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不一樣的景甜和龍彥晟 (2)
酸液也吐不出來了,她就一直趴着幹嘔。
景甜的這些話輕易地打擊到她了,打得她無法招架,就像是她在自己的心裏種下了蠱咒。她原本就無法承受的,原就是這一點,剛剛景甜又将那利刃用力地往她的心髒深處狠紮狠插,甚至挖出了一個大窟窿,讓她像是下了地獄一般,不能超生。
強烈的羞恥心将她掩埋,她無顏對人。
她否認自己喜歡上了龍彥晟。
不對的,景甜的說法是錯的。可是,為什麽剛剛無法大聲地否認辯解?
她覺得自己是龌龊的,因為一直以來她都沒有用盡全力地來抗拒龍彥晟,她半推半就,她欲拒還迎;她迷惑于他對她的興味;她沉淪于他向她設下的溫柔陷阱;她甚至允許意志被他的情感所腐蝕。
怎麽可能會那樣就喜歡上這樣的一個人!何況是在這種情形之下?她沒忘記她一直以來的立場的。
因為掙紮沒用,因為逃離了又被抓回,因為已是無計可施,所以,她不再做無謂的反抗和掙紮。
然而景甜的這些話卻似狠狠地掴了她幾個耳光,讓她再次清醒了。
她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不會允許自己犯罪出軌。姑且不論她與龍彥晟之間的關系,她怎麽可能只因為他現在對她溫和了,好顏好色了就忘記了他曾将她當作貨品交易出賣掉了,放任自己去喜歡上一個曾一度迫害自己的人?
盡管這樣想着,她還是忍不住,又一次的反胃起來。
她不停地幹嘔,那樣不知過了多久,覺得自己身上的血液都被吐盡了,四周好像都錯暗下來了,迷糊這中感覺到一個灰色的人影突然蹲落下來,有力的肩膀不由分說的,帶着十二分的強勢便将她圍住了。
“怎麽了?不舒服麽?”聲音裏有濃濃的關切和擔憂。
四喜擡起軟弱無力的手臂,想以掙開他,不必看,她也知道來的是誰。
龍彥晟嘴唇緊抿,臉色鐵青。從那天,他對她那般的“侵襲”,他再有進一步的動作,她便開始嘔吐不停,這是由內至外,從身體到心理都在抗拒着他。
他知道這是一種心裏性的抗拒所引發身體拒絕他的碰觸,親她、吻她、撫摸她、擁抱她,她都會在事後幹嘔。他到底是碰了她,但只要再更深地想要更進一步,當下她便嘔吐不已。
這種情形讓他很受傷,是的,他龍彥晟第一次感覺到了受傷。他難以忍受,可是,又必須忍受。心裏如同成千上萬噸的熔漿在翻滾奔流,幾次都讓他覺得要爆發爆炸了。
為什麽她不可以像他那樣接受和面對,他碰觸到她的身體會覺得無比快樂和興奮,他很享受這樣的感覺,如果可以,他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她占為己有。
“是不是景甜來過了?她和你都說了些什麽?”
這裏的一切,即使是風吹草動也都躲不過他的監察,特別是在自己出逃一次之後,龍家的戒備比起之前更為森嚴了。
“你以為她會對我說什麽?是你自己心虛了麽,她只是好心地過來看我就會讓你覺得是來挑唆的?”幹嘔終于停了,四喜終究還是不忍将景甜來這裏的真正目的告訴龍彥晟,她不想景甜成為又一個妙妙。
雙眉一皺,她的話夾槍帶棒的教他難受,但是看着她虛弱的模樣到底還是不忍心責備,對于景甜的事情也不再追問。
“晚飯吃了沒有?我叫人送來。”炯炯的眼神被關切之情所替代,深深地看着她。
四喜搖頭,忽然擡起了臉,眼神幽幽,小臉蒼白,這模樣生生地激起了他內心深處某個點上的柔軟,伸出一手,忍不住撫上她的臉。
“你要将我永遠地幽禁起來麽?”
他揚起眉毛,沉沉地說道:“如果可以,我是這麽希望的。”
“那以後這裏就是我的牢籠了?你要把我關到老死,這樣對你有什麽好處?龍家的利益,你自己的名譽和地位你都不顧了?”
