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告白?

白銘離去後,安然便陷入了沉思,這幾日都在思考着柴語嫣的那件事,導致張钰凝要成親的這件事情暫時被放在了一邊。

現在柴語嫣的事情解決了,皇帝同意下旨澄清當年的事件,雖然很多百姓看到以後可能是一頭霧水:柴語嫣?這人誰啊?但是只要能了了張钰凝的遺憾,也就夠了,別人的想法,何必去計較呢?

一直放在心裏的,恐怕也只有張钰凝等少數真正關心的人了吧。

本來別人看的就是熱鬧,當時讨論的起勁,過後還不是都忘了,否則為什麽那麽多明星自己沒有能力,就只能靠不間斷的緋聞來炒作自己呢,目的就是要讓自己不停的出現在大衆視野內才不會被淡忘。

“啊….成親啊,這還有點難辦呢。早知道當時就應該學點單手劈磚之類的絕學,現在就能把這牢門打穿了。”反正也出不去,閑着也無聊,安然便一個人在這裏yy起來。

正想着呢,只聽見牢門外的通道裏又一次傳來了腳步聲,安然的第一反應是白銘又轉回來了,但是仔細一聽又不是,因為腳步聲是可以分辨出來的。

白銘多多少少也算是個男人,腳步聲相對來說較為厚重,沉穩;而這個腳步聲,聲音較輕且細碎,一聽就是個女人。

“不是說她不知道我被關進來了嗎!這聲音如果不是張钰凝我當場吃翔!”在心裏詛咒完了白銘以後,想想現在計較這些也無濟于事,暫且靜觀其變吧。

這時,安然突然表情一變,兩條眉毛皺在了一起,身體也弓了起來,整個人像個蝦米一樣看起來十分痛苦。

她猜得沒錯,來人的确是張钰凝和小翠。

當時,小翠見勸不過她,不得已也只好跟了過來。但是就算是丞相府的千金,要進入這關滿囚犯的天牢也不是那麽容易的,萬一出了什麽事到底是誰擔着?看守還是千金?這事誰也不好說。

但是到最後她還是進來了,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那看守有些郁悶了:怎麽三皇子的腰牌人人都有,莫不是外面開始賣山寨的了?趕明兒我也得去買一個,免得被搶光了。

走進慎刑司的張钰凝自是不知道那看守在想什麽,她把小翠獨自留在外面便一個人走了進去。

小翠一開始死活不同意,怎麽能讓自家小姐一個人進入慎刑司呢?萬一小姐被打了怎麽辦?受傷了怎麽辦?甚至她已經在想小姐被吃了要怎麽辦….一旁的看守官已經看不下去了:“姑娘,裏面的犯人都關着呢,而且還會有侍衛看守着,不會有事的……況且,裏面關的都是人。”

張钰凝也對小翠說道:“小翠,你就在外面候着,不會有事的,我一會就出來。”說完朝她使了個眼色,小翠便不情不願的從荷包裏拿出了一些碎銀子放到看守官的手上。

其實,他們大可不必這麽做,畢竟有了三皇子的腰牌,他們也不敢說些什麽。但是,在皇宮裏,有時候銀子比皇子的面子要大。你有腰牌沒錯,但是三皇子又沒來,到時候說不定張钰凝進去還不到幾分鐘,他就猴急猴急的來趕人了,為什麽?心裏不舒服呗。

所以,花點銀子提前打點一下是有必要的。從小長在丞相府裏的張钰凝雖不能說城府頗深,但也算是對此有些了解。不像之前來探監的某人,拿了腰牌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不過好在他也沒呆多久便自己出來了,省了看守官進去趕人。

準備工作做完了以後,張钰凝便在小翠擔憂的目光中進入了天牢裏,看守官看着小翠的眼神,覺得她家小姐好像進的不是天牢,而是地獄。本想說點什麽來解釋一下,張了張嘴,還是放棄了:算了,跟你解釋不清楚,我還是數我的銀子吧。

跟之前的安然和白銘相比,顯然張钰凝的到來把天牢的氣氛帶到了一個新的□。

“今兒是怎麽了,一波接一波的人啊!這還來了個小美人兒~快到爺這裏來,讓爺好好疼疼你~”

“哈哈哈,別理他,我的懷抱更有力,小娘子快過來!”

“放屁,你tm算老幾,在這裏你也敢跟我搶女人!”

“哼,老子就是搶了,你想怎麽樣!”

“你給老子等着,信不信老子打得你滿地找牙!”

“…………………………..”

“…………………………..”

諸如此類的言論,在張钰凝踏進這裏的時候就仿佛機關槍一樣的不絕于耳。直到看管犯人的侍衛吼了一句:“都tm給我閉嘴,皮癢了是不是!!”這才使得那群人消停了一點,但還是有些竊竊私語。

要是安然在這裏,八成就會發表一番自己的見解:“這群人,被關在牢裏了也就只能互相抖抖狠,放放狠話,而且這狠話還很老套,嗯….很沒有威懾力而且無聊。聰明的女人不屑于去聽這種無聊的争搶,蠢女人可能也就是破口大罵幾句,然後惹怒,然後新一輪的争吵,循環往複,直到看守發飙,僅此而已。總的來說,這就是一種毫無意義的浪費青春的舉動。”

而張钰凝,至始至終都沒有朝兩邊看過一眼,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朝着前面筆直走去。

