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上。
正好是這次合宿集訓的最後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大爺其實挺不好寫的,人物性格什麽的很難抓。
這周要開仁王篇了,支持我一下吧。右邊→
42聖誕番外(上)
天野四季現在正處于進退兩難的狀況當中。
造成這狀況的,不是別人,正是她多年未見的那個人。
按住電梯門的手修長漂亮,耀眼的金發,漂亮的海藍色眼睛,還有在狹小電梯裏散發出的那種熟悉的香水味道。
天野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在隐隐作痛。
她早該知道那個叫羽山雪奈的學姐不會這麽好心。
說什麽給她介紹一份待遇優渥的工作,結果還沒等試用期結束,公司就被收購,心灰意冷準備打道回府卻被收購者告知繼續沿用原班人馬。
就這麽懷着忐忑的心情戰戰兢兢工作了幾個月,天野那顆為事業而擔憂的心剛剛歸回原位,臨近年底的時候,從收購公司派來了分管的上司,在職員會上看到坐在會議桌中間的那個人,天野就像突然被雷電劈中,半天不得動彈。
偏巧這天早些時候,許久沒聯系過的忍足竟然給她發了簡訊,簡訊內容是關于本周她的星座運勢。
整條短信,上百字,天野就記住了一句話,周五,大兇,黑桃花指數五星。
聽到身邊同期入社的小女生漲紅着臉小聲的議論,她們讨論的對象正是坐在最前方的那位一臉高傲的男子,天野的左右眼皮同時一陣猛跳。
她果然今天早晨就應該請病假。
結束了會議,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透過二十八樓的落地窗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發呆。
明天就是聖誕節,公司裏每個人都有約,只除了她自己。
果然明天還是和往年一樣,只有一個人度過,她還是乖乖的窩在家裏睡上一整天吧。
辦公桌上是早前同事送的聖誕雪人裝飾,看着一臉無憂無慮笑着的雪人裝飾,天野的心底卻湧上一絲苦澀。
聖誕節,還真是個讓她難忘的日子。
自從十五歲的聖誕節之後,這些年,她再也沒正經的度過一次聖誕節。
……
“社長先生,這間大廈到處都有攝像頭,您的這種舉動,很容易被保安誤會。”
将圍得嚴嚴實實的圍巾稍微拉下來一點,天野開口對堵在電梯門口的年輕男人說道。
和将自己包裹嚴密的天野相比,眼前的人在這樣寒冬的季節裏,穿的就稍顯單薄。淺灰色襯衫最上方的紐扣松開,配套的領帶也被抓松,西裝外套則是幹脆的敞着懷,完全是和眼下季節絲毫不搭的裝扮。
“社長?”就聽他似在自言自語的輕聲重複了這個稱呼,随即聲調逐漸的升高,一如往日的傲慢:“這麽說,你是準備裝作不認識本大爺了?天野四季。”
“不,就算你大爺化成灰我也會認得你,所以請你讓開電梯門,讓我的自由的……”天野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低啞,嗓子裏仿佛火燒般的難受。
“下午的職員會上,你一次都沒有看過本大爺。”男人冷哼了一聲,率先發難。
“我認為自己完全符合一個合格員工的标準,相信社長先生也不希望自己手下的員工為了關注您,而忽略掉本職工作吧?”站得越久,天野就覺得越痛苦,此時眼睛也像火燒般,好像馬上就要流下淚來。
“而且,關注社長的人那麽多,也不缺我一個。”
可是對方卻顯然誤會了,聽到這話之後,居然露出克制不住的笑意:“你這算吃醋嗎?天野。”
天野望着他半天沒說話,許久才用最最無奈的語氣說:“就算是吧。”這次她沒再要求男人讓開,而是直接走出了電梯。
才走了沒兩步,就聽到身後那個男人對她說了一句話,聲音很輕,但是卻清晰的傳入天野的耳中。
他說:“天野,我回來了。”
天野的身體僵硬了下,慢慢的轉過身,她的臉上逐漸浮現微笑。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意義。”她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在七年前,十五歲那年的聖誕節就已經分手了啊,跡部君。”
所謂回憶其實是最不可靠的,它總是在無限放大着我們過去的際遇,将快樂渲染的更加美好,将悲傷刻畫的更為深刻。
以上這句話來自冰帝大學醫學部四年級的忍足侑士同學,自從升入大學之後,忍足憑借這句話橫掃幾乎所有聯誼會。