他竟然輕笑出聲,看着她的小臉在自己的掌心裏不盈一握,她這是怎麽了?竟和她談龍家的利益,談他的名譽和地位。
表情一斂,聲音變得更為低沉雄渾,“我要龍家的利益幹什麽?我有的夠多了,名譽和地位和想要擁有你不會發生沖突和矛盾的,我現在只想要你。”
這話讓四喜又是渾身一顫,她突然問道:“你是想的我的身體麽?”
那是當然的,龍彥晟清楚自己身心的渴望,他直直地回望,看她的眼神突然變得迷惑熾熱起來。
“然後呢?我不明白,強留一個你并不喜歡的人在身邊有什麽意義?只是為了發洩你的*麽?你為什麽不肯放過我?放了我,于我于你不都是一件發事麽?”
除了這一點,四喜想不出龍彥晟還有其他什麽理由,她是怎麽也不會相信他會真的喜歡上自己的。因為,在四喜看來龍彥晟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
神采篤定的龍彥晟卻因為四喜的話而悸動。
他固執地想她究竟是因為什麽?她到底是不明白還是不相信?
只因為他想要?只因為她在不經意間引起了他的在意?只因為她吸引了他?
究竟是因為什麽,這個看似聰明的丫頭真的不知道麽?之前和她說過的話她是沒聽進去?
銳利的雙眸眯成一條縫,沉了幾分,他有點生氣。她當直以為他邁過心中的那道檻是件易事麽?
要*之歡?他的身邊從來不缺性感貌美的女人,只要他願意他可以夜夜笙歌,他可以左擁右抱,多的是唾手可得的女人,為什麽只認準了她?
他的眼色更沉了。
她不願意相信還是不願意承認?
“四喜,我愛你!因為愛你,所以想要你!”
她微微張開的雙唇輕輕地哆嗦了一下,“我不要你的愛,請你收回你的愛!”
倏地起身,忽然變得急躁,她總是一次次地挑戰他,明知道他的壞脾氣,可是總是挑戰他。
原來她不是不相信,也不是拒絕,她是不屑!
因為,在她的內心裏壓根就不屑于這樣有違人倫的愛情,他的心,從來不曾為誰痛過,卻為她所傷……
“天色不早了,回房吧,我讓人給你送晚飯過來。”他粗着聲,丢下這一句話就離開了。
四喜沒動,直到蓮姨過來才将她扶了起來,她靠在蓮姨的身上,輕輕地說道:“蓮姨,他為什麽是我舅舅?”
“唉,”蓮姨嘆氣,好似對一切都是明了一樣,她扶着四喜坐在床沿,自己卻一邊整理淩亂的房間,一邊說,“四喜小姐,你這是何苦呢?先生其實不好受,他也不想這樣為難你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為什麽不肯放過我?”四喜愣愣地開口。
“你以為他不想麽?”蓮姨是旁觀者清,好像什麽都看得明白,“像先生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不巴望着先生這麽對她們?像之前的妙妙小姐,她們哪個不是千方百計地糾纏着先生不放,但是先生從來都不曾沉迷,偏生對你——唉!”
蓮姨又嘆了口氣,停下了動作,看着四喜認真地說道:“愛上了你他也是沒有辦法,他也是情不自禁!”
“愛?”這愛字從蓮姨的口中說出來和自龍彥晟的口中說出來有成完全不一樣的效果,四喜的心被刺了一下,五味雜陳的感覺,說不出來的悲喜。
“不要和我說你沒感覺到。”
四喜沉默不語,她不是沒感覺,只是這愛……這愛的本身帶着太多的錯誤。
蓮姨走到四喜的床前,搖搖頭,勸慰道:“何必呢?四喜小姐,我一早就看得出來,其實你對先生也不完全是沒有意思的,你說是吧?既然先生那麽愛你,你為什麽不接受他?何必這樣折磨自己又折磨先生,讓彼此都這麽痛苦呢?”
“你瘋了麽?蓮姨?”四喜猛然擡頭,黑瞳睜得大大的,“難道連你也忘記我和他是什麽關系了麽?怎麽可以,我怎麽可接受他?”
在四喜看來,蓮姨的個性溫和善良,且十分地傳統,她是怎麽也沒想到蓮姨也會勸她和龍彥晟走在一起!
蓮姨一定是瘋了!
“四喜小姐,你老實告訴我,你顧忌的是不是就是這個?”蓮姨點了點頭,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卻又說得這麽地理直氣壯,“你如果真擔心這點,你們在一起之後只要放棄生小孩就好了。”
蓮姨和龍彥晟的思想竟然如出一轍,四喜搖頭,事情如果只是這麽簡單就好了。
“四喜小姐,”蓮姨忽然握住了四喜手,神情比起往的任何時刻都來得認真和嚴肅,“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喜不喜歡先生?你對他有沒有那麽一點點的男女之情?”
