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準備搞事“安北侯!他已經到門口了!……

虞硯将帶血的帕子扔給了孟久知,站起身時,神色如沐春風。

“裴公子,還要麻煩您請人通知一下明家那邊……”

裴朔沒好氣地瞪了孟久知一眼,他一臉憤怒,幽幽地盯着虞硯遠去的背影半晌,還是叫來了婢女往主院那邊傳話。

雖然虞硯今日所為确實很過分,但不得不承認,他的确沒留下什麽隐患。

畢竟這條小路是明妘在聽了下人的談話後自己選擇走的,她若是不偷偷會情郎,不為了避人耳目特意選了這條路,也不會出意外。

虞硯只是在一個顯而易見的地方擺好了陷阱,至于明妘跳不跳下來,他可沒有插手。

明夫人稍稍一想便會知道自己的女兒去到那偏僻之所不會有什麽好事,這啞巴虧她們吃定了。

待回去後,說不準母女二人還會為此發生争吵。

虞硯很滿意。

三個人沿着來路往回走,孟久知一直拿眼睛偷偷瞄虞硯。

“你有什麽不滿就說出來,像我一樣。”裴朔道。

虞硯聞言看了一眼孟久知,“有事?”

孟久知在心中措辭許久,左思右想半天,終于憋出來一句話,“屬下以為您不在意那日的事。”

那日的事,自然是大雨之日,發生在明家後宅的事。

明嬈被人推倒,頭磕在柱子上,後來罰跪祠堂,因為頭上的傷暈倒了。

事情傳到侯府,虞硯只是過問了明家大公子的事,并未提及其他,誰知昨夜,虞硯突然把孟久知叫來,交代了他今日的計劃。

虞硯此刻心情極好,難得多說幾句。

他輕描淡寫:“她既是本侯看中的,就是本侯的所有物。她身上的一切痕跡都應該由我親手刻上,旁人動不得,動了,就要付出代價。”

話音落,他男人眸光一暗,而後朝着前方加快了腳步。

孟久知和裴朔順着方向看過去,他已走到一襲青裙的女子面前。

明嬈被他飛快的腳步吓到,後退了兩步,怯怯行禮,“侯爺萬福。”

虞硯微微揚眉,“又躲我?”

少女愣了片刻,搖頭。

不知發生了什麽,他似乎心情很好。

虞硯不着痕跡地将袖子上沾了血跡的那只手藏到身後,淡聲道:“姑娘在此賞花?”

明嬈被問得有些懵,她不明所以地點點頭,憨态并不蠢傻,那一雙水潤的桃花眸眼尾上挑,盡顯妩媚,若有似無地勾着人的心。

今日的虞硯的确有些超出她的了解,他可不是個會有閑情逸致與人寒暄的人。

明嬈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某人打上了“所有物”的标志,她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亦有禮地回問:“侯爺也是來恭賀裴老夫人大壽的嗎?”

“嗯,我與裴公子是好友。”他說。

明嬈朝他身後望去,這才瞧見一位身穿白衣的溫潤公子,她低下頭,福了福身子。

虞硯又有些不高興,他往旁邊站了兩步,擋住了明嬈的視線,叫她再也看不到別人。

裴朔:“……”

他險些氣笑了。

從前當真不知,一個人能小心眼成這樣。

他累死累活做了那麽多,還要被這般防備忌憚!他又沒有想要跟他搶女人的心思,至于嗎!

就在裴朔怒極打算拂袖離去時,人家姑娘大約是先受不住虞硯這麽強悍的威壓,看着他突然冷下的臉,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麽,敷衍着聊了幾句,找了個借口,匆匆逃走。

看着好友一瞬間更黑了的臉色,裴朔這回心裏舒坦了。

“喲,侯爺這是如豺狼虎豹,吓得人家姑娘慌不擇路了。”

說起慌不擇路,虞硯突然想起初見時,在宮中那次跌跌撞撞、猝不及防的擁抱,滾了滾喉結。

“我說,你也別太兇了,若是在心裏把你想成難相處的人,以後回回見着你都要躲可怎麽辦?”

虞硯皺着眉,似乎也在思索這樣的可能性。

他一直沉默地往回走,不知不覺,走到了會客的院落。

站在月門外,偏過頭,不經意間便看到青裙少女正坐在涼亭裏,手裏多了些魚食,正在喂池中魚。

迎着日光,一籠淺淺紗光恰好将她的曼妙與妩媚包裹其中。

全然不知,暗中有許多或是好奇試探,或是嫉妒羨慕的眼睛在打量她。

一雙清眸只專注地盯着池中簇聚在一起的金鯉。

自然也不知,拱門外那道格外灼熱又銳利的目光。

虞硯終于松開眉頭,臉色也變得溫和起來。裴朔的那個問題,他大約是想通了。

低低輕喃,似是說與自己聽。

“想躲,那便只能關起來了。”

……

裴老夫人的壽宴還未結束,婢女便來傳話,叫明嬈回家。

她不知發生了何事,從最初分開,就一直沒再見到陳氏。

出府門時,正巧看到從另一邊并肩走來的大哥和二哥。

二哥神情嚴肅,大哥一貫的平靜沉穩。

明嬈看着停在面前的明府的馬車,問道:“發生了何事?時間還早,母親為何急匆匆離開了?”

