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狐貍很奇怪(二合一)

也是在剎那, 那雙原本還完好按在他身上的手出現了裂縫,下一刻竟是脫落直接掉在了地上。

鮮紅的血水順着斷口噴湧而出,徑自染在了掉在地上的斷手上, 濃郁的血腥味也随之而來。

黑面惡鬼看着這一幕有些愣神,而後才回頭看向了身後, 就見石壁上嵌着一顆銀色的珠子。

他看了一眼又去看自己的手,随後擡起頭,目光很是呆滞, 顯然是還未回過神。

待到瞧見折竹撇過來的眼神時, 他才猛然驚醒, 那雙眼中好似覆滿冰霜般染着無盡的寒意。

瞧着這兒他只覺得渾身一僵,哪裏還敢去吃, 當即便驚慌的逃走鑽入石壁縫隙內,不見了。

還以為是哪個迷路的仙門弟子,抓了來正好吃了修煉。

誰曾想小弟子沒吃到,險些連自己的小命都搭進去了。

折竹看了一眼逃離的黑面惡鬼,随後又去看四周。

也正是如此, 躲藏在四周的小妖們瞬間逃離, 周圍也頓時靜了下來。

他沒在原地多留, 收回視線後便徑直離開此地。

此時天色尚早,仙門內寂靜了然, 只依稀幾個弟子路過。

在瞧見迎面過來的人時,有弟子行禮。

折竹見狀應了一聲,腳下步子卻是未停繼續朝着前頭行去, 眼底的寒意也是許久未散。

也在同時, 前頭迎來一名身着绛紫道袍的男子, 手中持着一盞寶玉蓮花拂塵, 頭戴玉冠,周身籠罩着一陣威嚴之氣,令人不寒而栗。

不過他在瞧見折竹時,那股子威嚴之氣便散了,笑了笑道:“怎得從那兒來?”話落看向了不遠處被濃霧彌漫的杏林,而林外便是鎖妖塔。

“見過師叔。”折竹見前頭的人是自己的師叔卻塵長老,收起了眼底的不悅,行禮應道:“昨日落了些東西在塔內,才尋了來。”

卻塵長老聽聞點了點頭,可目光卻是落在了他的頸項上,那兒留着幾道牙印。

他這麽瞧了瞧好似是想通了什麽,笑道:“可是有了同修之人?”

“恩?”折竹聽着這話微愣了片刻,一時間不知他話中何意。

恍惚間擡起了頭,也正是如此他瞧見卻塵長老瞥了一眼自己的脖子,當即便知這人是何意了。

他搖了搖頭,道:“不過就是讓只狐貍給咬了,到是讓師叔見笑了。”

何止是讓狐貍給咬了,還被拖着胡鬧,這會兒又翻臉不認人。

一想到白蘇方才的舉動,心底好似被壓上了郁氣般,上不得下不得,很是不悅。

而他的不悅卻塵長老多少瞧了出來,他笑了笑,道:“看來那只狐貍下口挺重,難得見你面色如此差。”

“讓師叔擔心了。”折竹應着點了頭,面上溢出了一抹倦意。

卻塵長老見狀也就沒有再多言,只在離去前道了一句,“終究是只妖,莫要讓你師尊難做。”

這話說的巧妙卻也道清楚了所有,折竹又哪裏聽不明白,眸色暗沉。

只是在擡眸時,那股子暗色卻又散了,他點頭應了一聲,道:“弟子明白。”

“明白便好。”卻塵長老點了點頭,這才離去。

也正是如此,四周随即靜了下來。

折竹只在原地站了片刻,随後才離開去了藏書閣。

鎖妖塔內。

躲在千年樹妖下的白蘇猛地被驚醒,後背更是涼飕飕的。

驚恐之下,他直接坐了起來,滿是警惕地四下瞧着。

見什麽都沒有,他才用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低喃着道:“吓死了吓死了。”

而睡在他邊上的樹妖也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吓着,只以為這是有人要來放火燒樹了,吓得他起身就要逃命。

可見沒人來,他又松了一口氣,随後看向白蘇道:“我還以為有人要來燒樹了,讓你給吓死。”說着還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又想躺回去了。

只是這還未躺下,整個人就被攥住一陣猛搖,搖的他險些連幾片葉子都要掉了。

于是他趕忙止下了白蘇的動作,道:“別搖了,再搖我這最後幾片葉子都要沒了。”

“我夢到他要吃我!他要吃我!”白蘇說着一下就跳到了邊上,整個兒抱住了樹根,眼中布滿了驚恐。

實在是太可怕了,竟然還有人要吃狐貍,狐貍肉又不好吃。

一想到夢中場景,他抱着樹幹就往上頭爬,試圖躲起來。

樹妖是聽得雲裏霧裏,見他往上頭爬,道:“誰要吃你?”