蓮姨審視地注視着四喜的雙眼,四喜莫名地感覺到了心虛,她下意識地将臉別到一旁,避開蓮姨的審視。
“唉!你是喜歡先生的對吧?”蓮姨已經不需要四喜的答案了,她自作結論,停了一會兒,見四喜仍是沉默,自然地就把這沉默視為了默認,“既然喜歡,為什麽一直要拒絕先生呢?你何必去在意這份對你而言是突然冒出來的血緣關系呢?在你的心裏對龍家及龍家人并沒有來自血緣關系的親近感,不是麽?”
這是身體自然本能的反應,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四喜不清楚蓮姨到底是怎麽想的,對她而言,重點不在“血緣”這回事,而在于“認知”這回事。
因為這個“認知”無時不在撕扯着她,她忽視不了她與龍彥晟在血緣上的關系,那個“認知”就這樣時時地在啃噬着她。
她已無法否認,在感情上,她其實已經動搖了,她有感于龍彥晟的癡情,她的心也動了,無法欺騙自己,她的身與心都已接納了他。
但是理智不允許,排斥他的是理智,在人前不肯承認自己的感情除了羞恥心,很大的一部分也是因為理智。
四喜想,龍彥晟也是明白這一點的,所以,他再為痛苦到底還是忍了下來,一次次地沖動之後看到她嘔吐抗拒,他還是無法強迫她。
“四喜小姐,”蓮姨又開始嘆氣了,“你何必顧慮那麽多呢?真要離開了先生你會快樂麽?”
四喜猛地一怔,她只知道現在的她很不快樂,但是離開了龍彥晟的她……真的能快樂起來麽?
“四喜小姐,你是當局者迷,看不清楚。其實如果你真的不喜歡先生,先生強要了你,你只會痛恨厭惡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的掙紮痛苦,不斷地嘔吐折磨自己了。你心裏其實是很喜歡先生的,卻又告訴自己不可以那樣做,內心不斷地掙紮,所以才會有那些反應。我想先生也不是不明白。唉!”
是麽?自己是真的喜歡上龍彥晟了麽?
但說這要是愛,空間人類的愛是要以靈魂來計,還是以肉身來算呢?
蓮姨的話讓她渾身一顫,無法再自欺欺人,又不得不承認……
她搖頭又搖頭,一次次地搖頭,不敢承認。
“何苦呢,四喜小姐。”蓮姨重複着這樣的話,一次次地勸解四喜。
終于,換她嘆氣了,真是無力極了!
“四喜小姐,聽蓮姨一句勸,接受先生吧!相信我,你們在一起會快樂的!你只要用去地,甩掉一切地用心去愛就可了,其他的事情都不需要再想。”
四喜再次看着蓮姨……她的心不知道為什麽抽動了下。
蓮姨到底是因為什麽……僅僅是心疼自己,為了自己的幸福着想麽?
她,一個豪門家族的仆婦,怎麽可能會有龍彥晟這樣驚世駭俗,離經叛道的觀念?
“蓮姨,是什麽促使你有這樣的想法?如果換作別人,他們一定會談之色變的!”經不住心裏的疑惑,四喜抓着蓮姨的手問道,“你的內心到底是怎麽想的?”
兩人的角色有了微妙的互換,這次是四喜審視着蓮姨,蓮姨卻心虛起來,她抽出被四喜抓緊的手,直了身子,目光閃躲。
“我會有什麽想法呢?我只是心疼你,希望你能找到一個你愛的又愛你的人,我覺得先生就是這個人!雖然是這樣的關系,卻覺得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不想看着你這麽辛苦,四喜小姐。”
四喜将信将疑,不再追問,而是自顧自地說道:“蓮姨,你不懂。就好像一道美味的菜,你不知道是用什麽食材做的,呼起來很好吃,你也就吃得高興吃得滿足。但一旦你知道了那竟是你最害怕,覺得最惡心的材料做成的,就算是再美味,你也咽不下去了。”
她和龍彥晟的愛……愛嗎?
