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清風殿一行

他看着折竹的面色有些不大好, 又見他一直瞧着前頭,只以為是那人惹他不高興了。

畢竟方才那彎彎繞繞的一番話,他聽着都不大舒服, 興許就是如此。

老道士的人真是奇怪,過來同自己搶着釣魚, 現在還同折竹說這麽一番話。

下回定是不讓他來了,莫名其妙。

如此想着,他又扯了扯折竹的衣裳, 道:“他說的話奇奇怪怪的, 一定不是好話, 你別生氣,下次他來我咬他。”說着還龇了龇牙, 一副要咬他的模樣。

折竹低下了頭,瞧着他龇牙咧嘴這是要給自己報仇,竟是有些想笑。

他搖了搖頭,道:“無事,他是我師尊。”

“師尊?”白蘇方才好似也聽到折竹喚那人師尊, 只是那會兒一直在想兩人在說什麽, 倒也沒有注意這些。

此時聽到, 猛然回過神。

自己小弟子的師尊,那不就是無時那個老道士。

所以, 方才那人是無時真人!

突然意識到這,他只後悔自己竟是沒有發現,把自己關入鎖妖塔的無時真人就在面前都沒有覺察。

難怪他不喜歡這人, 原來是那臭道士。

早知剛剛應該咬他, 還同自己搶着釣魚, 臭道士!

這般想着, 他擡頭又去看折竹,道:“我後悔了,早知剛剛就咬他了,不然我現在去咬。”邊說邊要追上去。

人在自己面前,自己都沒有發現,還說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話惹得折竹不高興。

丢了傘,他就要入雨幕中。

只是這步子才跨出去,腰間就被摟着抱了回去,他也順勢挂在了折竹的身上。

魚簍還在懷裏,使得他這麽抱回去後有那麽些不适,挪着身子将那魚簍提到了邊上,這才靜了下來。

但也是不解,自己要去咬無時真人,怎麽就把自己抱回來了。

他撇着嘴有些不高興,看着折竹道:“臭道士惹你不高興,我要去咬他。”

對,咬他,咬死他。

“以後莫要說這些胡言,恩?”折竹對于他這時不時就要罵上兩句也是無奈,但這都罵了上百年,怕也是改不過來。

再者,當初确實是他們将人關在鎖妖塔,有怨也是正常。

但外頭不比桃園,門內弟子數千,他這口無遮攔的模樣,怕是得吃虧。

“哦。”白蘇見狀原是還想說兩句,但也知道折竹不喜歡他罵這些,也只得乖乖地點了點頭。

只是不讓他嘴上罵,那心裏邊兒總可以了吧。

他偷偷笑了笑,但面向折竹時,卻仍是方才那一副乖順的模樣。

可這些折竹又哪裏不知,不過就是沒有戳穿罷了。

他将落在發絲間的花瓣取下,瞧着他癡楞楞地笑着,又道:“想不想出去玩?”

