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孫好幹脆利落的解決了陳寡婦, 讓顧佳佳忍不住多看了孫好一眼。

顧佳佳也是沒想到，孫好這樣的老實人，口才居然這麽好。

從向紅梅到陳寡婦, 孫好都處理的很不錯。真是人不可貌相。這要是在現代，顧佳佳肯定花大價錢，雇孫好當她助力。

要是孫好再有文化一些，藝人經紀人這活，孫好也不是不能勝任。

孫好這樣的, 絕對是個人才。顧佳佳對她十分欣賞。

孫好送完陳寡婦回來, 看顧佳佳望着她出神，也不說話，誤會顧佳佳是不高興，她擅自做主, 攆走陳寡婦了。

不想顧佳佳誤會，她偏幫陳寡婦, 孫好趕緊和顧佳佳解釋了一下，她和陳寡婦的關系。

“顧知青, 二鳳和我小時候一起長大，關系确實還行。她長的好, 卻沒有我嫁的好。她這一輩子, 從她嫁人開始, 就全毀了。”

“她嫁的那個死鬼丈夫, 除了家裏有點錢, 那真是啥也拿不出手。二鳳跟着他, 沒過過一天好日子不說, 他死後, 二鳳還得受他家人的欺負。”

“當初要不是陳家人, 污蔑二鳳不安分，勾引大伯哥，把二鳳從陳家趕了出來，二鳳也不會落到韓三的手裏，受他鉗制。”

“陳家人，和韓三一樣，都不是好東西。”

“二鳳也不是真要為韓三求情。她只是真懷了孩子，太過害怕，才會病急亂投醫的來找你。不過顧知青你放心，我已經和二鳳說明白了，她以後肯定不會犯糊塗的來打擾你了。”

話匣子打開，孫好控制不住傾訴欲，把王二鳳和陳家還有韓三的恩恩怨怨，唾沫橫飛的和顧佳佳說了一遍。

聽的顧佳佳只覺得這王二鳳是真慘。

小時候在重男輕女的家庭長大，因為長的好看，被她媽賣到陳家，給陳家病秧子小兒子沖喜，留後。丈夫死後，因為無子，還沒有娘家撐腰，陳寡婦徹底了陳家的老媽子。

陳家家裏，地裏的活，陳寡婦一樣不少幹，卻還經常吃不飽飯。陳家人看不到陳寡婦的辛苦，逢人就說她是掃把星，貪吃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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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陳家老大不老實，對王二鳳動手動腳，被他媳婦撞見，爆發後把陳寡婦從陳家趕了出來，王二鳳得在陳家當一輩子的小奴才。永世不得翻身。

王二鳳的命也是真不好。她剛從陳家這個狼窩出來，就落在了韓三這個虎穴手裏。

陳寡婦是個知道禮義廉恥的人，她最開始是真不願意跟着韓三。但韓三太混蛋，村裏又沒人能治的住他，一來二去的，陳寡婦就破罐子破摔，愛咋咋地了。

陳寡婦沒勇氣反抗生活，她只會逆來順受的接受。和韓三在一起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她終于能吃飽飯了。