“就是那個......”白蘇聽着這話下意識就出了聲,只是話還未說完卻是止住了。

他迷糊地看向了底下的樹妖,“對哦,誰?”說着還低眸想了想。

但明明方才還很清晰,可現在卻是一頭的霧水,一時間竟也是不知道自己方才在說什麽。

好半天後他才從樹幹上爬了下去,滿是恍惚地看着樹妖,“我方才說了什麽?”

“我怎麽知道。”樹妖聽聞也是有些無奈,同時覺得小狐貍最近真的很奇怪,總是忘記事。

難不成是年紀大了,所以才不記事了。

但小狐貍也才百歲,怎麽可能年紀大,還沒他年紀大,那可真是奇怪。

白蘇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回想着自己方才說的話,可卻是半句想不起來。

他用爪子撓了撓自己的頭,好半天後才道:“我餓了。”邊說還邊去摸自己的肚子。

反正也想不起來是什麽,那就不去想了,還是填飽肚子要緊。

于是他往樹根裏邊兒鑽去,想去裏邊兒抓兩只蟲子吃。

以往總是會有兔子在塔內亂竄,這些天連只兔子都沒有,也不知是讓哪只小妖給捉了去。

他有些不高興,但也沒說什麽只在地上尋着。

樹妖見他不打算再說而是自顧自找東西吃也就沒再問,一同跟了上去。

在瞧見一個小洞時,他趕忙看向了前頭四下搜尋的人,道:“小狐貍這兒有個洞。”

“有洞!”白蘇聽着當即就跑了過去,果不其然瞧見樹妖的邊上有個小洞,瞧着模樣裏邊兒應該是有蟲子,說不定是蜈蚣。

一想到上回吃的那條蜈蚣,他便有些饞了。

他趕忙用爪子刨土,試圖将藏在裏邊兒的東西給挖出來。

只是他這麽挖了好一會兒,別說是蜈蚣了就是只小蟲子都未瞧見。

但這麽大個洞,不可能什麽都沒有才是。

他又低頭湊近了瞧,想要瞧瞧裏邊兒到底藏了什麽。

可這麽瞧去,裏邊兒是黑漆漆的一片,什麽都瞧不見。

這讓他很是不高興,挖土的動作也加重了些,身邊的土也是越積越多。

終于是在片刻後,一條赤黑色蜈蚣猛然鑽了出來,速度極快,朝着樹妖就沖去。

這可吓壞了樹妖,驚呼着喊道:“小狐貍!”下一刻往邊上躲去。

白蘇一見眼都亮了,起身一跳就用爪子按住了那條足足有他一指寬的蜈蚣,見它探出頭掙紮張口就把它的腦袋給咬了下來。

當即便有膿血流出來,甚至還有些漸染到了他的毛發上。

不過他卻是一點兒也不在意,反而是又咬下一截看向了前頭的樹妖,嘟囔着道:“你要吃嗎?”

“有毒。”樹妖瞧着被扯斷了兩截的蜈蚣往邊上挪了些,雖然他是只妖,不至于怕這些。

但他也不會傻到自己去吃有毒的東西,說不定哪天就給毒死了,而且這條蜈蚣還是劇毒的百足蜈蚣。

他一個道行才區區一二百年的小妖,吃下去可真是受不住。

果然小狐貍不能惹,這麽毒的蜈蚣吃下去都沒事。

“分你一半。”白蘇不知他心中所想,很是大方的咬着腳下的蜈蚣就往他的跟前丢。

只是才丢過去樹妖卻是直接給躲了,以至于那半截蜈蚣直接就掉在泥土堆裏。

樹妖趕忙瞧了瞧自己身上是否有被膿血碰到,仔細查看了一番,見沒有才松了一口氣。

這倒是惹得白蘇一臉的迷糊,他跳着到了那半截蜈蚣的地方,道:“你不要?”