白蘇一聽他說出去玩歡喜地點頭,只是很快這抹歡喜就被傾盆大雨給澆滅了。

這雨看情形估摸着還得下上幾日,現在這幅模樣出去怕也是得被淋成落湯雞。

發絲間的濕潤使得他不由得縮了縮脖子,而後才又去看傘外的雨幕,道:“可以出去玩?”說着将魚簍給抱緊了些。

折竹也順勢看向了外頭的雨,确實有些大,不過到也不影響。

知道這幾日下雨,白蘇被悶在桃園很是不高興,出去也好。

不過此時還得先處理了手上的魚,至少不能都丢在魚簍內。

外門。

白蘇蹲在門庭前,目光卻是看着身前的木盆,裏邊兒倒了滿滿一盆的水。

他将抓來的魚都放進去後,就蹲在那兒瞧着,時不時還用手去觸碰。

先前還有些恹恹的小魚入了水後便活蹦亂跳的,在他的手入水時,慌亂的四散游去。

只是這木盆也就這麽點大,逃也不過就是往角落躲了些,再遠便沒辦法了。

他如此瞧着,又伸手去追,難得分愣是将幾條魚給鬧得翻了天。

直到片刻後,他才收了手,同時回過頭。

見折竹正在同外門的弟子交代着什麽,他不大在意,目光瞥向了一側,見竈臺邊擺了幾碟糕點。

這兩日他有些喜歡上了外門弟子做的糕點,尤其是桃花糕,以至于他連濕漉漉的桃花都摘了讓他們做。

此時見上頭擺了桃花糕,他也不再去鬧小魚,起身就去了竈臺邊。

瞧着擺在上頭的幾碟糕點,随手撈了兩塊,至于桃花糕則整碟都給捧到了懷中,他才又回了門庭下。

邊吃他還邊掰了小塊往水中扔,見小魚蜂擁着圍上去啃食,知曉他們也吃于是又丢了一塊下去。

連着丢了幾塊後,他才不再丢而是自己吃,目光仍是瞧着木盆中的魚。

正在這時,身前一暗,木盆中多了一道身影。

他瞧着擡起頭,就見一個約莫只有五六歲的小女孩蹲在前頭,穿着同後頭幾位外門弟子一樣的衣裳。

這兩日他對于沖虛門弟子的穿着也有所了解,知曉眼前的小孩是外門弟子,就是個頭太小讓他有些不解。

沖虛門怎麽連這麽小的小孩子都收,而且還是個外門。

不過他也沒去問,只咬着手中桃花糕,繼續瞧着水面。

只是他沒去理,那小孩卻是出了聲,軟軟糯糯的嗓音傳來,“你的頭發為什麽是銀色的?”

白蘇聽着她的詢問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頭發,銀絲落在臂彎處,血色珠線一同落在上頭。

他哪裏知道為什麽自己的頭發是銀色的,不就是個頭發嘛,什麽顏色有關系嗎?

不想出聲,他咬着桃花糕又丢了一小塊到水盆中。

小孩原以為他會同自己說話,只是等了半天都沒有,于是她又出了聲,“你是長老嗎?音兒只見過長老的頭發是銀色的,你是哪座峰的長老?”

她這話說着還輕歪了歪腦袋,想着眼前的少年是哪座峰的長老。

不過她記憶裏的長老都特別兇,不像眼前這個瞧着就像是她的哥哥一樣,也不知是哪座峰的。

而她的疑惑,白蘇是一點兒也沒在意,只聽着她說自己是不是長老。

自己怎麽可能是那些臭道士,才不是臭道士。

一想到那些道士他又不高興的輕哼了一聲,然後道:“我怎麽可能是那些臭道士。”

他才不是,也不要是。

小女孩一聽他說不是乖乖地點了點頭,但同樣的也是愈發的好奇,那一頭銀發纏繞着血色珠絲,襯得他面容極為俊秀。

她瞧了好一會兒然後才去看他手上的糕點,香糯的氣息撲面而來,肚子也跟着傳來了‘咕咕’的叫聲。

白蘇聽到了,擡眸見她盯着自己的桃花糕,還一個勁的咽唾沫。

這是餓了嗎?

他想是的,可這會兒也才過午膳後不久,怎麽就餓了。

左右想了想後,他道:“你沒吃午膳嗎?”

音兒也知道自己肚子叫的聲音傳出來了,頓時紅了臉,眼中也露出了些許囧色。

而後她點了點頭,小聲道:“師兄說衣裳沒洗完就不讓我吃,我還沒洗完,但真的好餓。”說着委屈地捂住了肚子。

“不讓你吃!”白蘇聽着她的話有些驚着,竟然還有不讓吃飯的。

早就知道臭道士們都不是好的,沒想到還有這麽壞的。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糕點,除了桃花糕外還有其他的,糯米糕,松花糕都有。

