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這樣，就走不了了
“林邢，跟我到辦公室來。”
下課鈴一響，林邢跟着牛建軍走了。
來到辦公室，牛建軍從抽屜裏抽出三套卷子，全都扔給林邢。
“這次競賽你是不是提前交卷了！”
“牛老師你別生氣啊，我檢查過三遍以上，再看也看不出花了。”
牛建軍指着他，怒發沖冠，“我說過什麽，要靜心再靜心！就連沈郁都踩着多數人交卷的點，你提前什麽呢！是不是覺得就你一人出考場的時候特帥！”
林邢讨好的笑笑，認命的抱着懷裏卷子，“牛老師，你放心，我要是進了複賽肯定不提前交卷。”
牛建軍又瞪了他幾眼，喝了口茶消火。
“要是沒進複賽，以後我的物理課你就走廊自學去。”
林邢趕緊說“好”，端正态度。
牛建軍氣忿，“好什麽好，看你就是不想學物理了。”
那邊貓着身子偷聽的秦霞趕緊插話，看向林邢的眼光柔的能泛出水，“林邢啊，要是物理學累了，就學英語。區裏有個英語競賽，你有興趣參加嗎？”
牛建軍吹胡子瞪眼，牽扯到争學生上，他可是分毫不讓的。
“秦老師，你這可不厚道。當着我的面挖牆腳，當老頭子聾了嗎！”
秦霞賠笑，嘟囔道：“你自己不要林邢的，我問一句還不行了。”
林邢婉言謝絕了秦霞的好意。表示自己對英語競賽沒什麽興趣。
牛建群嘚瑟的哼着不成調的小曲，“外國話誰愛學，秦老師你就打消這門心思吧。”
林邢回班放好卷子，聽沈郁敲了敲桌面，擡頭問，“怎麽了？”
“校長叫你和我去辦公室。”
“行。”
林邢以為是關于競賽的事情，也沒在意。
卻在校長室內看見了兩人。夏黎昕看起來比家長會時還要憔悴。他們正好撞上視線，後者飛快的躲閃過去。
白骁也在辦公室內，看見林邢，他微微一愣，眼裏的不安和緊張褪去幾分。
白宬審視的看了他們二人一眼，對校長說道：“是他們兩個嗎？”
一中校長點點頭，“按監控來看，只有他們兩個路過了你說的地方。”
白宬從包裏拿出兩張保密協議書，面不改色道：“希望你們不會将看到的事情說出去。”
林邢一下懂了他的意思，怪不得剛剛夏黎昕看着自己的目光那麽閃避。
看兩個男生無動于衷，白宬又道：“你們可以開價，多少錢能買封口費？”
白骁踏前一步，半嚷了一句，“爸，他們是我朋友！”
白宬對他的話漠不關心。
“你們還是高中生，沒多少錢。這樣吧，我一人給一萬，只要你們簽了這張協議。”
林邢不滿的蹙起眉角，“我們不會把這件事講出去的。”
白宬不動聲色的又将協議朝他推近了些。
“簽完字我就把錢打到你們卡上。但要是被我聽到任何風聲，我會去告你們。”
林邢利落的把名字一簽，轉頭對夏黎昕說道：“你眼光真差。”
夏黎昕臉色白了一些，他慌張的端起桌上的熱水灌了一口。臉色回緩。
沈郁拿着協議，仔細翻閱一遍，慵懶的倚在牆上，“你這算霸王條款吧。”
白宬把他當成不韻世事的高中生，不想和他多費口舌。
“一旦甲方發現有對己不利的傳聞，必會追究乙方刑事責任？”
他露出鄙薄的神情，“不怕是你的情人們做的？”
在場的人，除了白骁和一中校長聽的一知半解，其他四人都各懷心事。
白骁雲裏雲霧，他沖白宬問道：“什麽情人？”
白宬臉色難看，“不該問的別問都不明白嗎。”
“夏叔，你告訴我！”
白骁不依不饒，沈郁對着已經成了局外人的一中校長說道：“你先出去。”
林邢剛要讓他別把大爺姿态帶到校長面前，卻看校長點了點頭，飛快走了。
“骁骁，我們分手了。”
白骁的世界天崩地裂，他顫抖着聲音，“為什麽。”
“骁骁，你還小。我和你爸爸已經過不下去了。”
夏黎昕心如稿木。白宬這一個星期已經徹底将他的愛意消耗殆盡。
他給他親，陪他上床。他們在陽臺做，在廁所做，在白宬的辦公室做。他早無所謂了。
他替自己感到悲哀，前半生栽在了一個混蛋的手裏。
“那我呢？孤兒院不收我這個年紀的孩子了吧。”
夏黎昕不敢去看白骁的眼神，他是真的把白骁當成兒子在疼。光聽到白骁自嘲的語氣，他的心就已經在滴血了。
“爸，算我求你了，別走好不好。我從小沒什麽奢望。你把我從孤兒院領走的時候，我也只是想能在新家待的久一點就好。沒想到，一待就是十三年。”
夏黎昕泣不成聲，他記憶中又出現了那個五歲的小男孩。
烏黑水靈的大眼睛眨來眨去，跟在他身後屁颠屁颠叫着“哥哥”。笑起來時會露出雪白的牙齒。喜歡在椅子上晃悠他短小的雙腿，也喜歡抱着他的胳膊睡覺。
他對白骁的記憶太多了……
“骁骁，我會定期來看你的。”
白宬默不作聲的看了許久，他突然嗤笑一聲，“夏黎昕，你她媽真當老子死了？被老子上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麽說的。現在你什麽意思？”
夏黎昕平靜的将手機遞給白宬，目光如同一潭死水。
白宬想到了夏黎昕這一星期的乖巧順從。原來，他早有預謀。
“你非逼着老子在白骁面前上了你才肯乖乖留在我身邊嗎？”
夏黎昕扯着笑，站起身。拉起白宬的手放到自己的脖頸處。
“掐死我，我就不會走了。”
白宬手掌用力，指甲陷進夏黎昕柔軟的脖子間，“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是不是？”
白骁猛地撲了上去，他将白宬壓在身下，一拳揮了過去。
“你真她媽不是個東西，誰她媽讓你碰我爸的！”
他不再喚白宬爸爸了。
以前會喊是因為夏黎昕叮囑過他。可到今天，這個禽獸不如的人渣想掐死夏黎昕。他無法容忍心底翻滾的惡心。
他和白宬打了一架，雖然多半都是他在挨打。但無所謂，白宬把他掃地出門了。
他可以和夏黎昕去一個陌生的城市，重新開始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