂,哪裏有要害怕的模樣。
他看着這兒,眉宇微微一挑,道:“昨日膽子不是挺大,這會兒怎麽到是怕起來了。”話落還不由得輕笑了笑。
“你別殺我!”白蘇一聽他提起昨日的事,雖然不知道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也知道肯定不是好事,畢竟那條繩子還在折竹身上挂着。
深怕這人追究昨日的事,他直接就給跪在了地上,滿是可憐兮兮地道:“我再也不敢了,也不敢罵老道士了,你別殺我!”說着眼眶都不由得紅了起來,愈發可憐。
不想被砍腦袋也不想被關起來,下次再也不敢了。
折竹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聽着他又開始胡言亂語,更甚至這人眼中的疏離也是極深,好似恨不得同他撇幹淨了。
如此之下,他嘴角的笑全數散去,眸色也随之暗沉了下來。
昨日還纏着自己,轉眼怎麽要撇幹淨了。
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以為這只狐貍是在玩什麽花樣,就如同昨夜一樣。
可他在伸手間,這人卻是躲開了還一臉的委屈可憐,心底的不悅湧了上來。
何意。
拖着自己拜堂成親,現在這是翻臉不認人了?
他這麽看了一眼,道:“裝傻?昨夜逼着我同你成婚拜堂的氣勢呢?”
“別砍我腦袋,別.....”白蘇慌忙躲開他的動作後就驚呼着出了聲,可這話還未說完他卻是愣着了。
什麽成婚,什麽拜堂?
他有些沒聽明白,坐在地上好一會兒,才道:“什麽?”
“真是翻臉不認人。”折竹瞧着他一臉的不明白很是不悅,又道:“是誰昨夜鬧着說要吃了我,還說要同我成婚,現在這是不認了?”
這話說着他順着床沿落了地,纖細的玉足也随之映入眼簾。
白蘇被他的一番話給驚着了,有那麽一瞬間覺得這人說的是真的。
但......但怎麽可能,絕對不可能。
若自己當真如此,為何自己一點記憶都沒有。
再者這人可是老道士的弟子,他就是有那個心想吃也沒那個膽吃啊,小命自然是要緊的。
所以不可能是自己,自己也不可能說這些,一定是騙自己的。
對,一定是騙自己的。
前頭還用兔子騙自己的鑰匙,這回也絕對是騙自己的,一定是和之前那個弟子一樣想要自己的狐貍毛。
果然老道士的弟子都不是好東西,想拿這些來忽悠自己,自己怎麽可能會上當。
他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下意識就要反駁。
可在看到折竹的目光時,他想要反駁的話卻又深深壓了回去,同時看向了後頭的石室入口。
趁着折竹起身穿衣,他一下就溜到了門口,瞧着外頭空無一人的過道,他的底氣也稍稍足了些。
然後他回頭看向了折竹,道:“騙子,我這麽聰明怎麽會上你的當,一定是你趁着我睡覺把我抓來的,大騙子,幸好我醒的早,不然皮都要被你剝了。”
如此想着,他是愈發覺得就是折竹忽悠騙他,想要他的狐貍毛。
難怪醒來時衣裳都沒穿,原來是要自己的狐貍毛啊。
他頓時就炸了毛,怒氣沖沖的指着裏邊兒的人,道:“老道士的臭弟子,你爺爺我才不會信你的鬼話,你想要我的狐貍毛做衣裳是不是,你爺爺我才不會給你!”
“還想拿這些騙你爺爺,什麽成婚,三歲小孩都不信,你爺爺我都已經一百歲了,你個小弟子才幾歲也敢在爺爺頭上動土。”
“若不是你爺爺我這兩日身子不适,定是要......”
他這站在門邊對着裏頭的折竹就是一通罵,甚至還越罵越起勁。
全然忘了裏頭的人可是能一劍斬了鳴砌的頭,罵的可真是順暢,甚至連昨日受得氣都給一通發洩了。
若可以他還想上去咬兩口,前頭拿兔子騙自己的鑰匙,這會兒還想騙自己的狐貍毛,門都沒有。
只是這話還未說全,就連想要咬人的念想也才落,他就瞧見折竹側眸看了過來,那雙鳳眸裏邊兒染着無盡的寒意。
瞧着這,他下意識縮了縮脖子,當即就閉上了嘴。
可下一刻他卻又醒轉了過來,自己為何要怕他,都在門口了,一會兒逃了便是。
想着這兒,他往門邊又挪了些,這才道:“瞧什麽,別以為我會怕你,我可什麽都不怕。”
“你方才說什麽?”折竹并未理會這人的胡言,只應着那句‘爺爺’出了聲,眼中湧現着濃濃不悅。
年歲不大,出口到是挺利索。
白蘇瞧着他的目光驚得連身子都僵硬了起來,滿腦子都是這人拿劍的動作,咽了咽唾沫半只腳跨出了門。
方才還想要再罵兩句,這會兒可真是不敢了。
折竹也瞧見了他的動作,哪裏不知這人要做什麽,擡步走了過去。
也正是如此,白蘇哪裏還敢留,轉身就變回原型逃了。
邊逃他還邊回頭看,見折竹到了門邊吓得趕忙又收回視線,跳上圍欄直接回了第三層。
他沒敢回狐貍洞,而是一個轉身躲到了角落中,大喘着氣好一會兒後才往外頭張望。
見折竹沒有追來,他松了一口氣,“吓死了,吓死了,差點就要沒腦袋了。”說着還摸了摸自己的狐貍腦袋。
好在腦袋還在,但若是再晚些逃,那可就真的沒了。
他又往外頭張望了片刻,見四下空蕩并沒有什麽人,這才往更為隐蔽的角落中躲去。
“小狐貍?”
