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因為是你,就會了

其實。

在廖修和貼過來之前,已經留給蘇櫻足夠的時間。

如果要躲開是自然可以的,但蘇櫻仿佛被蠱惑了一般,盯着他逐漸放大的淡粉色的嘴唇,背部挺得筆直,一動也不能動。

就這麽直直地看着他。

直到那視線裏的淡粉色變成了唇上的一抹柔軟。

一開始,廖修和吻得很克制,只是簡單的唇舌相貼。蘇櫻甚至忘了閉上眼睛,茫然地看着廖修和閉上的眼睛,輕顫的眼皮。

他微微地移動,在她的唇上摩挲。唇紋的觸感有些粗糙,走過之處,仿佛烈火燎原。

而很快,廖修和不再滿足于這樣簡單的觸碰,動作肉眼可見變得激烈起來,他如同捕食的豹,唇瓣是他的爪牙,精準的攫住她的下唇,舔舐、吮吸。

就這一下,發麻的感覺從尾椎骨直擊頭頂,蘇櫻微微抖了抖,下意識想往後縮,但捕獵者不會允許獵物逃跑,他的手掌托着他的後背,制止她逃避的動作。

與往常不同,他的手掌熾熱,幾乎要在她的背上攢下一場淋漓的汗。

這個時候的廖修和給她以與往常截然不同的感覺,如果只看他的眉眼,仍是那般冷淡疏離的氣質,沒人能想到,他們的唇舌間正發生着一場莽撞的侵略。

他是這麽的用力,好像渴了太久的旅人,要喝幹難覓的水源。

蘇櫻無法承受着視覺與觸覺上極大的反差,顫抖着閉上了雙眼。

這無疑是一個錯誤的決定,視覺的喪失讓其他感官更為敏銳,她感受到唇角的炙熱、被濡濕,感受到對方略顯急促的鼻息拍打在他的臉頰。

整個頭皮都是麻的,腰仿佛也挺不了太直了,只能靠廖修和的手掌勉強支撐着身體,不然随時都要軟下去。

幾乎要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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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

蘇櫻猛地一把推開廖修和,低着頭大口大口喘着氣。

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剛剛竟一直忘了呼吸。

好不容易喘過來氣,蘇櫻頸上卻仿佛壓了千斤的重量,怎麽也不好意思擡起頭。

廖修和退開一些距離,看着女人額前淩亂的頭發,額頭泌出的細小汗珠。

沒有說什麽,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微微轉過眼神,看到一縷頭發粘在女人的臉側,下意識伸出手,想幫她撩到耳後。

蘇櫻卻因為他的動作猛地往後一躲,擡頭睜大眼看他。

廖修和的動作一頓,平靜問她:“不舒服麽。”

蘇櫻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這問題要叫她怎麽回答。說實話太羞澀,說謊又太造作。

她往後撐着身子停了一會兒,看廖修和的手還在半空中舉着,看着沒什麽着落的樣子。

猶豫了一下,很乖地又把頭探了過去,半張瑩白的小臉就這樣貼上了他的掌心。

廖修和的動作又是一頓,指尖微微用力,掌心往她腦後一扶,輕而易舉把蘇櫻又帶到了眼前。

再一次吻上她的唇。

……

到最後*,那绺頭發都沒被撥回去。

晚上的時候,蘇櫻在自己的卧室裏洗好澡,準備回床上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還是蹑手蹑腳走到門口,關上卧室門,咔嚓一聲,反鎖上了。

她自己也覺得這個行為有點幼稚,但,就……

蘇櫻拒絕細想,直接從門口撲到床上,在軟床上又彈了幾下,滾面團似的翻了幾個身,揪住被子邊,把自己像毛毛蟲一般裹進被窩裏。

整顆頭都埋進去了,只有幾縷卷發蜷在枕頭上。

被窩裏悶得她發熱,十幾秒後,她又猛地探出頭來。胸口起伏。

夜深人靜,又獨自一人,這種情況下的想法根本不由人控制,她不自覺地又想起傍晚的那個吻。

和之前的那次……是那麽的不同。

那一次的廖修和吻得很禮貌,目的也單純,不過是想幫她解圍,沒有半分暧昧或缱绻。

僅僅那樣,就已經足夠在她心裏掀起巨浪了。

更別提這次,他初時的溫情與克制,以及随之而來的掠奪與占有,感情濃烈得幾乎要化不開。

帶來的顫栗就更不必說了。

而且……是真的很會親。

自然,在蘇櫻僅有的兩次,且都源于一人的經驗裏,她很難去對比判斷他的吻戲是否真的算好。

但至少她為之失了神智,臉紅心跳。

……那廖修和呢?

蘇櫻的思維僵了一瞬。

那能把她親成一灘泥的水平,怎麽想也不會是和她一樣的菜鳥,自然那些練習不會是和她……那是和誰?

廖修和出國的這幾年裏,是不是也曾與別人有過一段親密?