兩旁的囚犯們也不敢像剛才一樣大放厥詞了,畢竟這裏的刑罰可不是說着玩的。于是,張钰凝就這麽毫無阻礙的從衆人眼前走過,直至身影漸漸消失。

“好像今天那小白臉來了以後就有好幾個人來天牢裏了,那人到底什麽來頭?”一個身穿囚服的光頭男子問道,他口中的小白臉自然就是安然了。

“誰知道呢?好像說是因為刺殺才被關進來的吧。”光頭對面關着一個面容較為清秀的男子。

“看不出來啊,就那小身板,震幾下就散了架似的還能搞刺殺?”光頭聽聞仿佛十分驚訝。

“所以,這不被抓了嗎?”清秀公子嗤笑道。

“哈哈哈哈,說的也是啊”說罷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這就是天牢裏的生活,無聊而且……….無聊。

待到張钰凝來到安然的牢房門前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安然那痛苦的緊皺着眉頭的樣子,她倒在地上,雙手抱緊自己的肚子,膝蓋彎曲到腹部。

“安然?你怎麽了?”不能進入牢房的張钰凝看到安然這個樣子擔心之色一覽無餘,立馬沖上前去,雙手抓住牢房的欄杆,指節都抓得有些泛白了。

安然被關進來不過短短幾個時辰,就先後有兩個人來探監,并且第一句話都是問的同一個問題。不同的是,白銘來的時候,安然是在睡覺;而張钰凝來的時候…..她在犯賤的上演苦肉計來博取同情。

套用一句歌詞那就是“沒事兒說說小謊,反正醒着也是醒着。”

但是張钰凝可不知道她打的無恥的主意,還真以為她被關進來後受了什麽刑才導致在現在的模樣。

其實她也是被擔憂沖昏了頭腦,正常情況下哪有受了刑的人會捂着自己的肚子的,又不是吃了瀉藥。

“安然…..”見安然沒有反應,張钰凝又輕輕喊了一聲,好像害怕喊重了就會把她弄疼一樣。

正背對着她的安然臉上一絲猥瑣到極致的笑容一閃而逝,眨眼間便又換上了一副我剛從十八層地獄回來的模樣轉過身來,抹了抹額頭上莫須有的汗水,“艱難”地說道:“凝兒….你來看我了?”

“你到底為什麽會被關進來?我聽說是因為刺殺皇帝?你不會做這種事的,你不是這樣的人,那到底是為什麽?是因為…..我娘的那件事嗎?”張钰凝一張口便像連珠炮似的發問了

“不是的…你不要多想了….只是…咳咳…”安然當然不會回答她這個問題,恐怕是永遠都不會回答了,所以現下就先假裝受傷嚴重咳兩聲蒙混過去。

果不其然,張钰凝一見她咳了起來,便又緊張道:“好了,你先別說話,免得扯到傷口了。”

想到之前由于救冬兒就受過傷,現在又在這種陰暗潮濕的地方受刑,張钰凝不禁有些心疼。

成敗在此一舉了!安然看到現在時機也算成熟,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再稍微鋪墊一番就可以進入正題了。

“凝兒…..”安然輕輕喊道,此時她又背對着張钰凝,反正對方也不能把她掰過來。

“嗯?怎麽了?”張钰凝答道,雖看不見安然此時的表情,但聽聲音,想來應該很難受吧。

安然現在确實很難受,算起來也算是兩世為人,可現在正做着兩世都沒做過的事:她要表白!

自古以來,表白這種事要麽就是兩情相悅的人在異常快樂動情的時候或者倆一直暧昧卻不點破的貨在生死關頭的時候成功率最高。雖然安然和張钰凝不屬于其中任何一種,但她覺得還是用後者比較靠譜。

畢竟人之将死…..幹啥都可以。

“咳咳……其實,我一直有句話想對你說……”如果張钰凝仔細聽的話會發覺安然的聲音有點發緊。

“什麽話?”

“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什麽!!”張钰凝這次是真驚了,不是只用關幾天就會出來嗎?為什麽還會死?!

“皇上已經秘密處了我死刑,我….咳咳….”安然覺得演個苦情戲也挺累的,每次說不下去了就咳兩聲,就這麽一會,她就覺得自己的嗓子好像紅腫了。

“不….不會的….”當初那次以為她死了,害怕她再也不會回來的感覺又一次席卷全身,握着牢門的手竟然有些顫抖。

安然仿佛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诶?我還沒鋪墊完就沒後文啦?于是回頭一看,卻發現張钰凝正靠坐在地上,右肩和腦袋正靠着牢門,左手無力的抓着門杆,眼睛不知看向何處。借着從通道照過來的微光,安然清楚地看到了張钰凝眼角的淚珠。

沒有語言,但是安然卻清楚地感受到了張钰凝的感情,雖然不知道這份感情是不是那種男女之情,但最起碼她明白自己至少可以在她心裏占據一席之地了。

想到這裏,安然心裏的那份柔軟被深深的觸動了:就算到最後你沒有和我在一起我也不會後悔。可是....我要怎麽收場啊!!!!

安然的眼睛四處飄了幾下,腦子也有點不好使了,嘴巴也沒把門的了:“咳....說了這麽多,其實....那什麽...我喜歡你....”

話題轉換的有點微快,張钰凝仿佛消化不良似的看着安然,本就安靜的牢房裏這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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