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奇怪的道人
這話說着還未落, 他卻是猛地醒轉了過來,見範易看着自己慌忙搖了搖頭。
不管那些猜測是不是真的,他想折竹自然會處理而不是自己去橫插一腳。
門規之事, 恐怕沒人比折竹更了解,畢竟他可是掌門的親傳弟子。
意識到這, 他也不打算再提,轉了話語,道:“沒什麽, 我要去煉丹了。”說着拔了幾株蛇骨草, 去了煉丹房。
這會兒他的心裏邊兒是亂的很, 知道此事折竹自會處理,但那畢竟是妖。
仙妖有殊, 怕是會極難處理。
又想了片刻,他才輕搖着頭離開。
至于被留下的範易卻是一頭的霧水,只覺得這人說了什麽,但又好像沒說什麽。
桃園,桃園怎麽了?
他先前還在好奇他們那位師兄護着的是什麽妖, 可現在卻是好奇宋郁那欲言又止的話。
結果這麽一來一去是什麽都不知道, 反而是自己給攪和的稀裏糊塗。
“算了, 不想了。”
來回都想不通,索性他也就不再去想, 而是繼續忙活着去拔草了。
這可是仙子交代的,今日得将藥田內的草都拔幹淨了,不然到時又得受罰。
如此, 此地也很快沒了聲響。
而被他們談論的白蘇, 那是什麽都不知道, 此時就窩在折竹的懷中睡得正熟。
先前還鬧着想要出去玩, 結果這一睡就給睡到了夜裏都沒醒。
外頭的雨果然同折竹所言,只下了約莫一個時辰便停了。
但因着他睡過去,雨停後也就沒出去,入夜後不久又開始下起了雨。
這回,一下就是四五日。
院子裏的桃花落了一地,雨水順着屋檐落在地面,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清脆動人。
這幾日白蘇也都待在桃園并未出門,即使是出去了,也只在院子周圍晃悠。
實在是這雨下的太大了,且隐隐有越來越厲害的趨勢。
但這麽待着,他着實有些無趣。
此時他就撐着下颌坐在二樓圍欄邊,目光有些呆滞,只想着做什麽事才好。
這會兒他倒是有些想鎖妖塔了,怎麽說都有七層由着他玩,想做什麽都可以。
現在被關在這小小的屋子裏,真是無趣的很。
将手中布老虎抱緊了些,他才靠在了圍欄上,下颌抵在上頭,輕嘆了一聲氣。
同時他又看向了底下,瞧着內院的一片桃林,時不時又去看外院,那一條蜿蜒的溪流也随之映入眼簾。
瞧着那,他又想到自己抓的幾條小魚,全讓那個愛哭鬼給攪和了。
好在還是留了一條,這會兒已經被挂在玲珑閣做成了小魚幹。
念到這小魚幹,他竟是有些想吃了。
不過這麽大的雨去抓魚,怕是魚沒抓到,自己到是成了落湯雞,狐貍毛濕漉漉的他可不喜歡。
這般想着,他又有些失落了。
但也不過片刻,這抹失落就散了,不能抓魚,那釣魚就好了。
想着這,他頓時就來了精神,猛地從地上竄起來然後鑽到了折竹的懷中,同時還将那擺在跟前的案桌給推的往後退了些。
正是如此,書卷一下就從上頭滑了下去,轱辘着落了一地,密密麻麻的字映入眼簾。
他沒有在意,這會兒正扒着折竹的腰,從他的儲物袋中翻東西。
一頓翻找下,他從裏邊兒翻出了一顆雲夢果,小小一顆猶如杏子一般,色澤卻是通紅如血,果香味也随之而來。
瞧着手中的雲夢果,他毫不客氣的咬了一口,然後又在儲物袋中翻出了根竹竿子,一條銀色絲線垂落于竹竿上,絲線下有個小小的鈎子。