不過已經被他吃的零零散散,完整的也就剩下幾塊桃花糕了。

這讓他有些不舍,但瞧着眼前音兒因為饑餓而瘦弱的模樣,他又有些不忍心了。

此時他才發現音兒真是瘦的厲害,小小的面龐上連點肉都沒有。

仔細衡量了一番,他終于是忍痛給了。

從碟子中尋了一塊沒有碰過的桃花糕,他遞了過去,“你吃吧。”

“小哥哥你真好。”音兒沒想到他會給自己糕點,小小的面龐上染滿了笑,下一刻才接過桃花糕吃了起來。

許是真的餓的厲害,吃的有些急,不過是一會兒桃花糕便已經吃完了。

白蘇見狀也只得将手上的都給她了,然後又溜進廚房,在竈臺邊翻找着有沒有能吃的。

好在廚房大多都會有一些剩餘,他從蒸籠中翻出了幾個大白饅頭,一溜煙就又去了門庭。

見音兒将碟子中的糕點吃的差不多了,他才将饅頭遞了過去,“我從裏邊兒拿的,給你。”

“小哥哥快還回去,若是讓師兄瞧見你拿了,定是會打你。”音兒聽着他說是從裏邊兒拿的,急忙就要他還回去,漂亮的眼眸中更是落下淚來。

顯然是害怕他被打,只想将這饅頭還回去。

白蘇聽聞輕哼了一聲,道:“他們打我,我就咬他們。”

只要不是沖虛門那些個高階弟子,誰來,他都能咬。

他又哼了一聲,然後道:“不要怕,若是他們打你,你就去桃園尋我,我幫你咬回去。”

“小哥哥好厲害。”音兒聽着他的話連哭都忘了,只覺得眼前的小哥哥真厲害,竟是一點兒也不怕那些師兄。

可是她好怕,師兄們總是欺負她,還不讓她吃飯。

只是現在她有了小哥哥,小哥哥會幫自己,還給自己吃糕點,小哥哥真好。

她乖乖地又點了點頭,同時還笑了起來。

白蘇見她笑了,知道這是不難過了,将手裏邊兒的白饅頭都給塞了過去。

接着他又去看木盆中的小魚,後頭還用手去撥弄。

音兒也沒再哭了,跟着一塊兒蹲在那兒瞧着。

折竹出來時,瞧見的便是兩人圍在木盆邊看小魚的模樣,時不時還說道着什麽,很是融洽。

他還是第一回 見白蘇沒有給仙門弟子甩臉色,畢竟他有多讨厭門內弟子,他都是知道。

此時見兩人嘀咕,倒也有些好奇他們在說什麽。

緩步走了過去,他道:“在說什麽?”

“恩?”白蘇這正專心同音兒說小魚幹有多好吃,猛然聽到身側傳來聲音有些愣着。

擡眸時見是折竹才醒轉,然後他道:“在同她說小魚幹,她都沒吃過小魚幹,我答應等小魚幹做好了分她一半。”

“你舍得?”折竹聽着此話下意識輕挑了眉,竟是在思慮他口中話的分量有多少。

這小魚不多,做出來的小魚幹自然也不多,他舍得給別人分。

白蘇自然是不舍得,不過這個音兒什麽都沒吃過,給了也無事,大不了自己再去小溪裏抓便是。

這般想着,他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道:“我可以去小溪裏抓,下回帶你去桃園抓,裏頭有好多。”他說着又去看音兒,同時還比劃着。

若不是現在在下雨,他現在就想帶着人去抓魚了。

音兒聽得也是精神奕奕,愈發覺得眼前的小哥哥好厲害,還能抓小魚。

她猛地拍了拍手,歡喜地道:“小哥哥你好厲害,還能抓小魚,只是師兄讓我洗的衣裳我還沒洗完,不然我就可以跟着小哥哥去抓小魚了。”