二哥明卓錫沉着臉,“大約是明妘又惹了事,被母親先帶回去了。”

明嬈愣了下,與大哥對視一眼。

這才一會兒功夫,不知又出了什麽事,不會是與王駿陽私自會面的事傳到了陳氏的耳朵裏吧?那她也太不小心了。

兄妹三人各懷心思坐上馬車,回了眀府。

**

入夜,明妘還未醒來,距離她昏迷被發現已經過去了四個時辰。

向來強勢的陳氏見自己女兒半死不活的樣子,心如刀絞,眼眶通紅。

明妘頭部的血已經止住,但她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氣息更是微弱,陳氏厲聲責問禦醫:

“我的女兒為何還不醒來?”

早在回府時,陳氏已經請了好幾位民間大夫,可惜治療的效果甚微。

床榻邊的兩位禦醫是靜莅大長公主深夜從宮中召出來的,信國公府的老公爺在世時,曾有恩于靜莅大長公主,這回陳氏有求,大長公主二話不說便幫了這個忙。

禦醫道:“大姑娘傷在頭部,這……頭疾最是複雜,何時醒來,不好說啊。”

虞硯的力道控制得很好,他沒讓明嬈一命嗚呼,卻也沒讓她很快醒來。

眀府亂成一團,始作俑者正在思政殿內,與景玄帝對弈。

“阿硯已許久不主動找朕下棋了,”陸笙楓看着大半夜還賴在這裏不走的男子,有些受寵若驚,“已經許久不似當年那般親密了。”

自從虞家出了變故,家破人亡,他遠走西北後,他們這對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友終究還是漸行漸遠了。

如今又是君臣,更無法回顧當年的情誼。

虞硯懶洋洋地撐着腮,手指摩挲着棋子。

棋盤上的這些棋子都是純玉制成,觸感溫涼細滑,每一粒皆由景玄帝親手打磨。虞硯半阖着眼,毫不走心地把一顆白子放在了死路上。

“你想幹什麽?”

年輕的帝王沒有半點一國君主的架子,他将這盤贏得毫無意思的棋盤打亂,小心翼翼地将他最寶貝的玉石棋子收入盒中,站起身,走到虞硯身邊。

“阿硯,你這是在與朕主動示好是不是?朕早說過,朕的東西便是你的東西,你終于願意信了?”陸笙楓厭惡地望了一眼那象征至尊地位的龍椅,“你若是想做這皇帝,我也可以讓給你,如何?只要你我還如從前那樣要好。”

深夜,早已過了虞硯就寝的時辰,他困倦地閉上眼睛,絲毫沒有将年輕帝王的胡話放在心上。

“陛下莫要再說這些,太後聽了要不高興的。”

提到太後,陸笙楓不敢再抱怨。

過了許久,他才長嘆一聲,用極低的聲音,頹然自語:“母後為何扶朕上位,朕怎會不知,無非就是看朕好拿捏……”

皇帝低落了一會,手抹了一把臉,又笑了起來。

“阿硯是有事與朕說吧?”

虞硯這麽懶的人,深夜還陪着他熬着,必定是有大事。

虞硯慢慢睜開了眼。

“臣想奏請陛下,早日為臣賜婚。”

“可朕聽說,明家的姑娘出了點意外……”

“她就算長睡不醒,人我也娶定了,太後那邊,還望陛下能幫幫我。”虞硯道,“聽部下說西北新出土了一批玉石,若是此事能成……”

“一言為定!”

……

第二日一早,信國公府的門被敲響。

有侍從慌慌張張地跑進內院,上氣不接下氣,“老爺夫人,不好了!門外……門外……”

“毛毛躁躁,門外怎麽了?”一夜未睡,陳氏按揉着太陽穴,神情憔悴。

“安北侯!他已經到門口了!!”

哐當,信國公扔了茶碗,吓得面無血色,陳氏身子晃了晃,心口突突直跳。

被這煞星找上門,眀府約莫是要大難臨頭。

信國公府外。

男子一身绛色雲紋團花錦袍,颀長的身形挺拔地立着,他似笑非笑,注視着眀府牌匾的鳳眸裏流露出叫人難懂的情緒。

垂在身側的手修長、勁瘦,手背上青色血管微凸,指尖夾着一封米色信箋。

虞硯帶着明嬈的婚書,找上了門。

替嫁後我馴服了病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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