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久司弟弟,你這樣一直盯着悠仁看,悠仁會害羞的哦。”五條悟故意擋住久司望向虎杖悠仁的視線,只見悠仁還一臉迷茫地望着自己,顯然對于自己被久司打量一事毫無察覺。

“悠仁。”久司在五條悟提到虎杖悠仁的名字後,才開口喚到他的名字,“吃過早餐了嗎?”

“沒有诶……”虎杖悠仁尴尬地低下頭,“我剛睜開眼,就被大哥哥從醫院接到這邊來。”

霧切久司擡眸看向五條悟。

“你別誤會啊。”五條悟收到久司略帶指責的眼神,“我可以解釋的!”

“悟,你這麽早過來……”夏油傑一開門,就碰巧聽到五條悟對久司說的這句話,他神色複雜地看着五條悟,“是要跟久司解釋什麽?”

虎杖悠仁歪着頭,看看久司,再看看五條悟,最後看向夏油傑,高興地喚道:“大哥哥!”

當看到本該住在醫院安靜養傷的悠仁也出現在自己家,夏油傑也露出了和久司一樣不可置信又略帶有指責的眼神,“悟,你……”

“我可以解釋的!”

面對同樣話語對不同人說的五條悟,久司和夏油傑都對他的解釋內容失去了興趣。

“早餐粥,快要煮糊了。”

“粥弄少了,我再做點小孩能吃的點心。”

“我來幫忙。”

“山藥蒸熟碾碎澆上草莓果醬怎樣?”

“我覺得還不錯。主要還是看悠仁……”

“我不挑食的!”

“悠仁真乖。”

望着兩大一小齊齊進入廚房,氛圍和諧地準備早餐,深感自己被排斥的五條悟手指自己,“你們是不是在偏心!”

三人讨論聲忽而消失片刻,就在五條悟覺得這幾人良心發現時,幾人又開始無視自己,愉快地聊起來。

五條悟:“……”

就在五條悟悶悶不樂的時候,久司給五條悟端上一小份的甜點。只是他在對上五條悟開心表情時,溫和地笑道:“悠仁說吃不下了。”

入口是甜,內心卻是苦的五條悟:“……”

“就不能放過我嗎?”夜鬥實在是想不明白這些能夠回到過去時代的刀劍男士為什麽這麽想不開,“現世沒有陰陽師,但是過去有啊。時空轉換一下,到過去時代問一問辦法不就解決了嗎?”

“不可以讓過去之人知道未來之事。”三日月放下手中茶盞,早餐過後,大家就聚在大廣間軍議。

“不然我們早就去做了。”莺丸嘆息。

“我們本丸也沒有源氏刀劍男子。”亂無奈嘆息,“如果他們在的話,到是有可能去到現世尋找陰陽師。”

“等等——這句話怎麽聽起來像是你們沒有辦法離開本丸去到現世?”夜鬥忽然察覺到一個問題。

“好像是這樣。”信濃點點頭。

夜鬥:“……”

“憲倫?”

加茂家年輕一代咒術師協助禪院家處理完咒殺事件,并将事發地淨化完畢後才得以空閑下來。這時,平日裏與加茂憲倫關系要好的年輕咒術師在聊天時,察覺到了對方心不在焉。

聽到對方的呼喚,加茂憲倫回過頭看向年輕咒術師,表情還是往常的不茍言笑,可那張嚴肅的臉上并沒有流露絲毫不耐神色,“我在聽,接着發生什麽事了?”

“你的那些資料都沒有保住?”年輕咒術師對上加茂憲倫雙眼,總覺得對方在上次與惡鬼戰鬥後,好像性格變了,一些細微習慣都讓他感覺陌生。就好像——

現在軀殼是加茂憲倫,可是軀殼內的靈魂已經換了個人。

如果不是他還能陪着自己坐在透過紫藤花照過來的陽光下聊天,他都要懷疑加茂憲倫變成了惡鬼。

“沒有。”聊起惡鬼,加茂憲倫不茍言笑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違和表情。

年輕咒術師看得清楚,他趕忙收起視線,“那……将你資料都毀了的惡鬼,你有頭緒了嗎?”

“好像有,又好像沒有。”加茂憲倫表情恢複常态,回答對方的語調裏帶着幾分漫不經心,“他很擅長躲藏,剛有頭緒放出式神過去探查,結果都是撲了個空。”

聽着對方漫不經心的語調,年輕咒術師很難相信惡鬼毀掉的是憲倫最為看重的資料。

“你心态真好。”年輕咒術師忽然嘆道。

“心态不好也沒有辦法,時間又不能倒流回去資料未毀去之前。你還沒有告訴我,那件事的後續。”

“真沒想到,你居然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年輕咒術師還是第一次被加茂憲倫追問話題,往常他都是見自己不聊,就不再提的。

“雖然說出來很殘忍,可那名女子所懷的孩子畢竟是天生咒靈,既然是被我們發現,最後當然是将它取出封印。”年輕咒術師沒有隐瞞憲倫。

畢竟這件事駭人聽聞——誰能想到兩名人類居然會造出帶有咒靈血脈的孩子?

