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觐見

這算是安然第一次進皇城,前世今生加起來的那種。

以前只在電視上看到過,真正來到這裏的時候,才能切身感受到那種古老、莊嚴、肅穆的感覺。雖然這不是史上任何一個朝代,但并不妨礙安然産生這種感受。

跟着侍衛彎彎繞繞的走了有大概半柱香的時間(一炷香大概40~60分鐘),總算停下了腳步,看到眼前矗立着一座宏偉的建築物,說是宏偉真的一點也不誇張。

只見其大門為正紅朱漆,頂端懸着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着三大字“瑤光殿”。殿頂上細看還蓋着琉璃瓦,頂部是炫目的藻井,中軸線的地方有鳌頭,四周還有圍着蟠龍柱子。

安然這麽擡頭看着,就感覺到一股濃濃的皇家之氣糊了她一臉。

這皇帝辦個公而已,用得着修這麽大地方嗎,哪天在這裏睡一晚,半夜起來找夜壺都得找半天吧!這個國家就是被你們這種人搞得*了啊!雖然心裏被震驚了一下,但是由于和自己所過的生活實在相差太大,安然還是忍不住在心裏吐槽了一下。

“安公子你在這兒等一等,我進去通報一聲。”其中一個侍衛對安然說完這句話後就走近瑤光殿,那裏正站着一個公公模樣的人。

安然看見那個侍衛走過去,躬了躬身,小聲的和他說了幾句,那位公公就轉過頭來,目光筆直的射向安然,就算隔得較遠也能感受到那目光中包含的審視。

所以說,別看人家生理上有那麽點殘缺,精神上還是很犀利的。否則為什麽歷史上還有那麽多太監能獨攬大權?這裏面除了皇帝的原因,最主要的就是他們自己的上進精神。

仿佛看牲口似的打量了一番安然後,那位公公朝安然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安然走到那位公公跟前,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接觸太監這個物種,她當然不會放過觀察的機會。其實細看發現他們的皮膚很好,比很多女性的還好,臉沒有男人該有的胡須,但是整張臉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

“你在看什麽?”似乎是發現安然在打量他,那公公開口問道。

“哦,沒什麽,草民等着公公發話呢。”安然當然不會讓他抓住什麽馬腳,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那公公凝視良久,最終還是說道:“是你揭了那皇榜來治療七公主的?”

“是的。”

“你能治好嗎?”聽得出那公公聲音竟然有點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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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會盡力一試。”

“你在這裏等等,雜家進去通報一聲,看皇上願不願意見你。”再次看了她一眼,轉身走進了瑤光殿。

“瑤光殿嗎?呵,這皇帝和李煜真是差太多了啊。”安然站在殿外,看着那幾個大字評判道。

“宣——安然觐見——”突然一道略顯尖細的聲音從殿內傳來,看來這位皇帝是願意接見了。不過安然也沒有擔心過這個,想來那告示貼的滿天飛,皇榜也沒人接,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就算是個道士那也得做做法再走。

殿內,一位大約四十來歲的男子正端坐在龍案前,一副方正的國字臉再加上那渾然天成的上位者的威壓,令整個人看起來不怒自威,此人自然就是當今顧氏王朝的掌權者——顧河。

剛才傳話的公公就躬身站在門口,除此之外這裏竟還站着一個老熟人,不錯,就是作者不給出場機會也要刷刷存在感的三皇子殿下。

剛剛這爺倆正在殿裏談話,其實也沒多大事,就是他和青兒的事情被發現了。本來顧河就想着:青春期嘛,有點蠢蠢欲動是可以理解的,你老爹我也是這個年紀過來的,都懂的~

可大概是因為這個年紀的少年多多少少總是孕育着一些叛逆的情緒,于是本來沒多大的一件事,愣是被叫到這裏來進行一次親切深刻的交流。

聽到公公的通報,顧河的臉上明顯有了激動地神色:“快,快宣他進來!”,一旁的勝利心裏也大致猜到是誰了,于是伸長了脖子往外瞄。

大約過了十幾秒,“小福子,怎麽還沒有進來?”

這位福公公也正疑惑呢:難道是沒聽到?沒想到這位大夫年紀輕輕地,耳朵如此不好使。沒辦法,只得卯足了氣又宣了一遍,這次要是再沒有聽到,那他是真得要吐血了。

等了半天,依然沒有人進來。

“嗯?小福子,你出去……”顧河也覺得奇怪,于是吩咐福公公出去看看,話才說到一半,就被一個巨大的響聲打斷了。

“砰!”只見瑤光殿的其中一個窗戶被打的粉碎,卷起一陣煙塵,同時一個淡藍色的身影以一個鯉魚躍龍門的姿勢翻滾而入。

“有刺客!!!”福公公出于職業本能第一時間發出了這聲驚叫,并且擋在了皇上身前,不得不說,他還是挺盡職的。

幾乎是這聲尖叫落下的瞬間,殿裏就沖進來幾十個身穿統一服裝,手拿鋒利刀劍的護衛,這群人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種路人甲的角色,而是專門保護皇上的貼身侍衛,他們一個個此時已經神情肅然的把那個身影團團圍了起來。

