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待她表揚的模樣。

可是天野還沒來得及開口,北川的臉色就變得煞白,就見她慢慢的蹲下身,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整個人蜷成了一團。

北川雪涼的臉上露出了極度痛苦的表情。

8冤家路窄

周五快放學的時候,天野四季被班導山下叫到了辦公室,安排她在周末去探望那位新來的轉學生北川雪涼。

那天在體育課上暈倒之後,北川雪涼就請了一周的假,原因是因為飽餐後運動引起了劇烈腹痛,但是她請了這麽長時間的假,山下老師擔心會有其他什麽并發症,所以準備讓身為班級委員長的四季做為代表去做慰問。

四季答應了下來,接過來寫着北川家地址的紙條,正準備離開,結果山下老師想起什麽般突然又補充了一句,讓她猶如被雷電劈中般當場僵在原地。

山下老師說:“聽說學生會長的跡部君也會去,天野同學和他約時間吧。”

一陣目瞪口呆之後,天野四季開始認真考慮就地打滾撒潑拒絕前去探望的可能性。

怎麽又是跡部景吾?怎麽哪裏都有他?

帶着夢游般的表情回到班裏,她坐在座位上筆直的望向教室的前方,大腦一片空白,就連忍足遞來明治的娃娃巧克力都沒發現。

忍足原本在看一本電影雜志,餘光瞥到天野回到座位,習慣性的用空閑的手在桌洞裏摸出一盒巧克力就往旁邊遞,準備進行例行‘飼養’。

他的手在空中停了好一會都沒人接,好奇的忍足歪頭一看,就發現了天野恍惚的樣子。

“天野,你怎麽了?”忍足少年充分的發揮同學愛,關切的詢問。

“忍足!” 四季的眼睛亮了起來,她記得忍足是海外交流委員,勉勉強強也算班幹部一名:“幫我個忙好嗎?”

“什麽?”

“明天去赴個約會怎麽樣?”

“……和你?”

“不不不。”天野四季的腦袋搖的如同撥浪鼓:“是和你家的那位部長大人。”

“你說小景?!”忍足有些莫名其妙,看向天野的眼神有些微妙。

天野四季把事情的經過簡略的說了一遍,忍足聽完以後開始大搖其頭。

“明天我有約,要去看電影。”

“拜托你,忍足先生,忍足大人,忍足大大大人……”天野雙手合十就差沒三跪九叩了。

“天野君,你到底和小景之間發生過什麽?”忍足合上手中的電影雜志,頗為意味深長的問:“怎麽感覺每次你見到他,都唯恐避之不及呢。”

“如果沒記錯的話,天野君不還是跡部後援團的成員嗎?”

忍足的話讓天野無言以對。

他說的沒錯,天野在對待跡部景吾的事上确實非常的反常,她明明是後援會的成員之一,但是卻沒有像其它後援會成員一樣努力創造和偶像相處的機會。

關于這點,菊池玲珑也曾問過她,但是被四季含糊了過去。若是說菊池加入後援會的起因是無聊,而她就是因為不想引起注意才決定大隐隐于市。

至于為什麽會這麽做的原因……

她自己并不願意再次回憶起。

忍足雖然沒同意代替天野去探望,但是他還是很體貼的替她跑了趟腿,做了傳話人,幫她和跡部景吾約了第二天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天野回家以後開始翻箱倒櫃找舊衣服,第二天出門的時候,周末才回家一次的兄長春光看到她那身宅女打扮簡直吓了一跳,連連追問她要去做什麽。

天野四季騙他說準備和菊池去參加網路上角色扮演論壇的線下聚會,所以才約好打扮成這樣。

春光将信将疑,不過四季沒空理他。

抵達約定的地點之前,她先對着街頭拐角的櫥窗玻璃再次審視了一下自己的打扮,确定不會露出破綻之後,才充滿信心的邁着步子朝不遠處的跡部景吾走去。

跡部大少不愧是跡部大少,就算是坐在站臺簡陋的塑料休息椅上,他也能姿勢優雅的猶如是在坐在五星酒店大廳的豪華沙發。

脫下冰帝那身充滿英倫風格的制服,一件簡單的襯衣和淺色休閑外套,下面襯着合體的長褲,跡部在穿着上倒是和平常的同齡人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他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拿着黑色流線造型的智能手機在講電話。