他将那被咬了一口的雲夢果挂在上頭,這才又從折竹的懷中爬了出去,一通小跑下了樓,轉而去了外院。
動作是風風火火,連半分話語都沒有。
折竹早已習慣這人的舉動,所以在他翻自己的儲物袋時也沒出聲,由着他鬧。
此時又見他匆忙離開,也只覺得無奈,而後才去看手頭上的雜記。
白蘇這會兒已經站定在小橋上,四下撇着尋合适的位置。
這四周立了結界,他去不了太遠的地方,想釣魚也就只能在這外院的小溪流上。
不過他也不在意,歡歡喜喜地就去了一側岸邊,順着桃樹找到了一塊模樣有些大的石頭。
石頭濕漉一片,他象征性的用手撫了撫,然後直接坐了上去,有些涼。
攥緊手中傘,他才将那竹竿子往前探,同時還将那銀絲給甩到了小溪流上。
只聽一聲噗通,雲夢果掉在了水中,紅豔豔的果子在清水的洗刷下更顯妖豔。
雲夢果是他前兩日從折竹的儲物袋中翻出來的,靈氣極盛。
雖然比不上白碧果但引一些小魚還是可以的,至少他是很喜歡雲夢果的靈氣。
不過是一會兒,就有小魚聚攏了過來。
但它們興許是在探查,也就沒有冒冒失失的去咬。
他這麽緊盯着,手中竹竿子也是攥的愈發緊,就等着小魚咬上雲夢果,他就可以收網了。
雨幕之下,四周靜的出奇,只有桃樹上落下的雨水打在傘上,傳來清脆的聲響。
“咬了!”
也是在同時,他看到有小魚咬住了雲夢果,驚呼之下他就給攥了起來。
将絲線拉了過來,看着小魚一個勁掙紮着,但無論如何都無法掙脫,嘴巴是死死的咬着雲夢果。
這魚竿上被下了禁锢符,只要碰到就無法掙脫。
他瞧着那條小魚,眼中染滿了歡喜,只想着都曬成小魚幹,然後讓折竹拿去炒了。
想着這,他将魚丢在邊上一個小小魚簍內,接着又把雲夢果丢入水中,只等着小魚再次上鈎。
如此,他也是一個人玩的不亦樂乎,哪裏還有先前的失落。
正在這時,不遠處行來一道身影,油紙傘下一襲绛紫色道袍,手持蓮花拂塵,腳步輕風,仙風道骨。
白蘇正滿心歡喜的釣魚,并沒有瞧見來人。
直到一縷威嚴之息湧來,他才注意到,從傘下探出腦袋看向了氣息之所。
就見小橋上不知何時站着個人,此時正瞧着水面,也不知是在看什麽。
他沒去在意,一看衣裳就知道是沖虛門的那些道士,就是這衣裳瞧着與他們的不大一樣。
興許是什麽實力高強的高階弟子吧,就同折竹那樣,衣裳與其他弟子的不同。
看這模樣,應該是來找折竹的。
沒再去看,他又縮回了傘下繼續瞧着自己的雲夢果,同時還将魚簍抱着放在了另一邊。
只是他沒想去理,站在橋上的人卻是有意同他說話。
他瞧着白蘇将那魚簍擺到另一邊,一副深怕自己會偷他魚的模樣。
如此又瞧了一眼,他才看向了內院。
也僅是一眼他又看向了白蘇,見他熟練的收了竹竿,将雲夢果上的魚丢到魚簍中,接着又下了餌。
看着這,他出了聲,“雨中垂釣,你到是有這閑心。”
白蘇聽着他這文绉绉的話皺了皺眉,但仍是不想理他,老道士的弟子總是這麽奇奇怪怪的。
不僅僅吃的奇怪,吃飯的東西奇怪,現在連說話也是這麽奇怪。
“哪兒奇怪?”無時真人應着出聲。
正是這一聲白蘇有些愣着,同時還張了張口,好似自己也沒有出聲。
老道士的弟子果然奇怪,自己都沒有出聲怎麽知道自己說了這些。
莫不是,老道士的弟子還會讀心聲!
