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折竹是誰

只聽聞一聲悶響, 他已經摔在了地上。

劇痛傳來,疼得他渾身發顫。

“疼。”他忍不住念了一句,而後才伸手去揉摔疼了的後腰, 同時還看向了前頭。

明明一路過來都好好的,怎麽到這兒就摔了。

這讓他很是不解, 揉了揉腰後才掙紮着爬了起來,順着圍牆又爬了上去。

很快他就爬到了圍牆頂上,再一擡腳最後整個人都坐了上去。

這回他到沒有直接跳, 而是試探着用手去觸碰, 總覺得方才撞到的好似有些熟悉。

雙手在眼前輕揮了揮, 一開始還沒碰到什麽,但随着他的傾身卻是觸碰到了一縷水幕, 就如同清水流淌般随着他的觸碰有水紋出現。

猛然間,他想到了先前在寝室裏邊兒瞧見的,也是這個模樣。

這是結界?

他想應該是,若不是結界自己應該能出去。

對此他有些失落,原以為老道士們這是願意放自己出來了, 誰曾想仍然是立了結界。

滿是失落地看向了四周, 眼前的所有都是那麽的新奇, 都是他不曾見過的。

不遠處就是清風殿,有許多弟子入內, 大多都是一些年紀尚小的弟子,手裏邊兒還拿着書冊。

攀談之間,面上也都帶着笑。

瞧着他們, 他便更失落了, 眼眸中的落寞如何都藏不住。

他也好想同沖虛門的弟子一樣可以去任何地方, 不想被關在鎖妖塔, 也不想被關在桃園。

下意識他曲腿抱住膝蓋,蜷縮着坐在圍牆上,雙目卻是盯着清風殿,許久未有動作。

藥閣內有些靜,碧蟬仙子端着才煎好的藥到了一處隔間,推門時就見本該躺在床上的人,此時卻站在邊上穿衣。

青絲由一縷發帶随意束着,白衫穿戴,掩去了纏繞在身上的紗布。

瞧着屋中的人,她皺起了眉,随後才端着藥走了進去。

将藥擺在桌上,她才道:“你的傷還未好,怎麽起了?”

“只是小傷而已,無事。”折竹聽到她的詢問回過了頭,同時将外衫穿上,這才走了過去。

瞧着擺在桌上的藥,知曉這是給自己的,端起就給喝了。

苦澀的氣息瞬間便蔓延在口中,使得他不由得皺起了眉。

待到片刻後,他才坐在了桌邊,道:“仙子手上可有仙息丹?”

“你要這個做什麽?”碧蟬仙子聽着他要‘仙息丹’有些疑惑,但下一刻她就想到了緣由,應該是那只狐妖。

只是這才給了仙靈丹,怎得才幾日就要仙息丹了。

如此,她才又道:“可是仙靈丹不起效用?”

“不是。”折竹搖了搖頭,又道:“昨日晨起我探過太陰殊,仙靈丹的效用太慢,白蘇如今已成年,身體開始接受太陰殊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若是不把腐蝕消掉,怕是要不了幾日,封印會再次被破開。”

想到昨日探到的一幕,他看着藥碗的目光都染上了暗色。

碧蟬仙子聽聞也不由得沉下了眸,她思慮了片刻,随後才道:“那你在這兒等上片刻,我命人去取。”

“多謝仙子。”折竹說着又起了身,行了一禮便要走。

這也惹得碧蟬仙子很是無奈,傷都未好,如此匆忙這又是何必呢。

不過她也沒有出聲,知道就是說了也無用,只交代了一番用藥之事就由着他了。

離開藥閣後他又去了趟崇明殿,而後才一路回了桃園。

才園子,他就瞥見一道身影,這會兒就蹲坐在圍牆上,直愣愣地瞧着不遠處,也不知是在做什麽。

瞧着那兒,他走了過去。

白蘇已經在此處坐了許久,時不時就會去試探眼前的結界。

雖然沒有鎖妖塔上一旦觸發就會傷人的結界厲害,但眼前的也并沒有讓他多開心,小弟子不在也出不去,不過就是換了個地方關着。

唉——

他輕輕地嘆了一聲氣,雙手捧着下颌,也是許久未有動作。

先前還有些餓,現在也不餓了,只看着外頭的景色出神。

“在瞧什麽?”