然而對于天野四季來說,她寧願不去回想任何的回憶,無論快樂或者悲傷。
正站在公司門口寒風中等車的天野,腦海中突然浮現上了這個念頭,于是忍不住撫額。
果然是高燒導致了自己的不正常,為什麽突然變得如此文藝了起來。
周五又是臨近節日,街上來往的出租車無一不是人滿為患,就這麽站在風中等了好一會,她緊了緊大衣的衣領,恨不得整個人都縮到溫暖的外套中去,這樣就不必忍受此時迎面吹來的冷冽寒風。
她終于忍不住掏出手機,開始逐一翻閱聯系人,但是等全部看完又悲哀的發現完全找不到合适的人選,無奈嘆口氣之後,只好準備給忍足打電話。
雖然聖誕節這種時候,忍足肯定會跑出去和女子大學的女孩子開聯誼會,不過所謂婦女之友,必須要在關鍵時刻起作用。
醞釀了下感情,做好被忍足噴一頓的準備,正準備撥號的時候,卻看到一輛銀灰色的車子停在了眼前,車窗搖下來,裏面露出來熟悉的臉。
“上車,本大爺送你回去。”
天野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急忙擺手回答:“不用了。”
車子裏的跡部明顯帶着不悅的神情:“本大爺沒在征求你的同意。”
——賽巴斯醬,這是命令!
救命!為什麽天野腦海中會浮現最近看過的動漫裏的情節呢。
揉着刺痛的太陽穴,天野想了想,還是選擇了上車,因為她确實已經快要堅持不住。
剛坐進車子裏,就感覺到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略微的讓人窒息,但是卻又讓整個身體都放松了下來。
天野靠在舒服的皮制座椅上,滿足的發出一聲嘆息。
“HE路JQ小區,謝謝。”
跡部揚揚眉,一言不發的發動了車子。
一路無話。
車子很高級,跡部的駕車技術也很不錯,一路上開的都很平穩,只是恰逢平安夜,東京的主要幹道一直在堵車,半天移動不得。
天野看着窗外街上來往匆匆的人群,心裏也不知什麽滋味。
跡部也不說話,一手扶着方向盤,一手撐在車窗邊沿,單手支着下巴,也在看窗外,天野記憶裏的跡部大爺一向是個話痨,誰知如今竟如此沉默。
整部車子裏,只有從音響中飄出的音色優美的小提琴聲,逐漸的充溢着整個車內空間。
白天在公司還尚不覺得,這個時候坐在舒适的車內,又有悠揚的音樂聲,整個人放松下來,倦意也如潮水般湧上來。
天野慢慢合上眼,假裝欣賞這音樂聲,意識也逐漸的模糊了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恍惚中,似乎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迷迷糊糊的應了聲,眼皮卻沉重的完全不想睜開。
感覺到一只手輕輕的碰了碰自己的臉頰,那只手暖暖的很舒服,天野覺得冷,想尋求更多的溫暖,就忍不住縮了縮身體,幾乎想講整張臉都埋入那溫暖的手心中去。
那只手頓了頓,随即撫上了她的臉。
“我回來了,天野。”還是之前那個熟悉的聲音,聲音輕的如同耳語。
天野下意識的應了聲。
“你回來了。”
只聽得一聲輕笑:“還是和以前一樣的不華麗啊。”
耳畔傳來這句話,伴随着溫暖的呼吸,天野感覺自己進入一個更為溫暖的懷抱中去。
那懷抱讓人産生莫名的安全感,她埋頭進去,深深睡去。
這一覺睡得很安心,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迷迷糊糊的睜開惺忪的眼,頭依舊昏沉沉的,但是等看清楚房間的擺設之後,天野頓時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這是在哪裏?
king size的舒适大床,身上是輕柔保暖的羽絨被,房間擺設簡單雅致,很好的表現出主人的高雅品位。
問題是,就算做夢也絕對不可能是她自己的房間。
此時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天野條件反射的躺回到枕頭上,閉着眼睛繼續裝睡。
卧室的門被推開,腳步聲在停在了床邊,有什麽東西被丢到了她的臉上,軟軟的,濕濕的。
随後房間裏響起那個天野十分熟悉,此時聽來卻十分驚秫的聲音。
“如果醒了就給大爺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設定是國中畢業七年後,大爺和天野二十二歲那年聖誕節的事情。
本想就碼一章的,但是忍不住越寫越多,下章寫點……肉湯好了。
43聖誕番外(下)
“如果醒了就給本大爺起來!”