“你還是自己吃吧。”樹妖可不敢吃,搖了搖頭。

白蘇見狀也知曉他是真的不吃,低頭就把那半截給吃了下去,随後鑽着又去尋其他的。

一條蜈蚣哪裏夠他吃,就是來個幾十條都不夠。

他一個勁的在千年樹妖底下挖土,想要再尋一條出來。

“你們兩個是想掀翻天!”

也在這時,千年樹妖的聲音傳來。

想來是被他們二人的聲音給吵醒了,話音裏邊兒還帶着一絲惱意。

下一刻就見一條藤蔓直接朝着樹根底下鑽去,在裏邊兒一衆搜尋猛然纏住了樹妖以及白蘇的身子。

白蘇這還想掙紮一番,但奈何實力懸殊直接就被拖了出去,這會兒就被吊着挂在半空中。

他掙紮着,可卻怎麽都掙脫不了這才看向了前頭的千年樹妖,見它怒目橫眉地瞪着自己,縮了縮脖子委屈地道:“前輩我錯了。”

“哼!”千年樹妖聽着他認錯冷哼了一聲,下一刻攥着他靠近了些,又道:“你們兩個方才在我的樹根底下做什麽,若不說現在就把你們當養料吃了。”說着又将樹妖也給攥了過來。

也正是如此,兩人此時就挨在一塊兒。

白蘇被這麽攥到跟前後下意識又掙紮了一番,可整個人被倒挂着,就是想起身都難更別提掙脫了。

好一會兒後他才看向了千年樹妖,看着它漆黑的瞳孔中倒影着自己的身影,小心翼翼地道:“抓蜈蚣。”

“抓蜈蚣?”千年樹妖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話,這兩只搗蛋鬼待在一塊兒是一刻都不會消停。

不是偷摘自己的白碧果,就是躲在自己的樹根底下,嬉嬉鬧鬧的也不知是在做什麽。

所以它是一點兒也不會相信小狐貍是在抓蜈蚣,于是它又側眸看向了邊上同樣是一臉委屈的樹妖,道:“你也是去抓蜈蚣?”

“抓蜈蚣。”樹妖聽着點了點頭,被樹藤抓着的樹幹傳來了瑟瑟聲響,幾片葉子稀裏嘩啦的晃動着。

千年樹妖一聽又是一聲冷哼,下一刻才猛地一甩将兩人給甩了出去。

樹藤也在此時松開,白蘇翻滾着摔在了地上。

好在被這麽甩出去時本就已經靠近地面,所以這麽摔下去後也不疼。

就是他這好不容易逃出來了,可不想在此處待着,猛地起身就往外頭竄。

只是這還沒跑出去,樹藤再次襲來纏在了他的腿,拖着又給吊了回去。

他頓時有些無奈,晃悠着看向千年樹妖,“前輩我真的知道錯了,下回我定時不敢再鬧了。”

“還有下回!”千年樹妖厲喝着出了聲,顯然是沒想到小狐貍還想要下回。

白蘇一聽自然知道自己這是又說錯話了,趕忙搖頭,“不敢不敢,再也不敢了。”

雖然蜈蚣很好吃,但比起小命來當然是小命重要。

再者,大不了下回偷偷來,趁着千年樹妖睡覺的時候偷偷找便是。

這法子不錯。

他忍不住笑了笑,但面上卻仍是可憐兮兮的,一副當真是知道錯了的模樣。

千年樹妖又哪裏看不出,不過也沒說什麽只瞪了他一眼警告。

白蘇見狀也知曉千年樹妖這是瞧出來了,收起了自己那點小心思,可不敢再胡鬧。

待片刻後,他才再次被丢回到了地面。

這回他也不敢再胡亂跑,眼前的樹妖可是有着千年的道行,他這個不過才百年的小狐妖哪裏是它的對手。

即使妖力被壓制,對付他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于是他晃了晃狐尾坐在了地上,同時還去舔自己受傷的爪子,随後才看向了前頭的千年樹妖。