韓三的兄弟多，偷雞摸狗的事，都沒少幹。陳寡婦小心的伺候着這幫人，圖的就是一口吃的，和一個容身之所。

好不好的，陳寡婦已經顧不上那麽多了，她現在只想要活下去。

好死不如賴活着，陳寡婦命再苦，她也不想死。

顧佳佳聽完這陳寡婦的遭遇，可憐她的同時，也為她感到悲哀。

顧佳佳頭一次覺得，她是真幸運。

非常的幸運。

這兩輩子了，顧佳佳命不好的時候，都能遇到貴人，幫她度過難關，讓她免受風霜。

韓三夜襲顧佳佳這件事，是顧佳佳兩輩子以來，遇到過的最大的挫折。

上輩子顧佳佳雖然生活在，爾虞我詐的娛樂圈，拍戲的時候，吃了不少的苦，但她的經紀人，和公司團隊也不是吃素的。

顧佳佳除了被黑粉在網上罵一罵，娛樂圈裏那些為了搶資源，彼此陷害扯頭花的事，顧佳佳都不用管。

顧佳佳的生活很簡單，她只要好好拍戲，幹好她的份內工作就行。

上輩子有經紀人在顧佳佳年幼的時候慧眼識珠，這輩子有顧江當爹又當媽的守護，顧佳佳和王二鳳相比，她真的幸福太多了。

這種感慨，再顧佳佳看到陸衡拉着一車的東西，風塵仆仆的趕回來的時候，達到的頂峰。

顧佳佳的世界裏真沒有幾個壞人。随便遇見一個陸衡，都是有責任心，又非常關心她的存在。

陸衡是真的很貼心。他知道顧佳佳怕黑，她這裏又只有煤油燈照亮，非常的不方便。所以，陸衡給顧佳佳買了很多的蠟燭。

現在的蠟燭，大多數都是那種白色的，紅色的，二十厘米長，一點五厘米粗的圓柱型大蠟燭。十個蠟燭包成一包，一包一個家庭省着用，差不多能用一年。

陸衡知道顧佳佳不是節省的人，所以他一口氣買了六包的大蠟燭。這麽多蠟燭，就算顧佳佳天天晚上點着照明，根本不吹滅，也夠顧佳佳用一個月。

除了蠟燭，陸衡還給顧佳佳買了兩雙，尺碼不同的厚底拖鞋。讓顧佳佳在她腳的恢複期，都有合适的拖鞋可以穿。

比如現在腫的最嚴重的時候，就穿那個大號的。等過幾天情況好一些了，顧佳佳的腳消腫了，就穿那個小碼的。

除了這兩樣，最适合顧佳佳用的就是輪椅，和拐杖了。

陸衡用他的軍官證租了一個輪椅不夠，他還花錢又單獨給顧佳佳買了一副拐。

“這拐你應該是用不上。我買它回來，就是為了以防萬一的。要是哪裏你不想做輪椅了，你也可以拄拐出去溜達溜達。多運動，對身體比較好。”

“這些吃的，這些是鄭力給你買的，他祝你早日康複。這些是楚城給你買的，他也希望你早日恢複健康。”

“你的化妝品，我都賣給楚城。他現在在同平縣政府上班，正好需要這些東西送同事。你下次要賣，可以直接去找他。”

“這是賣化妝品的十五塊錢，給你。”

陸衡把錢遞給顧佳佳，等顧佳佳驚奇的接了過去，頓了一下，他才繼續對顧佳佳說：“我把這裏發生的事情，打電話告訴顧叔叔了。等他的人來了，我再回部隊。”

顧佳佳：“……！！”

陸衡的話，信息量太大，以至于顧佳佳再也顧不得感慨她幸不幸福了。

顧佳佳沒想到，陸衡不但賣東西，比她以為要快。他的嘴，在通風報信的時候，也不慢。

該說陸衡不愧是個聰明，周到人嘛？他賣東西的方式，如此的與衆不同，別出心裁就算了。他怎麽還會如此娴熟的，找家長啊？

她是表現的不太成熟，但是找家長來撐腰，是不是有點太，太小孩子了？

只有沒長大的小孩，才會有事就找爸，找媽。她都這麽大了，還不能獨立，真的好嗎？

要是顧江以這裏不安全為由，讓她回家，她是回還是不回啊？

顧佳佳皺着眉毛，垮着一張臉，很是糾結。

“你怎麽了？”

陸衡不明所以的看着顧佳佳。

陸衡知道顧佳佳和顧江感情好，他以為顧佳佳這時候，會很想顧江呢？

“我擅自把這裏的事情告訴顧叔叔，你生氣了嗎？”

“你，不想顧叔叔知道嗎？”

陸衡試探着開口。

“也不是。”

顧佳佳不想陸衡誤會，她不識好歹，趕緊和陸衡解釋道：“我只是覺得比較丢臉。”

說着，顧佳佳用雙手捂着臉，一副不好意思見人的樣子，悶悶的說道：“我信誓旦旦的和爸爸保證，我出來當知青肯定能行，結果，才一天，我就出事了。”

“我，爸爸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要把我帶回家？”

事實證明，顧佳佳想多了。知青下鄉不是兒戲，根本不是顧江讓顧佳佳回去，就能回去的。

陸衡在知道顧佳佳糾結的點之後，溫和的笑了起來。

“知青可以抽調回城，也可以病退回城，但每一樣都要有指标。你才剛來福喜村，還沒有突出的貢獻，這裏的指标肯定分不到你這，你想回城，沒那麽容易。”