站臺上來往的人群大概是第一次看到這麽閃亮的生物,于是好奇人群以他為原點,呈兩米半徑将他圍了起來,天野四季不由得想起去動物園時,被關在籠子裏圍觀的猴子,可是即使在這種情況下,跡部大少依舊是沒事人一般,邊打電話邊充分享受着被矚目的樂趣。

由此可見,跡部景吾這個人很強,非常強。

天野四季費勁力氣擠進人群中,在衆目睽睽之下,小聲的用敬語說道:“那個……跡部氏,抱歉讓你久等了。”

跡部擡頭,被眼前一幕驚得倒吸一口冷氣。

站在他面前的少女穿着老式的藍色牛仔褲,已經洗到有些發白,紅黑相間的粗格子襯衣被紮在腰裏,背着卡其色的大大的雙肩背包,兩條麻花辮随便的披在了肩上,以他大爺出色的洞察力明顯發現了頭發尾端已經分叉。

天野四季對自己的換裝本領很滿意。

她戴了一副遮住大半張臉的逆光近視眼鏡,還特地用啫喱唇膏将雙唇塗得又油又亮,以至于跡部大爺只看了一眼就嫌惡的轉移開了視線。

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讓那位華麗充滿美學的大爺不會多看她一眼。

“你就是H班的……委員長?”跡部顯得有些遲疑。

他大爺還是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如同從漫畫中走出來的禦宅族少女。

“沒錯,正是在下。”尾音要微微上揚,最好是加點顫音,以表達自己現在激動的心情,并适時的抒發內心的真實感受:“跡部氏你是我的偶像!”

冰帝的話唠大爺沉默了。

圍觀衆人的議論聲卻紛紛響起,惋惜者有之、羨慕嫉妒恨者有之、拍照留念者有之,可憐大少者更是有之有之,大家都在傳遞一個共同的信息。

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

“行了,走吧。”跡部景吾站起來,朝着地鐵入口的方向走。

诶?诶诶诶诶?大少你的豪華房車呢?

莫非大爺你要和我等村野小民一起擠地鐵嗎?掉價事小,關鍵你大爺萬一遇到電車狼那可是毀清白的終生大事,雖然說冰帝論壇上一致鑒定你是個沒什麽節操的家夥,但是就算為了基友,你也要保護好自己的貞-操啊,大爺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雅蠛蝶。

“哦,對了,本大爺平時沒有坐過地鐵。”

跡部大爺顯然是沒接收到天野四季的吐槽電波,轉身過來淡定且肯定的來了一句。

“所以……”他大爺優雅的指了指不遠處的自助販票機:“你來。”

天野四季對着大爺的背影揮起了拳頭。

誰知大爺背後就像長了眼睛,猛的一回頭,将她的動作盡收眼底。面對大少疑惑的眼神,天野四季連忙換上谄媚的笑:“有蒼蠅,有蒼蠅。”

說着還故意揮揮手假裝驅趕,然後十分狗腿的跑去買票。

順便在心裏腹诽,身為有錢人卻小氣到連車票錢都不出,代表月亮鄙視你。

北川家住在市中心,并不是想象中那種占地面積超大的豪宅,只不過是外表看上去可以稱得上普通的洋房別墅。

按響了門鈴,很快就有人來開門,是個長相秀美的女人,天野說明來意以後,她也介紹自己說是北川雪涼的母親撫子。

其實就算她不說,也能看得出,因為她和北川雪涼長得很像,不同的是,她看上去就是那種典型的日本女人,言語舉止都很溫柔。

她将兩人帶到二樓一個光線充足的房間,北川雪涼穿着睡衣坐在地毯上,背倚着床看一本漫畫書。

看到天野四季的時候,她眨了眨眼,看上去有些不相信自己眼睛般,但是很快的就撲了過來。

“四季……你來看我嗎?”

