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傑！”五條悟一大早發了瘋地狂沖向按點到辦公室的夏油傑, “太好了，你沒死！”
“啊——？”
“我昨晚夢見我用最新術式把鬧事的傑轟成了碎片，嗚嗚嗚……太慘了。”
“你這是有多恨我才會連做夢都不給我安排點好的結局。”夏油傑将手中教案卷成筒狀, 一臉嫌棄地和五條悟隔開距離，“滾遠點。清早天氣正好, 我不想跟你打架。”
“嗚嗚嗚, 虧我一心擔憂傑的安危, 傑居然這樣冷漠對待人家。”
聞言，夏油傑渾身不适：“滾，一米九以上的‘最強’撒嬌最惡心。”
“傑！你沒有心！”五條悟慘兮兮望着絕情離開的夏油傑。
“你說得對, 我沒有。”夏油傑冷酷擺手。
“嗚嗚嗚……可惡，你居然這樣對我。”
“閉嘴，滾。”
在辦公室內準備工作的硝子和灰原，還沒有看到五條悟和夏油傑，就已經清晰聽到那兩人的幼稚對話。
“五條前輩和夏油前輩的感情真好。”灰原感嘆道。
“孽緣吧。”硝子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
“夏油前輩還在找那名「霧切久司」的人？”灰原到現在還記得清楚, 幾年前夏油前輩撿起地上紙飛機後驟變的表情。
“是的吧。”硝子反複把玩着鋼筆的筆帽, “總覺得這個名字……算了, 沒什麽。”
——比起真實存在之人, 「霧切久司」這個名字實在太過于游戲化。為什麽夏油傑看到那幾個字，就會立刻這是一個“人”的名字，并且還努力去找“這個人”？
灰原疑惑地看着硝子。
“反正五條和夏油都不是什麽正常人。”
“硝子前輩……”灰原用充滿暗示意義的視線看向家入硝子的身後。
“哦。”硝子淡定地站起身, 直面伫立在門口明顯聽到自己剛才那番話的五條悟和夏油傑，“你們來得正好。”
“硝子，別以為一臉淡定就可以讓我忽視你剛才……”
五條悟話還沒說完，就被硝子快要怼到臉上的資料止住話題。
“任務。”
五條悟：“……”
見又要鬧騰起來的五條悟成功被硝子成功“壓制”，灰原松下一口氣，再擡頭就見夏油傑拿着教案坐在對面位置——
“早上好, 夏油前輩。”
“早上好。”
灰原眨了眨眼，留意到夏油傑眼皮底下的青色，有些尴尬地移開視線。
“怎麽了？”留意到灰原的視線，夏油傑擡頭看他。
“啊……那個……夏油前輩今年暑假還到「那裏」避暑？”
“嗯。”夏油傑毫不猶豫回應。
灰原：“……”
自從那年去過傳聞有人魚曾出現的避暑旅館後，夏油前輩每年暑假都會到那裏避暑。
也不是說那個地方不好，只是去的次數多了，就容易讓人失去興致。大概也只有夏油前輩不會對此感到膩味，每逢暑假，優選旅游地點都是那裏。
有次大家一起出國游玩回來，仍未見夏油前輩回學校，便去那個地方找他——只見他在酷熱的天氣下，手拿冰棍，獨自一人坐在走廊安然享受偶爾吹來微風。
和旅館老板聊起，才知道夏油前輩來到這裏避暑，就一直都是這個狀态，還一待就是一整個白天。
“哎。”灰原嘆息着搖頭，“多好的假期，今年還有那麽可愛的新生……”
“夏油前輩真的不一起嗎？今年的新生有兩名是夏油前輩和五條前輩的「舊識」吧？如果夏油前輩不去的話，他們會被五條前輩整的很慘吧……”
“不至于。”夏油傑看着手中的鋼筆，“悟再不怎麽可靠，也不會對自己的學生做什麽過分的事情。”
“不愧是我的摯友。”五條悟聽到了夏油傑的評價，一時還分不清這番話語真意是貶還是褒，可都不妨礙他比出帥氣手勢，“我在關鍵時刻永遠是最可靠的。”
夏油傑臉露嫌棄，補充道：“他要是做了什麽，立刻聯系夜蛾。”
灰原：“……”
“太過分了啊！”五條悟帥氣表情保持不到一秒，立刻自毀形象，“不就是把你轟成了碎片嘛！就這樣記恨我？”
灰原：“？？？”
——五條前輩似乎說了什麽可怕的話語。
家人硝子倚靠在窗臺，面無表情地圍觀室內五條悟與夏油傑的吵鬧，最後淡定地補充道：“我不管你們誰殺了誰，活着的那個記得把對方的屍體扛回來給我解剖。”
灰原：“！！！”
——硝子前輩！！！
“不然會很麻煩。”對上灰原震驚到快要暈厥的表情，硝子依舊淡定。
“硝子，不要用讨論午飯菜式是什麽的可怕語氣來聊這件事……”忽然，五條悟臉上的誇張表情一收，擡頭緊盯着窗外，神色嚴肅。
“怎麽了？”
察覺到五條悟的異常，夏油傑也立刻順着五條悟的視線向外望，卻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似乎……有‘人’在窺伺着這裏。』