本以為能抓幾條蜈蚣吃,雖說幾條他也吃不飽,但也比什麽都沒有吃的好。

可看現在的模樣也是沒有辦法了,只能一會兒去別處找找其他吃的。

不然去鯉魚精那兒抓小魚吃,雖說沒有蜈蚣好吃但起碼能填飽肚子,就是那些小魚都是鯉魚精的崽,若是吃了也不知會如何。

算了算了,倒不如吃樹妖身上的樹葉。

好餓。

他忍不住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随後才看向了一塊兒坐在邊上的樹妖,瞧着頂上那不過只剩下四、五片的樹葉。

“你瞧什麽?”樹妖注意到他看過來的目光,不知怎得總覺得渾身涼飕飕的,他下意識往邊上挪了些。

白蘇瞧見了他的後退,雖然樹葉能吃,不過真要吃起來他還是受不了,自然還是肉好吃。

他瞥了一眼也沒出聲,而後才收回目光又去舔自己的爪子。

上頭的傷口已經不再出血,甚至還隐隐有了愈合的跡象,就是有些癢。

這讓他很是不舒服,先用爪子撓了撓,見沒什麽效果才又低頭去咬,好半天後才解了癢。

但同樣的,肚子也跟着叫了起來,真是越來越餓了。

而這一聲‘咕嚕’叫,千年樹妖也聽到了,不過它什麽都沒說只閉上了眼。

也正是如此,石室內靜了下來,甚至還傳來了極淺的呼吸聲。

邊上正在數自己樹葉的樹妖聽到了,他擡頭循着聲音的來源看去,一眼就瞧見睡下的千年樹妖。

但又怕只是千年樹妖的幌子,畢竟也不是第一回 被千年樹妖耍着玩,所以他撿起地上的一枚小石子就往千年樹妖的跟前丢去。

小石子轱辘着滾到了千年樹妖的跟前,石室內也随即傳來了極淺的石子落地聲,至于千年樹妖卻是并未醒。

正是如此,他是确定了千年樹妖這是真的睡着了。

于是他忙伸手戳了戳還在舔爪子的白蘇,輕聲道:“小狐貍,它睡着了。”

“恩?”白蘇聽着這話從自己的爪子上擡起了頭,順着樹妖的目光看向了前頭,見千年樹妖閉着眼睡得極沉,方才的呼吸聲也漸漸變作了呼嚕聲。

瞧着那兒,他眼中閃過一絲亮光,竟是真的睡着了。

那是不是說,自己可以再去偷抓兩條蜈蚣,不貪多,兩條就好。

這般想着,他貓低了些身子試探着往千年樹妖跟前走了兩步,目光緊緊地盯着它,就怕它會突然睜眼看自己。

很快他就到了樹根底下,張望着擡頭瞧了瞧,見千年樹妖睡得極沉才回頭去看樹妖,用着極淺的嗓音道:“快來,一會兒它要醒了。”說着還用爪子招了招。

但也在同時,有什麽東西掉在了他的身後。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他整個兒跳了起來,只以為是千年樹妖醒了,回頭就要同它認錯。

可回頭卻只看到一根幹枯的樹枝,至于千年樹妖仍是睡着。

原來是樹枝啊。

他忍不住用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将被吓跑的魂給喚了回來,這才竄着同樹妖一塊兒溜進了樹根底下。

樹根底下的泥土有些潮濕,他順着先前尋到蜈蚣的地方又開始挖。

不過此處想來真是只有一條,挖了半天也沒再看到第二條,只能換了地方去別處。

一個早晨就尋到了兩條,他有些無奈地看向了爪子下露出半個身子不斷掙紮的蜈蚣,張口就給咬了下來。

咬在口中咀嚼了一會兒,他才又去看還在邊上幫着尋找的樹妖,道:“不然我們去抓蜘蛛吧。”

“蜘蛛精那兒?”樹妖聽着他說蜘蛛也是知道哪裏,定然是第四層的蜘蛛精了。

不過他可不敢去,到現在他都記得上回陪着小狐貍去抓小蜘蛛,結果差點讓蜘蛛精給吃了。

于是他趕忙搖了搖頭,道:“你忘了上回她差點吃了咱們?”眼中也都是對此事的抗拒。

白蘇當然記得,不過他卻是一點兒也不在意,“不怕,她不是喜歡我的笛子嘛,大不了把笛子給她就是了。”

這笛子雖然自他有記憶時便一直留着,可他卻是明白這東西并不是自己的,畢竟他根本不會吹笛子。

除了知道這笛子一直留在自己手中外,對于其他的他便是半分印象都沒有,更不知這笛子從何而來。

反正也不知道這東西哪裏來,還不如拿去換幾只蜘蛛吃,大不了到時候再去偷回來,也不是第一回 了。

如此想着,他只覺得這主意真是不錯。

于是他伸出爪子就想去摸笛子,好去同蜘蛛精換幾只小蜘蛛吃。

可他這麽摸了好一會兒,別說是笛子了就是連笛子上頭的穗子都沒有摸到。

笛子呢?