聽到這個聲音,天野四季睜開眼,這才發現剛才丢在自己臉上的是一條白色的毛巾。
之所以會是濕的,很明顯是眼前這個男人剛剛用它擦拭完那頭濕漉漉的金發。
松松垮垮搭在胯上的牛仔褲,白色襯衫敞着懷,露出裏面健美赤露的胸膛。
濕漉漉的金發貼在耳邊,上面還有水珠順着白皙的皮膚一路滑落下來。
這怎麽看都是春風一度之後的景象啊,天野大腦當場死機,随即萬分驚恐的悄悄拉起蓋在身上的羽絨被一角。
咦,奇怪,為什麽她還整齊的穿着衣服呢,啊拉殘念——個頭,應該萬幸才是。
安心下來的天野如釋重負,而站在她不遠處的跡部景吾卻明顯的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這個女人,把他大爺當做什麽了?他大爺才不會做那種趁虛而入的卑鄙之事!
“這是哪裏?我怎麽會在這裏?”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八點檔狗血劇裏遇到此情況時的固定套路。
“這是本大爺的家,某人昨晚抱着本大爺大腿痛哭流涕累感不愛求本大爺帶她回家!”跡部大爺冷哼一聲,驕傲的昂頭。
oh no!傑克,她是不是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為什麽一點記憶都沒有?
天野四季先是撫額,随後開始環顧四周認真尋找時光機。
結果跡部嗤笑一聲,朝她走過來,單腿跪在了床上,朝她俯身過來,那張漂亮的臉也離她越來越近。
住、住手、你這個畜生、你想幹什麽?雅蠛蝶!
從他身上傳來的沐浴露的清新香氣逐漸包圍了天野,于是她閉上眼睛,雙頰微紅,很配合的擡起了下颚。
男人的手撫上眼前女人的臉,停在她額頭的位置……阿萊,好像有什麽不對……
天野這麽想着,睜開眼正對上跡部一臉戲谑的笑意,他伸手試了試她的溫度,感覺到已經退燒了,随後用食指和中指按住她的額頭,輕輕一按,她就如同不倒翁般朝後仰倒在床上。
“燒已經退了,再休息一會吧。”跡部說着,拉起羽絨被随手一抖,從頭到腳将她蒙個正着。
天野伸手想掀開被子,結果卻被跡部壓住被子的兩邊,讓她掙脫不得,就聽他帶着遮不住笑意開口。
“別再胡思亂想了,天野桑。”
她掀開被子,看着他走到門邊,小聲的說了句:“歡迎回來。”
就見他的腳步微微頓了頓,頭也不回的應了聲:“我回來了。”
天野四季曾經設想過許多次,如果再見到跡部景吾時的場景。
比如某個他們共同好友的婚禮上,又或者數十年之後,白發蒼蒼的暮年相遇,那些場景裏一定會有一個或可愛/高雅/傲慢/的美女陪伴在他的身邊。
而她天野四季,在回憶裏将自己設想的溫柔寬容,心想一定會對他會心一笑,盡釋前嫌。
總之絕對不會是眼下這種發展。
而且如果這件事讓文藝青年忍足知道的話,那麽當晚他的博客就一定會更新。
《那一夜,我住在了舊情人的家》
《我與前男友的恩怨情仇》
《我深愛的人喲,我用柔弱的肩膀替你撐起明天的希望》
……
天野想了想忍足博客上那些聳人聽聞的文章題目,還有那些和題目成正比的點擊量,以及那些如同金魚糞便般趕都趕不走的出版商,下定決心死也要保密,絕對不會讓忍足知道今天發生的一切。
天野其實想不通為什麽跡部會這麽快回來,她原先以為他在國外念完MBA會繼續留在那裏開拓跡部家族的事業,最後和名門淑女聯姻。
完全想不到他會回來這麽早。
英國的那邊的開學季和日本不同,天野記得他似乎要比自己晚上半年畢業,也就是說,其實他根本大學畢業就回來了日本。
胡思亂想着的她完全睡不着,就幹脆掀開被子跳下床,朝房間外面走去。
剛走進客廳,就看到跡部坐在桌子旁,面前是打開的筆電,也像七年前那次一樣,戴着副防輻射的無框眼鏡,認真的工作。
有那麽一瞬間,天野覺得自己穿越回了七年前。
“餓了的話,廚房有粥,紅茶在櫥櫃裏。”跡部邊說邊擡頭看了她一眼,随即又低頭下去看着面前的筆電。
但是天野卻因為他這句話震驚。
她沒有聽錯吧?粥?大少親自下廚煮……粥?
