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彼此坦誠，終于說開了

漆黑的夜色阻止了一場尴尬, 兩個人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假裝剛才什麽都沒發生。

剛才是故意引誘鐘祈現身，阮清心才找了這麽個地方, 現在黑燈瞎火地她還真有點害怕。

阮清心一邊詢問着鐘祈關于邢凱找小混混打架的事兒，一邊有意無意地帶着他走到燈光下。

鐘祈還是一直沒說話，用手機打字的方式跟她交流着。

阮清心的猜測沒錯, 邢凱那些人的确早就找過鐘祈了，所以他這些天才一直跟蹤她暗暗保護。

他一個新來的轉校生, 又是大手筆地請全班吃炸雞，又是高調地半空撒了一百張紅票子，就算那天被打的時候邢凱不認識他, 這麽一來也早就鎖定了他的姓名班級, 更何況高二20班還正好有尹娟的好朋友李晶晶。

“那你沒事兒吧？有沒有受傷？”阮清心知道後連忙關心地問，內心感覺很罪過, 畢竟當時鐘祈是為她出頭。

聞言鐘祈很開心阮清心在緊張他, 想起那天的事兒後不屑地笑了笑，揚起下巴傲嬌地回道：你放心，我沒事兒, 受傷的是邢凱那群人。

鐘祈是武力值爆棚, 別說邢凱帶幾個小混混了，就是再來一倍他一個人也能打過，那天戰鬥結束地很快, 沒打幾下子那群人就灰溜溜地跑了。

只是逃跑還嘴硬，放狠話說什麽他們記住了讓他等着, “這事兒沒完, 你最好看好了那個胖妹”。

害怕他們打不過他, 柿子挑軟地捏, 去欺負阮清心。鐘祈雖然生氣她莫名其妙地不理他了，但還是好心地跟蹤保護。

不過那些人好像是真的被打怕了，一周過去了不僅沒找過他也沒敢來找過阮清心。

盡管如此鐘祈還是很惱恨那些小混混，竟然還跟威脅他，有一個算一個，後面被犯在他手裏。

想着鐘祈的氣質不禁變得陰郁，沒注意到阮清心的情緒變化。

“對不起啊，都是因為我，他們才會找上你的，你好心幫我，卻無辜惹麻煩上身。”阮清心低着頭不敢看鐘祈，暗自咬唇特別內疚。

乍然聽到阮清心的道歉，鐘祈回過了神兒，才發現她一直善良地在自責中。

這種事兒本來就不是她的錯，鐘祈從來沒有怪過她，連忙安慰她。

先是尹娟浪費水，被指正了又不聽勸惱羞成怒罵阮清心還人身攻擊，把水潑到她身上，後來邢凱來了更是不分青紅皂白幫忙尹娟欺負阮清心，仗着男生的力量恃強淩弱，最後被鐘祈維護正義了，欺軟怕硬不說，還找社會上小混混來毆打同學，完全就是一流氓行為，哪兒像個學生？

鐘祈的三觀很正，話沒多說但是安慰得很到地方，先說沒怪過阮清心，然後又點出她沒錯，是壞人壞心辦壞事兒。

聽到他這麽說，阮清心很快從自責情緒中緩了過來。

“不說這個了，怎麽說都得跟你道謝還有道歉，我真的是太害怕了，所以才沒敢理你的。”阮清心誠心道歉道，尴尬笑着撓了撓頭，“我可能看小說看太多了，才這麽腦洞大開的，真不是成心的。逃避解決不了問題，我現在想通了，我那時候應該勇敢一些去問你的。”

她是真的後悔了，要是早聽秦霜的話去問個清楚，和鐘祈說開了弄清楚真相，也不至于這一周來心裏備受煎熬。

沒關系，我理解，畢竟這種事情任何人遇到了都會慌張，不敢相信是真的，我當時也一度以為自己車禍後精神不正常出現了幻覺——鐘祈大方通透地回道。

阮清心被“車禍”兩個字吸引住，驚訝地看向鐘祈問道：“車禍？你出過車禍？”

