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極品春藥(上)

“墨墨,快起來,別睡了……”

嗯,好熟悉的聲音,聽着感覺好舒服,像被環抱輕柔的撫摸。

“傻孩子,又發燒了吧。也不知道注意身體,起來喝藥了……”那溫和聲音繼續說着。我睜開無力的眼向四周環顧,身下是柔軟的席夢思,枕邊是那本看了好久的《摘星》,身旁一米八高的泰迪熊布偶正咧着嘴笑。雪白的天花板應我的要求換成了防震材料,那水晶吊燈也是我要買的。書櫃裏擺滿了漫畫和小說,我隐約記得第三排第七列的那一格是陳耀送給我的一整套《福爾摩斯探 案集》。梳妝臺上沒有化妝品,我向來都是不化 妝的。鏡子的角落貼着我和陳耀第一次約會時拍的照片。背景是覆滿白雪的公園,假山上趴着一個小男孩,手裏捏着一把雪正要往陳耀頭上扔,他卻渾然不覺,睜着一雙溫柔晶亮的眼睛捂着我的手哈氣。我紅着鼻頭卻依舊笑得燦爛。他的唇角有一個小小的梨窩,當初我就是因為喜歡他的梨窩才會答應和他約會,後來漸漸的就離不開他了。

嗯,這是我的房間,我回來了。

注意到床邊坐着的婦人,我幾乎是瞬間濕了眼。

“媽!”我再忍不住撲到她懷裏就大哭起來。 她不說話只輕撫着我的背。

我回來了,我終于回來了……

“媽,我好想你,我還以為自己會死的……”

“對啊,你已經死了。”媽媽的聲音瞬間變了,低沉還似乎帶着兇狠。我一驚,忙推開她,四周卻一下子黑了下來。我什麽也看不見,只急 急的跑,一邊跑一邊喊:“媽,媽!”沒有人應,什麽也沒有。不知跑了多久,我的腿已經使不上勁,嗓子也啞得不像話。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了腳步聲,很近很近,似乎就在身後。我猛回頭,一道寒光閃過,腹部的痛感拉扯着我的神經,我将手移向痛源,溫熱的液體往外流淌着,不停有液體落地的“啪啪”聲,鼻間蕩漾的滿是惡心的腥味,氧氣幾乎被全部奪走。我,要死了嗎?不,我不要死,我不想死……

嘶——痛,好痛……

我睜開眼,是金色的簾帳,被子是上好的絲綢,空氣中彌漫着不知名的香。手有些麻,腹部傳來的刺痛告訴我,我還活着,而且,我沒有回去。

擡眼順着麻掉的手看過去,便見到正緊握着我的手皺眉蜷縮在床邊的趙謹。那兩片雲似的長睫毛此刻正緊緊合在一起,肩膀因寒冷而瑟瑟發 抖,衣衫有些單薄,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

這就是景和的一國之君,看似羸弱無力卻能輕易威懾住他人,後|宮佳麗三千卻獨寵三人 (作者:嘿嘿,憫河擅自把小雅也算進去了……),被刺殺時神情淡然卻只顧逃命,愛妃受傷時又脆弱得讓人…………很想抽!

KAO!果然不管怎麽想趙謹你TM都是一個欠 扁的人。當個女皇當到這麽挫姐都不好怎麽說你了!怎麽着這景和的天下也是你趙家打出來的 吧,你那娈童哥哥都是鐵骨铮铮,氣吞萬裏,骁勇善戰(此處省略一萬字。)的将軍一枚,在這一女尊世界你TM一兩個保命技能都沒有,話說那婵丹真是你滅的?別不是你坐車裏別人拼死你卻只悠哉悠哉喝茶吧……再說你要是武功不佳嘛你往內堂安排些守衛也好啊,裝什麽B額……要不是姐這次被那東方欣腹黑男推了一把當了你的冤大頭,你TM不死都對不起觀衆。

她眉頭微顫了一下,我拉回手冷眼看她。長長的睫毛顫動着,單薄的身子有些不穩。我只一個眨眼她就歪身向旁邊倒入。我沒有任何動作。 摔吧,摔傻你個二貨!