“讀心之術乃秘術,道者自然是不會。”無時真人再次出了聲。
白蘇原還在好奇這人是不是會讀心,誰曾想猛然就聽到這話,這分明就是會讀心嘛。
老道士的弟子這麽厲害?
連他的小弟子都無法讀心,這奇奇怪怪的道士竟然會讀心。
還說不會,簡直就是放屁。
他這般想着,偷偷從傘下探出腦袋看向了橋上的人,入眼便見一襲道袍。
方才也只匆匆一瞥,他也沒瞧清這人生的什麽模樣,現在一看是個約莫有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身上更有一股威嚴之息。
也不知為何,瞧着這人他心裏邊兒竟是生出了一絲怯意,比看到入鎖妖塔那些高階弟子時還要怕。
下意識,他連手中竹竿子都有些攥不住,險些就給丢了。
這人......
他坐在那兒,好似有什麽無形力道壓着他,讓他無法動彈。
無時真人顯然也察覺到了,收起了自身的威嚴之息。
也正是如此,白蘇才得以解脫,但同樣的也仍是不敢動。
眼前人他捉摸不透,就怕自己一動,這人會動手。
無時真人瞧着他的警惕也不在意,只笑着下了橋緩步朝着他走了過去。
很快他就到了白蘇的邊上,瞧着水中已經有許多魚咬雲夢果,但持着竹竿子的人卻是沒有動靜,他提醒道:“不收杆?”
“恩?”白蘇這正擔心這人要做什麽,但直到這人到了邊上,都沒有動作。
以至于聽到他說收杆時有些愣着,但很快就回過神他說的什麽,看向了水中。
見雲夢果邊圍着幾條小魚,他趕忙收了起來,接着将那些小魚丢入了魚簍中。
瞧着魚簍中越來越多的小魚,他才高興的笑了起來,顯然也是忘了身邊上還站着個人。
興許就是哪個弟子吧。
他見無時真人并沒有要動手,且還一直瞧着那些魚。
正是如此,他心中的害怕散了些,同時也以為這人不是要動自己而是要動自己的魚。
當即他就給抱在了懷中,同時還低身用傘給遮了起來,自己還想拿這些魚做小魚幹,可不能讓奇怪的人給搶了去。
他的動作惹得無時真人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瞧着有那麽像要搶他魚的模樣嘛。
還有,這麽小的魚,抓了有什麽用,莫不是折竹将人養在這兒不給人家吃東西。
如此想着,他才道:“這魚如此小,你釣這麽多做什麽?”
白蘇聽着這話輕眨了眨眼,不知道這人怎麽會問出這番話。
釣魚還能做什麽,自然是拿來吃呗,不然自己吃飽了撐着釣了魚又放了呀。
這也使得他看向無時真人的目光有些奇異,就同看傻子一樣。
又想到上回那個陸風淩,折竹說他腦子有問題,看來這個腦子也不行。
可惜白骨女死了,不然就能瞧瞧這兩人的腦子了。
他又感慨了一番,才收回目光繼續去看自己的那些魚。
而他的那些心思無時真人是瞧的明明白白,尤其是他那猶如看傻子的目光。
這麽個脾性,也就折竹會順着。
他下意識擡頭去看前頭的殿堂,待到片刻後才收回目光,繼續瞧着白蘇。
兩人一站一坐的在桃樹下,倒也顯得有些幽靜,誰也沒有出聲。
只是這讓白蘇很是不舒服,他一個人釣魚玩的高興,這邊上站着個人到底是要做什麽。
他下意識攥緊了傘,抱着魚簍蜷縮了些,真是有些不想去理會。
但這人就站在邊上,他是想不去理會都得理會,渾身都難受。
讓老道士的弟子盯着,總覺得好似要被除掉一般。
他忍不住從傘下探出腦袋偷偷瞧了一眼,見他瞧着水中的雲夢果,于是縮回了腦袋。
但随後他又去偷看,一連幾回,就是想瞧瞧這人要做什麽。
終于是在片刻後,他出了聲,“你要釣魚?”