“可惜了。”加茂憲倫聽完,忽然嘆息。

“啊?「可惜」?”年輕咒術師反應不及,可轉念一想,恍然大悟,“哦。憲倫指的是那位夫人的孩子?”

“你這一本正經為人着想的性格,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啊。”年輕咒術師說完,忽然自嘲笑了笑。

他剛才居然會懷疑憲倫變了。

加茂憲倫緩緩阖起雙眸,緩聲應道:“不論歷經多少年,在這件事上,我都不會改變「自己」。”

年輕咒術師聞言點點頭,沒有多想對方話語深意,起身對加茂憲倫道:“族長安排的任務我沒有處理完,我先去處理一下。”

“注意安全。”加茂憲倫下意識提醒道。

“我會注意的。倒是你——”年輕咒術師想起惡鬼的特點,不放心交代道:“都說惡鬼記仇,他這次毀掉你的資料,下次可能就對你下手了。”

“若能如此,不如說更好不過。他若是尋上門……”加茂憲倫對年輕咒術師露了個極為短暫的笑容,而後又頂着不茍言笑的表情道:“我這段時間也沒必要花這麽大力氣去找他。”

年輕咒術師怔怔地看着加茂憲倫,“真不知道現在是該說惡鬼記仇,還是憲倫更加記仇比較妥當。”

“謝謝。就算你說出來的是後半句,我都會當做是對我的誇贊。”加茂憲倫面無表情說完這句,再提醒對方:“時間。”

“啊……啊!”年輕咒術師趕忙揮別加茂憲倫,匆匆往大門而去——

望着年輕咒術師離去的背影,加茂憲倫撚着衣服下擺竭力克制內心激動的情緒,“能夠孕育出咒靈的人類女子……”

先聽完五條悟斷斷續續耍着性子的不耐煩解釋,而後再從夜蛾正道撥打進來的電話裏了解完情況,夏油傑總算明白為何虎杖悠仁會突然提前離開醫院,來到他家。

“話說回來,你這個身體恢複能力是不是太強悍了些?”一大早遭受差別待遇,五條悟心情低落,卻也不至于将不甘心的情緒撒到虎杖悠仁的身上。

他瞪大雙眼,好奇地打量虎杖悠仁,“就算小孩的身體恢複能力比成年人強,可你這種恢複力,已經不能用普通的「強」來形容了。”

霧切久司聞言,視線掃過正津津有味盯着電視追看連載動畫的虎杖悠仁。

留意到久司望向悠仁的視線,五條悟立刻将疑問抛向他,“久司小時候有受過這麽重的傷嗎?”

五條悟話音剛落,悠仁和夏油傑的注意力立刻都集中在他身上。

正愁沒辦法讓夏油傑發現自己「異常」的霧切久司聞言,嘴角當即勾起笑意,“當然是有的。”

虎杖悠仁瞪大雙眼,“诶?久司哥哥也受過這樣的傷?那肯定……很痛很痛了。”

“應該是吧。可是現在的我……已經回憶不起來「痛」的感覺了。”久司努力回憶已遙遠陌生的痛感,發現什麽都想不起來。那些經歷與痛楚,似乎都已随着歲月流逝了。

聽到久司的回答,夏油傑最先聯想到的是自己食用對方親手所制的料理後,再也難以嘗出那些會令他感到痛苦的咒靈味道。

“聽起來好像是件好事?”虎杖悠仁乖乖地坐在沙發上,雙眼亮晶晶地望着久司,“久司哥哥自那之後就沒有再經歷會感覺到疼痛的事情。”

“唔……這樣說也對。”久司緩緩颔首——就是真實情況與悠仁所言有些出入。

他不是沒有再經歷過會感覺到疼痛的事情,而是再也無法感覺到疼痛。

他沒有痛感,因而無法判斷自己身體的極限,此時所經歷之事是否會對自己身體造成危害。

五條悟認真記下久司話語裏的微妙用詞,追問道:“如果久司方便說的話,我能夠好奇那是什麽傷嗎?”

霧切久司點了點頭,語調平靜回道:“不小心滑了一跤,從高處摔落。”

——不小心在「神」的位置上滑了一跤,被信仰者背叛,狠狠地從天界摔落至黃泉。

五條悟皺起眉,“從自己家的樓上摔到樓下?”

聞言,久司臉上帶笑地颔首。

見久司點頭,室內三人不約而同皺眉——久司剛才聊起這件事的神情與語态,可不像是在說這麽簡單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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