也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輕笑,好似落水花瓣在池面激起一片漣漪,惹人心動。

白蘇聽到了,下一刻猛地擡起了頭,只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若是沒有聽錯,不然怎麽就聽到小弟子的聲音了。

昨日那個仙子不是說小弟子要過幾日才會回來,是自己聽錯了吧,聽錯了。

如此想着,他還搖了搖頭,直到身後再次傳來聲音,他才回過頭去。

就見圍牆下站着一人,白衣上落了幾片花瓣,一頭青絲只由銀綢發帶半束,略微蒼白的面龐上還帶着笑,少了往日裏的淡漠到是多了幾分憂色。

看着那兒的人,他下意識眨了眨眼,竟是一度分不清是自己看岔了,還是真的。

折竹見他一直盯着自己,也不動,笑着又道:“怎麽了?”

也正是這一聲,白蘇當即便知自己沒有看岔,真的是折竹。

意識到這,他眼中的落寞在瞬間散去,笑意随即湧了上來。

他快速起身,縱身一躍就跳了下去,“小弟子!”

一聲驚呼下,他猛地就撲到了折竹的懷中,攥着他的衣裳就往他的頸窩處蹭,雙足緊勾着他的腰,歡喜地一個勁喚着他。

真的是小弟子,真的是小弟子。

好想小弟子啊,好想。

明明只有一夜未見,可他發現自己真的好想他,比在鎖妖塔時還要想。

如此之下,他緊緊地抱着折竹,那是完全不想下來了。

折竹的傷本就未好,被他這麽緊抱着只覺得傷口又溢出血來,面色也愈發的蒼白。

更甚至,身子有些站不穩,下一刻竟是失了力道徑自摔了下去

只聞一聲悶響,兩人直接摔在了地上,白衣拂過地面激起一片花海,随風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後背也随之傳來一抹劇痛,使得他本還有些血色的唇此時也都是慘白一片。

不過他并未出聲,閉眸将那股子劇痛都壓了下去,這才摟着人坐了起來。

白蘇并未察覺到他的異樣,被他這麽抱着坐起來時仍是極其高興,滿眼的笑意如何都藏不下。

他看着眼前的人,笑着又在他的唇上落了一吻,然後道:“小弟子,你不是下山了嘛,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想到昨日碧蟬仙子的話,他又有些好奇了。

不是說要過幾天才回來,怎麽這麽快。

如此說着,他又摟上了折竹的腰,半個身子都挨在了他的懷中,聽着耳邊傳來的心跳聲只覺得很是喜歡。

“只是跟着去買了東西,沒什麽事就回來了。“折竹笑着回了他的話,同時還将落在他發絲上的花瓣給拂去,動作顯得格外輕柔。

白蘇一聽是去買東西的,有些好奇了。

他又從折竹的懷中起了身,雙手撐着他的胸膛,滿是好奇地看着他,道:“你去買了什麽,兔子嗎?”

一說到兔子,他發現自己餓了。

于是他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肚子,後頭還摸了摸,然後才又擡頭去看折竹,笑着道:“小弟子我餓了。”

