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不同尋常’的本領,他推着購物車跟在天野的身後,一臉的茫然。
畢竟這是他第一次來平民超市購物。
“呃,跡部君,不要拿那個。”這已經是天野四季第N次阻止跡部從貨架上往下拿東西。
“為什麽?這個很便宜,才一萬多日元而已。”跡部很疑惑,他已經很節省了,盡量忍住沒去拿最高級的松阪牛肉。
天野無奈的搖搖頭,這位少爺買東西根本不看價格,拿起來直接就丢進購物車,似乎完全沒有自覺,天野從他手中奪下那盒牛肉放回原地,拖着他朝特價區走,走了幾步,覺得不對勁,她看到跡部臉上的表情,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的松開了手。
跡部覺得有些遺憾,其實她胳膊上的皮膚涼涼的,接觸的時候感覺很舒服。
超市裏有免費試吃的小攤,天野走過去試吃的時候,跡部大爺覺得很丢臉,推着車子站得遠遠的,假裝和她不認識。
“跡部君,要不要嘗嘗?”天野故意拿起來給他。
跡部揚揚眉,很配合的張開了口,這下倒換成天野發窘,但是又不能收回手,只好乖乖的将那塊試吃品送進了他的口中。
“一點都……不好吃。”他一邊說着,一邊大口的吞了下去。
走出超市的時候,兩個人滿載而歸,每個人手裏都提着大大的塑料袋,裏面裝的滿滿的食材。
“我們要快點走,不然會趕不及做晚餐。”天野低頭看了看手表,上面的時間已經指向了下午四點鐘。
而他們走上山也需要将近四十多分鐘的時間。
“天野,你還有錢嗎?”跡部突然眯着眼睛這麽問她。
“有啊。”天野掏出錢包,準備拿紙幣給跡部,結果卻被對方連着錢包一起拿走。
“在這裏等本大爺一會。”丢下這句話,跡部轉身就走,再回來的時候,兩只手裏分別拿着一只冰激淩。
“這個給你。”他把其中一只遞過來,然後說:“中午的時候,抱歉了,我不是故意的。”
微風習習吹過,雨後的空氣格外的清新,天野的頭發被風吹起來,她将吹亂的發絲挽到耳後,站在面前的少年一點都不适合這種低姿态,相比較這種磕磕絆絆的道歉,反而那種趾高氣昂的态度更适合他。
或者,天野四季早就習慣了他的那種态度。
“謝謝。”
坐在超市廣場的噴水池邊上吃着冰激淩,兩個人都默默無語,跡部似乎并不習慣吃這種蛋筒冰激淩,吃到後來,化掉的冰激淩沾了他一手。
天野從包裏掏出手帕給他,他卻搖搖手:“不用,弄髒怎麽辦?”
“沒關系。”天野把手帕塞到跡部的手裏,他低頭看了看散發着香味的手帕,想了想說:“本大爺買給你。”
“回去洗一下就好了。”天野看上去并不在意。
跡部把手帕捏在了手心,又忍不住偏頭看坐在身邊的天野四季,看到她在看着遠處出神。
她在看的是一對領着小孩出行的夫婦,一家人手牽着手歡樂融融的朝着家的方向走。
跡部看到她的眼神忽閃了下,又彎了彎眉眼,卻露出個笑容,只是那寂寞的側顏看上去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般。
“沒想到,單車居然還在這裏。”走到之前避雨的樹下,天野看到從羽山家借來的單車依然完好無損的擺放在那裏。
“這個自然,畢竟這裏屬于私人領地。”跡部坦然的回答,然後走過去,推過來那輛自行車,順手拍了拍後座。
“上來,本大爺載你回去。”
“……”他的話讓天野吃了一驚,連忙擺手:“呃,不用,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時間來不及了。”跡部說着,将她手中的東西放在了單車前方的車筐裏,又轉頭不耐煩的看了天野一眼。
“你還在磨磨蹭蹭的做什麽呢。天野。”
“……跡部君,你會騎單車嗎”
“你把本大爺當笨蛋嗎?”跡部很不悅的回答:“單車這種東西,本大爺還是會騎的。”
天野四季只好坐在後座上,手伸出去,又縮了回來,最後咬了咬牙,雙手抓住他衣服的兩側,盡量保持着距離。
“衣服,要被你撕裂了,天野。”跡部的聲音透過風傳了過來:“如果不怕上坡的時候會摔下去,你可以繼續。”
正說着的時候,單車被路上的小石子硌了下,忍不住颠簸了起來,天野眼見自己快要掉下去的時候,只好伸手環抱住了前方跡部的腰。