她看上去非常的高興,聲音也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面對如此真摯熱情的北川,天野四季也這種感情所感染,情不自禁的伸手抱住她。

“恩,我來了,我在這裏。”

北川的母親端來了蛋糕和紅茶,整個探望的過程中,只有天野一個人在不停的說話而已。

北川雪涼拉着天野的手,并不怎麽說話,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她。

那位跡部也只是在開始的時候,問了一下北川的身體情況,居然也罕見的沉默。

說起來也很奇怪,跡部景吾并不和北川雪涼的同班,身為學生會長的他會來探望一名普通的轉學生,這曾經讓天野四季百思不得其解。

她給北川留下影印好的課堂筆記,然後在她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告別,也沒讓她下樓送自己。

送他們的是北川的母親撫子,在門口準備告別的時候,一直沉默的跡部突然開了口。

“北川夫人,如果可以的話,能夠告知我們北川同學的真正病因嗎?”

沒料到跡部會突然這麽問的北川撫子怔了怔,雙手不自覺的交疊在一起,看上去有些緊張。

她的目光中帶着審視的意味,仿佛在考慮眼前的少年和少女是否可信。

過了好一會才開口回答。

她說的是英文,是很難懂的醫學名詞,天野四季沒有聽明白。

但是跡部卻聽懂了,不但聽懂,而且在聽到後還微微皺起了眉。

“我知道了,我會将北川同學的情況輸入到檔案中去,并告知學校方面注意。”

“呃……”天野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麽。

跡部景吾給她解開了疑問。

“北川同學有先天性的心髒病。”

9練習比賽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一更。

北川雪涼的病情是由學校保健室的保健老師發現之後告訴跡部景吾的,所以身為會長的跡部才會特別上門拜訪。

跡部的動作也很快,回到學校之後,就将這個問題上報給了校方,給予了北川免修體育課的豁免權。

冰帝的學生在得知這一消息之後,對北川雪涼表現了前所未有的友愛與支持,北川雪涼回到校園以後,随處都可以見到校友們對她投來的關切與鼓勵的目光。

學校新聞部還特別對她進行了采訪,并通宵趕稿,第二天冰帝校報上就以《記我們關愛同學無私奉獻的好會長》為标題大篇幅講述了學生會長跡部景吾君利用休息時間探望患有頑症少女的英雄事跡,并且十分切題的配上了大爺的半身照,對于同去探望的天野四季,校報僅以某同學三字一筆帶過。

一向無人問津的校報備受歡迎,新聞部又趁熱打鐵,再接再厲,推出各種專訪。

《跡部同學兩三事》

《走下神壇的跡部景吾》

《華麗的背後—冰帝BL協會正選觀察日記之部長篇》

《我與跡部同學同桌的一年——三年A組絕對隐私》

《透過現象看本質——資深後援會成員瑪麗蘇聲明:跡部同學其實是個溫柔的人》

那段時間,冰帝幾乎人手一份校刊,薄薄的校刊承載着重任活躍在冰帝的每一個課桌、公告欄、盥洗室……女同學都對着照片上的跡部大爺拼命流哈喇子,至于男同學則是買回去貼牆上練習飛刀、釘子、撲克牌,還有部分具有超前意識的同學對着大爺的畫報紮針,充分表達了其對海對岸的某鄰國傳統中醫最崇高的敬意。

但是俗話說,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關于北川雪涼的事件大家也就熱鬧了那麽一陣,很快就将這件事遺忘在了歷史的長河中。

畢竟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并不是其他什麽人的前篇,或者番外。

——————我是惡搞到此為止的分界線————

練習比賽

月中的時候,冰帝學園迎來了幾位特殊的客人。

白色的制服上衣搭配上藍白相間的領帶,頓時讓人感覺到一股清爽的感覺撲面而來。

有知道的學生開始悄聲的咬耳朵,從他們壓得低低的談話中傳出來三個字“立海大……”

來冰帝的是立海附中網球部的隊員,是應邀來和冰帝進行一場練習賽。

雖然只是一場簡單的練習賽,但卻是關東大賽之前最重要也是唯一的比賽,對此,冰帝網球部的後援團給予了充分的關注,因為她們聽說立海的啦啦隊是全國級別的,為了不給自家學校的網球部丢臉,後援會早在一周之前就開始在早晚進行排練,決定從比賽一開始就以氣勢壓倒立海,其對抗情緒與頑強努力完全不輸于即将參加比賽的網球部成員。