可是,老天總和我對着幹,她很不負衆望的醒了。

那雙狹長的鳳眸裏滿是血絲,發絲有些淩亂,臉色蒼白,櫻唇也是泛白,憔悴至極的模 樣。她看着我,眼睛眨也不眨,連呼吸聲也是極輕。我不說話,只盯着她。

我今天倒要看看你這個女皇到底能挫成什麽樣的。肯定是在一段長久的對視之後一把鼻涕一 把眼淚的撲到我懷裏,心裏口裏都說:“你真傻,從來沒有人會如你這般。為什麽要舍身救我。我 愛你……”這一類的矯情話語。然後我一邊在心裏 惡心一邊極其配合的撫着她的背柔聲說:“你就是我的天,看你涉險,我怎麽舍得……”然後她再一個感動然後就把那錢啊,珠寶啊,還有那皇後之位都交給我。然後我就搬着鏟子趴在虬龍道上撬 寶石,那多惬意……

事實和幻想總是有些差距的。

良久的對視之後她的确是朝我撲了過來,只不過“啪”的一聲脆響甩給我一個利落的耳光。然後我的左臉整個兒麻掉了。KAO!趙謹你TM什麽意思?姐雖然不是自願的但好歹也算救了你一命 吧!你這過河拆橋恩将仇報是鬧哪樣?去你妹的!太尼瑪窩火了,你不領情老娘還不屑于待在你身邊找死呢。給老娘滾!

我捂着火辣辣痛的臉瞪她一眼便要起身,可是這身體狀況完全不容我有太大動作,腹部的刺痛幾乎要将我撕裂,倒抽一口涼氣,我跌坐回床上,這回不僅是臉疼肚子疼了,連屁股也疼了起來,我欲哭無淚,只好瞪着她。如果視線可以殺 人的話,我保證現在她臉上已經多了幾百個洞了。她收回準備扶我的手,面無表情。

“陸雅墨,從今天開始我要将你打入冷宮。 ”她語氣冰冷,居然頭一次直呼我的名字。什麽?冷宮?喂!我做錯什麽了你TM要這樣對我?拜托你更直接點把我趕出宮吧,我怕我一個忍不住殺 了你……

“為什麽?”我也語氣冷淡,只看着她。腹部的傷口似乎被我扯動了,血滲了出來。

她眼裏瞬間閃過一絲哀傷,卻又立馬回複平靜。面色沉靜無波無瀾:“你不得寵了,被打入冷宮是必然。”我笑了,笑得肚子一抽一抽的疼。感覺那熱燙的液體淌得更歡了,我止住笑,沉默。

不得寵?我也希望是這樣來着,你倒是表現出一點我不得寵的樣子來啊。不得寵你會甘願和蕭妃冷戰就為了陪我?我才不會吃飽了撐的和他結仇。不得寵你會随我在你面前放肆?我可聽說你本人是十足的獨裁者。不得寵你會為我着想不強逼我侍寝?我可不認為你有那麽蠢我随便一個理由都信,我可不認為你會守在一個不得寵的妃子旁邊眼睛守出血絲。趙謹,為什麽騙我?你在想着什麽?

她似乎有些不自在,移開眼光看向別處。不行,我不能被打入冷宮。如果待在她身邊三年以後還有機會出宮,若真入了冷宮怕是一輩子都難出去了。不行,我得賭一賭,賭她對我的在意。

“君上,小雅有一事相求。”我看着她輕輕啓唇,眼光柔和。

她回過頭看我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君上可願将随身攜帶的香囊贈予小雅?”我繼續望着她,語氣平緩帶着些無力。

“為何?”她面色仍是淡然,語氣卻透着疑惑。

我垂下眼,哀傷的話尾從齒縫飄出幾乎要揉進月色:“小雅怕自己一個人會難過,想留着君上的東西在身邊做個念想。小雅知道自己什麽都不是,沒有資格要求君上什麽的,可是,可是小雅還是想求君上。君上,小雅求你了……”

我沒有看見她臉上的表情,但她站立這的身體顯然有些不穩,往後退開好幾步。那裙擺有些 發顫,緊握的雙拳也在發抖。

“小…………雅…………”她說着話似乎帶着哭腔,我緩緩擡頭看到的則是她一臉痛苦的模樣。 眼睛有些泛紅,唇色發白,顫抖得厲害。

好,有效果。我努力撐起身體故意扯動傷口,我知道現在這被子都已被血染紅,那樣子一 定十分驚心恐怖。我緩緩伸出手,抓住她的衣袖,手上沾染的血瞬間在她金色的袖口留下絲絲紅痕。“君上,小雅……小雅不想離開你……”話一說完我便就勢往地上倒。當然,我雖然痛卻沒有真的暈倒,反而比什麽時候都要清醒。我想看看她到底會怎麽做。

