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誣陷
就當屈鎮毫無顧忌邁着長腿,緊跟着那兩小青年身後一塊拐彎到下個路口時。
突然一道棍風劃開,随之迎面而來的是一根堅硬的掃把棍子,那速度又猛又快。
屈鎮眉頭一皺眼神銳利,憑着常年健身強硬的身體素質和多年來出任務的警惕性,上身敏捷一歪與那棍子擦肩而過,然後閃到了一邊。
手握掃把棍的苗安安撲了個空,拿着塊板磚的文小秋又拍過來。
屈鎮左右閃躲全程沒有還擊,就像是熱了個身似的沒一點影響,反倒是文小秋他們累的喘氣。
“跟蹤狂!受死吧!”
苗安安龇牙咧嘴一聲厲喝,棍子再次朝着屈鎮揮過去。
屈鎮照樣閃開,只不過這次轉身擡腿往打了個空的苗安安柔軟的屁股上踹了一腳。
“啊!!!”
苗安安身體因為慣性失去重心,往前踉跄了幾步,慘叫了一聲“啪叽”摔了個狗啃泥。
罪魁禍首屈鎮動了動眉心手伸到一半,內心還在掙紮要不要接一下,發現人已經趴地上了後便收回了尴尬的手。
文小秋見小夥伴“戰敗”了,擔心得整張小臉都擰在了一塊兒,看了看自己與這男的肌肉上的力量懸差,內心害怕的同時又懊惱自己平時怎麽就不多運動運動!
就在文小秋糾結要不要上去送人頭時,一向沉默寡言的屈鎮到底還是說話了。
“古宵。”他聲音醇厚且周正,在文小秋聽到這個名字後的驚訝和呆愣中接着說道:“是古宵讓我跟着保護你。”
文小秋這會兒終于明白過來,趕緊把手裏的板磚扔到了原地,局促尴尬的舔了下自己粉嫩的下唇,順便拍了拍自己髒兮兮的小手心兒。
原來是古宵……他大概是怕自己又被人欺負吧,文小秋想到這又回憶起以前男人在巷子口等自己回家時候的樣子,內心泛起了一絲絲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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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嗚嗚嗚我噠牙……”趴在地上被人遺忘了苗安安突然發出一聲哀嚎。
文小秋猛拉回思緒吓一大跳趕緊跑過去蹲下把人給扶起來,結果發現苗安安可憐兮兮的門牙磕斷了一顆,嘴唇還破了。
“疼嗎?”文小秋一邊給安安拍身上的灰,一邊心疼的問。
苗安安搖了搖頭,龇牙咧嘴的将視線從自己手心那斷下來的半顆牙上移開,轉到面前人高馬大的男人身上。
看着這家夥跟個悶葫蘆似的氣不打一處來!
“你認識你不早說!像尼瑪個木頭一樣!你故意的吧你!”苗安安一張白皙的小臉上寫滿了憤怒。
屈鎮看着眼前這個嘴唇腫着,還像只小野貓似的張牙舞爪的小青年,內心隐隐有點愧疚。
“……對不起。”屈鎮面無表情有點不自然的道歉。
最終這事兒以苗安安對着沉默不語的屈鎮一頓痛罵,然後憤怒的把他歸位不是個好人那一類,再因文小秋慘兮兮的打了個圓場結束。
陪苗安安去診所看了傷之後文小秋才坐車回到古家。
一進門就收到了林姨冰冷厭惡的眼色,文小秋抿唇暗嘆口氣,他也不怪人家不喜歡自己,畢竟林姨也算是古宵的半個長輩,他也确實沒有什麽招長輩待見的地方,嘴不甜還膽小,最重要的,還是個男的。
等林姨回了房,文小秋這才換了鞋縮到自己的小房間裏去。
他今天下班的挺早,在房間呆了好一會兒才到傍晚飯點,就在他出來倒水時,古家的大門突然被敲響。
這個家裏就住了他們三個,古宵自己是有錄指紋的,按道理不會敲門。
文小秋有點疑惑的看了眼門,見林姨在廚房忙碌沒有聽見,于是自己走過去打開了。
來的人是栾舒曼,文小秋記得這個女人,就是上次在古式遇到的那個,估計也是替古宵接過電話的那位。
栾舒曼看到文小秋後,原本優雅笑盈盈的臉蛋突然定住了,随之恢複正常,但眼底還是帶着鋒銳。
內心驚訝宵哥居然會把這個人帶到家裏來,她本以為只是個不足為懼的小玩物罷了,畢竟這麽多年也沒見宵哥帶人回來過。
栾舒曼內心嫉妒成怒,但還是裝作一副大方得體的樣子。
“哎呀!小曼!”不知何時從廚房出來了的林姨突然喊道。
“林姨。”栾舒曼甜甜的喊道,最後瞥了眼文小秋像女主人似的自己進了屋子。
“哎呀小曼,來了也不跟姨提前說一聲,都沒給你準備什麽好吃的。”林姨滿臉熱情笑着趕過來接住栾舒曼手裏的東西。
栾舒曼笑嘻嘻道:“不用好吃的,見到林姨就開心啦~”
她嘴甜的把林姨哄得笑不攏嘴,牽着她往裏走。
等兩人客套的差不多了栾舒曼這才看了眼不遠處文小秋的方向。
故意打聽佯裝好奇問道:“林姨,那個男的是誰呀?怎麽會住在宵哥家。”
林姨聽了這話臉色一變,變得及其厭惡冷哼一聲:“是個不要臉的男狐媚子。”說完又恢複一副面善的模樣對着栾舒曼道:“你放心,小古先生也就是玩玩兒,過不了多久肯定就膩了,男人終究沒女人好,你可是古太太生前親定的兒媳婦兒的人選,小古先生跟你青梅竹馬的心裏真正裝的肯定只有你。”
栾舒曼聽了佯裝嬌羞一笑,注意力卻還是放在文小秋那邊,并且眼中帶刺。
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點的文小秋端着杯子心不在焉,腦子裏只有剛才林姨說的話。
原來不僅是同事和發小的關系,她還是古宵媽媽曾經定了的兒媳,她肯定也很喜歡古宵。
而古宵呢?他會不會也喜歡她呢。
文小秋想着內心有點頹唐,白淨的小臉變得有點黯淡無光,無論從哪方面甚至性別貌似自己都比不過她。
就當他沉浸在這喪裏喪氣的想法中,端着杯子準備回房時,他感覺到自己突然被什麽人撞了一下,緊着一個踉跄撞到了旁邊櫃架。
“砰”的一聲響,上面的一個花瓶落地摔的粉碎。
“哎呀!!!!”