只不過可惜的是,立海此次并沒有帶啦啦隊一起來,而且在他們的要求之下,冰帝方面也封閉了網球場,要求除網球部隊員以外的無關人員全部離開。

無奈之下的後援會占據教學樓裏僅有的能看到網球場的幾個教室,将窗口擠得滿滿的,以期待能看到偶像們的風采。

天野四季也是後援會中一名,但是很幸運的是,她同時又是學生會成員,所以此時才可以享受相當于VIP待遇的特等席—五樓生徒會室正對着網球場的寬敞的窗戶。

網球場上的熱血男兒們正在揮灑着青春的汗水,天野四季卻成功的被那個飛過來又飛過去的黃綠色小球晃暈了眼。

所以漫畫什麽的都是騙人的吧,必殺技什麽的趕快給我出現啊,一擊必殺!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沒錯,對于周末還要到學校來,天野四季心裏一百個不情願。

但是身為冰帝副會長,後援會成員,最重要的是菊池玲珑的死黨,她并沒有選擇餘地。

菊池是來看她的青梅竹馬,名為日吉若的網球部成員。

用她的話是‘我準備看他怎麽出醜然後徹底的笑話他’,但是讓她很失望的是,那位青梅竹馬兼網球部準正選,此次并沒有上場,而是做為了比賽的裁判。

從日吉進入冰帝國中部開始,菊池就堅決的站在了他的對立面,加入跡部後援會也是源于日吉對他家部長的對抗精神。

天野四季曾經對這位比她們小一屆的學弟很好奇,詢問菊池為什麽會針對他的時候,菊池滿腹委屈的回了一句:“因為從小到大他什麽都比我強,我父母拿他比我這個親生女兒還要重要;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從來都不叫我姐姐!”

天野原本對那位學弟報以了充分的同情,但是知道真相之後,她同情的對象就變成了好友菊池。

親愛的玲珑,如果那個少年有一天突然開口稱呼你為姐姐,你真的會高興嗎?

因為喜歡才會在意,因為在意才會持續的做很多連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的傻事。

天野原本想這麽告訴菊池,可是最後卻并沒有說出口。

或許因為不顧一切的沖動與傻氣正是青春的特權。

更何況,她也沒有任何立場去說別人。

微風吹動着樹葉嘩嘩作響,空氣裏傳來不知名的花香,陽光暖暖,催人欲醉,天野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網球場上的某個身影。

就算在人群中,也依然閃亮,總能讓人第一眼就發現他。

說起來,那次相遇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個陽光充裕的午後。

櫻花盛開的時候……

“四季!四季!”

“嗯?”

“手機響啦。”

沉浸在回憶中而有些心情恍惚的四季被好友菊池搖醒,她掏出手機查看,頓時跳出了多條未接電話和簡訊,聯系人那欄清一色的‘天野春光’。

無可奈何的撥回去,接通的提示音才響了一下,就被迅速的接了起來。

“妹妹,你現在在哪裏?”

“呃……我在學校。”

“我也在冰帝,告訴我地點,我過去找你。”

“哈?”

“呵呵,別啰嗦,快告訴我。”

電話那頭的天野春光笑聲溫柔的讓人如沐春風。

這絕對是黑化前的表現。

看時間網球賽也快結束了,天野還要找機會避開可能會來生徒會室的會長大人,于是她想了想然後說:“還是我去找你吧。”

菊池說自己要在第一時間去‘嘲笑’日吉,所以兩人就在生徒會室門口分手,天野去找兄長春光,還抱着一疊學生會的資料準備順便帶回家去做完。

到了約定的地點沒看到春光,她電話過去,先是沒人接,過了一會之後,春光的電話又撥了回來。

“四季,我在你們學校的保健室。”

春光輕描淡寫的丢了這麽一句,四季卻以為兄長發生了什麽事,急忙的抱着那疊資料朝保健室跑。

等滿頭大汗的跑到教學樓後方的保健室,推開門卻看到春光翹着二郎腿悠閑的坐在椅子上。

“你……沒事?”四季怔了怔,問道。

天野春光笑的桃花朵朵開。

“你這麽擔心我,好高興啊,妹妹。”

他朝着病床的方向指了指,天野四季這才發現房間裏還有別的人。

病床邊,是一個戴着棒球帽穿立海大校服的男生,站姿筆直,表情堅毅,正是立海網球部的副部長真田弦一郎。

而躺在病床的女生,天野一點都不陌生。

就是那個叫北川雪涼的女孩。

發生了什麽事?

