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教導妹妹

這首詩已經不僅僅是對仗工整這麽簡單了,短短二十個字,就勾勒出了一副冬日梅雪相映相争,文人擱筆評判,梅雪卻又各有千秋,分不出上下的景象。

褚雲蘭一念出了這個詩,周圍就一靜,緊接着贊揚聲就紛紛響了起來。

劉含櫻也在那裏跟衛靜說道:“這詩讀起來朗朗上口,含義簡單明了,尤其是後面一句,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梅雪相争卻各有所長,正如世人各有所長各有所短,取人之長補己之短,才是正理。”

衛靜也點點頭:“蜀王妃的二小姐年紀小小,就有如此的才華,日後還了得?咱們大齊朝真的要出以為流芳百世的女才子了。”

她說着看着劉含櫻一眼,那目光的意思不言而喻,以後含櫻可是要做蜀王府的女主人的,有這樣一個才思敏捷的“女兒”,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劉含櫻笑了笑,并沒有說什麽。

褚心蘭年紀已經不小了,自己的親生母親又還在,即使她過了門,也輪不到她來教導,只維持着面子情就好了。

周圍也都是一片贊揚之聲,褚心蘭站在那裏,接受衆人贊嘆贊美贊揚的目光,心裏很是得意,她可是有華國兩千年的璀璨文學成就打底的,難道在詩詞上還勝不了這些人不成?

現在還只是開始,日後她的名字會被更多人知道的,也會被更多人贊揚贊美贊嘆的。

有了一個好名聲,對她可是好處很大的,只是......

想到劉含櫻半路奪走的王妃身份,褚心蘭眯了眯眼睛,她現在是不能對劉含櫻做什麽,可是以後就不一定了。

知道她今日裏要來楚國大長公主這裏玩耍,陳側妃還特意叮囑了她,在宴席上可以說些無傷大雅的話,但千萬不要跟劉含櫻起沖突,只要是起了沖突,雖然對劉含櫻的名聲有損,可對她也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劉含櫻是聖人欽定的蜀王妃,褚心蘭卻在大庭廣衆之下找她麻煩讓她下不來臺,這不是打聖人的臉嗎,即使褚心蘭年紀小,聖人不會真的怪罪,可也會給聖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日後要再讨聖人的歡心,可就難了。

褚心蘭也沒真的想找劉含櫻麻煩,只是想讓她心裏不痛快一點,陳側妃叮囑以後,她笑着答應下來:“母妃,你就放心吧,我今天是去找姑祖母玩的,不是去找劉含櫻麻煩的,孰輕孰重,我心裏有數。”

雖然跟母妃保證了,其實褚心蘭還是在心裏做了一番計劃的,她專門跑到了招待未婚小姐們的屋子,在劉含櫻面前炫耀父王對自己母妃的寵愛,只要劉含櫻接了話,那她就有話說,就會讓劉含櫻心裏有個疙瘩。

已經訂婚的未婚夫,卻有一個萬般寵愛的側妃,哪個沒進門的主母不會心裏難受呢。

可劉含櫻就跟沒聽到似的,穩穩坐在那裏,連眼神都不給一個,這讓褚心蘭心裏很是憋屈,她本來是想讓劉含櫻心裏不舒服的,可最後心裏不舒服的卻成了她了。

既然劉含櫻不接招,褚心蘭也沒什麽辦法了,也不好再做些什麽了。

至于今日裏要在楚國大長公主的梅花宴上出風頭,卻不是因為劉含櫻,而是褚心蘭早就算計好的,她今年已經八歲了,已經可以适當的做些什麽讓自己揚名了。

畢竟出名要趁早,有了名氣才有人會追捧,才會更被人看重。被人看重,才能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

褚心蘭今日想得到的,也算是得到了,她做的詩讓所有人都贊不絕口,就連劉含櫻,看她的目光裏也有着驚嘆。

回到家裏,劉含櫻先去了嫂子趙氏那裏,趙氏正在屋裏跟人說話呢,見劉含櫻回來了,趕緊問道:“怎麽樣,楚國大長公主的梅花宴熱鬧嗎?”