“顧佳佳，顧叔叔身份在那裏，他必須以身作則。你自己要求來的鄉下，那這個回城的指标，只能你自己掙。顧叔叔他有心無力，幫不上忙的。”

說到這裏，陸衡想到顧佳佳如今的情況，怕顧佳佳不敢再呆在福喜村，他頓了一下，斟酌的說道：

“顧佳佳，如果你實在不喜歡這裏，我可以幫你想想別的辦法，把你調到別的地方去。但回城的事情，短時間內，我幫不上忙。”

“不用，不用。我根本沒想回去。”

顧佳佳搖頭，拒絕了陸衡的好意，心裏莫名輕松。

“我才剛來，還什麽也沒幹，哪能這麽灰溜溜的就回去了？剛剛我是擔心我爸要我回去，現在我回不去，正合我意。”

“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

“你吃飯了嗎？孫二嫂剛剛做了飯，還在鍋裏溫着，你沒吃趕緊去吃吧。忙了一天，你也夠累的了。”

陸衡看顧佳佳不像說假話的樣子，他提着的心，也放了下來。

“行，那我先去吃飯。等我吃完了，再收拾這些東西。”

“去吧，去吧。”

顧佳佳乖巧的點頭。

顧佳佳光顧着想顧江，忘了把向紅梅和陳寡婦的事情，和陸衡說。

陸衡去廚房的時候，孫好和柳靈又已經，在他回來的時候，就回家了，所以直到陸衡吃完飯，收拾幹淨廚房，他也不知道張大牛的媳婦，向紅梅回來了。

向紅梅在村裏的拖拉機回來的時候，去堵陸衡沒堵到。她聽人說，陸衡沒趕上拖拉機，就不太高興的，繼續在路口蹲守陸衡。

只是向紅梅和陸衡根本不熟，上輩子她只在電視上看過一回老年的顧上将，所以年輕的陸衡和老大爺坐着馬車，從向紅梅身邊走了過去，向紅梅都沒敢确實，馬車上坐着的人，到底是不是陸衡。

在向紅梅的印象中，陸衡是威風凜凜，出門都有專車接送的顧上将。向紅梅想象不出，陸衡做馬車的樣子。

實在是馬車，和陸衡的氣質太不搭調了。陸衡那樣的人，就算趕不上拖拉機，也應該坐轎車，或者自己騎車回來。

坐馬車算怎麽回事啊？

這麽鄉土氣息的東西，怎麽能和陸衡，陸上将聯系在一起呢？

向紅梅看着陸衡猶豫不決，拿不定主意。

直到那馬車，在張家的門口停下，陸衡從車上跳下來，向紅梅才确定，那個長相出衆，一看就非常不凡的英俊男人，确實是陸衡。

向紅梅再想過去打招呼，已經來不及了。這時候陸衡已經進了張家的院子，她再去過去偶遇，顯然不可能。

無奈，向紅梅只能躲着村民的目光，繼續在張家的門口，蹲守陸衡。

向紅梅覺得，憑陸衡和張大牛的感情，陸衡知道她回村，并且之前想要給張大牛殉情的事情，他肯定回來找她，安慰她。

向紅梅聽張小虎說過，陸衡那人特別有責任感和使命感。對戰友，和戰友的親人，陸衡都拿他們當家人一樣照顧。

向紅梅非常有信心，陸衡聽說了她的事情，會來寬慰她。到時候，她領陸衡到張大牛的墳前，好好的哭一哭，再制造一些不經意的小狀況……

向紅梅有信心，她能在陸衡的心裏，留着一個不可磨滅的印象。

到時候，等陸衡回了部隊，她再加把勁，主動的努力努力，陸衡這種沒見過女人，還對她心懷愧疚的老實人，還不是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向紅梅想的挺美。

