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姜蘊半蹲在床頭櫃旁邊, 啞聲喚謝燃的名字,“阿燃,阿燃。”

謝燃沉沉地掀起眼皮,視線模糊, 隐約間他像是看見了他的阿蘊。他想了好久的阿蘊, 可惜都是夢, 但是能夢見阿蘊總是好的,要是能抱抱他、親親他,那就更好了。

緊接着, 在姜蘊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謝燃稍稍擡起頭,吻上了他的唇,溫軟的觸感。

謝燃吻了他——這一想法在姜蘊的腦海裏炸開。

姜蘊僵在原地, 不知所措。而眼前燒得有些迷糊的人還沒打算住嘴,他的手慢慢地攀上姜蘊的脖頸,細細密密的吻落下。不帶任何言語的撩撥, 但姜蘊到底招架不住, 險些磕在了床頭櫃角上。

他用盡最後一絲理智, 一把将覆在他唇上的謝燃推開, 然後手撐在床頭櫃上, 起身跑去了廁所。

姜蘊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泛紅且微腫的嘴唇, “砰砰砰”心劇烈跳動個不停。他洗了把冷水臉, 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謝燃還在發燒,得及時處理。

他用毛巾打濕, 先給謝燃進行物理降溫。房間裏沒有體溫計和藥物, 姜蘊只能打電話聯系楚栖。

沒兩分鐘, 楚栖拎着袋子踩着拖鞋敲開了姜蘊的門。

“大半夜的,都讓你注意衛生了,”楚栖把袋子往姜蘊懷裏一扔,然後擺擺手回去了,“不用謝,記你賬上。”

姜蘊打開袋子一看,一根體溫計、兩盒退燒藥、一盒感冒藥、還有兩盒岡......本。等等這個是什麽?姜蘊湊近了看,只見包裝盒上寫着幾個小字,潤滑劑(薄荷味)。

姜蘊:“......”

這家夥腦子裏整天裝的是些什麽?寫小說的人都這樣嗎?

謝燃發着燒,姜蘊也顧不了那麽多,他把那兩盒岡本和那什麽一起扔到桌子上,然後拎着帶着體溫計和藥走到謝燃床邊。

“阿燃。”姜蘊在做了一番心理建設以後,開口叫謝燃,“阿燃。”

可能是物理降溫起了效果,謝燃悠悠地睜開眼,腦袋依舊昏昏沉沉,“阿蘊哥哥。”

“你發燒了,張嘴,我給你量體溫。”姜蘊耐心地說着,謝燃也很配合地張開了嘴。

這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小姜蘊照顧生病的小謝燃一樣。

十歲以前,謝燃都是歸姜蘊照顧的,生病吃藥都要姜蘊陪着。十歲以後,便是再也沒有過了。

“38.4℃,體溫有些高。”姜蘊看了眼體溫計,嘴裏念叨着,“得去醫院了。”

“阿蘊哥哥,不去醫院,我睡一覺就好了。”謝燃撇撇嘴,眼眶微紅。

姜蘊态度堅決,他是了解謝燃身體情況的,要是不去醫院會一直好不了,“不行,阿燃聽話,起來穿衣服,我們去醫院。”

“阿蘊哥哥,你不疼我了。”謝燃的聲音裏透露着委屈。

“乖,阿燃。”姜蘊柔聲解釋道:“就是因為心疼你,所以才要帶你去醫院的呀。你見過我帶別人去醫院的嗎?”

謝燃搖搖腦袋,“沒有。”

“對呀,所以阿燃要不要讓哥哥帶你去醫院?”姜蘊耐心地哄他。

南風知我意  謝燃很幹脆的說:“不要。”

姜蘊:“......”

謝燃生病時又嬌氣又掘,這一點姜蘊是知道的。

“阿燃要是不去醫院,我以後就都不理你了。”說着,姜蘊把頭別到一邊,裝作生氣的樣子。

謝燃意識到阿蘊哥哥不高興了,連忙說道:“去的,去的。阿蘊不要生氣,不要不理我。”

“嗯。”姜蘊聲音生硬,故作還在生氣的樣子。

他總是拿謝燃沒有辦法。不管什麽時候,都是。

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兩點,姜蘊把謝燃安置在大廳的椅子上,然後匆匆跑去挂號。

姜蘊拿着挂號的本子回到大廳,看見謝燃又睡過去了,因為發燒,謝燃的臉色不太好,嘴唇有些幹裂。

姜蘊也心疼他,剛想擡手去抱他的時候,謝燃睜開了眼睛,“挂好了嗎?”