劉含櫻坐下來,丫鬟捧上了熱茶,劉含櫻也沒喝,雙手握住,就說道:“挺熱鬧的,比一般的宴席要熱鬧一點,還可以作詩。”

趙氏就說道:“是啊,其實那些還是其次,我最喜歡的反而是宴席上的梅花糕,京城別家的糕點都做不出那個味道,聽說那廚子以前是宮裏的,就因為楚國大長公主喜歡,先皇特意把廚子賜給了她。”

姑嫂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劉含櫻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剛一進屋,立夏就擺上了兩碟糕點一盞熱茶。

每次去外面吃席,劉含櫻都會提前吩咐下人們備好點心和茶水,好等她回來用。

外面的席面自然不難吃,可誰去吃席是為了吃飽飯呢,吃上幾分抱就得放下筷子跟人談笑,肚子裏即使再餓,也只能忍着了,要不然就要被人笑話了去。

劉家并不算太富貴,家裏除了趙氏因為有孕的關系院裏有個小廚房,剩下的人都是大廚房裏做好了飯菜送過來的。

劉含櫻院裏沒有小廚房,她又不想興師動衆再去大廚房點菜,就在出門的時候讓人準備好點心,回來的時候填一填肚子就好了。

吃了兩碟子點心,又喝了兩盞茶,劉含櫻淨了手臉換上家常的衣裳,帶着立春立夏去了妹妹劉含芸的院子。

劉含櫻剛一進屋,劉含芸就站起來道:“姐姐,你回來了,快過來跟我說說話,我在家裏都要悶死了。”

劉含芸這次病的并不算厲害,只是這幾日下了雪,外面冷得很,大夫又囑咐她不能出門,趙氏又懷有身孕怕過了病氣不敢來看望劉含芸,除了劉含櫻,就是她自己的姨娘每天過來陪着她坐坐了。

整天待在屋裏不能出門,又沒幾個人陪她說話聊天解悶,這讓劉含芸心裏很是煩悶,所以劉含櫻來了,她才會這麽激動的。

楚國大長公主的梅花宴,也算是京城裏有名的宴席,劉含芸也參加過一次,這次她沒能去參加,心裏很是遺憾。

劉含櫻坐下來,把宴席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跟妹妹說了,就連褚心蘭作詩的事也都說了,至于她之前跑錯房間的事,劉含櫻并沒有說。

姐妹兩個說話的時候,屋裏是不愛留着人伺候的,劉含芸就問道:“姐姐,這個蜀王府的二小姐,怎麽自己一個人就跑去梅花宴了呢?你說她的母妃都沒去,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自己就去赴宴了,這好像有些說不過去啊?”

其實劉含櫻也有些覺得不太對,哪家孩子出門不是母親長輩帶着的,褚心蘭才八歲,就自己帶着丫鬟婆子到了楚國大長公主府,不說皇族貴族了,就連一般的百姓家裏,也沒有讓一個孩子自己去走親戚的道理啊。

不過即使說不過去,那也沒什麽,今天她跟褚心蘭并沒有什麽交集,說不定那個小姑娘就是專門去赴宴的,至于為什麽沒長輩跟着,那或許是自己沒看到吧。

“你就不要多想了,楚國大長公主是她的姑祖母,就像咱們去走個親戚,有時候也不用長輩帶着呢。”劉含櫻說道:“再說了,她只在宴席結束的時候出來了一下,或許有長輩跟着,但我不知道呢。”

“這倒也是,”劉含櫻既然都說了沒問題了,劉含芸也就不再問了,就問起了另外一個問題:“姐姐,大哥說等兩天要請同窗們來家裏吃飯。”

劉含櫻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劉含芸的歲數也到了,也得相看起來了,趙氏現在身子重了,還要操勞劉含櫻的嫁妝事宜,根本就沒有時間來操勞劉含芸的事。

上次劉含芸把自己的心事跟劉含櫻說了,劉含櫻就隐晦地跟趙氏提了一提,趙氏是個聰明人,自然聽出來劉含櫻的意思了,也知道這其實就是劉含芸的意願了。

她現在沒什麽精力操勞劉含芸的事,只是把這個記在心裏,等有機會了再做打算。

正好丈夫要帶幾個同窗來家裏做客,趙氏就把這事跟劉含芸說了。

劉含芸的打算是,在大哥帶着同窗來家裏的時候,找個機會在窗戶後邊偷看幾眼。

她也沒真的打算就在大哥這次帶回來的同窗裏選未來的夫君,只是想先看幾眼,不是要真的做什麽。

這樣的事在官宦之家是很平常的,要是兄長跟同窗真的混熟了,劉含芸就是跟他們見面也是沒什麽的,當然,是不能單獨見面的,得有長輩下人們在場。

劉含櫻點點頭,說道:“大哥這次帶着同窗來家裏,肯定是要在書房擺飯的,到時候我們就在書房的必經之路上站一會兒,隔着花牆看兩眼。”

劉含芸:“我也是這般想的。”

這樣做根本就不出格,劉含櫻又說道:“到時候我們一人帶一個丫鬟就好了,人多了反而更不好。”

“嗯。”

“含芸,你年紀也大了,有了男女之情也是正當的事,但是千萬不能跟人私相授受,要是真的跟人兩情相悅了,那也要讓長輩做主,正式把婚事給定下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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