煙塵慢慢散去,衆人這才看清那個身影。

那是一個年輕公子,雖說不上貌比潘安,但也算得上是豐神俊秀,乍一看,還有那麽點風度翩翩。他正背着一個別人從沒見過的奇怪盒子,一邊拍打着自己的衣服,一邊眯着眼睛掃視着堵在他身前的一群人。

福公公一看來人當時吓得腿都軟了,這不就是那位揭榜的大夫嗎?這人可是他放進來的,這要是真傷到了皇上,自己有幾條命都不夠。

“安然?!”顧勝利被顧河護在身後,不過他滿是好奇的伸長了腦袋往外湊,就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我就知道是你,你果真來了,太好了,這下說不定七妹就有救了!”

我還沒說一定可以治好吧,不要這麽迫不及待的把我往火坑裏推啊。安然虛着眼睛,目光直射向顧勝利希望他閉嘴,但是收到的只有他那傻兮兮的笑容。無奈,安然只能以手扶額,搖了搖頭。

“這位…..就是剛剛宣的大夫?” 顧河的臉已經僵住了,福公公的臉色更是慘白,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麽這位大夫有門不走偏要破窗而入。

“對啊,父皇,這位就是我在陽城認識的朋友,安然,是醫仙的徒弟。”

“哦?醫仙的徒弟?”顧河這時才露出了微微驚訝的神情,他沒想到這位看起來年紀輕輕地公子竟然會是醫仙的徒弟,并且既然是勝利的朋友,又是來救治自己的女兒的,對于他破門而入這件事也就不打算追究了,于是揮了揮手讓那群虎視眈眈的護衛撤下了。但是這依舊無法阻止他對于安然剛才那奇葩的進門方式感到困惑。

“你剛才為何如此進門?”顧河轉過身看着安然,問道。

“啊?要說為什麽的話…..草民從來沒進過這種門,也沒見過這種門,所以還是翻窗戶進來比較放心啊。”安然看着顧河,沒有什麽懼怕緊張的表情,雖然說着“草民”,但是沒一點草民該有的樣子,依舊以一副無精打采的死魚眼看着他答道。

什麽叫翻窗戶進來比較放心啊!只有你放心了吧!說起來你到底是大夫還是賊啊!看你剛才那身手,練了很久吧!

一旁的福公公成功的被她激的在心裏吐了個槽。就連顧河,在聽到這個答案以後也是無言以對,想來這位皇帝活到這個歲數,縱使閱人無數,心機頗深,但也從沒見過這麽個瘋瘋癫癫的奇葩。

“嗯….你既然是醫仙的徒弟,那麽你揭下這張皇榜表明你有把握能夠治好七公主嗎?”顧河很快的轉移了話題,他不想在那個窗戶和門的問題上糾結。并且他更想知道後者的答案。

“肺痨這種病,其實這個時代的病人說起來症狀都差不多,但是我還是得親自去看看,畢竟‘望、聞、問、切’這幾個步驟,別說是醫仙了,就是神仙也得照着來不是嗎?否則,那就是對病人的不負責任。”話一多起來她就忘記要說“草民”這碼事了,不過她本來也懶得說。而皇帝此時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這上面所以也沒有在意。

“說的是,小福子,擺駕安伶殿。” 顧河點點頭,對福公公吩咐道。雖然對她的前半句沒有聽太懂,但是後半句還是理解了,這番話最起碼讓顧河相信她是一個盡責的醫生。

“擺駕安伶殿——”

就這樣,安然,顧河和顧勝利三人乘坐三頂轎子從瑤光殿一路往安伶殿行去。

“小姐!小姐!”丞相府裏,小翠慌慌張張的跑向後院涼亭,剛看見自家小姐的背影就喊了起來。

“怎麽了?”正坐在那裏看書的張钰凝回過頭疑惑道。

小翠跑到她跟前,氣還沒理順,“小….小姐…..七….七公主…..”

“不要急,慢慢說,你忘了安然曾經對你說過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這個時候她居然還有心情跟小翠開玩笑。

“那家夥最後還不是喊的比我還大聲,哼!哦對了,小姐,今天有人揭榜啦!”好不容易理順氣的小翠,在表達了對安然的不屑後終于說出了帶來的消息。

“什麽?有大夫願意救治阿谌了嗎?”張钰凝也罕見的露出了一絲激動的神色。

她和顧伶谌是從小就在一起的玩伴,一個是丞相的女兒,一個是皇上的女兒,偶爾兩家父親在宮裏談正事的時候,這兩個小女孩就湊到一起,時間久了,關系自然也就十分密切了。雖不能常常見面,但是一直視對方為好朋友,畢竟兒時的友誼都是純潔而美好的,很容易成為一輩子的羁絆。

“走,我們進宮去看看,我想盡快了解她的情況。”合上正在看的書,張钰凝立馬和小翠出了後院,叫來下人趕了輛馬車,主仆兩人直赴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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