除了想要釣魚,他實在想不出這人要做什麽,畢竟一直盯着雲夢果。
“好啊。”無時真人沒想到他會如此說,倒也沒有推脫便應了。
反而是白蘇被他鬧得不知道怎麽辦了,不過就是随口一問,這人怎麽還應了。
自己也才釣了一會兒,還沒玩過瘾呢。
他有些不想給,但自己都應了,若是不給多少有些不好。
再三掙紮下,他才不情不願的将那竹竿子遞了過去,同時還往邊上挪了一些讓出了位置。
見他接過後,他又道:“竿子是我的,你釣的魚也是我的。”
雖然還是不想給,但若是釣來的魚是自己的,那倒也沒事。
無時真人對于他的性子也是有些了解,畢竟是他那個徒弟養在鎖妖塔的,若是半分也不知也不至于由着折竹。
所以聽着他如此霸道的話,也無所謂,總歸來說他都辟谷千年,吃與不吃都不在意。
于是他點了點頭,挨着白蘇就坐下了。
還別說,這日夜修煉,偶爾釣魚倒也不錯,就是耳邊有些吵,也不知折竹是怎麽受得了。
“那條那條,那條大!”白蘇說着猛地拍了拍無時真人的胳膊,還一個勁指着前頭那條比起其他還要肥碩的魚。
他是不知道無時真人被他的話吵得不行,現在只想把那些魚都抓來。
若不是下雨,他早下水了,哪裏會這麽一條條釣。
終于那條魚被釣了起來,他伸手就給接過丢到了魚簍內。
瞧着魚簍內越來越多的魚,他笑嘻嘻地道:“等過兩日曬成魚幹就可以吃了。”說着已經想到了那時的模樣,竟是有些等不及了。
這會兒他又開始讨厭下雨了,若是不下雨,他現在就可以去曬,哪裏同現在一樣得等到雨停。
無時真人也沒想到就幾條魚還能高興成這樣,還說什麽要做成魚幹吃。
如此小的魚做成魚幹,真的可以吃嗎?
他也有些疑惑,側眸時,道:“這麽小,能吃?”
“這不是廢話嘛。”白蘇不想理會他的話,總覺得這人比他還要沒見識。
好歹他也是在鎖妖塔被關了百年,外頭也沒去過,這人一看就是經常出去,結果還一副沒見識的模樣。
果然,老道士的弟子都這麽奇怪。
他這般想着,又把蓋子蓋在魚簍上,這才繼續去盯着水面。
也是這時,他瞧見了自己的身影,更瞧清了自己的模樣,還瞧見自己的額頭上不知何時竟是有個字,墨色的字跡就印在上頭。
方才只顧着釣魚,他根本就沒有發現這個,此時瞧見了有些疑惑。
他下意識伸手搓了搓,同時還嘀咕了一句,“這兒怎麽有個字?”邊說邊還舀了水去搓。
可無論如何搓,這上頭的字就是不掉,惹得他是一臉的疑惑。
邊上的無時真人也瞥見了他額頭上的字,是靜心符。
方才這人一直縮在傘下倒也沒有去在意,此時瞧見了也是知道這是誰寫的,定然是折竹。
看來,這人在折竹那兒也是沒少吵。
他趁着白蘇擡頭時,伸手就在他的額頭輕輕一拍。
正是如此,白蘇這一時沒覺察,猛地一拍往後退了些。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擾的他愣了神,醒轉過來後就要出聲。
但這話還未出,無時真人到是先出了聲,“幫你解了。”說着攤開了手,那‘靜’字就在他的掌心。
白蘇一見趕忙又去看水面,果然見自己額頭上的字不見了,心中大喜。
先前還因為這人搶了自己的竹竿子有些不快,但現在都沒了,而且這人還會把釣到的魚給自己。
恩,看來老道士的弟子,除了自己的小弟子外還是有正常的嘛。
這不,眼前這個就是。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見真是沒了才去看無時真人掌心上的字。
那字瞧着就像是縮成一團般,他是左瞧右瞧都瞧不出是什麽字。
于是他又擡頭去看無時真人,道:“這什麽字,怎麽瞧着這麽奇怪?”