鐘祈回：嗯，去年的七月份。

想到什麽阮清心神色一緊，脫口而出地問道：“是不是7月3號？農歷的五月十八？”

鐘祈點了點頭，面色也變得嚴肅起來，那個日期是他母親的忌日前夕。

“我就是那天突然暈倒，然後醒來就得怪病了！你出車禍和我的怪病會不會有什麽聯系？”阮清心瞪大眼睛猜測道，那天是她的生日，她絕對比不會記錯。

有路人經過，驟然聽到阮清心的一驚一乍被吓了一跳，看着他們兩個一臉地奇怪。

鐘祈攔住了阮清心後面的話，他們要談的事兒對于普通人來說太詭異了，要是被聽到說不定會被抓起來。

阮清心也覺得他的話有道理，不能在這裏大庭廣衆之下聊，得找個隐蔽點的地方，最好沒有第三個人聽到。

鐘祈提議說去他家裏，阮清心這才知道他的話是真的，他在跟蹤保護她沒錯不過的确也是在回家，他也住這裏。

這也太巧了點，雖然說離學校近，但是也不止這個小區，阮清心還是覺得是因為她才選擇了這個小區。

即便是鐘祈說他和她一樣，可阮清心還是保有一點戒心，誰知道他是不是在撒謊呢？

要是真跟他去他家裏，萬一他綁架了自己也沒人知道，再可怕點直接帶她回古代了連跟爸媽說一聲的機會都沒了。

“要不還是去我家吧，之前我昏倒你送我去醫院，我爸媽一直想登門感謝你來着，不知道你吃飯了沒，請你在我家吃夜宵？”阮清心機智得說道，靈機一動拿她爸媽來說事，也不算撒謊。

因為阮清心自覺說得都是真話，面對鐘祈一臉的坦然，鐘祈也就沒懷疑。

他都能一個人來海城，自然沒有阮清心那麽多的顧慮，更何況憑借他對阮家的調查無論是她還是她的家人都傷害不了他。

兩人很快到了阮清心的家裏，見熊爸阮媽加班還沒回來，阮清心反倒是暗暗松了一口氣。

她剛才是拿爸媽當借口讓鐘祈來她家的，但是如果能不讓他們見到鐘祈，她私心裏還是不想讓他們和鐘祈說話。

關于噩夢裏的前世回憶的事兒阮清心一直瞞着熊經年和阮玲，怕他們擔心，要是見到鐘祈後問東問西，就是他不說漏嘴，憑借他們為人父母的敏感度，說不定也會發現什麽，她還是想繼續瞞下去讓他們安心過正常生活。

一進去阮清心的家裏，鐘祈就看到了那面照片牆，裏面不僅有阮家一家三口的全家福，還有好多阮清心的個人照片，都是她沒生怪病之前的，纖瘦苗條和現在判若兩人。

阮清心胖了後就讨厭拍照了，最開始那段時間都不能看以前的照片一看就哭，熊爸本來說都收起來以免惹起傷心回憶，還是阮媽堅持留着還要擺在家裏讓女兒天天看到，看久了就免疫了，而且還能激勵她減肥治病恢複到從前。

注意到鐘祈在看她以前的照片，阮清心很難為情地解釋說：“其實我以前不胖的，就是我生日那天不知怎麽回事突然暈倒了，然後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變成這樣了。”