“……”
還真是敏銳。
久司嘴角泛起淺淡笑意，視線落在視線疑惑“看向”自己的夏油傑，随後将水晶球收起，徹底切斷與那個世界的聯系。
“久司。太宰先生回來了。”夏目推開久司的房門，“他讓我過來喊您一起出去，今晚在外面慶祝節日。”
“哦？”久司挑眉，“太宰先生居然會想到在外面慶祝節日？還真是……”
久司打開手機，看到日歷上顯示——
『父親節』。
霧切久司：“……”
“久司？”夏目看不懂久司現在的表情。
“沒事，我們走吧。”
“等……等等。”夏目拿起放在身側的袋子，“太宰先生讓您換上這套衣服。”
“這是太宰先生精心為我們挑選的。”
久司沉默片刻，從夏目手中接過袋子，再關門換上太宰治“精心”為自己和夏目準備的衣服——
“咦？”看到久司穿着和自己身上一模一樣的童裝出來，夏目頓感壓力，“太宰先生給我們準備了一樣的衣服？”
“走吧。”
久司面無表情走在最前面，對上笑容甜膩的太宰治打量視線，他露出了比之更為甜膩的笑容。
太宰治：“……”
——笑得跟個惡魔一樣。
港口大廈。
從森鷗外手中接了獨自外出任務的中也，回到辦公室浏覽完此次任務的資料，牢記腦海後轉手就将它送入身後粉碎機。
他穿戴整齊，喚來下屬，令其将自己載到目标所在區域附近。
坐在車上，中也面無表情看向一旁街道，忽然他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回頭盯着街上的一大兩小——
穿着統一款式服飾的青花魚和久司、貴志？
“混蛋太宰，又翹班！”坐在車裏的中也周圍物品浮起。
“中也大人，請不要在車裏使用異能啊！”前頭察覺到車內氛圍不對勁的下屬，驚恐出言制止。
滿是槽點的三人同時走在街上，立刻引來周圍群衆的視線。
然而三人卻無一人在意。太宰從容走在前方，久司目不斜視，夏目緊挨着久司走。
似有所察覺——太宰突然擡起手，滿臉笑容地朝前方街口放緩前進速度的車輛揮手，以口型無聲提醒「再不走就要被貼罰單咯」。
『混蛋太宰，你居然在大家都這麽忙的時候翹班！』
最後車輛按規定速度開走，太宰神态悠哉地繼續帶久司和夏目往早就約定好的兒童餐廳而去，手機鈴聲響起——
聽着電話那頭中也充滿活力的聲音，太宰治臉露無辜，“我很同情中也，畢竟中也是無法理解……孩子們對今天節日有我在身邊的期待呢。”
『說什麽鬼話？今天還有節日？什麽節日？』
在中也話音落下後，電話那頭忽然陷入詭異的安靜。
“再不說話，電話就要中斷咯。”太宰聽着電話那頭低低的吸氣聲，想到中也奮力克制自己情緒的表情，太宰臉上笑意惡劣起來。
擡頭看到太宰這幅表情的霧切久司：“……”
『嘟嘟嘟……』
“哈哈哈哈哈——”
即便最後中也什麽都沒有說，還直接挂斷電話，太宰還是忍不住大笑出聲。
“抱歉抱歉……”太宰笑完，繼續引着久司和夏目走入兒童主題餐廳。
當服務生将三人帶到預約位置，座位旁邊卻坐了兩位對久司和夏目而言一點都不陌生的孩子。
芥川看到久司和夏目立刻要站起身，卻被銀緊緊按住手。
夏目見到芥川和銀，立刻高興地喚了他們，然後再看笑意危險的太宰和沉默的久司，忽然察覺到氣氛不對，他即刻收住自己的情緒，小心翼翼詢問：“我們……是一起的嗎？”
“只要是貴志願意，我們就可以是一起的哦。”太宰雖是回答夏目，可注意力卻全都在久司身上。
聞言，久司露出笑意，“真是巧了，芥川哥、銀姐。”
太宰幸災樂禍坐在久司身邊，饒有興致地觀察他和芥川，但很快，他臉上看好戲的表情就因身後響起的「熟悉」聲音而變得僵硬、不自然。
“嗯？芥川和銀認識久司？”
“織田先生，好久不見。”久司純澈蔚藍色的眸子倒映着來者，“上次您送的蜂蜜很甜，「他」很喜歡。”
“哦。”織田作之助視線疑惑地落在久司身旁的少年，“他就是你說的那位「小先生」？”
見久司颔首，織田作之助略帶不可思議情緒的視線落在那名少年身上。
——他以為領養久司和貴志的人，年紀會更大一些。
“抱歉。”太宰治忽然站起身，“我突然身體很不舒服，不吃了。”
“太宰先生。怎麽又撒嬌了？”久司伸手拉住太宰的手，“今天畢竟是您期待的「節日」，為此您還‘精心’準備了這些……”
太宰治視線危險地落在久司身上。
對上太宰視線，久司臉上笑意越發溫柔。
“留下吧。”
“……”
——惡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