想到這兒,蘇櫻的胸口仿佛有一排針輕輕地刺過一遭似的。說不上疼,就是有些不甘的麻癢。是了,他們分別這麽久,她當然知道廖修和很可能、并且有資格擁有別人,但她就是……

想到這兒蘇櫻拿起手機,下意識就想問問廖修和,卻在臨到頭時又退縮,對着兩人的聊天頁面,不知道該說什麽。

思考了五分鐘,發到聊天框裏的不過是三個字:

[廖修和]

兩屋之隔的廖修和剛剛洗漱完,踩着拖鞋走到床邊坐下,正準備關燈。

聽見手機消息通知的響動,拿過來看了看內容。

看完後坐在原地等了一分鐘,除了那三個字以外再無下文,便拿起手機,起身往蘇櫻的房間門口走去。

而這邊躲在被窩裏對着手機屏想要不要撤回的蘇櫻,聽到了三聲清脆的敲門聲。

廖修和問:“怎麽?”

蘇瑩仿佛被抓包的小學生,忙把手機收到了枕頭下,在床上躺得板板正正僵了幾秒,才裝作沒事人似的:“什麽怎麽?沒什麽啊……”

沒等廖修和說話,又先發制人地埋怨:“我給你發消息你就回,人過來幹什麽?”

廖修和在門口頓了一下,說:“方便進來麽?”

“不方便不方便不方便,”隔着屏幕都問不出口的問題要怎麽當面聊,蘇櫻當即否認三連,又催促道“你趕緊回去吧,都21世紀了*,通訊方式不要這麽複古好麽?”

廖修和:“……”

他聽了,有些無奈地勾了勾嘴角。幾秒後,蘇櫻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聲提示音,拿過來一看,是廖修和問她:

[怎麽?]

現在怎麽也沒法撤回了,只能硬着頭皮上。蘇櫻又想了五分鐘措辭,才拐彎抹角地說:

[看不出來你還挺會的。]

廖修和垂眸看着句話,轉了個身靠在門板上,明知故問:

[會什麽]

……這什麽人啊,蘇櫻無語,非得讓她說出來嗎。

她偏不正面回答,自顧自繼續說:

[看來實戰經驗挺豐富啊]

可惜廖修和沒有如她期望接她話茬,只是問:

[那你覺得挺好?]

[……不是,明明是在說你,你問我的感覺幹嘛]

[跟其他人比呢]

蘇櫻:……

她哪兒來的其他人!

但蘇櫻最是愛逞強,咬着下唇,手指翻動着回複他:

[那比其他人還是差點兒的]

[我繼續努力]

蘇櫻:???

不是,你現在這點本事我都這樣了,你再努力點我得成啥樣啊???

紅暈不知不覺爬上了蘇櫻的臉頰,她抿了好幾下嘴唇,不再開玩笑,而是解釋道:

[我開玩笑的啦,我其實沒有過啊……你是第一次。]

猝不及防地,廖修和的心髒似乎被輕輕擊中。

其實從今天蘇櫻的反應來看,他也隐約能猜到,之前他問蘇櫻的那一次,蘇櫻說自己有很多經驗,是在騙他。

而現如今,她怕他誤會,放棄了逞強,最終向他解釋。

……好乖。

其實蘇櫻一貫看起來嚣張跋扈的樣子,對于在乎的人卻很體貼照顧,他向來就知道。

只是從來也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被她納入其中。

蘇櫻躺在被窩裏,久久等不到廖修和的回複。

心跳有些快,摻雜着不好意思和一絲不甘,想廖修和若以此笑話她,她一定要怼回去。

可下一秒,她聽見廖修和低沉冷靜的聲音。

明明明隔着門板,卻仿佛在耳邊響起一樣。

說:“我也沒有。”

又說:“因為是你,就會了。”

廖氏集團分公司。

廖修德坐在總裁辦公室的辦公桌後,廖修和則坐在一側的沙發上。

他已經來了一小會兒了,廖修德的電話就沒停過,一直在向下面的人安排工作。

又過了五分鐘,廖修德才終于收起手機,看向廖修和。

“抱歉啊,”他笑了下,又說,“謝謝你給我送資料。”

廖修和淡道:“沒事。”

今天正好回了一趟舒平那裏,廖修德的資料又忘拿了,便問他若沒有事,就幫忙給送過來。

但其實送資料這事誰都能做,廖修德叫他過來,必然也不是為了這一件事。

果然,廖修德接下來開口說:

“姥姥最近的情況不太好,已經認不清人了,總覺得別人是你。你有空回去常看看。”

沉默了幾秒,廖修和簡短的“嗯”了一聲。

“不過今天叫你來不是因為這個,”廖修德說,“前一陣櫻子網上輿*論的事,你做得很漂亮。我查了一下才發現,你是自己組建了一個小型的公關團隊?只負責蘇櫻的業務?”

廖修和轉頭看向自己的兄長,臉上沒什麽表情。

沒回答他的問題,也沒表現出回答的意願。

廖修德笑了笑,從辦公桌後起身,踱步到了弟弟的身邊,坐在他的左側。

“別誤會了,”他說,“我不會指責你做這種幹燒錢的事。畢竟,你用父母的遺産投資掙了一大筆錢吧,光是利潤就足夠養活這一個團隊……錢怎麽花當然随你。”

“我想說的是,你選人選得很有眼光。”

他念了幾個名字,是廖修和暗地裏組建團隊裏的骨幹,目光流露出贊賞之意:“如果廖家進軍娛樂産業,這樣的幾個人也會是得力幹将。”

這般稱贊在廖修德這裏已屬難得,廖修和卻似乎并不受用,只淡淡“嗯”了一聲。

廖修德也不甚在意,随即話鋒一轉,輕聲道:

“修和,我想問你的是,你真的甘心,只做醫生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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