面對四季的疑問,春光簡單的介紹了,原來剛才他和四季約好見面,拖着學弟真田一起到了會面地點,卻遇到了北川,而且,不知道為什麽,她渾身都濕透了,膝蓋也被擦破了皮,不停的流着血。

所以他倆就順便做了好人好事,将北川送到了保健室。

“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無論天野怎麽詢問,北川只是面無表情的搖頭,一句話都不說。

她也不能就這樣穿着濕衣服回去,天野原本想去取來自己放在櫃子裏的運動外套給她,不過被那個叫真田的男生搶了先。

真田遞過來自己的運動服外套,簡單的說了句:“用這個。”

“不用了,我還是去拿自己的衣服好了。”

真田畢竟是外校生,天野想了想,還是拒絕了他的好意。

真田也沒堅持,跟春光打完招呼之後就準備去和隊友會合,不過臨走的時候,真田卻朝着病床上的北川投去頗為微妙的目光。

這就直接導致了真田前腳剛出保健室的大門,天野春光後面就跟着搖頭晃腦的嘆息。

“可惜,真可惜。”他說:“原本我還想把小弦弦介紹給妹妹你,結果居然被別人搶先……”

“春光你胡說些什麽啊。”

“沒什麽。”天野春光轉移開話題:“你不問問病床上的女生發生了什麽事?”

聽到兄長的提醒,天野四季把目光投向坐在床上的北川,四目相對時,北川卻突然垂下了眼睑,低頭避開了四季。

其實就算不問,天野四季也大體能推測出發生了什麽事。

北川,大概是被欺負了。

10被欺負了

欺負北川的想必就是跡部景吾後援會的人。

确切的說,應該是某幾個人。

沒費多大的功夫,天野四季就鎖定了作案者。

但是她并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去取來自己的運動服給北川換上,又和哥哥春光一起把她送回家。

和上次一樣,開門的北川雪涼的母親撫子,但是奇怪的是,這次并沒有邀請四季他們進門,只是在門口将女兒接了進去,不知為什麽,撫子看向四季的眼神和上次完全不一樣,很有些複雜的意味在裏面。

天野四季猜想對方有可能是看到女兒受傷所以有些慌張,以至于顧不上禮貌。

想到這些,她倒是從心裏有些羨慕北川。

回去的時候,她被兄長春光拽去了附近的超市,在鮮蔬部的櫃臺前,春光瞬間變身家庭煮夫,美少年的形象也不要了,跟一大群歐巴桑争搶打折蔬菜。

等他從人群裏擠出來的時候,就像是經過了一場戰鬥,整齊的衣服也亂了,頭發上還沾着一小片菜葉,天野看到他的那副狼狽相,有些忍俊不禁。

春光不滿的伸手去捏她的臉頰:“有什麽好笑的。”

“唔,沒什麽。”她拼命的掙脫魔爪,急忙的轉移開話題:“接下來去買什麽?”

春光松開手,半帶着寵溺半是無奈:“我們去買點牛肉吧。”

推着車子剛要走,卻聽到廣播裏有限時限量銷售的青箭魚,天野連忙拖住春光:“春光,我們先去買青箭魚吧。”

“你不是不喜歡吃嘛。”春光有些莫名其妙。

“拜托啦。”她拖起春光就往魚類櫃臺跑,後者也只好無奈的跟着她去排隊買青箭魚。

“老實給我交代,你做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一出超市,春光就馬上嚴刑逼供。

他又不是笨蛋,青箭魚算是在東京地區比較少見的魚,喜歡這種魚的也大多都是關西人,天野四季會拖着他去買這種魚不能不說是件很奇怪的事。

“春光哥哥,今晚能麻煩你嗎?”

只有在有求于他的時候,天野四季才會叫他哥哥,所以春光也很警惕的看着她:“什麽事?”