經過一番折騰,加上自身抵抗力又強,謝燃清醒了不少。

“好了。”姜蘊僵了幾秒,但很快緩過來,“走吧,我們去急診室。”

急診室裏,值班醫生看了眼病歷,接着再擡頭看了看眼前的兩人,然後推了推金絲邊框眼鏡,心中了然。于是,他勾勾唇角,沉沉開口道:“謝燃表侄兒,好久不見。”

“遲慕表叔在這家醫院供職?”謝燃看了一眼遲慕胸前的工作牌。

謝燃的态度算不上有多好,尤其是在生病的時候。其實平常也大差不大,當然是面對除姜蘊以外的其他人。

“嗯。”遲慕也沒再寒暄,“38℃,不高,吃個退燒藥就好。”

姜蘊:“遲醫生,他從小退燒就慢,要不還是給他開個吊瓶。”

“也行。”遲慕立馬開單,“先去二樓繳費處繳費,然後領吊瓶,打針。”

“謝謝遲醫生。”姜蘊拿着繳費單,又對謝燃說道:“我先去繳費,你直接去輸液室,我待會兒過來。”

謝燃閉着眼點點頭,應了聲“嗯”。

姜蘊前腳剛離開,後腳遲慕便調侃了句:“脾氣這麽差,也不怕老婆跑了?”

謝燃瞪了遲慕一眼,話也不說地出了急診室的門。

“別老是生氣,你就是把自己氣病的。”遲慕揶揄道。

遲慕是謝家的遠方親戚,是謝家奶奶的妹妹的女兒的老公的弟弟。謝燃也沒見過遲慕幾次,要不是前段時間遲慕到謝家拜訪,他都不知道這個遠方親戚。

清醒後的謝燃就不怎麽理姜蘊了,問他餓不餓,要給他買粥喝的時候,謝某人把頭撇到一邊,從嘴裏蹦出幾個字,“不餓。”

姜蘊讓他困了就先睡會兒,謝·不知好歹·燃冷漠的回:“不困,不睡。”

吊瓶挂了兩多個小時,快挂完吊瓶的時候,一個小護士羞怯怯地跑到謝燃身邊,和他要聯系方式。按照以往,遇到這種情況謝燃都是毫不猶豫地給拒絕了,但這次他很氣,就把聯系方式給那小護士了。

他望了眼旁邊無動于衷地坐着的姜蘊越想越氣,一想起他親姜蘊的時候,姜蘊一把将他推開他就氣。他就那麽難以接受兩個男生談戀愛嗎?他甚至讨厭到要去廁所嗎?

謝燃逐漸失了神。

其實,雖然他發燒犯渾,當時不知道在做什麽,但事後,清醒了,他就會想起來的。所以他才會在這麽生氣,生自己的氣。

挂完吊瓶已經是快淩晨七點,謝燃的燒退了,雨也早就停了。

姜蘊覺得謝燃突然生的這場病,多半是這兩天沒怎麽吃東西外加淋了雨。故,即便謝燃死活不想吃東西,姜蘊還是連哄帶騙的把他騙去了早點鋪。

此時的早點鋪,沒什麽人。因為生病忌口的關系,姜蘊給謝燃點了碗清粥,為了讓謝燃乖乖吃早點,他自己也只有點清粥,陪他一起。

平江的日出總給人一種特別的感覺,究竟是什麽感覺呢,也說不上來,好像是仙境。尤其是在民宿的小花園裏看,更像。

打車回到民宿的時候,楚栖已經在前臺。看到回來的姜蘊,她揪着姜蘊就是一頓調侃。

謝燃沒什麽興趣,就先房間了。

“诶,小姜姜,看樣子你們關系不和諧吶?”論一個寫小說的女人八卦之心有多重,看看楚栖就知道了。

姜蘊:“......”

忙了一晚,姜蘊懶得解釋,只說了句:“沒有。”

“不是我說,你這樣不行的吶。”楚栖賊精地說道:“你們是吵架啦?”

“沒有。”姜蘊還是那句話。

沒有吵架,但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诶,肯定是你太冷漠了,”楚栖自顧自的說道:“你要熱情一點,別像條死魚一樣。幫你準備的東西用起來。”

姜蘊敷衍的應道:“知道了。”

等等,她準備的東西。

靠,那兩盒岡本和那什麽明晃晃地擺在桌子上,謝燃回去看見了就不好解釋了。

“我先回去了。”說完,姜蘊往房間趕......

作者有話說:

衆所周知小魚的文很清水~

大家端午安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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