“還未用膳?”折竹說着見他點了頭,也知曉這是真的沒有用膳。

同時也知曉白蘇這是在這兒坐了多久,想必是一醒來就坐着了,不然不至于還沒有用膳。

于是他抱着人起了身,朝着玲珑閣行去。

白蘇也在他起身時摟上了他的頸項,深怕自己會摔下去,那是緊緊地摟着他。

這會兒他也沒有心思去想那什麽清風殿,只覺得小弟子回來了,什麽都沒有小弟子重要。

他笑嘻嘻地輕蹭了蹭折竹的下颌,感受着面龐邊的暖意,而後又道:“小弟子你還沒告訴我你買了什麽?”邊說邊又擡起了頭,雙眸中都是好奇。

折竹本也只是随意哄他,見他一個勁問也知曉若是不告訴,怕是得問到夜裏。

于是他從儲物袋中翻出了只布老虎,這還是以前下山時順手給帶回來的,此時到是派上用場了。

小小的布老虎做的即為精巧,模樣更是奇特,瞧着便令人歡喜。

白蘇從未見過這些,虎妖到是見過,以至于把這當作了虎妖的崽。

這虎妖最是護崽,同蟾蜍完全不一樣,他可是親眼見過虎妖為了護崽咬死了許多前去抓虎崽的小妖們。

那副模樣可不比蟾蜍吃小妖們來的厲害,血淋淋的,多看一眼都是驚悚。

此時折竹拿着虎妖的崽,深怕虎妖會追來,他當即就咬上了布老虎,死死咬着同時還傳出‘嗚嗚’的警告聲。

折竹一見就知道他這是把布老虎當作鎖妖塔裏的虎妖了,有些失笑。

眼見這布老虎快要被他咬壞,下意識攥着布老虎就提了起來,試圖從他的口中掙脫出去。

只是他這提起來,白蘇也跟着起來,那是怎麽都不肯松開。

不得已他也只能收了動作,解釋着道:“這不是鎖妖塔裏的虎妖,只是個布娃娃。”

布娃娃?

那是什麽?

白蘇沒聽過,迷糊地看着折竹,但口中咬着的力道卻也是沒有松。

他要咬死這只虎妖崽,不然等虎妖尋來,死的就是自己了。

抱着布老虎撕咬着,那是恨不得把它都給咬碎了。

直到到了玲珑閣外,他都沒有松開。

推門入內,便見數不清的兔肉映入眼簾,一只只都被風幹了挂在屋中,竟是比方才瞧見的還要多。

正是如此,白蘇這咬着布老虎的動作都停滞了,咽了咽唾沫後才湊到距離自己不過幾指間的兔子前。

風幹後的兔肉沒有什麽太大的氣味,他輕輕嗅了嗅後才伸手戳了戳,有些硬。

本就餓,這會兒更餓了。

眼見折竹又要往裏頭行去,他松開了布老虎轉而咬住了眼前的兔肉,使得半個身子都随之探了出去。

折竹察覺到了,回眸見他咬着兔子不肯松,身子都跟着往後頭傾斜。

他有些無奈,道:“這些是才晾不久,還沒有風幹。”

風幹的肉大多都在裏頭,而外頭的都是剛處理後不久的。

不過白蘇才不管這些,咬上了便是自己的,不肯松口反而還又咬緊了些。

折竹一見也是沒辦法,最後把那半只給提了過來,這才算數。

白蘇高興地将兔子抱在懷中,咀嚼着将上頭的肉一塊塊撕下來,目光卻是盯着四周。

後頭又抱了幾只兔子,才離開玲珑閣。

回寝室時已是片刻後,門口擺了飯菜,想是外門弟子送來的早膳。

折竹将食盒提着放在了桌面,然後就抱着人去了床榻上。

也是這時,他瞧見白蘇的衣袖上染了血跡,眉宇微皺擡頭看向了還在吃兔子的人,道:“受傷了?”邊說還邊去查看。

“恩?”白蘇聽着他的詢問低下了頭,也瞧見了衣袖上的血。

不過他卻是一點兒也不在意,反正不是自己的。

他乖乖地搖了搖頭,然後繼續吃自己手上的兔子。

折竹見他搖頭似是想到了什麽,收了查看的動作,道:“有人來過?”話落才開始脫他的衣裳。

好在除了衣袖上有血跡外,其他地方倒是沒有,想來應該是別的什麽人留下的。

門內的弟子嗎?