連未來她和陸衡在一起之後，她要繼續為張大牛守着，不能和陸衡圓房的問題都想到了。

可是，陸衡卻沒出門。

向紅梅先是站在路口等，陸衡沒出來。她心急的湊近了張家一點，站在張家門口的樹蔭下等，向紅梅站的腳都酸了，陸衡還是沒出來。

實在站不住了，向紅梅不死心的，繼續蹲在張家的牆根底下，等了好久好久，等到向紅梅肚子餓得咕咕叫，陸衡也沒出門。

陸衡不但沒出張家的大門，他連張家的屋門都沒出。

從陸衡到家，再到天徹底黑透，星星月亮出現在天空，陸衡一直都在屋裏呆着，連個廁所都沒去。

從張家那不大的小窗戶上，向紅梅可以看到陸衡一趟一趟，在屋裏忙來忙去的身影。

可在忙，陸衡他也是在屋裏轉悠，他就是不出來。氣的傻等了一天的向紅梅，趴在牆頭上直跺腳。

又被蚊子在胳膊上，咬了一個大包，向紅梅恨恨的拍死了蚊子，死死地盯着張家屋裏的燭火看了一會兒，決定她今天先回家。

天太黑，不利于她行動。

正常人，肯定都幹不出，大晚上和陌生男人，給自家老公上墳的事。

向紅梅是想釣陸衡，當然不想讓陸衡把她當神經病。

這顧佳佳真是好本事，因為她，又浪費了一回，向紅梅靜心準備的狼狽造型。

向紅梅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要冷靜。

顧佳佳她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現在重要的是穩住陸衡，讓她成為陸衡的責任，她必須趁這次陸衡來福喜村的機會，和陸衡扯上關系。

不然，等陸衡回了軍營，時間長了，感情淡了，張大牛不好使的時候，她哪裏還有機會接近陸衡？

疾步往家裏走的向紅梅，這時候就後悔，後悔她沒有強硬的，把張小虎留在她身邊。不然，這時候她抱着孩子過去找陸衡，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可惜，柳樹林現在不信任她。張小虎現在也不親她。

向紅梅心底委屈又着急，也只能一步步從頭再來。

陸衡不知道，有人為了見他，被蚊子咬了一身的大包。他在向紅梅走了沒多久，就從屋裏出來，倒水。

陸衡把顧佳佳洗漱的髒水倒掉，顧佳佳趁着這會的功夫，自己推着輪椅，去了一回廁所。

這農村的廁所，很上輩子的抽水馬桶，真的是一點都不能比。

幸虧張家的房子是新蓋的，廁所也是新建沒多久的，不然顧佳佳覺得，不管多麻煩，她都得新建一個廁所，自用。

解決完個人問題，顧佳佳回屋之後，陸衡熟練的給顧佳佳上藥，換紗布。

“傷口恢複的不錯。現在一些小口子已經結痂了，等明後天大的口子，也結痂了。你走路應該就不疼了。”

“嗯。”

顧佳佳的傷，确實好了不少。一天時間過去，現在陸衡再給她上藥，她已經不怎麽疼了。

顧佳佳沒有好疼，陸衡上完藥，把顧佳佳的腳重新包好，卻沒讓顧佳佳動。

“你踹門的那只腳，腫得有點嚴重，我給你揉一下，能好的快一點。就是揉的時候有點疼，你，你要不忍一下，我給你揉一揉？”

陸衡怕顧佳佳不同意，特意輕聲細語的，把顧佳佳當小孩一樣，哄着商量。

顧佳佳也不負陸衡的所想，一聽很疼，立刻皺着臉，快速的搖頭拒絕。

“不用了，不用了。陸衡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反正也沒什麽事，我的腳，慢點好沒什麽的。”

陸衡看顧佳佳臉都吓白了，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還有些許的害怕，他也就沒強制的，以為顧佳佳為由，非要給顧佳佳揉腳。

“行，你怕疼，我就不揉了。”

陸衡把顧佳佳的腳放回床上，起身收拾藥箱。

一邊收拾，陸衡一邊和顧佳佳說話。

“今天感覺怎麽樣？明天還要孫嫂子，來陪你嗎？”

陸衡估摸着，顧江找的人，最遲明天下午就能到，在這之前，他得把顧佳佳安頓好了。

顧佳佳在陸衡問她的時候，她才想起來，向紅梅和陳寡婦的事情。

向紅梅對顧佳佳不友好，一個勁兒瞪她，顧佳佳就先把陳寡婦的事情告訴了陸衡。

“陳寡婦挺可憐的，她沒錢，也不敢去打胎。她這情況，也不知道韓家的人，會不會幫她？”

陸衡聞言，心中對韓三的厭惡，又重了三分。韓三那樣的人渣，他那天打的輕了。

“如果陳寡婦願意，你可以讓她作為證人，和受害人去指控韓三他們，到時候她的孩子，就是證據，警方會幫她想辦法的。”