阮清心到底還是有些自卑的，說起來心情就不自覺得沮喪起來。

鐘祈不知道怎麽安慰她，只能告訴她自己的事兒：別難過，我和你一樣。以前我也是可以正常說話的，車禍過後，突然就啞巴了……

雖然秦霜猜測過鐘祈可能是啞巴，但是真正聽到後阮清心還是很驚訝。

尤其是聽他說和自己差不多也是怪病，靈異一般的情況，更有一種同病相憐的親近感。

“沒關系，我們既然遇到了彼此，那就一起努力去尋找真相，查到發生怪病的原因，我相信總會有恢複正常的那天。”阮清心握拳說道，開導鐘祈的同時也為自己打氣。

深呼吸了一口氣，阮清心請鐘祈坐到沙發上，鄭重說道：“好了，我做好準備了，我們好好聊聊吧，從哪裏開始呢？就從蓉城醫院開始吧，當時站在門口吓唬我的是不是你？”

鐘祈坦誠承認了，并且不等阮清心發問，就自己交代了他來海城就是為了找阮清心的事兒。

既然阮清心認出他來了，自然是心生懷疑了，這時候撒謊還不如誠實點說清楚，以免後續有什麽誤會。

“你居然調查我？”阮清心驚訝地喊道，她只猜測鐘祈是來找她的，可能是醫院那邊洩露了信息，但是沒想到是鐘祈找偵探偷偷調查了她。

鐘祈解釋道：如果不是因為調查結果，發現你在我車禍那天後也出現了怪異的事情，我也不會确定你是幫我解開謎題的關鍵，一個人跑來海城找你。

阮清心的心情很複雜，一方面鐘祈确實是現代人不是從古代穿過來的，她應該安心；另一方面鐘祈居然調查過她知道她的一切，給她一種被看光的不适感。

複雜的感覺交織在一起，她就有點點小惱火：“你這麽就把調查我的事兒說了，就不怕我生氣，敬而遠之不跟你合作了？”

鐘祈馬上認錯，的确一般人被這麽調查都會受不了覺得他很可怕。

但是他還是誠心解釋求阮清心的原諒，“一年了，我想早點恢複正常，治好我的嗓子，開口說話。”

最後一句話算是說到了阮清心的心坎兒裏，她也得病一年了，何嘗不是每一天都想找到辦法瘦回去嗎？

将心比心也能理解，阮清心吐了一口濁氣，也就大方原諒了鐘祈。

“算了，我想查還沒你這個能力，也是你調查了才會跑到海城找我，不然我們就此在蓉城錯過了，不知道再過多少前才能遇到發現我們命運相連的蹊跷，我可能就得胖一輩子沒希望了。”阮清心想通後也很開朗，語氣很快輕松了起來。

鐘祈望着阮清心的笑容不由心情漸漸明媚起來，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她身上有一種治愈的屬性。

他想，可能是阮清心的态度影響着祈王，而祈王的心情默默影響着他。

“那我的事情你基本上都已經全都知道了，我就省得多說了，鐘祈，你說說你吧，當初車禍是怎麽一回事？還有你調查後有什麽發現？”阮清心好奇地盯着鐘祈，眼睛裏充滿了求知欲。

鐘祈剛才坦誠是對的，兩個人同病相憐，一個想瘦回從前，一個想正常說話，都很渴望恢複正常，所以阮清心一定會配合他。

省卻了鐘家的破爛事兒，鐘祈從車禍說起，簡單介紹了下他父親在和他母親結婚之前生了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因為鐘宣和前世有關，他必須告訴阮清心。

“鐘宣故意制造車禍想謀殺我，但是關鍵時刻應該是前世的你出現了，漂浮在空中像是神仙一樣，改變了車頭方向救了我的命。我當時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就暈倒了，醒來就發現不會說話了。最開始我還以為是車禍後遺症，但是一年過去了……”

說到這裏，阮清心激動地接話道：“我也是，你知道嗎？我的體重一年了一點點都沒變，去醫院做檢查也各項指标正常，就很奇怪，吃素啊鍛煉啊怎麽都瘦不了。而且和變胖一樣，我之前腦子也跟着突然就變遲鈍了，智商直線下跌，還是去了今年暑假去了蓉城醫院才好。”