也在這時,耳邊傳來一聲喚。
他下意識動了動自己的狐貍耳,随後轉頭看去,就見樹妖正站在石室內。
瞧着突然出現的人,他愣了一會兒,然後四下瞧了瞧,這才發現自己竟是躲到了千年樹妖所在的石室內。
知曉不是折竹他松了一口氣,然後一蹦一跳地跑了過去,歡喜地喚了一聲,“樹妖。”
“小狐貍你怎麽來了?”樹妖瞧着他過來下意識往邊上瞧了瞧,見什麽都沒有才再次去看白蘇,又道:“昨夜你沒事吧?”說着又往外頭張望。
他可是記得昨夜折竹看過來的眼神,就同要殺了他一樣,真怕折竹也跟着過來了。
“昨夜?”白蘇聽着他說昨夜先是愣了一會兒,随即才猛地跳了起來,一爪子就拍在他的身上,惱着道:“別和我提這個,昨夜我讓老道士的弟子給抓走了,他脫了我的衣裳想要剝我的狐貍毛!”
“這還不算,他居然還想出些奇怪的借口騙我,早知剛才應該咬他一口。”
什麽成婚,自己怎麽可能同老道士的弟子說這些,就是要成婚也是找只狐貍,三歲小兒都不信。
方才就應該咬他,怎麽就不咬呢。
他此時還真是有些後悔,怎得就跑了不上去咬他一口,最好把他的肉都咬下來。
如此想着他是愈發不高興,時不時還用爪子撓地。
“要你的狐貍毛?”樹妖聽着這話有些愣神,這怎麽聽都不像昨日自己看到的,昨日難道不是小狐貍抱着人家咬嘴巴嘛。
白蘇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憤憤不平的點了點頭,“老道士的弟子都不是好東西,一個個都想要我的狐貍毛,下回別讓我再瞧見他,我定是要咬他,咬死他!”
這話說着,他對着空氣猛地一咬,好似折竹就在眼前一般。
只是眼前哪裏有什麽折竹,有的也不過就是樹妖罷了,且樹妖還在發愣。
瞧着這兒,他迷糊地伸出爪子在他的面前輕晃了晃,疑惑地道:“你在想什麽?”
“啊。”樹妖聽着他的話醒轉了過來,見他滿是疑惑地瞧着自己,忙搖了搖頭,道:“沒什麽。”說着還讪讪地笑了笑。
白蘇見狀雖是有些疑惑,但他也沒有多想,而是低頭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開始洗臉。
至于站在邊上的樹妖卻是一直瞧着他,見他自顧自洗臉是想問卻又不知該如何問,以至于站在那兒半天也沒個動靜。
直到片刻後,他才試探着出了聲,“小狐貍,你可記得昨夜的事?”
“恩?”白蘇聽着這話迷糊地擡起了頭,用爪子輕輕梳理着自己的毛發,而後才道:“方才不是同你說的嘛,老道士的弟子把我抓走了,還想剝我的狐貍毛,狗東西,下次定是要咬死他。”
他說着還龇起了牙,只想現在就沖去咬。
樹妖見此也大致是清楚了,小狐貍這是又忘了。
這讓他很是疑惑,小狐貍看着也沒什麽毛病,怎得會不記得夜裏的事。
他伸手摸了摸白蘇的額頭,随後還同自己的對比了一番,見也沒什麽熱度,嘀咕着道:“不燙啊。”
“你做什麽?”白蘇聽着他的嘀咕以及他這奇怪的舉動很是不解,也不再梳理毛發而是這麽瞧着他。
但也不過一會兒他就打了個哈欠,只覺得有些困,下意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此時他也有些不想去理會折竹,挪着步子就鑽到了千年樹妖的樹根底下,蜷縮着用自己的狐貍尾掩在了面容上,準備再睡個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