陸衡的方法聽着不錯，顧佳佳想到陳寡婦逆來順受的個性，卻嘆了一口氣，搖頭惋惜。

“唉，她應該不會去作證。她無依無靠，活的艱難，她不敢得意那麽多人的。聽村裏的人說，好多被韓三欺負的人，都是因為不敢告，才讓韓三逍遙到今天。”

“這次，我的事情，韓三還能逃脫嗎？”

“不能。”

陸衡斬釘截鐵的回答。

“你放心吧，這次警方新賬、老賬和韓三一起算，他再沒機會出來了。”

陸衡的回答讓顧佳佳安心。韓三那樣的危險分子，她确實再也不想看見了。

“明天我還是把孫嫂子叫來吧，今天那些人渣的家屬，抱着僥幸心理，不把警察當一回事，沒來找你麻煩。等明天他們知道，這幫人再也逃不掉之後，肯定會來找你鬧。”

“有孫嫂子幫忙，也省的你和他們對上。”

剛說完，陸衡想了一下，又改主意了。

“要不，明天我送你去縣醫院住院吧。那邊既有醫生護士照顧你，又有保安守着門口，警察局離醫院也近，那幫人應該不敢去醫院鬧事，你的日子也能清淨一些。”

“你這傷不算重，明天坐拖拉機去縣城，完全沒問題。”

陸衡的擔心，也有道理。

今天來的只是一個殺傷力不強的陳寡婦，那些能養出人渣的，奇葩父母和家長們，可都沒來。

要是他們一起來了，顧佳佳真不一定招架的住。

只是……

“去縣城裏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只要我還留在福喜村，早晚有一天都要面對她們。”

“我又沒做錯事，我為什麽要躲着她們？”

“陸衡，明天你幫我把孫二嫂叫來就行。有她在，我應該吃不了虧。孫二嫂，看着挺憨厚一個人，卻非常會吵架。”

顧佳佳說着，繪聲繪色的，把孫好今天怎麽怼人的事，和陸衡學了一遍。

等她說完了，陸衡除了知道孫好很厲害之外，也知道了向紅梅回村的事情。

向紅梅的出現，讓陸衡本來帶着笑意的眼睛，立刻冷了下來。

只憑向紅梅在張大牛，死後立刻丢下張小虎，差點餓死張小虎這一條，陸衡現在對向紅梅的印象就不算特別好。

在知道，向紅梅想把顧佳佳從張家趕走之後，陸衡對她的印象又差了一些。

想到那個女人，寄到部隊的，一封又一封，凄凄慘慘，幽幽怨怨的信，陸衡頭一次覺得，他好像被一個女人給騙了。

這個向紅梅，絕對沒有張大牛說的那麽好。

“房子的事情，先按柳大隊長說的辦。等明天我去問問向紅梅同志，看她是什麽情況，要是……”

“不用。”

陸衡還沒說完，顧佳佳就打斷了陸衡的話。

向紅梅小白蓮的目标，可能是陸衡這事，顧佳佳可沒忘。顧佳佳哪能明知道，向紅梅對陸衡圖謀不軌，還讓陸衡往她身邊湊。

“向紅梅的事情，你不用管。你是張大牛的戰友，又是我的發小，你說什麽都是得罪人，你還是在家呆着，別去找向紅梅了。”

“反正你去找她，也幫不了她。你還不如在家呆着，別去給人家添堵。”

顧佳佳說的有幾分道理，陸衡收拾好醫藥箱，點頭贊同道：“行，聽你的。”

“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睡吧。”

顧佳佳這一白天，确實沒撈着休息，還一直比較費神。

陸衡不說睡覺還好，他一提，顧佳佳立刻困的打了一個哈欠，眼角冒出了眼淚，腦子迷瞪瞪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行，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顧佳佳低聲說着，乖乖的給自己蓋好被子，閉上眼睛，醞釀睡意。

陸衡看顧佳佳睡了，也不再忙活，輕聲的回了顧佳佳一句：“晚安。”

就回到他的粉被窩，也準備睡覺了。

臨睡前，陸衡想着顧佳佳容易驚醒的體質，打算他明天晚點起床，讓顧佳佳睡個好覺。

顧佳佳臨睡前，心裏嘀咕着，總覺得她忘了什麽事。等她徹底睡着了，她也沒想起，她忘了什麽。

顧佳佳實在是太困了，她的腦子已經鏽住，不會轉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