不管如何,就像那道難以下咽的菜肴,再怎麽美味誘人,都抑制不了心理性的那種惡心和反胃。
蓮姨又一次嘆氣,轉過身,突然驚呼了一聲:“先生——”
目光停在門口,聲音嘎然而停,默默地看了一眼四喜,對已換了一身黑衣又去而複返的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龍彥晟鞠了個躬,就悄悄走出去。
四喜也看向門口,兩個人隔着一小段距離互望着。
他臉上沒有表情,但深沉的眼皮內流光溢動,愛與傷同時奔竄出來,然後靜靜地流淌着。
“知道了那是你最害怕最讨厭惡心的材料做成的料理,所以再怎麽美味你也吃不下去。但是,如果你不吃你就會餓死的,你還是固執地不肯吃嗎?”
這是那個傲慢的,目中無人,甚至陰狠冷酷的龍彥晟麽?
她像看着一個陌生一樣看着他,一直望着他,看得發了怔,不禁喃喃道:“我也希望我就那樣餓死算了,但我偏偏沒經住這份饑餓,明知道不能吃但還是吃了,所以才會這樣痛苦掙紮,吃了吐,吐了又吃!”
“四喜!”龍彥晟走過去,一把将她攬入懷裏。
“龍彥晟,”她慢慢擡起頭,突然間連名帶姓地叫他,“你到底要我怎麽辦?我要怎麽辦才好呢?”
這是第一次,她對着他問出她內心的掙紮和迷惑。
他經不住她這般柔軟無助的模樣,他的手掌捧起她清麗絕色的小臉,那一張小臉最近因為時常嘔吐而變得蒼白。剛剛在外面她又一次嘔吐之後蒼白的臉上竟然還有兩抹紅暈;黑白分明的眼也因為嘔吐的緣故,顯得分外晶亮流動;她的嘴角還殘沾了一絲不相襯的污漬,但被在那張又痛苦又茫然又掙紮的臉上竟流出一股詭異的妖冶。
那妖冶如流光般璀璨,無法抵禦,他又是動情又是氣憤,終究忍不住俯道攫取了她的唇。
她幾乎讓他的耐性盡失,他按住她腰側将她整個人抱起來抵在牆角處,他的吻帶着他這長久來的憤怒和不甘,狠狠地蹂躏着雙唇之間的芬芳。
她讓他這樣痛苦,痛苦讓他的吞吻變得異常粗暴,憤怒的舌尖侵入她的口腔,他不想再給她嘔吐的機會。
他知道她也痛苦,但她讓他那麽痛苦,他也要她和他一起嘗嘗這種痛苦,折磨他的滋味,悖德的愛的痛苦;一直受排斥不被接受的折磨;渴望卻得不到的忿然失控。
他在盛怒中,一直被拒絕的感情傷害中,讓他無法自制,一心想傷害她,讓她承受和他一樣的折磨。
“咳……”掙紮中唾液岔入氣管,她激烈地咳嗽起來。
“四喜……”他即刻後悔,但出手想要撫拍她,又縮了回去,俊臉跟着四喜的咳嗽聲一起扭曲起來。
咳嗽到最後,四喜總算是直起了腰,伸手揩拭着自己剛剛因為咳嗽嗆出來的淚水。冷不防,突然又彎身下去,激烈地幹嘔起來。
“四喜……”龍彥晟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又一陣青,由擔憂轉為痛憤,甚至是傷害。
她就那厭惡他碰她?只要他一碰她,她就嘔吐不停。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她就不能接受他?
“你到底是為什麽?”明知道為什麽,可是憤恨讓他怒吼。
胸膛因為痛因為恨而起伏不停,“四喜,我真想殺了你!”
“我求求你,你還是殺了我吧!”四喜彎着身子,不計後果地加重了一句。
“好,那你等着!”龍彥晟憤恨轉身,然後大步出門。
四喜則無力地倒在床上,眼前覺得一陣昏暗,便沉沉入睡了……
景甜在回房的時候看到高寒站在她的房門前,高寒面無表情,景甜走近他,他的眼神複雜又具深意。
“景甜小姐。”那日心裏一沖動直呼她的小名,今日,他又是理性而冷靜的高總管了,他在時時告誡自己的行為,不能碰觸某種禁忌。
景甜的眼神似乎帶着質疑,高寒對她的态度至始都是若即若離的,她知道他喜歡她,她也知道高寒對自己的這種情愫有利于她在龍家的利益,她并不排斥高寒的這份感情。當然,不排斥并不代表就可以接受,她的一切從來都只是龍彥晟的,她不會接受除龍彥晟以外的任何男人。
“你找我有事麽?”景甜的心緒還是受到剛剛的影響,非常沉郁。
“我很抱歉,”高寒突如其來地道歉讓景甜愕然,她看着他,他繼續道,“剛剛我去了四喜小姐的房間,我聽到了你們之間所有的談話。”
“你……”景甜感到惶恐,剛剛她和四喜說什麽來着?