他迷糊地念了一聲,而後才低頭去看,可卻并未瞧見笛子。

莫不是方才逃的急,給掉了?

想着這兒,他又趕忙鑽出去往外頭瞧,試圖從石室內尋到他的笛子。

可石室內空空如也,并未瞧見笛子,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

但這笛子他從未離身,不可能會消失才是。

既然如此,那這笛子呢?

他迷糊地又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而後又化了形,扯着衣裳往裏邊兒摸。

只是他摸了好一會兒卻怎麽都找不着,低頭順着自己的衣襟往裏頭看,滿是迷糊地嘀咕着,“沒有,怎麽沒有了,我的笛子呢?”說着又收回目光,皺眉看向了四周。

“什麽沒了?”樹妖瞧着他一頓翻找,現在還一個人嘀咕,疑惑地出聲詢問。

白蘇并沒有應他,而是又掀開自己的衣襟往裏頭瞧,見真是什麽都沒有才去看樹妖,道:“我的笛子不見了,你瞧見了嗎?”說着還伸手往他的樹葉間找。

“我怎麽可能瞧見。”樹妖說着拍開了他的手,就怕自己的幾片葉子讓他全給薅了。

“掉哪兒了嗎?”白蘇被這麽拍開手後又去看四周,從早晨到現在他便一直待在這兒,若是掉也是掉在這兒。

但也是這時,他猛然想到早晨自己可是同沖虛門的弟子一塊兒睡在第四層,難不成是掉在那兒了。

他想應該是掉在那兒了,畢竟那會兒他連衣裳都沒穿。

想着這兒,他小跑着出了石室,一路朝着第四層行去,期間又變回了原型。

比起化形後的模樣,他更喜歡原型的狐貍樣,化形讓他很不适而更多的還是害怕。

明明許多妖做夢都想化形,可他卻是在懼怕化形,總覺得有什麽東西一直想要沖出來,只有原型時那股子即将沖出來的念頭才會消散。

很快他就回了先前的石室,只是他沒敢進去,因為他可是記得自己逃走後折竹還在裏邊兒。

雖然這會兒都快入正午了,但誰知道老道士的弟子是不是還留着。

于是他蹲在門邊小心翼翼地往裏頭張望,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就怕看到不該看的。

但好在,裏邊兒空空蕩蕩就是連先前纏繞在折竹身上的繩子都不在了,他對此倒也不在意,在意的也只有自己的笛子。

确定了裏頭沒人後,他才鑽了進去,見前頭石床直接跳了上去。

只是石床上同樣是空蕩,就連先前放了他衣物的床尾也同樣如此,他疑惑地低喃了一聲,“怎麽沒有?”說着還伸出爪子輕撓了撓床面,随後才又看向了四周。

也是同時,他瞧見床榻角落中有什麽東西,又跳了下去。

原以為會瞧見自己的笛子,可卻只看到吹夢到西洲一條月白色的綢帶,上頭還挂着一根銀絲。

看着那根銀絲他疑惑地應了一聲,低下頭湊近聞了聞,一股極淺的淡香撲面而來。

好香啊。

是老道士那個小弟子的嗎?

他想應該是吧,早晨也就只瞧見老道士那個小弟子在這兒。

于是他伸出爪子輕輕地撥弄了一番,眼中帶上了一絲好奇。

也正是如此,香甜的氣息愈發的濃郁就好似眼前的不是什麽銀綢而是糖,嘗起來應該也很甜吧。

他輕歪着腦袋瞧着眼前的銀綢,許久未曾動作。

而在沖虛門的藏書閣內,一名身着白衣的小弟子此時正在幫着身側人整理卷軸,擡頭時見案桌上擺着一支玉色短笛。

笛身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紋,玉色空靈,模樣格外巧妙,且這花紋瞧着還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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