他如此想着,又去取了身幹淨的衣裳。

白蘇聽着這話搖了搖頭,但很快就又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那個愛哭鬼景子耀。

不過他不認識這人是誰,就是這兩日被他吵得很是不高興。

又見折竹取了衣裳過來,爬着就挨到了他的懷中,摟着他的頸項往床榻上倚。

雙足勾着挂在他的腰間,使得整個人的重量全倚在他的身上,這才撇着嘴不悅地道:“是個愛哭鬼,只是撞到腦袋而已,哭了好久,我都吵死了。”

這話說着他還很是嫌棄,尤其是想到景子耀邊哭還邊喊着要告訴老道士,真沒用。

自己撞破腦袋都沒哭,他哭成這幅模樣。

如此,他是愈發不高興,随後還說起了自己,“我上回同樹妖一塊兒腦袋撞在牆上,那麽大一個洞,我都沒哭。”邊說還邊比劃着,深怕折竹不知道自己撞出來的洞有多大。

“恩,是沒哭。”折竹也是記得這人的慘狀,一臉的血,衣裳上都染紅了。

結果這人非但沒哭,甚至頂着一臉的血繼續和樹妖玩。

若不是那一日他正巧入塔瞧見,怕是這人得失血過多死了。

想着當時的模樣,他便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白蘇這正說着自己的豐功偉績,眼中布滿了傲氣,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當時有多傻。

只是在聽到他的笑聲時卻是止下了,迷糊地擡頭看去,見他眼含笑意,漂亮的薄唇微仰還染着醉人的紅暈。

不知道這人在笑什麽,他伸手撫上了他的唇,指尖輕輕一點,這才道:“小弟子你笑什麽?”

“沒什麽,後來呢?”折竹說着又取了外衫給他穿。

白蘇也是極其配合,穿了外衫後就爬到了床榻裏頭,同時還應着他去想景子耀後頭的事。

不過後頭好似也沒發生什麽,他搖了搖頭,道:“沒了,他哭着就跑了。”

這話說着他又想到了昨日夜裏來的碧蟬仙子,還問自己要不要同折竹雙修,折竹是誰?

自己只喜歡小弟子。

如此想着,他擡頭又去看折竹,瞧着他為自己系衣帶,道:“小弟子,昨日還有個女子來,她把你的兔子吃了,還問我要不要同折竹雙修,折竹是誰?”說着也是一臉的迷糊。

“恩?”折竹這冷不防聽到他這麽一番話,手上的動作都止住了。

擡眸又見他滿是疑惑地瞧着自己,也知曉這番話是碧蟬仙子說的。

昨日不過就是想讓她來瞧瞧白蘇,誰曾想竟是還說了這些話。

他皺了皺眉,随後才道:“不必理會她的話。”

“哦。”白蘇乖乖地應了一聲,但仍是不知道這個折竹是誰。

于是在折竹抱着他起身時,他也順從的摟上了他的肩頭,又道:“所以,小弟子知道誰是折竹嗎?”

“她說的是我。”折竹見他一個勁問,也沒多想什麽便出了聲。

也正是如此,白蘇知曉原來那位仙子說的人是自己的小弟子啊,那和小弟子雙修自己是喜歡的。

想到這兒,他笑着倚在了他的頸項邊,輕蹭了蹭才道:“那我想和你雙修的,只想和你。”話落還低低地笑了起來。

“以後少聽他們的話。”折竹以為出了鎖妖塔白蘇就不用聽桃花妖的那些渾話,誰曾想,到了仙門裏頭又有碧蟬仙子說這些。

她也是知道白蘇如今才成年,若同凡人的年歲比較,也就只有二十歲。

結果現在同一個不過二十歲的小孩說這些,仙子也說得出口。

他有些無奈,輕嘆了一聲氣才去了桌邊。

白蘇是不知他想着什麽,只想着和折竹雙修,滿眼都是笑意。

以至于坐到桌邊後,他也仍是一個勁傻笑。

用過早膳後,折竹去了書閣。

白蘇自然也跟着去了,就是他根本看不懂那些字,就連聽都聽不懂。

這會兒他就趴在桌上,看着折竹罰抄心經,瞧着一個個猶如蝌蚪般的字出現在白紙上,只覺得很是驚奇。

于是每次見折竹落筆,他都要伸手去阻攔,但每次都沒能成功。

不過他卻是樂此不疲,就像是尋到了新事物般,玩的極其高興。

終于是在不知第幾回時,折竹無奈地出了聲,“想寫字?”