剛抱上去的時候,她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随即放松了下來。
擡起頭,能看到他被迎面而來的風吹亂的金發,環抱住他腰部的手臂,甚至能感覺到他的每一次呼吸。
這是她喜歡了兩年的男生,如今他離着她如此的近。
讓她忍不住祈禱,時間能慢一點,再慢一點。
希望能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再久一點。
單車停在了別墅的門前,天野跳下來,說了聲謝謝,提起那些食材準備去廚房。
跡部從背後叫住了她。
“等一下,天野。”
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樣東西遞給她:“上次對你說了很失禮的話,很抱歉,我并不知道……那天是你的生日。”
夜風吹動着他的金發飄揚在半空,海藍色的眸子裏有很多讓人讀不出的情緒。
“生日快樂,天野。”
天野四季低下頭去看跡部塞到自己手中的東西,那是一件包裝精美的禮品,她忍不住握緊。
她低頭穩了穩自己的情緒,然後歪頭看向跡部。
“這個,其實用的是我的錢吧,跡部君。”
原本是打算看到那位少年發窘的表情,但是沒想到這個願望卻落了空,跡部輕輕笑了聲,從她的身邊走過。
“這個,是一早就準備好了……”
他推開門走進房間,只剩下天野一個人站在門口,夜風吹來花園中玫瑰的花香,絲絲縷縷,沁入心扉。
讓人逐漸沉醉其中。
跡部送的禮物放在房間的桌子上,天野的視線一直落到上面,但是卻沒什麽勇氣打開。
洗完澡的北川走進來,看看天野四季,又看了看那份禮物,拿起來解開了包裝的緞帶。
“喂,北川你做什麽?”天野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搶過那份禮物,驚訝的問她。
“禮物不就是用來打開的嘛。”北川坐在床上對天野說:“如果不打開,就算再怎麽看,也不能知道送禮物的人的心意。”
天野差點忘了,困惑了自己整整一天的那個巨大的疑問。
“北川,你在和真田交往嗎?”
“恩。”北川回答的很幹脆。
天野覺得這個世界有點玄幻。
“為什麽是真田?”
“我也不知道。”北川依舊回答的很幹脆。
“因為他救過你?”天野想起真田曾經兩次救過北川。
“不知道,但是那次他送我回家的時候,我就告訴他,我喜歡他。”
“才見了兩次面,話都沒說幾句,就告白了?”天野的眼頓時瞪得大大的。
“喜歡的話,就大聲說出來好了。”北川看着天野真誠的說:“就像我喜歡四季,第一次見到你,就很喜歡。”
聽了北川的話,天野有些啼笑皆非:“你對我的喜歡,是女生對女生的喜歡,和對真田君的喜歡應該不一樣。”
“是不一樣。”北川點了點頭認真的回答說:“我想要在四季的身邊,一直保護你,如果将來誰敢讓你哭的話,一定不饒過他。”
“謝謝。”天野笑了笑,想起什麽似的又問北川:“你要不要喝果汁?下午去超市的時候買了好多。”
北川點點頭,天野就走出門去廚房拿果汁。
走廊裏很安靜,只是偶爾聽到旁邊房間裏傳來的男生們的說話聲,天野又檢查了一遍自己的穿戴整齊的T恤和長褲,這才安心的朝着樓下的廚房走去。
她白天在廚房裏呆過一段時間,所以知道冰箱在什麽地方,也就沒開燈,借着窗外的路燈找到了冰箱,打開取出兩瓶果汁。
還沒等關上冰箱門,她就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随後廚房的燈被打開,天野頓時被突如其來的燈光刺得睜不開眼,忍不住眯起了眼,好一會才适應這燈光往門口的位置看去。
跡部景吾站在廚房的門口,一只手按住門邊,正望向她。
他沒有穿上衣,牛仔褲的扣子也沒有系,松垮的搭在腰上,肩上搭着一條白色的毛巾,看上去剛剛沐浴完。
他看上去毫不在意的朝着她的方向走來,彎腰下去打開冰箱門,從裏面取出一盒牛奶,看向呆立旁邊的天野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大半夜的喝果汁,你就不怕越長越胖嗎?天野。”
天野原本想反駁些什麽,但是當她的目光落到他赤露的上身,忍不住面紅耳赤,原本拿在手中的果汁也‘咚’的滑落到了地上。