他的管家呢他的女仆呢他那個從來不離身的桦地呢?
他去英國的這七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雖然這麽吐槽着,看到鍋子裏的粥天野還是有點感動,不過她沒有動,只是從水龍頭裏接了杯水喝完之後,覺得舒服了很多,于是她提出了告辭。
跡部聽完皺着眉問她:“你不是一個人住嗎?這種生病的時候要去哪?”
天野說說:“我要回自己家。”她頓了頓補充:“母親和春光哥哥都在家。”
其實她說謊,春光大學去了法國,然後一直留在那裏,只有假期才會偶爾回來一次,而母親晴子在她考上大學那年也再婚,之前的那個家被完全閑置了下來,只有天野四季偶爾會回去收拾一下。
跡部挑了挑眉:“哦。”他說:“那我就不送你了。”
天野松口氣,可是又覺得有些遺憾。
可是她并沒有遺憾太久,打開跡部家的大門,眼前的景象讓她恨不得一頭撞到牆上。
隔壁居然就是她的家!跡部居然就住在她家隔壁!
天野扶牆,想起來往事,确實跡部曾經說過,這間公寓屬于atb集團名下,當年他還因為和她賭氣要過平民生活而一個人搬家到隔壁。
只是過了這麽久,公寓被重新裝修過,她也太久沒回來,所以才完全沒發現。
幸好她還随身帶着這個家的鑰匙,打開門之後,偌大的客廳冷冷清清的,
她開了暖氣,花了好大勁從房間裏翻出來一套衣服,洗漱沐浴之後,躺在了自己房間的床上。
好久沒回來,她都有些不适應,望着天花板,天野想起了很多往事。
“本大爺高中要去英國念書。”
“是嗎?那麽一路順風。”她記得當時自己這麽回答:“等跡部君回來,我介紹男朋友給你認識……”
那個時候他什麽也沒說。
從來沒有說過分手,但是自從他去了英國後兩人就沒有再聯系過,天野想,這和分手又有什麽區別。
說到底,她也許從一開始,就根本配不上他。
因為一直……她在追着他的腳步……
……
門鈴聲打斷了天野的回憶,她從床上爬起來去開門,心裏奇怪着有什麽人會在聖誕這天來訪,結果開門看到跡部站在大門口。
“你……”她只說了一個字,就完全說不下去。
跡部說:“本大爺聽說晴子女士和春光桑都回來過聖誕節,所以特地來睦鄰友好。”
他看了看客廳裏蒙着防塵布的家具,勾了勾唇角:“看來,本大爺顯然得到了錯誤的信息。”
跡部語氣戲谑:“那麽,是你乖乖來我家?還是我現在回去把食材全部搬來你家呢?天野桑。”
天野四季開始翻箱倒櫃的找衣服。
離開這個家的時候,她帶走了大部分衣服,現在衣櫥裏剩下的只有身上的睡衣和以前冰帝的制服,無論哪一種都不适合穿着去訪客。
但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她還是成功的從衣櫥最下面的櫃子裏翻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紙盒。
因為閑置太久,紙盒上包裝的粉色緞帶已經褪色發白,打開紙盒來看,天野發現裏面裝着的是當年春光送給她的那件洋裝。
當年她15歲,對洋裝沒有任何好感,所以拆開看過之後,連試穿都不曾有過,此時懷着試探的想法,穿上這件衣服,卻意外的發現居然很合身。
這不科學。她的身材比七年前改變了許多好不好。
看着胸前露出的大片皮膚,天野直嘆氣,完全不明白那個天野春光究竟是抱着怎樣的眼光去為當年才15歲的她選的這件衣服
沒辦法,她只好在衣服外面又加了條絲巾充作披肩遮住裸/露的肌膚。
穿着這件衣服去敲門,她明顯看到了開門時,跡部那眼前一亮的神情,但是接下來他卻說:“不覺得你這個年紀穿這種顏色有裝嫩的可能性嗎?”
