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幫小可憐報仇幫小可憐報仇

程青枝磕磕絆絆的說:“我去山上、拾柴火,不小心被劃傷了。”

程松兒瞥了眼廚房:“是嗎?可我看廚房裏的柴火跟我走得時候一樣多。”

“我...我被劃傷後,急急忙忙的跑了回來,柴火就、忘記了......我,我明天繼續去撿柴火......”程青枝語氣更加慌亂,瘦弱的肩膀微微顫抖,換做以往他半點都不敢騙她的,但今天欺負他的人是劉素。

以前他就因為對方胡攪蠻纏颠倒是非,而吃了苦頭,祠堂前刻骨不堪的回憶往他銘記于心。

他怕告訴程松兒之後,劉素繼續颠倒是非,怕自己會再次受到同樣的折磨。

雖然他知道這段時間,程松兒變了很多,不再打他,不再罵他,甚至有了一絲心疼他的舉動,可他還是害怕。

他的私心想要程松兒永遠停留現在這樣溫和的樣子,不要任何人打破來之不易的平靜生活。

“既然受傷了就別去山裏了,等我休息的時候去撿。”程松兒不是看不出來他有心事,刻意遮掩。

但知道這是程青枝的心結,得讓他自己說出來,她逼問沒有用,越逼反而會讓他越害怕。

“我從外面買了一包鹽,以後你就不必刮鹽膚木上的鹽了,說起來那木頭生出來的鹽味道也不太好。”程松兒把一大包鼓鼓囊囊的鹽塞到他手裏。

“......嗯。”程青枝因為說了謊,心髒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尚還沒有緩過勁來,漂亮的眼眸微微低垂。

他将這一大包鹽拿去廚房。

程松兒則拿起了堂屋裏挂着的捕獸網,準備趁着夜色去捕雁。

當她拿着一堆網和器具準備往外走時,正好碰到程青枝。

夜色下他一雙美目格外漂亮,尤其是左眼角下一顆淚痣,勾魂奪魄似的春水撩撥,即使樸素的衣裳也掩蓋不了他的美貌。

“你要去哪兒?”程青枝倚着門,手指緊張的扣在一起,

“我今早去劉家村的時候,看到了一對落單的大雁,準備捕過來賣給劉地主家。”

“那你......注意安全。”程青枝低着頭,為她讓開了一條路。

程松兒眼中閃過一瞬間的驚訝,随後笑了,這還是程青枝第一次關心她。

“放心,只是去捕大雁而已,我會平安回來的。”她語氣溫柔,關好破破爛爛的籬笆小院門,對他說道:“你晚上一個人在家,記得把門窗關牢。”

她抱着重重的器具,往黑暗裏走,忽然背後有一個聲音叫住了她。

“松兒、”

程松兒回眸:“怎麽了?”

他的眼眸裏水滟滟的,白皙的臉蒼白柔弱,纖纖十指緊緊扣在木門邊:“...你知道大雁憩在哪裏嗎?”

程松兒搖搖頭。所以她準備扯着夜色到處找找,畢竟白天她還要去地主家幫工。

程青枝咬着唇:“我知道,我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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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枝曾在撿柴火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大雁的栖息的地方,于是帶着程松兒過去找。

天黑路滑,他不小心摔了一跤,摔到了幽深的草叢裏。

程松兒蹲下身,看着他被擦破的掌心,語氣有些心疼:“我就不該讓你出來,要不你回去吧,給我個大概地方,我自己去找就行。”

“我沒事。”程青枝揉了揉傷口搖頭,那地方偏僻沒有辦法精确說出來,要是只給她一個大概的地址,她不知道還要忙活到多晚,也許一晚上都找不到大雁的窩。

“那好吧。”程松兒看着他難得在自己你面前固執的樣子,正準備将他扶起來,身後突然傳來男人們的議論聲。

“這麽說你真的将程青枝那個騷狐貍給狠狠打了一頓?”

黑漆漆的夜裏傳來一個男人得意的笑聲:“可不是嘛,要不是那個賤蹄子跑得快,我肯定讓那賤人吃不了兜着走,敢勾引我的妻主,哼——”

另一個男人輕笑着附和道:“反正那賤人在咱們村裏,以後想弄他有的是機會。不過劉素哥,你這次可是給我們村裏的男人出了一口惡氣呀。誰不知道那個程青枝,豔名在外,女人看見他都走不動道。”

程青枝聽得臉色煞白,怯生生的眼神看向程松兒。

既擔心自己因為傷情的事對她說謊,會讓她生厭。又害怕外面那些男人的惡意诋毀,會讓她更加輕看于他。

當他看見程松兒的手緊緊握成拳狀,頓時整個心都提了起來,冷流襲遍全身。

程松兒倒沒關注程青枝怎麽想,她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着連個八卦的男人身上。

你大爺的,這幫男的嘴巴怎麽這麽臭!

“前陣子聽說程松兒打算把這個賤人給賣了,可讓咱們村的男人輕松了不少,總算不用提防着這個狐貍精,誰知,唉......”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那賤人把程松兒也給迷惑了,反正那女人不也經常流連秦樓楚館嗎?成天對着這麽個狐貍精,孤男寡女,說不定、呵——”

劉素惡意一笑:“是啊,說不定早就給□□了,難怪賣不出去!”