接下來,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只是她忘了被自己掉落地上的兩罐果汁,慌忙中一腳踩了上去。
然後……在樓上的衆人就聽廚房裏發出咚的一聲巨響,連忙組隊跑下來查看究竟。
一進廚房,大家就被地板上那個獨特的組合吸引了全部目光。
跡部景吾坐在地板上,上身赤露,白色毛巾被甩到了一邊,他的雙手按在地板上,上身微微的擡起,然後一臉驚訝的看着坐在他身上的女生。
天野四季坐在跡部景吾的大腿上,披頭散發,雙手還不偏不倚的按在他的胸口上。
幸村笑眯眯的說:“真是絕妙的造型。”
柳捂住學弟切原的眼睛:“小孩子不要看。”
真田壓低帽檐說:“太松懈了。”也不知是在說誰。
北川面無表情的說:“四季,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菊池睜大眼睛很吃驚的說:“四季,認識這麽久,我真不知道你這麽豪放。”
天野四季欲哭無淚,朝着衆人大吼:“你們統統給我閉嘴!”
然後她聽到被自己壓在身下的跡部景吾說。
“天野,摸夠了嗎?如果夠了的話,就從本大爺身上滾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完成任務了吧……應該是。
40你我之間
從廚房落荒而逃,晚上天野四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做了整整一夜的噩夢。
夢裏,忍足侑士手舉着一把武士刀,身後跟着一群冰帝後援會的女生,兇神惡煞的追殺了她整整一晚上。
噩夢接連不斷的結果就是導致她睡眠不足,早晨起床的時候,眼睛下面挂着兩個重重的黑眼圈。
梳洗完畢走出房間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多,那群精力過剩的少年們早去了球場揮灑着青春的汗水。
天野打着哈欠精神萎靡的走進廚房,正好看到忍足侑士将剛脫下的圍裙挂到牆上。
她想起來昨晚做的夢,忍不住有些後怕,趕快的在門邊躲起來,因為擔心廚房裏還有其他人尤其是那位被他‘推倒’的大爺,所以還不放心的探頭探腦往房間裏看去。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恩,很好,沒問題。她這才總算松了口氣。
當忍足發現的時候,就看到天野四季躲在半開的門後面,露出半個身子卻不自覺,還卻透過門縫朝他投來了兩道詭異的目光。
忍足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于是走過去,毫不客氣的拉開門,然後一把拖着她進了廚房。
“你鬼鬼祟祟的在做什麽?”忍足覺得好笑。
天野四季小心翼翼的擡頭看他一眼,再看他一眼,小聲說了句:“沒……”想了想又老實的回答:“我昨晚做夢夢見你一直在追殺我。”
忍足有些啼笑皆非的看着她說:“我為什麽要追殺你。”
“因為……跡部啊。”天野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小的如同耳語,現在想起昨晚那一幕就忍不住想幹脆撞牆身亡。
忍足扶了扶眼鏡,用的是半開玩笑的語氣:“就算我要追殺,那麽那個人也是小景,而不是你。”
“啊?因為他出牆嗎?”天野歪着頭問忍足。
忍足瞥了她一眼,本想翻個白眼,但是聯想到自己美少年的身份又忍住,然後伸出雙手捏住了天野的臉頰往兩邊扯。
“唔,忍足你做什麽啊。”天野被捏的大聲叫痛,眼淚都快流出來。
“幫你從夢裏清醒過來。”忍足說着,轉身回流理臺旁邊,再回來的時候,手裏已經端着一份早餐。
培根煎蛋,牛角面包,還有玻璃杯裝着的牛奶,天野四季咬了一口面包,邊嚼着邊含糊不清的說:“其實我喜歡日式早餐。”
“你可以選擇不吃。”
聽忍足這麽說,天野趕緊護住眼前的盤子,然後更加大口的吃起來,還朝忍足投去哀怨的眼神:“真小氣。”
“再說一遍。”忍足揚了揚眉。
“小氣!”說就說,天野端起牛奶一飲而盡。
“哦。那真遺憾。”忍足露出惋惜的神情:“我原本還想這次合宿結束以後,邀天野你去大阪玩呢。”
大阪?