無時真人聽着這話皺了眉,不識字?
“師尊。”
也在這時,折竹的聲音傳來。
白蘇這還在疑惑無時真人手上的是什麽字,猛然聽到折竹的聲音,擡起了頭。
就見折竹站在前頭小橋上,一襲白衣卷着雨水落在地面,更有朵朵桃花沾染。
略微蒼白的面色,也因着此番景色,被襯得愈發俊美。
瞧着前頭的人,他歡喜的起了身,下一刻抱着手中魚簍就跑了過去,一下就忘了坐在邊上的無時真人。
他踏到橋上後就撲到了折竹的懷中,滿心歡喜地出聲,“折竹你看,我釣了好多小魚,可以做小魚幹。”邊說還邊将手中魚簍給遞了過去,漂亮的眼眸中染滿了笑意。
而他這會兒就像是在等着誇獎般,笑嘻嘻地瞧着他。
折竹瞧出來了,将他那一路跑來被雨打濕的發絲捋到了耳後,又将他的衣裳整理了一番,這才應着點頭,“想吃魚幹?”
“恩。”白蘇乖乖地點了點頭,自然是想吃的,不然他也不會釣這麽多。
就是,抓的好似還不夠,這麽點魚幹根本不夠吃。
他又有些不高興了,撇着嘴看了看自己魚簍中的魚,随後才去扯折竹的衣裳,道:“但是好像又有點不夠吃。”
“晚些再陪你釣。”折竹哄着說了一番。
白蘇一聽哪裏還不高興,歡喜地點了點頭。
“魚竿都不要了?”
正在這時,身後傳來了無時真人的聲音。
白蘇一聽才想起來自己光拿了個魚簍沒拿竹竿子,于是他又回過頭,見無時真人已經到了後頭幾步之外,下意識就要伸手。
但卻被折竹抱着挨在了懷中,以至于他這什麽都未瞧見。
折竹看向了站在前頭的人,低身行禮,“師尊可是有事尋弟子?”
“你身上的傷,可好些了?”無時真人對于他護着白蘇的舉動并未在意,只詢問起了前兩日的傷。
“仙子配了藥,并無大礙。”折竹應着出聲。
無時真人聽聞點了點頭,雖說折竹的面色仍是有些差,但從他的氣息也能覺察出比起前兩日來要好上許多。
尋常人連十鞭都受不住,他這徒弟到是厲害,五十鞭下去第二天就同沒事人一樣回去了。
不過他知道那也不過就是假象,打神鞭下就是神來都無法如此快痊愈,不過就是不想那只狐妖擔心罷了。
他又去看白蘇,見他一臉迷糊的看着自己,又想起這人方才問的話。
如今這人被養在桃園,怎麽說也算是他沖虛門的人,結果連個字都不認得,傳出去怕是得被外頭那些仙門給笑話死。
于是他又去看折竹,道:“他連個靜字都認不得,也不怕別人笑話你,明日讓他同那些弟子一塊兒上早課去。”
折竹聽着此番話哪裏不知何意,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随後道:“弟子自會教他。”
“你既然将人從鎖妖塔中帶出來,難不成還想藏他一世?”無時真人來時就注意到桃園內的結界,任何人都可以出入,唯有白蘇不可以。
無非就是擔心他是妖的身份,既然将人帶出來了,總不至于将人困死在這林內,如此倒不如留在鎖妖塔。
關心則亂,說的就是他這個徒弟吧。
他看着折竹,又道:“正好讓他讀些心經,以此來穩下太陰殊,你自己想吧。”說罷将那魚竿還了回去,随後轉身離去。
不過是一會兒,雨幕下便沒了身影。
白蘇聽着兩人的話是渾渾噩噩的,見人走了才去看折竹,道:“他是誰呀?”
作者有話要說:
種花生第20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