這話說着她又低下了頭,有些失落。

衣裳沒洗完就沒飯吃,說不定還不能睡覺,好多衣裳啊。

她又縮了起來,一雙小手抱着幾個饅頭,好半天沒出聲。

折竹聽到了她的話,目光也随之瞥向了她的手,小小的手有些發白,還有許多的褶皺,一看就是在水裏泡了許久。

再聯想到她方才說的洗衣裳,這麽個小孩雖然是在外門,按說也不需要做這些事才是,怎得還要洗衣裳了。

他漂亮的眉宇輕皺了起來,然後看向了站在他身後的人。

外門弟子一見他的目光當即便知何意,只是他也不認得這小娃娃是誰,實在是太小了難以記住。

不過聽着她說師兄讓她洗衣裳,他還真是想出了個人來,就是同他一個弟子居的梁姓師弟,仗着是這些弟子們的師兄,總是将一些活推給別人。

沒想到,竟是連小孩兒都不放過。

他沉思了一會兒,然後道:“師兄放心,弟子自會處理。”

“恩。”折竹知道這件事他會處理好也就沒再多加幹涉,低眸時又去看白蘇,道:“走吧。”話落才取傘下了臺階。

白蘇一見也跟着起來,一蹦一跳的下了臺階鑽到了他的懷中,“我們要去哪兒?”

“去了便知了。”折竹說着攥住了他的手,将他毛毛躁躁的動作給止下。

“哦。”白蘇也随着他的動作靜了下來,乖乖地應了一聲後便跟着走。

因着下雨,仙門內隐隐彌漫着一層薄霧,宮樓殿堂隐沒在薄霧中,猶如山海奇觀般驚豔。

白蘇被牽着手走,時不時去看看邊上的花木,都是一些他沒見過的,竟是比去後山還讓他來的好奇。

他這還是第一次走在沖虛門內,以前也只能遠遠瞧,看到的也不過就是一些宮樓檐角,哪裏同現在一樣什麽都能瞧的清楚,多少有些興奮。

這也使得他有些瞧不過來,只在心中連連驚嘆,打算下回可以将今日瞧見的都告訴樹妖。

如此,他也是瞧的愈發仔細,那是什麽都沒有放過。

約莫走上了片刻,耳邊傳來了朗朗書聲,聽着有些儒軟。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

......

他聽着耳邊的書聲疑惑地擡頭看去,就見前頭是一座巍峨殿堂,懸挂于殿前的匾額上寫着‘清風殿’三字,金碧輝煌。

不過他是不認得,只隐約覺得眼熟罷了。

察覺到折竹往清風殿行去,不知道是要去做什麽,他也只乖乖跟着走。

很快他們就到了殿門前,但卻沒有入殿,而是沿着走廊去了一側後窗邊。

從他們的位置,能夠清晰的瞧見殿內,就見裏邊兒坐滿了弟子,都是一些小孩,最大的也就十一二歲,最小的約莫就四歲。

此時他們正跟着前頭執事念字,很是認真。

就是他們念的,他是一句沒聽懂,什麽大道大道的,現在還說什麽有清有濁,彎彎繞繞的。

這讓他想到了折竹前兩日抄寫的心經,也是這麽彎彎繞繞,就不能好好說話嘛。

果然,老道士真是奇奇怪怪的,天天整這些幺蛾子。

不過只是聽了一會兒,他便覺得渾身不舒服,嗡嗡嗡的就同有蚊子在叫一般,有些昏昏欲睡了。

以往折竹在他耳邊念一些心經時,他就犯困,現在這麽多人念,更困了。

他伸手攥了攥折竹的衣裳,道:“他們念着什麽,我都快睡着了。”話落趴在了後窗邊,有些懶洋洋。

“清靜經。”折竹瞧着他慵懶的模樣知道他不愛聽這些,怎麽說都是道門之物,白蘇又如何喜歡的起來。

白蘇是不知他心思,只聽着他說清靜經,竟是覺得有些耳熟。

如此一想,到也覺得他們念得也有些熟悉了,倒像是前兩日折竹在他耳邊念過的幾句。

猛然想到這,他才發現好似還真是。

于是他趕忙點了點頭,眼眸中也都是詫異,道:“是不是前兩日你念得,我記得,後頭好似是清者濁之源,動者......動者......”