天野四季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大阪可是天下的廚房,以前總聽忍足說起大阪怎樣怎樣,可是卻一直沒機會去過。
“但是沒想到,我在天野你心目中的形象居然這麽的……”忍足故作痛心的搖了搖頭,長嘆一聲。
“完全不是。”天野一本正經的表白:“其實我對忍足少爺的敬仰如滔滔洪水連綿不絕。”
“天野,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謝謝,我能。”
忍足勾了勾唇角,擡高了聲調:“那麽就這麽決定了,合宿之後,我們去大阪約會。”
天野剛想回應,卻依稀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忍足的眼神越過她,朝着門口方向望去。
她連忙回頭,結果看到跡部站在門口,雙手環抱胸前,面無表情的看他們。
又被當場捉/奸?這是天野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但是馬上的她又趕快搖頭将它甩開。
雖然對盤中沒吃幾口的煎蛋仍有留戀,但是她還是克制住了自己這種欲/望,只是雙手各拿了一只牛角面包,低着頭灰溜溜的從廚房逃走。
末了還丢下句:“我不打擾你們了。”
聽她這麽說,房間裏的兩個男生嘴角同時抽了抽。
真不知天野這個女生腦子裏整天都在想些什麽。還有……她究竟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明明知道,卻一直在逃避。
遠遠的逃離了廚房,天野四季總算松一口氣,低頭看看手中拿着的面包,卻又一點胃口都沒有。
她也不是傻瓜,忍足的試探多少也能感覺到,不過每次都被她轉移開話題,忍足也是個聰明人,所以一直以來他們相處的一向很好。
只不過,最近,天野覺得忍足似乎有點反常,一再的試探,簡直快要到她容忍的底線。
站在走廊裏嘆了口氣。其實她原本想到畢業為止都裝傻的,至少在離開冰帝之前,不要發生什麽讓彼此難堪的事就好。
她這麽想着,準備去客廳喝杯茶,剛一走進房間,就看到北川坐在沙發上發呆。
“怎麽你沒有去看他們練習嗎?”天野走過去,盤腿坐在地上,手托着腮問北川。
“網球又沒什麽好看的。”北川回答,看上去神情有些恍惚。
“吶,我原先就想問,為什麽是真田?”天野有些好奇的問。
“為什麽要這麽問?”這是北川人認真的反問。
這下天野有點被問倒了,想了想才說:“比如,你們倆約會過?約會的時候是怎樣……”
“約會過。”北川點了點頭:“兩個人坐在街頭網球場好幾個小時看別人打球。”
“……”天野不死心又繼續追問:“都說些什麽呢?”
北川歪頭想了想:“要不要喝點東西?你冷不冷?如果不舒服就說;我送你回家吧。”
北川面無表情的學着真田的語氣,天野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還真是你們兩人的風格。”
北川點點頭,又問:“四季有喜歡的人嗎?”