“能不能幫我做便當?”天野四季說,又馬上補充:“不過不是一份,要兩份。”

天野春光瞬時明白了過來,再看妹妹的時候就有些恨鐵不成鋼:“妹妹,別怪我沒提醒你,忍足侑士可是個花心的家夥!”

“拜托~拜托~”天野四季雙手合十露出誠懇的表情。

她确實要帶便當給忍足,當然一方面是因為平時也沒少吃忍足給她的零食,而另一方面是她有事要拜托忍足去做。

無暇顧及天野春光在旁邊小聲的嘀咕着什麽女大不中留這樣的話,天野四季掏出手機給忍足發了個簡訊,說明天會帶便當給他。

忍足回複的很快,內容也很簡單,三個字:“明天說。”就好像已經猜到了天野四季會有求于他。

合上手機,初春傍晚的風吹在人身上依然有些涼,望着逐漸亮起的街燈,天野四季的心裏不知為什麽覺得有些惆悵。

這時候,春光突然又開口問她:“妹妹,我們送她回家的那個女生是姓北川?”

“是啊,怎麽了?”被突然問到的天野一臉茫然。

“沒什麽。”春光岔開了話題:“我們快點回去吧。” 他邁開步子朝着公寓的方向走,天野四季看着兄長的背影,不由得覺得有些奇怪。

總覺得,她的生活似乎馬上就要發生什麽巨大的轉變,然而現在的她卻依舊一無所知。

一場春雨在半夜的時候悄然而至,淅淅瀝瀝的下了大半夜,一直到早晨的時候都還沒有停止的趨勢。

天野四季一整晚都在做奇怪的夢,被鬧鐘吵醒的時候依然渾身都覺得很疲倦。

胡亂的套上制服,走進餐廳的時候,看到餐桌上放着做好的早餐還有便當,過完了周末,春光照例是要趕回神奈川的立海大上學,所以也就早早的出門。

四季在餐桌邊磨磨蹭蹭的坐了一會,面對着美食卻一點胃口都沒有,仍舊疲倦的想回到床上再睡個昏天黑地。

但是不行,她今天還擔負着某項重任。

因為下雨的緣故,她到車站的時間比平時要晚一點,沒趕上平時坐的那輛電車,結果就是踩着上課鈴聲走進的教室。

因為懷着心事,一直在走神考慮着中午的時候怎麽跟忍足開口,整個上午都沒怎麽聽講。

午休的鈴聲剛響起,忍足很自覺的走到她座位旁:“走吧。”

“找個沒人打擾的地方,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你這麽說,我會誤會你要告白哦,天野。”忍足露出慣常的那種戲谑的笑,但是馬上的又回答:“去第一音樂教室好了,午休的時候一般沒人會去。”

音樂教室的桌椅都靠牆邊擺放的很整齊,看來上午沒有被人使用過。

天野四季将帶來的便當放在一張桌子上,又拖來一把椅子,而忍足嫌麻煩,直接坐在了旁邊另一張課桌上,毫不客氣的打開了天野帶來的便當。

剛一打開,他就馬上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好懷念啊。”然後毫不客氣的舉起筷子開吃。

忍足是關西人,而且也喜歡吃青箭魚,不過來到關東後一直沒怎麽吃到,所以天野今天帶來的便當很合他的口味。

天野卻沒有他那麽好的心情,咬着筷子猶豫着開口。

“忍足,你認識跡部後援會的會長吧。”

“認識。”

“應該很熟吧……對了,你們是不是還交往過?”

“天野,你是在吃醋嗎?”忍足勾了勾唇角,又說:“別啰嗦了,有什麽話直說。”

他這麽說,天野也就不再說些無所謂的廢話,直接說道:“能不能拜托你去說一下,讓她不要再找北川麻煩。”

“北川啊。”忍足拖長了語調:“我還以為被找麻煩的是天野你呢。”

“我?怎麽會。”天野四季被忍足的話搞得莫名其妙。

忍足也只是笑笑,沒再說什麽,埋頭繼續吃便當。

“呃,青椒……”他用筷子夾起一片青椒丢到便當蓋上,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

“忍足君你是小孩子嗎……”