文小秋還在震驚中,一旁的林姨就突然大喊。
“這可怎麽得了啊,這可是古先生生前最寶貴的古董花瓶!你,你這個小畜生!”林姨指着文小秋的鼻子罵:“你不要以為你仗着小古先生就可以放肆!等小古先生回來!看他不把你趕出去!”
文小秋穿着拖鞋的腳背被瓦片割出了傷口,白皙的小腳流着血他也沒感到疼痛。
因為他整個人都吓懵了,尤其是在聽到是古爸爸的遺物之後就更加不知所措。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對不起。”文小秋看着一地狼藉眼眶紅紅語無倫次的道歉。
站在不遠處的栾舒曼露出個驚訝的表情,随後別有意味的瞥了眼林姨,然後一臉看戲。
就在這時候大門發出一聲響動,古宵的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迎着三人的目光,他鎖着眉頭邁動長腿慢條斯理的走過去,幽深的眸子對上了文小秋紅彤彤的的帶着求助似的眼睛。
随後他又看了眼地上花瓶碎,眉頭蹙得更緊了,渾身散發出一股陰沉的氣息,目光銳利的掃過在場的幾個人。
沉聲問:“怎麽回事?”
林姨從古宵進來就恢複了一副長輩的姿态,這回也率先搶答:“小古先生,有些話我也不得不說,這位文先生對我不滿意也就算了,可他偏偏仗着你對他的縱容!故意打碎了古先生生前最喜歡的花瓶!”
文小秋聽了這話驚恐猛的搖頭,眼眶紅紅的跟只受驚的兔子似的看着古宵:“我沒有!不是這樣的!我不是故意的,我……”
沒等他說完,林姨一口打斷:“那你的意思是我這個老太婆冤枉你了?”
文小秋将目光轉移到林姨身上,嘴上還是在解釋,但在看到林姨的那一剎那,他恍然意識到了什麽。
當時只有林姨在他旁邊,他感覺到有人推了他一把,那那個人……
“你……”文小秋難以置信喃喃道。
“我怎麽?”林姨絲毫不懼氣焰嚣張。
也就是這時候一直沉默不語,周身氣壓極低的古宵突然又開了口,一字一頓像是隐忍着怒氣:“到底,怎麽回事。”
“我……”文小秋看向古宵道,發現男人也同樣一臉陰沉的望着自己。
他着急做出解釋,不希望男人誤會自己,大腦飛快運轉,最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将目光移到了栾舒曼身上。
“小曼小姐,剛才你在在場,你肯定都看到了,可以請你幫我解釋一下嗎?”文小秋禮貌又誠懇道。
栾舒曼內心驚訝與這男的會求自己,她當然看到了而且一清二楚,只不過她也可以裝作沒看到。
栾舒曼故意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道:“抱歉,我剛才沒有注意到,我只是聽見花瓶碎了,然後轉頭就只有你在。”
栾舒曼說完頂着文小秋有些憤懑的目光轉向古宵道:“宵哥,林姨從小看着我們長大,我相信,林姨應該不會撒謊騙我們吧。”
她這話一說便把自己摘的幹幹淨淨,順便把矛頭指向了文小秋,不管結果是什麽都與她無關。
文小秋對于栾舒曼的謊言啞口無言,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他沒法說是林姨幹的,古宵是不會信他的,怎麽可能會信呢,又憑什麽會信。
文小秋怔愣的收回目光,看到古宵黑沉的臉色和冰冷的目光後鼻頭發酸,心裏的委屈一股一股的往外冒。
古宵依舊是盯着眼前這個欲言又止眼尾霞紅,看起來很是無助的人,聲音低沉再次重複問了同樣的問題:“到底,怎麽回事。”
文小秋張了張嘴,看着男人銳利的眸子心裏發涼,哽着喉結只當是垂死掙紮,憋出一句:“不是的……”
古宵盯着文小秋沉默了兩秒,目不斜視道:“林姨,小曼,你們先吃飯。你,跟我過來。”
說完直接與文小秋擦肩而過往卧室去。
內心忐忑又灰喪的文小秋乖乖的跟上,通紅的眼眶裏冒出了點點淚花兒,也沒管腳上的傷流出的血越來越多。
他從不怕被冤枉,但是他怕古宵那樣可怕冰冷的眼神,他讀不懂,他不知道該怎麽辦。
跟着男人進房間的路上他全程都在想,他們會就這樣完了嗎,他會為了一個花瓶把自己趕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