聽到北川的話,天野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人的面容,可是她的心又猛地沉了下,然後言不由心的搖了搖頭。
“沒有。”她換上半開玩笑的語氣:“我要努力學習,将來做個醫生或者律師什麽的。”
北川看了她好久才說:“爸爸也是醫生。”
“哦,好厲害。”天野點點頭回答說,她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想些什麽。
“四季,要不要來我家玩?”北川試探的問她。
天野擡頭朝她眯眯眼微笑:“好啊,有時間一定去。”
“那說定了。”北川像個小孩子般伸出小指來和她勾手:“騙人的話就吞針千根。”
“好可怕。”天野伸了伸舌頭,和北川勾了勾手。
“我喜歡四季。”北川握住她的手,認真的說:“我和四季一定上輩子就認識,所以,無論你在哪裏,我也一定會找到你。”
天野彎了彎眉眼,伸出手指戳了戳北川雪涼軟軟的臉頰:“幸虧你有男朋友,不然我會以為你在向我告白愛意呢。”
她原本只是随口開個玩笑,誰知道北川卻突然雙手撐住桌面,飛快探過身來,天野還來不及反應,北川的嘴唇已經和她碰在了一起。
仿佛只有萬分之一秒的輕輕的觸碰,卻感受到對方唇上的柔軟和濕度,天野産生了奇怪的感覺,這讓她的大腦有瞬間的空白,身體也頓時僵住。
此時從她身後,就好像從天邊傳來的一句‘喂……’但是卻只是如此簡單的一個單音節,就沒了下文。
北川直起身體,往天野身後看,依舊是平時的表情,也依舊是平時的語氣。
她說:“有什麽事嗎?跡部君。”
跡部拖着天野離開客廳。
天野被他抓住手腕,眼見他越走越快,好像在生悶氣,以至于她必須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跡部君?”天野試探着想收回手,但是跡部卻抓的緊緊的,一直走到走廊的拐角處,天野說了聲:“放開我。”
跡部才總算放手。
“你這是要做什麽?”她揉着被握的有些發紅的手腕,不明所以的問。
“離那個奇怪的女人遠一點。”跡部回答說。
“……”天野無語,過了一會才說:“其實沒什麽的。”
“你是說,女人之間互相接吻沒什麽嗎?”跡部的語氣明顯很不悅。
“北川是開玩笑啦。”天野解釋說,再說學校裏關系好的女生朋友之間,平時摟摟抱抱,還會彼此開玩笑的互相稱呼‘老婆’‘老公’,這根本是很常見的事,所以即使她也覺得北川的做法稍微出格,不過卻不覺得有什麽。
見跡部好像還是不明白的樣子,她又耐心的打比方:“就比如男生之間平時勾肩搭背,這也是很正常吧。”
“本大爺可從來沒見過用親吻來表示友情的男生。”跡部冷哼了聲,明顯不贊同她的說法。
天野在心裏說。那是當然了,兩個男生如果親吻的話——那大概就會變成爆炸性新聞。
不過她沒說出口,而跡部也似乎誤會了她的沉默,他雙手環抱在胸前,神情稍顯猶豫,但還是開了口。
“再說,初吻這種東西,不是應該留在最愛的人才對嗎?”跡部微微眯起眼,看向天野四季:“還是說,天野,就算被別的人吻過,你也無所謂?”
天野四季被他這句話堵得半天說不出話來,睜大眼看了跡部半天,卻還是嘴硬。
“這個好像跟跡部君你沒有任何關系吧。”
“啊,是嗎?”跡部又眯起了眼,帶着一副不爽的表情轉身就走,可是沒走了幾步,又突然折返了回來。
一步步的逼近她,将她逼到死角。
單手撐在她身後的牆壁上。
跡部俯身下去,在天野吃驚擡頭的瞬間,他的唇覆上來,深深的吻了下來。
将她想說的話,還有所有驚訝,盡數封住。
作者有話要說:以前在群裏聊過,大爺在某些方面絕對很有經驗。(這麽說真的不怕被誤解麽。
這是昨天的補更,下午還有一更,是正常更。
要留言,不要BW哦。~(≧▽≦)/~
41不知所謂
說不清這是一種什麽感覺,就仿佛大腦中有棵定時炸彈突然爆炸開,所有思緒粉身碎骨,蕩然無存,有很多聲音在一起喧嚣,可是又好像是從遙遠的天邊傳來。
就算過了很久,天野四季還能清楚的想起那個吻。
她的眼睛因為驚訝睜得大大的,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站在面前的少年手撐在走廊的牆壁上,能感覺到他的呼吸,他因為緊張而微微發抖的身體,還有微閉的眼睛上,長而卷的睫毛在輕輕的抖動着。