啊,對,她說一些非常難聽的,不符合她身份氣質和涵養的話,這些話甚至可以用粗鄙低俗來形容……她剛剛在四喜面前*裸地暴露了她性格中陰暗的一面。但是,這僅僅的,只會在四喜面前的,她怎麽也沒想到高寒會在。
“你怎麽可以偷聽我們的談話,你……這樣做是不道德的。”景甜的指責底氣不足,她憑什麽在高寒面前說道德?
想到這裏,她的心又一陣的慌亂,她随即道:“我是不是很可怕?我讓你失望了,對麽?”
她恢複了往日膽小懦弱的樣子,她的眼神空洞,她的臉色蒼白,她看上去是那樣的楚楚可憐,她甚至哭了起來,抑止不住地抽泣,削弱的肩膀在顫抖,雙手掩住了自己的臉。
“我也不喜歡這個樣子的自己,可是,高寒,我不這樣做,我不讓四喜知難而退的話我要怎麽辦?晟……他不可以對四喜抱有這種感情的,他這是在犯罪,是在将他自己推上末路,我一定要阻止他!拯救他!我不能讓他沉淪毀滅!”
高寒看着這個樣子的景甜默默地嘆了一口氣,他一直同情憐憫她,并願意盡他所能的幫助她。可是,她剛剛在四喜面前的言行着實讓他失望,不僅失望,他甚至感覺一股寒意在背後升起。
但是,如她所說,站在她的立場來說,也許她做得并沒有錯。
因為,她是龍彥晟的未婚妻啊!
“我能理解你的苦楚,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剛剛站在外面的人若是先生,這後果将會是怎樣?”
景甜将自己的臉從雙手間擡起,臉上滿是淚水,眼睛裏閃過一絲惶恐。
剛剛聽到這些話的若是龍彥晟,她知道他一定會将自己趕出龍家的,不會給她一絲辯解的機會。
“我……”
“還有你難道沒有想過,你所做的一切對于先生來說都是無用的,就如你所說的,他從來就不會忌諱倫理道德,你以為只有四喜退出就可以了麽?四喜從來就沒有接受過,但是,只要先生認準了她,她遲早會屬于先生的。”
高寒一語中的,景甜知道,知道自己的所為也許起不了任何作用,可是,就因為這樣就要她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未婚強擄他的外甥女兒麽?
天哪!這是什麽事啊!
“高寒,你難道要看着這一切發生麽?你和你的父親不應該出面阻止麽?你們這是在助纣為虐,是在害他知道麽?”
“你知道的我們阻止不了的!”高寒不為所動,任由景甜指責。
“有一個人可以的,這世上,只有一個人可以阻止他的所作所為!”景甜的臉上終于綻放出希望的笑靥。
高寒擡起眉毛,冷靜地說道:“老夫人上個星期心髒病發作,這兩日才剛有起色,醫生說她不能受任何刺激。如果你還指望老夫人有一天能為你做主,我勸你最好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去告訴她這裏所發生的一切,我想她未必能承受得住。”
剛剛冉起的希望之光又被一盤冷水澆滅,連老天都不肯幫她,景甜懊惱不已。
“我怕他……會強要了四喜!到那時就晚了!”景甜看了一眼高寒,最後像是下了決心一般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我管不了這麽多了!我必須得請老夫人來此阻止這可怕的事情發生。”
“景甜小姐!”高寒長臂一揮,将景甜手中的手機奪了過來,“老夫人若是兩腿一蹬,你可真的拿先生沒辦法了!不但你和他之間的婚約會被取消,他甚至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景家!”
“高寒,你是在吓唬我麽?”景甜想要搶回手機,無奈她根本拿高寒沒辦法。
景甜拿不回手機便沖進了房間,高寒緊跟着而進,他知道她是想用座機來打電話,他快過她,拔掉了電話線。
“我希望你不要因為沖動而害了自己害了別人!”