“你們說誰開了苞?”程松兒再也忍不住了,從幽深的草叢裏沖了出來,鋒利的眼眸一壓,眼底一片冰涼。

劉素和他同行的男子都吓了一跳,一臉驚懼的望着她。

“問你們話呢,啞巴了?剛剛不還有說有笑嗎?怎麽,诋毀人就這麽有意思?”她眼底一片森然,冷意讓人心頭打顫。

兩個男人在程松兒震懾下,吓得連連後退。

程松兒聲音猛然拔高:“說話!”

劉素雖然是村裏有名的潑夫,但他的潑辣只敢對那些好欺負的老實人,見人下菜碟。真遇上厲害點的人,馬上就萎了。

程松兒惡名在外,打人特別厲害,他從來都不敢正面招惹,而他旁邊的那個男人早就吓得瑟瑟發抖了。

“松兒妹子,我們不是那個意思。”劉素壯着膽子賠笑。

“不是那個意思?”程松兒眉尾一挑,冷笑道:“你們剛才編排我哥哥,不是編排的挺起勁嗎?怎麽不繼續說了?”

劉素看着跟在程松兒身後,謹小慎微像個鹌鹑一樣的程青枝,眼底的恨意一閃而過,很快就消散不見。

他小心翼翼的扯出一個笑臉:“那都是村子裏的流言罷了,可不是我們傳出去的,松兒妹子,你大人有大量。”

“我哥哥脖子上的傷也是你撓的吧,道歉。”程松兒冷冰冰的說。

程青枝驚訝的看着程松兒,以前劉素也總是欺負他,還被她撞見過好幾次,但程松兒沒有一次出言制止,更不用說為他出頭了。

不然劉素也不會越發變本加厲。

程青枝原本以為這一次程松兒也會跟以前一樣冷眼旁觀,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她真的會幫自己。

他盯着程松兒挺拔的背影,第一次覺得她如此結實可靠。

劉素緊張的捏着手帕,不肯開口。

程松兒的神色陡然冷了幾分,揪着他的衣領:“你要是不道歉也可以,那就帶我去你家,我跟你妻主好好說說你在背後是怎麽編排人家的,順便讓街坊領居也來看看,她怎麽娶了你這麽個嘴巴惡毒的長舌夫。”

“別——別——別——”劉素哭着說:“我道歉,我道歉。”

他被程松兒狠辣的眼神吓得臉色蒼白異常,更被程松兒剛才說的話吓破了膽。

以程松兒這種潑皮無賴的性格,肯定會在村子裏大肆宣揚,還會把街坊領居都吵醒,要是真鬧到那一步,那他以後在怎麽在村子裏混?

程松兒輕蔑一笑,松開了手。

劉素被淚水糊滿了臉,心不甘情不願的對程青枝道歉:“對不起、”

實際他心裏恨極了程青枝,對他的怨恨更上一層,認為這些事情都是因為程青枝惹出來的,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怎麽會受這樣的屈辱。

程青枝第一次收到別人的道歉,即使知道對方是迫于程松兒的威脅,卻還是慌亂的不知如何是好。

求助的眼神本能的望向程松兒。

程松兒看着幾分怯懦無主的眼神,平靜的嗓音中帶着一分讓人心安的沉穩:“看我幹什麽,他是在向你道歉,接不接受都由你說了算。”

程青枝眼中的怯懦漸漸消散,程松兒的話給了他底氣。

劉素自然也聽出了她話裏的意思,連忙拉着程青枝的手,開始套着近乎,絲毫看不出跟白天要掐死他、撕爛他的臉是同一個人。

“青枝弟弟,剛才是我不好,我嘴巴碎,冒犯了你,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一次吧。”劉素哭哭啼啼的說。

程青枝咬着唇,看着眼前經常欺負自己的男人,竟然有一天會跟自己低頭道歉,心中說不出來是什麽滋味,只覺得壓在心上的一塊沉重石頭搬走了,他終于可以解脫了。

程青枝到底還是心地善良,善良的有些軟弱,他放過了劉素兩人,兩個人連滾帶爬的走了。

“就這麽放他們走了,不後悔?”程松兒問。

程青枝良久點了點頭,蒼白的皮膚在單薄衣服的襯托下,更加弱不禁風。

程松兒向來有仇必報,但她知道,光她自己出頭是沒用的。

關鍵是如何把程青枝被欺負到沒有自己性格的軟弱性子給糾正過來,讓他以後不再忍氣吞聲才是正道。

她向他走來,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之前劉素打你,為什麽不跟我說?”

程青枝低着頭,美玉一般的容貌有些僵硬,像是依然畏懼她。

她嘆息一聲,想讓這個受慣欺負的小可憐對她敞開心扉還真是不容易。

她低下頭,目光悠悠:“你老實告訴我,我、不打你。”

這句話像是說到了程青枝的心裏,縱使如今的程松兒改變了許多,但原身在他身上留下的餘威仍在。

無聲無息的改變用在他身上是行不通的,她得給他吃下一顆定心丸。

果然,程青枝的睫毛顫顫巍巍的抖了一下,可憐巴巴的眼神望着她:“真的?”

“嗯。”她鄭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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