從唇上傳來的濕潤的感覺,讓天野覺得有點涼涼的,好像還帶着甜香,也許他用的唇膏是柑橘味?或者其它什麽水果的味道,這個時候,她完全分不清。
耳邊好像傳來網球場那邊隊員們練習時的聲音,明明是在離着走廊很遠的地方,卻能清楚聽到網球落地後又彈起的聲音,一次次,就好像她現在上上下下的心情。
天野四季沒想過自己理想中的吻應該是怎樣,但是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在朋友別墅無人的走廊中。
當然,也不應該是在十五歲的現在。
想到這些,就突然醒過神來,她伸出手推了一把跡部,沒敢太用力,只是讓他和自己分開。
“你……”天野只說了一個字就說不下去,和跡部眼神碰撞到一起,她大腦中一片空白。
“本大爺很不爽啊。”就聽面前的男生沉聲說道:“這個也好,那個也好,只要本大爺稍微有一點點松懈,就會被人趁虛而入。”
他眯着眼看天野,又勾了勾唇角:“本大爺要想個辦法宣告所有權。”
天野擡起的手被他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手腕,抵到牆上,跡部俯□,離她那麽近,近得睫毛都快要碰到她,天野只好盡量的朝後仰頭,就聽跡部懶洋洋的說:“每次看到你這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本大爺都覺得很有趣。”
他低頭凝視她,海藍色的眼睛清澈見底,讓人有種忍不住想沉溺其中。
“本大爺再說一次,和我交往吧,天野四季。”他又輕笑聲,放開禁锢她的手:“這次本大爺給你充足的考慮時間,合宿結束的時候,告訴我答案。”
從走廊的另一端隐隐傳來腳步聲,換好運動服準備去網球場的忍足拿着網球拍出現,看到他們兩人站得那麽近,就下意識的扶了扶眼鏡,眼中閃過一絲狐疑。
“忍足,你的動作真是慢,本大爺等你太久了。”跡部換上平時的傲慢語氣,就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
“抱歉了。”忍足又扶了扶眼鏡,微笑着回答了跡部。
天野四季看着兩個男生離開的背影,站在原地,好久都沒回過神來。
【忍足侑士不知道,就在他離開的這短短的時間裏,遭受了人生最重大的一次背叛,平光眼鏡遮住了他此時哀傷的目光,素來英俊的臉上也浮現上了痛苦的表情,哦,小景,你怎能如此對我……】
天野捂住耳朵,阻止這魔音入耳。
【哦,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跡部君,你告訴我,其實我并不是什麽忍足君的替代品對不對……天野四季看着背對自己越走越遠的跡部,流下了絕望的眼淚……】
天野四季放下捂住耳朵的雙手,無奈的轉個身。
“學姐,玲珑,你們玩夠了沒有。”
“夠了夠了。”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她身後的兩個女生笑的如同偷腥的貓咪。
“你們什麽時候來的?”
“想想啊,應該是跡部君說‘初吻應該留給最愛的人’的時候吧。”羽山雪奈陷入了過去的回憶之中。
“學姐你記錯了,應該是從‘離那個奇怪的女人遠一點’開始。”菊池玲珑糾正道。
天野撫額,這不就代表着她們從一開始就在。
這麽說,她剛才根本就是在現場直播。
菊池不愧是她的好朋友,對于此事天野的心思了如指掌,于是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吧,我們真沒偷看,對吧,學姐。”
“沒錯。”羽山露出個腹黑的笑:“我們只是用手機拍攝下了小景告白的經典一幕而已。”
天野的臉刷地白了,毫不客氣的朝她們伸出手:“手機給我。”
删除了手機上的照片,面前的兩個女生捶胸頓足一副悔不該坦白的模樣,天野覺得不放心,又追問:“沒有別人知道了吧。”
“确切的說,沒有了。”菊池偷瞄她一眼,回答說。
“什麽叫确切的說?”天野覺得愈發頭痛起來。
“就是如果排除掉正在翻箱倒櫃尋找毒藥準備毒死跡部的北川的話……”
“網球合宿殺人事件?”羽山雙眼頓時一亮。
“你這麽說,我倒是想起來了,聽說隔壁別墅請了個名偵探叫貓利小五郎。”菊池若有所思:“學姐,你不會真的在家裏藏毒藥吧。”