“什麽年齡?我才22歲!”天野登時惱羞成怒,對他怒目而視。
跡部挑挑眉,側身讓她進門。進了客廳之後,天野把自己随身帶來的紅酒遞給跡部,算是來赴宴的禮物。
只有兩人的晚宴簡單很多,不過制作過程卻頗為曲折,這源于合作過程中不停拌嘴的兩人。
就這樣吃完晚飯,通過拌嘴得到情緒發洩的兩人終于能夠心平氣和的在壁爐前席地而坐。
天野背靠着沙發席地而坐,目光盯着壁爐裏的火光,壁爐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那種壁爐,而是通過電力控制,居然也栩栩如真,搖曳的火光照的她的臉通紅。
杯中紅酒已見底,她覺得頭有點暈,此時跡部手中的紅酒又至,她搖搖頭推開他的手。
“我不能喝了,我要回去了。”
她站起身,感覺腳步虛浮,似乎随時會跌倒,跡部也站起來,在她即将倒下的時候扶住了她。
溫香軟玉入懷,柔軟的觸感讓跡部有瞬間的失神,腦海中一直緊繃的弦斷開來,他緊緊扣住了她的腰,将她拉向自己,俯身在她耳邊低語:“留下來吧,天野。”
天野下意識的搖搖頭,小聲的嘟哝了句什麽,手卻抓住了跡部胸前的襯衣。
“不許說不,不許走。”
她仍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但是他已經不給她任何機會,低頭覆上她的唇,他的吻貪婪又細心,霸道而又溫柔,修長有力的手一手扶住她的腰将她禁锢,另一只手則是順着她的脊背緩慢而輕柔的掃過,于是天野的心就如同被輕飄飄的羽毛撥動,渾身掀起一股毛骨悚然般酥麻又舒适的感覺。
讓人沉溺而不能思考。
唇舌交纏,她的唇很柔軟,懷裏的身體也很柔軟,還隐隐能聞到淡淡的體香,爐火搖曳中,跡部那雙漂亮的海藍色眸色漸深,愈發收緊手,忍不住想要多一點,想要更多。
身體接觸到床單時那微涼的感覺,勉強換回天野少許的神智,寬大舒适的大床因重疊的兩人重量深深陷了下去,突如其來的驚慌讓她伸手想去推開跡部,但是卻發現自己一點力氣都用不上。
他抓住她的手壓過頭頂,不給任何反抗機會,炙熱的吻順着小巧的耳垂沿着優美的頸部一直蜿蜒直下,停在精致的鎖骨細細品味。
那條用來遮掩的絲巾因為礙事早被丢棄,修長手指一路滑下,停在洋裝胸前系着的蝴蝶結上。
熟練而輕巧的解開,就像面對是包裝精美的聖誕禮物,細細的肩帶滑向兩邊,露出她形狀美好的胸。他的手探入她低低的衣領,握住她胸前的飽滿柔軟。
她半是羞愧半是害怕的閉上眼,胸前紅櫻挺立,随着逐漸急促的呼吸,一次次的碰撞着他的手心,他忍不住俯身用舌尖吸/吮着,逗弄着她的紅櫻,不停的将她的柔軟揉成各種形狀。
房間裏沒有開燈,無法确定兩人此時的表情,只有暧昧的氣息糾纏,一絲絲的将他們一層層的纏繞起來,越來越緊。
手探入裙底,将其緩緩的推了上去,動作時手指觸碰到她大腿上柔膩細滑的皮膚,感覺到她在微微的往後縮了縮身體,跡部輕笑了聲,手指勾起那層薄薄的布料,她身上最後的阻礙。
手指探入的時候,感覺到她身體一僵,中指在她體內動了動,靈巧的挑逗着尋找她的興奮點。
她被他挑逗着極為舒服,又羞恥的扭動着身體,讓她害怕的是,自己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只好被他逗弄的一路攀上頂峰。
他已經無法忍受,将自己悉數埋入她的身體中。
開始的時候,她很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黑暗中咬着下唇卻忍不住他進入時帶來的疼痛。
太難過想要找到一點依靠,她伸出手去,卻發現他居然還在穿着襯衣,剛想發出抗議,他卻突然挺身沉入,猝不及防的她驚喘,然後緊緊抓住了他的襯衣。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四季。”他在她耳邊輕笑。從以前開始,每次緊張的時候,她都會抓住他的襯衣。