鐘祈聽了點頭表示相信，繼續打字說道：“所以你成績變好了我沒懷疑過你作弊，因為兩個月前蓉城醫院一行，我的面癱也突然好了，以前我不止說不出話來，而且還不會笑。不過跟你不一樣的是，我病了後智商武力值之類的都提升了，一夜之間會武術了，學什麽都一看就會，而且過目不忘。”

“這也太不公平了吧！”阮清心不由抱怨地吼道，她變得又胖又笨，他卻一下子更聰明更厲害，實在是讓人不忿兒。

鐘祈苦笑了一下，回道：“其實很公平，因為車禍後我突然性情大變不像是自己了，不會笑每天冷着臉還總是脾氣很差，過去一年都過得很不快樂沒幾天心情好的時候。尤其是，我會心痛，一靠近你，我就會感到箭射穿心髒一般的疼痛。”

“不是吧？”阮清心震驚地不知作何反應，看着鐘祈看着自己認真的眼睛，還有他下意識地捂住胸口，她咽了口口水才遲疑地問道：“難道你現在，還會心痛嗎？”

鐘祈點了點頭，回答了阮清心開學到現在都有的疑惑：“起初是一靠近就會心痛，所以我想離你遠一點。但是後來發現和你在一起久了，心痛反而會奇怪地減輕，我就不害怕了。我那天看到你的信後就想和你說明白的，只是沒想到你不知怎地就不理我了，然後我就又開始心痛了……”

“所以那次我們牽着手從實驗樓跑下來躲老師，你才會看着我一臉恐懼。然後上周你才會搬到旁邊不和我做同桌？”

“對，我身體裏像是住了一個人一樣，有時候我的情緒并不能自己左右。如果有做錯什麽事讓你不開心，我跟你道歉，希望你原諒。”

阮清心大度地擺了擺手，她其實有點點氣惱鐘祈撒錢那件事來着，但是現在聽他這麽一說什麽氣都消了，她迫不及待地問起最關鍵的事情，前世。

“這麽說你也是能看到前世回憶的對嗎？那天，你是不是看到祈王和眠眠在禦花園的畫面了？還有，你有沒有做噩夢夢到前世，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阮清心一口氣問了好多個問題，意識到鐘祈不能說話得打字慢慢回答，放慢語速解釋道：“雖然我沒像你一樣會感到箭射穿心那樣的劇痛，但是我每次做噩夢或者想起前世回憶，我也會感到心痛，是那種後悔傷心的心痛，還帶着莫大的悲傷，我想，這應該是前世眠眠的情緒。”

聞言鐘祈和阮清心對了對她夢到的回憶，确定就是和他上周夢到的祈王和阮眠的初識一模一樣，只不過一個是以祈王的視角，一個是以阮眠的視角。

“我和你一樣也就夢到了這些，這之後就沒有了，我也不知道祈王和阮眠他們後來怎麽了。”鐘祈皺着眉頭回道。

“阮眠？”阮清心抓住關鍵字眼，馬上追問道：“你怎麽知道阮眠這個名字？既然我們夢到的內容都一樣，我還是眠眠的視角，我連她的身世想法都知道，我怎麽不記得她姓阮？”

剛才對夢境回憶的時候鐘祈就發現了，阮清心只有前世最初的記憶，她并沒有夢到過最後兩人反目成仇的局面。

鐘祈不知道要不要如實跟阮眠說，糾結了片刻打字道：“因為祈王和我姓氏一樣，你姓阮，所以我覺得她應該叫阮眠。”

“不可能！鐘祈你不要騙我，你肯定還夢到了後來的事情！”阮清心篤定地說道，完全不相信鐘祈的說法。

見鐘祈糾結，她很真誠地看向了他的眼睛，“鐘祈，前世是前世，不管前世發生什麽都和我們兩個沒關系，不然的話祈王拔掉眠眠的指甲還差點摔死她，我早就不理你了，怎麽會這麽心平氣和地跟你面談呢？我們有着同樣的目的，都想早日找到真相治好怪病，我們是夥伴，坦誠告訴我以後我們才能更好地合作，不要瞞着我好嗎？”