“打死也不吃。”忍足君意志堅決,他餘光瞥了眼天野,突然浮現惡作劇的笑,夾起那片青椒就往她嘴邊送。

“來,天野君,替哥哥我解決掉它。”

天野四季欲躲,忍足卻不慌不忙的開口:“你吃掉這片青椒,我就答應幫你去做說客。”

權衡利弊,天野四季決定忍辱負重,乖乖的張開口吞下了那片青椒。

見她這麽聽話,忍足君的鏡片閃過一道逆光,滿意的稱贊:“不錯,很乖。”

就在此時,音樂教室的門開了。

跡部景吾站在門口,手還握着大門的把手,将方才那一幕盡收眼底,就見他微微的皺了皺眉,退後一步又關上門。

“忍足侑士,你出來。”

他站在門外,對着教室裏的人說道。

跡部的語調聽上去和平時不太一樣,似乎有些不滿,天野四季覺得自己充分理解他現在的心情。

畢竟現場抓到好基友爬牆這種事,換成是誰都會生氣。

她低下頭老實的吃着自己的便當,卻食不知味,說起來,她也算是被現場抓包了,不知道那位大爺心裏會怎麽看她。

可能會誤會她和忍足之間有什麽,或者幹脆就認為她是那種很随便的女生吧。

天野覺得心裏悶悶的,便當也變得完全吃不下去了。

忍足回來一趟說自己有事要先走,正好天野也沒胃口繼續吃下去,就收拾了東西準備回教室。

一路上心事重重的往教室走,在走廊拐角的地方,卻看到雙手抱膝坐在樓梯上的北川雪涼。

“北川同學,你在這裏做什麽?”天野四季有些驚訝。

北川聽到她的聲音,迅速的站起來,然後貼了過來:“我在等四季……”

“啊,找我有事嗎?”

“一起……吃午餐。”

“北川你還沒吃飯嗎?”

北川咬着下唇點了點頭,身體也在此時很誠實的發出了饑腸辘辘的聲音。

“我帶你去販賣部買面包吧。”

北川一中午都在等自己,天野倒是覺得有一絲絲的感動。

販賣部和她們所在的教學樓并不是同一座,而是和餐廳在一起在靠近校園後方的位置,天野帶着北川朝那邊走,北川也乖乖的跟在她身後。

外面的雨早就已經停了,烏雲也消散開,初春的暖陽重現,陽光照得地上的積水反射着晶瑩的光芒。

這個時候,天野四季突然感到從旁邊教室裏傳來的一道白晃晃的強光,就好像被鏡子反射過的日光一樣刺眼,照得她不由得眯起了眼。

天野四季聽到北川雪涼的驚叫:“四季,小心。”

北川從背後撲過來抱住她,與此同時,就如同突如其來的傾盆大雨,她們被從頭頂潑下的一盆水淋了個正着。

頂着濕透的頭發,天野四季迅速的擡頭尋找肇事者,然後看到了樓上一間教室窗邊匆忙閃過的身影。

還有,站在五樓生徒會室窗邊朝着他們方向看來的學生會長跡部景吾。

11告白情書

忍足侑士覺得冰帝網球部所有正選們都該學學後援會這種努力向上的精神。

——動作真快。

他從自己櫃子裏拿出毛巾,正猶豫着該不該直接下手,天野就很自然的拿了過去,然後給北川擦拭着頭發。

北川的濕發貼在臉上,還不停的往下滴着水,她卻一副全然不顧的樣子,大眼睛一直盯着天野四季。

“可惡。”

“嗯。”

“那天你也是被後援會的人欺負了吧。”

“……”

聽到天野四季這麽問,北川雪涼朝她眨了眨眼,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她,過了好一會才猶豫着開口。

“那個,其實……”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回去上課了。”忍足侑士阻止了北川繼續說下去,天野四季忍不住朝他投去訝異的目光。

以她對忍足侑士的理解,他可不是那種随便打斷女生說話的男生。

真是好奇怪。

往教室走的時候,她趁北川沒注意,悄悄的問忍足為什麽剛才要打斷北川的話,忍足不但沒回答,反而揪着她額前垂下來還濕漉漉的頭發漫不經心的說:“把頭發紮好吧,天野君。”

天野乖乖的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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