“我從來……”随着他逐漸加深的動作,她哽咽着,忍了很久的眼淚終于流下來:“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人……只有你……”
“我知道。”他的手溫柔的替她拭幹眼淚,柔聲說着,吻住她的唇。
“所以,我回來了。”
所以他回來,要和她重新開始,屬于他們的未來。
作者有話要說:在晉江寫H好難,怕被口口,完結以後出個純肉吧。_
44在那之前
剩下的幾天,天野都是在惴惴不安中度過,眼見第二天就是結束合宿的日子,頭天晚上她跪在被窩裏雙手合十禱告了一整夜。
于是果然半夜開始就下起了雨。
這雨一下就是一整天,就當所有人都以為晚上的試膽大會去不成的時候,下午的時候,雨卻突然停了,陽光普照大地,很快的,地上的水汽也被蒸發,待到傍晚的時候,已經完全沒有下過雨的痕跡。
天野跪地不起,喜歡湊熱鬧的老天真心傷不起。
她滿頭黑線窩在牆角,雙手抱膝開始考慮半路潛逃的可能性,北川雪涼也坐在她的身邊,安靜的朝着不遠處喝紅茶的跡部散發着殺氣。
正用優雅姿勢喝茶跡部景吾,眼下挂着兩個明顯的黑眼圈,看北川的時候一臉不爽。
他大爺昨晚cos了整整一夜的豌豆王子。
昨晚,本想養精蓄銳備戰來日的跡部剛躺上床就覺得不對勁,跳下床之後掀開被子來看,發現被褥裏被人灑滿了紅豆。
立春沒到,他大爺就被當做鬼驅逐了。
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就算用腳趾頭想也想得到,肯定就是那個曾經試圖給自己下瀉藥的北川雪涼,跡部看着滾得滿地的紅豆,忍不住開始頭疼。
但是本着不給主人家添麻煩的心思,他大爺就蹲在地上撿了整整一夜的紅豆。
由此可見,雖然偶爾傲嬌還言不由心,但是跡部景吾本質上是個好少年。
因為徹夜未眠,半夜下雨的事他也知道,這雨下了一整天,他大爺的心也被擾亂了一整天。
忐忑不安可不符合他的美學,所以早晨的時候,就算心神不寧,就算頂着兩個黑眼圈,跡部也依然帶着一貫傲慢态度準時的出現在客廳,然後看那個擾亂他心中一池春水的少女。
喜歡這個詞對于跡部來說沒有很深刻的概念,對于女生,他很小就習慣了生活在她們的包圍與贊美之中。
但是,和同齡的小孩,尤其是小女生打交道,對于某些方面過早成熟的跡部來說,其實很有些不耐煩。
從小到大,他身邊就不乏懷着各種目的接近的女生,他也從來不拒絕任何人的崇拜與愛慕。
可是從進入冰帝到現在,唯一看過的情書,大概就是一年級時,天野四季前後兩次的所謂告白情書。
第一次,粉色的信紙上畫滿紅心,寫滿了足以被鑒定為‘癡漢’的肉麻文字,當時跡部看完第一遍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若是他接到的每一封情書都是這種類型,那他不用堅持幾天大概就會吐血身亡。
所以從那以後,學生會室裏每天收到的小山般的告白情書和禮物,他向來看都不看一眼就吩咐桦地處理掉。
第二次,再來送的情書,卻是被人設計陷害。
有時候想起來,跡部自己也忍不住會覺得好笑,外表看上去麻利能幹的天野,在某些方面确實夠笨的,居然會再同一件事上一而再的上當受騙。
等等,一手端着茶杯,另一只按着眼底淚痣并且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十分鐘的跡部大爺腦門上突然亮起了一盞燈。
如果他大爺沒記錯的話,這兩次上當受騙的原因都是因為他大爺吧。
自戀的跡部大爺對自己的這個想法十分的滿意,于是低下頭繼續喝那杯已經涼了的咖啡。
所謂該來的總會來,當天下午,夕陽落山的時候,激動人心的時刻終于來了。
羽山的安排是,大家幹脆連晚飯也不要吃,順便逛夜攤,反正那裏也有很多的小吃。