“放心吧,我只是告訴了北川同學,瀉藥的存放位置而已。”
號稱最佳拍檔的羽山和菊池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相聲,而真正的主角,天野已經扶額飄遠了。
她想回房間休息,一進門就看到北川坐在地板上,背倚着床,雙手抱着膝。
“我給你添麻煩了嗎?四季。”北川頭埋在膝蓋裏,悶聲說。
“不……也不算是。”其實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天野自己也覺得匪夷所思。
天野确實喜歡跡部,而且喜歡了兩年,但是她卻從來沒想過,如果有可能會和他交往這種事。
她原先以為自己會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畢業。
午飯的時候,她還在想這個問題,跡部吃晚飯離桌的時候,就看到她單手托腮咬着湯匙出神的樣子。
心裏從這種舉動實在太不淑女了聯想到将來本大爺要教她的東西實在太多了,然後又想起上午時不華麗的告白,就連他自己也覺得有點頭疼。
在跡部的印象裏,告白絕對不會這麽草率,以他大爺的華麗程度,至少也要準備一束玫瑰,或者幹脆來一場花瓣雨,這樣無論什麽樣的女孩都無法抗拒那種浪漫的場面。
由此可見,跡部景吾其實和這個年齡的很多男孩子一樣,即便外在變現的華麗或者成熟或者不屑,但仍對愛情抱有某種幻想,甚至是某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也就是俗稱的中二。
其實無論對于跡部還是天野,兩人此時的心情都是不安大于期待。
如果按說教的方式來解釋,那就是15歲的少年少女懂得什麽是愛嗎?當然這是自以為是的大人們一廂情願的想法。
15歲的戀情或許不夠成熟,但是卻更為純粹,至少不用考慮未來與現實。
15歲的跡部君困擾又憂郁。
……
“阿泷啊,你們部長經常原地轉圈麽。”幸村走到沙發邊,拉起泷荻之介的手,一臉憂心忡忡:“剛才開始他就小狗咬尾巴般轉了幾十圈了。”就算跡部不暈,他這個圍觀者都眼暈了。
“精市啊,習慣就好,習慣就好。”泷荻之介笑眯眯的反手抓住幸村的手,無論何時,被壓絕對不是他的本色。
幸村不動聲色的繼續反扣住泷的手,順便揩油,繼續擔憂的說:“可是,他的臉色變白了,你看,他扶牆了啊,唉喲,他吐了诶。”
泷再次反壓:“是啊,真替今天輪值的人感到擔憂。”說着,泷看到黑着臉走上前去拿着掃帚打掃的那個男生,又同情的搖了搖頭:“哦,是真田君啊,立海大家這種舍己為人的精神實在值得我們所有人敬仰,真田君永垂不朽。”
幸村磨牙:“我說泷君啊,這麽當面公然黑我大立海真的沒問題嗎?”
泷同情的看了眼幸村:“幸村君,你大立海已經被黑習慣了吧。”
“閉嘴,泷荻之介你穿越了。”羽山走過來,正好聽到泷這句話,于是毫不客氣的賞了他個爆栗,然後拖開他,自己在幸村身邊坐下。
“精市啊,你絕不覺得事情發展的太慢了?”羽山的手毫不客氣的攀上了幸村的大腿。
幸村的唇角抽搐了下:“羽山桑你有什麽好建議嗎?”
“黑夜給了你黑色的眼睛,你要用它來制造奸/情。”
“羽山桑,你不是色盲吧,我的眼睛是‘猶如紫羅蘭般漂亮的鳶紫色眼睛’。”
羽山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囑咐說:“精市,以後沒事還是不要上晉江看小說了。”
……
羽山把報名表格讓天野填寫的時候,她有些驚訝:“這是什麽?”
“試膽大會?”天野覺得莫名其妙。
所謂試膽大會,其實就是商店街的夏末促銷活動,晚上的時候會在附近神社擺夜攤,與夏日的煙火大會一樣,試膽大會也是每年的例行活動。
當然這個針對的自然是相約來輕井澤旅行的年輕情侶們,據說每年試膽大會之後,都會成功的促成或者拆散幾對情侶。
天野似懂非懂的聽完羽山的解釋,低頭看表格的時候總算發現了問題。
為什麽要在她和跡部之間劃箭頭呢?
面對這個疑問,羽山雪奈的解釋是,是根據輪值的名單來安排的。
也就是說,她正好和跡部是一組。
天野的目光又落到試膽大會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