後頭的他便記不大清了,就是覺得折竹念出來時怪好聽的,就記了兩句。

到是折竹被他這兩句給愣着,沒想到他竟是記得,就是後頭兩字記不得了。

于是,他順着便道:“清者濁之源,動者靜之基。”

“恩。”白蘇一聽也記起來了,笑着點了點頭。

但也只一會兒就又開始嫌棄了,皺眉道:“奇奇怪怪的。”說着也不再去想,反正道門的這些他都不喜歡,還不如做個妖,根本不用去想這些。

他又回過頭去,也是這時,發現殿內靜了下來,裏頭的小孩兒們持着筆寫着什麽。

至于先前還緊閉的殿門此時卻是被推開,就見方才還在殿內授課的執事走了出來,一襲雲水藍衣落地生花,眼含桃花,清冷俊美。

他看向了靠在後窗邊的兩人,眉宇微微一揚,笑着道:“你怎得來了?”

随着他的話落,白蘇下意識躲到了折竹的身後,又是個探不出實力的人。

這讓他想到了前幾天的碧蟬仙子以及昨日的無時真人,此時瞧着他,知道這人定然不是什麽門內弟子,興許是長老亦或者別的什麽。

不敢撞上去,也只敢躲在折竹身後。

折竹對于白蘇的舉動也沒在意,應着前頭站着的人點了點頭,而後走了過去,行禮道:“弟子見過師兄。”

眼前的執事是他那位卻塵師叔的弟子,修為造詣已到了超凡入聖之鏡,雖為門內執事,但仍是喚他一聲師兄。

“他......”玄機随着他的低應點了頭,可目光卻是落在了躲在他身後的白蘇身上。

那一頭銀絲在雨幕下格外顯眼,方才在殿內時,即使站的遠他也是瞧見了。

再聯想到前兩日之事,也是明白了一二,道:“這可是你養在塔裏的那位,閉關出來那日便聽聞師尊說道,你将人從裏邊兒帶了出來,為此還受了罰,身子可還好?”

“弟子無事,讓師兄挂念了。”折竹說着輕搖了搖頭。

白蘇也随着兩人的話擡起了頭,雖然仍是說的雲裏霧裏,什麽養着的,他也沒聽懂。

但卻是聽懂了那句受了罰,想到先前自己手上的血,以及折竹這兩日略微蒼白的面色。

知道折竹受了傷,但卻不知他是受了罰。

這讓他有些擔心,伸手攥了攥他的衣裳,輕聲喚着,“折竹。”

而他這一聲喚,玄機聽到了,美眸含笑,道:“他到是關心你,今日來尋我可是想他入清風殿?”說着又去看折竹。

“确有此意。”折竹見他瞧出倒也沒有多藏着掩着,總歸來也就這麽一些事。

玄機聽聞也沒說什麽,就是這只狐妖真的能定得下心來?

前頭都野了百年,怕折竹也只是由着他來玩的吧,也好比一直待在桃園。

如此,他也有些明白了,應着點了點頭。

白蘇此時還在想着折竹的傷,攥着他的衣袖就往裏頭鑽,想要瞧瞧他身上的傷如何了。

至于兩人的談話,他是半分未去在意,更不知道折竹已經為他定了後頭的路。

此時他也只專心瞧着折竹的身子,東摸摸西摸摸,一刻未停,甚至連玄機還在邊上都沒有理會。

三人身後的清風殿內有些寂靜,因着玄機交代,衆人也不敢到處張望,只遠遠瞧了一眼便又繼續去抄寫手中心經。

到是坐在角落中的景子耀一直盯着外頭,實在是白蘇那頭銀發太顯眼了,他就沒見過誰是銀發的。

之前因為把白蘇當作小偷,所以一直都沒有在意那頭銀發,可現在看到只覺得詫異。

那頭銀發,怎麽瞧都有些詭異。

但最讓他詫異的還是白蘇邊上的人,瞧着怎麽那麽像藥閣內瞧見的折竹,這!

作者有話要說:

種花生第21天。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