“恩。”白蘇乖乖地點了點頭,同時又去扯折竹手中的筆。

不過是一會兒,他就把筆給扯了過來,一會兒瞧瞧筆尖一會兒又瞧瞧筆末,那是玩的不亦樂乎。

老道士的東西真奇怪,這黑乎乎的還能寫出東西來。

就是這些字瞧着就頭疼,除了折竹額間那個字外,他覺得其他的字都不好看,就像是自己會動一樣,歪七扭八的。

這也使得他在下筆時,愣是将折竹那才寫了半面的紙全毀了,上頭塗改亂畫了一堆。

折竹瞧着已經不成型的紙面頭疼不已,眼見這人又要去蘸墨,出了聲,“過來。”

“哦。”白蘇這還沒蘸上墨就被喚了過去,雖然有些不舍但也沒再去碰,順着桌子底下爬了過去。

挨着折竹的身子,他又給坐到了他的懷中,這才笑着将筆遞到他的面前,獻寶般的只等着他誇自己。

而衣袖上此時也已經染上了墨汁,雪色的衣裳慘不忍睹。

“想學什麽?”折竹瞧着遞到跟前的筆,笑着接了過來。

白蘇聽聞搖了搖頭,自己又不認識字,哪裏知道要寫什麽,不過就是想玩罷了。

于是他又搖了搖頭,只想着折竹寫什麽便學什麽,反正這些字在他眼裏都一樣。

但也是這時,他的餘光瞥見了折竹額間的字,伸手就指了指,“這個。”

“恩?”折竹瞧着他指着自己的額頭疑惑地應了一聲,随後還擡眸去瞧。

不過他是瞧不見什麽,但也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了。

還以為這人會想學自己的名字,沒想到想要學這個字。

他輕笑了一聲,随後才将筆又給放回了他的手中,握着他的手落筆。

紙張已經重換了一張,金帛般的紙面随着他的筆劃間,很快就出現了一個‘鏡’字。

字跡清秀漂亮,同那額間的一模一樣。

白蘇邊寫邊又忍不住回頭去看,只覺得越看越好看,果然這麽多字只有這個字最好看了。

他忍不住将紙拿了起來,然後又自己拿過筆寫。

就是他這寫起來是歪七扭八的,明明是極其簡單的一個字,可讓他寫下來卻是糊成了一團,遠遠瞧去就像是被墨糊掉了一般。

這讓他有些不高興,左右比較着,那是越看越覺得醜。

明明折竹握着他手時寫的極好,怎麽到自己手上就這麽醜了,真奇怪。

滿是不解之下,他又趴着去寫,那是恨不得把腦袋貼在上頭才好。

折竹見狀将人往懷中抱了些,使得他不至于整個人趴在桌上,而後才又重新取了筆抄寫道門心經。

白蘇被這麽抱着有些不适,但此時滿心思都在這個‘鏡’字上,也就沒有去理會。

書閣內很快就靜了下來,偶爾傳來翻書聲,餘下的便沒有了。

但不過一會兒,白蘇就沒了性子,丢了筆又趴在了桌上。

果然,比起自己寫字他還是更喜歡看折竹寫字,尤其是還能阻礙他。

這會兒他就趴在距離折竹落筆處不過一指的地方,一雙手則蓋在心經上,将上頭遮的嚴嚴實實。

可盡管如此,折竹卻是半刻未停筆,明明都看不到了怎麽還能寫。

他疑惑地去看他,道:“為什麽你還能寫?”說着幹脆将心經給合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種花生第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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