鐘祈擰眉沉思了好久，才決定如實告訴阮清心：阮眠從一開始就是宣王鐘玉派來的卧底，她最後背叛了祈王鐘戈，在宣王的懷裏親手射殺了祈王……

“不可能！”阮清心馬上反駁道，和鐘祈解釋說：“我說過我做夢是以眠眠的視角，夢裏都是回憶，所以我不僅能感知到眠眠的情緒還擁有她的記憶，她是來報恩的，見到祈王之前和宣王都沒說過話，不可能是他派來的卧底！”

因為剛才他們只是聊了下夢到的祈王和熊貓阮眠的接觸，所以鐘祈并不知道阮眠的來歷。

聽阮清心這麽一說，就好奇地問了問，這才知道阮眠好像是報恩認錯人了。

“我覺得我之前那麽笨肯定有眠眠的原因，那麽清楚的事情都擺在眼前了，肯定是祈王年幼時救了她，恩人根本不可能是宣王啊，但是她就固執堅持的認為宣王才是她的恩人。可是我可以保證，她絕對不是宣王派到祈王那裏的，眠眠一靠近祈王就沒有法力了，根本沒有和宣王說話的機會！你說，會不會是眠眠後來被宣王給騙了，我感覺他很壞的樣子。”

鐘祈擰眉思考，否定了阮清心的說法，“可是在祈王最後的回憶裏，阮眠冷靜而聰慧，據我所猜，她剛開始遇到祈王的時候應該是靈智未開，或者說是被什麽給封印了，總之後面她已經好了，一點都不笨，完全不會被宣王所騙，殺祈王是她自願的。”

“到底發生什麽了？我好好奇，雖然剛開始祈王那麽欺負眠眠，但是我直覺祈王和眠眠之間有一段很深的感情，而且是虐戀情深。”阮清心沮喪地嘆氣，但是兩個人都沒有更多的回憶可以知道了。

鐘祈也無奈，只能告訴阮清心她的直覺是對的：祈王很愛阮眠，很愛很愛，甘願為了她放棄皇位，獨自一人來到宣王的千軍萬馬的包圍圈中營救她……

“好神奇啊，祈王感覺是一個冷漠地沒有感情的人，他為什麽會變化那麽大？是因為眠眠嗎？”阮清心又唏噓又疑惑，她現在想起來那個噩夢已經不害怕了，只是聽到鐘祈說道最後的故事，終于能理解到前世眠眠的悲傷。

“鐘祈，我覺得眠眠肯定也很愛很愛祈王，雖然我沒有看到那段回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眠眠又是怎麽想的，但是我敢肯定，眠眠有她的苦衷，她很後悔很後悔，每次噩夢我都會感到心痛，心痛之餘還有濃濃的悲傷，那是眠眠想起祈王的情緒……”

鐘祈也不知道，但是他莫名想為祈王解釋，宿命一般相似的身世讓他對前世的自己很是憐憫，于是他告訴了阮清心祈王鐘戈的身世：“祈王那樣是有原因的，他的身世很不幸，才造成你夢裏阮眠初次見到祈王那樣的印象，他從小缺愛……”

如果說他和阮清心身上真的“住着”前世的他們，情緒之間能互相感應和影響，那麽鐘祈希望阮清心知道一切後不要再恐懼排斥祈王，讓祈王的亡靈好受一些。

只是沒想到阮清心感情會這麽豐富，鐘祈打完字遞給她後，她像是看小說一樣哭得不要不要的，“嗚嗚嗚祈王身世怎麽這麽慘啊，宣王好壞，太可憐了祈王……”

聽到阮清心的話鐘祈內心複雜，不由又代入了自己，他比之祈王好像也沒有更好一點。

不過這些他不準備告訴阮清心，她同情祈王就夠了，他鐘祈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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