不出我所料。我倒進了一個柔軟的懷抱,她顫抖得厲害。我靜靜閉着眼躺在她懷裏裝暈。她緊緊抱着我,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要将我嵌進身體裏。疼,好疼。我皺眉,卻不睜開眼睛。

“小雅,小雅……”她在我耳邊輕輕呢喃,語氣 哀傷:“本君太傻了。本君是想護你周全,本君怕你待在本君身邊會遇到更多危險,可是本君又不想放你離開,本君不知道……你這麽愛本君……”納尼?愛你?KAO!姐性取向還是很正常 的好吧,就算有朝一日不正常了那也絕對不可能是因為你!我忍住怒氣繼續聽她抒情:

“罷了罷了,小雅,本君不放開你了,除了本君身邊,你哪兒也不許去,你是本君的浣嫔,是 本君的……”

我笑了,微微勾起唇角在她懷裏睡得心安理得。我可不認為這是欺騙她的感情,她是女皇,她有佳麗三千,她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她會喜歡我?她不過是覺得我有趣罷了。我贏了。

再醒來時天已大亮,空蕩的女皇寝室只有我一人。我看着這陳設簡單但透着華貴的房間只是好笑。我陸雅墨真叫走了“大運”了,穿到個架空女尊世界做了個娈童皇妃,享受特權在這鳳床上養傷。上帝,我感謝你祖宗十八代。

我揉了揉腫痛的左臉,不用想也知道上面肯 定有幾個清晰的指印。下手還真狠,趙謹,你等着。

門外傳來腳步聲,踏地平穩而輕緩。我躺好,閉上眼睛。是開門的聲音,不多時床邊便攏 上一陣陰影。我低低喘息,顯出睡得不安穩的樣子,裝作無意抱過身旁的玉枕,喃喃說話好似夢呓:“君上……”好吧,先讓姐惡心惡心。

床邊的人有些無奈,輕輕嘆息,擡手替我掖好被角,冰冷的手指滑過我腫痛的臉頰讓我打了個激靈。随後傳來的語氣帶着心疼:

“你這鬼靈精的性子什麽時候能改改。好了,既然醒了就睜開眼吧,讓本君好好看看你。”

額……話說她看出來了?我偷偷眯開眼,看見的便是她一臉無奈和寵溺的表情。我懶得再裝,睜開眼看她。她握着我的手輕輕摩挲。那掌心有繭。她的皮膚該是光滑細嫩的那種的。按照我的認知,這種繭除了現代那群成天捏着鼠标的宅男宅女之外,估計就是耍鞭子的人才會有的了。奇怪,她一錦衣玉食連上個廁所都有人伺候的女皇怎麽會有的?

“你睡了三天了,昨夜醒來時又壞了傷口,近日怕是回不去菁華殿。你也別拿你那一套唬我,我知道你是不願住這申明殿的,只是那菁華殿仆人太少,又沒個守衛,我近日替你派去些可好?你可是念着小香他們了?我譴他們來照顧你怎樣?”

我也不說話,只點了點頭。小香那孩子,幾日不見我肯定都急得快哭了吧。她見我發呆,有些擔憂:“小雅,你是傷口還在痛嗎?”我咬牙。經 她這一提醒我才注意到腹部的疼痛,像針刺,像刀割,火辣辣的疼。鼻尖冒出冷汗,身體也漸漸 發抖起來。她意識到我的不對勁,回頭對着屋外大喊:

“來人!去把左太醫帶來。”

屋外有人答是便是一陣腳步聲漸行漸遠。這趙謹該是長了記性了,知道在內堂放人。算你還不蠢。我目光柔和的望她一眼便再難使上勁來。 痛,好痛,撕裂般的痛。我幾乎要開始打滾。

“趙謹你個作死的!都說了別在我吃飯的時候找我,你耳朵聾了?又怎麽了?嗯?”門外傳來男子的低吼,是儒雅沉靜的聲線。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那句話,求圍觀求書評求收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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