此建議得到一致通過。
這種時候一向是跡部顯示自己家世優越的時刻,他甚至開始幻想自己走在布滿小攤的廟會上,身後跟着一群對他不吝贊美的吃貨。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事實告訴我們,一個人的成功是建立在正确的時間正确的場合,如果此時,他們所在的是五星級豪華酒店,那麽必然會是跡部大爺揮金如土的好機會,但是對于這小小的廟會,随行大家表示,不會為了一份小小炒面或者章魚燒就出賣掉自己的靈魂。
所以,那天稍晚些時候,當衆人組隊成功,三三兩兩的離開別墅之時,跡部大爺很悲催的發現,自己竟然成了孤家寡人。
就連一向跟在身後的桦地也被綿羊拖走,開赴約會之旅。(霧
獨自站在別墅門口的跡部大爺,真可謂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念天地之悠悠, 獨怆然而涕下。
天野四季在房間裏磨磨蹭蹭的換好了衣服,下樓的時候,正好看到跡部一個人站在那裏。
“不要管他。”北川扯了扯天野的衣角,這麽說。
北川說這話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是正好讓跡部景吾聽個正着,天野覺得自己産生了奇怪的錯覺,離她不遠的那個男生,柔順耀眼的金發中似乎突然間豎起了兩只尖尖的耳朵,機警的微微抖動着。
“狗狗……”北川面無表情一指。
天野捂臉,她一定是穿越到奇怪的平行空間了,不然為什麽會産生這樣的錯覺。
貴婦犬,哦,不,是跡部大爺快步走過來,在距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站定,雙手抱胸,傲慢的仰起頭,渾身上下開始散發‘快來邀請本大爺吧’‘有本大爺陪伴是你的榮幸’的暗示。
北川拉起天野四季的胳膊:“四季我們還是走吧,真田還在前面等着我們,我已經讓他準備好木刀了,今晚誰敢靠近你,呵呵………”北川沒再繼續說下去,只是臉上突然出現了一大片陰影,還露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站在她旁邊的天野和跡部同時抖了抖身體,連帶着頭皮都發麻了,天野被北川拖着向前走,她回頭看到跡部還站在原地,就開口問:“跡部君,你不一起走嗎?”
跡部愣了下,随即大步追了上來。
北川說的沒錯,真田确實抱着一把木刀守在上山的道路前,拖黑臉門神的福,原本想要上山的情侶紛紛放棄計劃,繞道而行。
真田看到跡部的時候,很不爽,當然跡部看他的眼神也更不爽,除了分屬于兩只不同的強隊,他倆在兩年前還曾有過一段孽緣。
當年從國外剛回來的跡部大爺意氣風發單槍匹馬的沖進立海大,試圖壓倒……不,是挑戰了據說代表國中網球界最高水準的‘皇帝’真田弦一郎,但是真田君心如磐石,忠心無二的做着女神的聖鬥士,正當兩人啪啪啪互攻不分勝負之時,關鍵時刻,幸村女神……确切的說是幸村大爺登場,身上假兩件網球服無風自動,幸村大爺一腳踩在球網上,王霸之氣側漏無疑,就見他微微一笑,身後百合花朵朵開,對酣戰中的兩人說了一句:“騷夠麻袋。”随即,他對跡部進行了安撫,并表示立海會在全國大賽的時候和冰帝淋漓盡致的來一場群P,言下之意就是跡部大爺現在就可以從立海跪安了。
于是跡部大爺就跪安了……哦,不,他是戴上運動衫上的兜帽cos食死徒幻影移形了……
所以,從那以後,真田和跡部就成了彼此心中的白米飯,牆上的蚊子血……
所以,就算很多年以後,真田和跡部因為兩位夫人的原因成為了連襟,也堅持不給一對兒女定娃娃親,并從小灌輸真田(跡部)家的人都是面癱(騷包)這樣的洗腦課程。
話題扯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