景甜冷冷地看着高寒,她并沒有将自己的怒意顯現在臉上,她淡淡地開口道:“高寒,你說實話,在你的內心裏是不是巴不得晟能和四喜在一起,你以為這樣我就會……”
“我從來不會妄想!”高寒阻止景甜說出最後的幾個次,他雖有自知之明,但是他也會受傷的,“高寒身份低微,景甜小姐不用擔心自己會被我這個癞蛤蟆給吃了的!我所做的不過是為了你好,但是,我也不願背叛先生!如果你真願意聽我一句,我就勸你放棄他,卻尋找真正屬于你的幸福!”
說完高寒将手機放在了茶幾上,頭也不回地出了景甜的房間,景甜想要追上他,她知道她傷害了他,她想道歉,又覺得有點多餘,最後只好頹廢地坐在沙發上哭泣。
四喜感覺到了龍彥晟的變化,這種變化給了她更大的壓力。
因為龍彥晟從最近開始留在家裏的時間越來越多了,他經常來到她的房間,一來就不會輕易離開。
通常他都帶着電腦、手機、文件、書籍……并且占用她的小書房,整夜地在裏面工作。偶爾他會放松下自己,走進她的卧室,當她躲在被窩裏看電視的時候他會毫不忌諱地坐進她的被窩,他擁抱她,親吻她……她照常地拒絕他的靠近。
一次兩次之後她為了防他會鎖上自己的房門,只是,不管她用了什麽方法鎖住房門,他卻總有辦法進得了她的房間。好幾次,在半夜時分她睡得正是香甜,不小心伸手就會碰到一具溫暖高大的身軀。
她吓得從床上彈跳起來,他卻一把将她拉回他的懷抱。
“乖,睡下,我累了!不會對你這麽樣的!”
四喜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龍彥晟大膽的行徑卻讓她無臉見人,除了蓮姨,四喜如今幾乎不會見任何人,因為她知道整個龍家的人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他們一定會在背後議論他們的。
這晚,四喜坐在床上玩手機,時間顯示已是晚上九點,她的心忍不住加速跳動,因為,這個時間龍彥晟定出準時出現的。
果然的,她聽到他的腳步聲進了書房,大抵是放了東西,然後來了卧室。知道上鎖無用,她也懶得費這心思了,她頭也不擡,拿着手機玩游戲。
他靠近她。并掀開了她的被子,坐上了床。
很意外的四喜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平時,他好像都是洗了澡過來了,身上總是殘留着一股好聞的味道。
四喜扭過頭,迎上龍彥晟的黑眸。
她從未見過像此刻……給人不同于平時感覺的龍彥晟。
他依舊是俊逸霏凡,魅力四射,四喜從來都不敢将自己的眼光在他身上久留,因為,她知道這樣子男人看久了是會讓自己沉淪的,她不能讓自己沉淪在他的蠱惑中。
但是,這一刻,她的眼光無法自己,她看着他,他的頭發有些許淩亂,額前的卷發擋住他的眼睛。他身上還穿着西裝,領口處的扣子解開了幾顆,領帶也被拉下,厚實的胸膛裸露在外,起伏不定。
四喜強迫着自己将視線別開,這個男人今晚邪氣十足,這份邪氣讓她害怕。
“你……不去書房工作麽?”
四喜繼續玩着游戲,龍彥晟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脫去外套,埋頭就睡。
四喜覺得奇怪,斜視着他,看他的樣子好像是應酬回來,喝醉了酒,所以一回來就睡了。
真是難得他會比自己先睡着,四喜張望了一下,決定今晚離開這個魔獸的控制,睡到客廳的沙發去。
她起身,蹑手蹑腳地拿起枕頭和床單向房門口移動,只是,還未出房門,房間裏的燈被“啪嗒”一聲滅了,緊接着強而有力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腰肢并用力一提,她整個人就被埋入了溫暖了大床之上。
“今晚喝多了,我想要早點睡覺!但是,你也別妄想在我睡着的時候逃跑。”
“你真是的……”四喜用力推開他,“你幹嘛非得來這裏霸占我的床,只是睡個覺,你幹嘛不回自己房間去睡?”
“我當然只是來這裏睡覺的,你難道很想要我不要睡覺,做點除了睡覺以外的事情麽?”絲毫不會理會的她的反抗,黑暗中,他的俊臉上有着孩子般滿足的笑,只是四喜看不到。
這輩子她這麽會碰到這樣的一個人?
四喜用力地踢了他一腳,卻沒想到他的長腿圈住了她的下半身,雙臂更是将她緊緊箍住不放,頭頂上方的聲音充滿磁性且具誘惑力:“你再鬧我就不睡了……我會……”
臉上被啄了一下,“我會強要你的!”
四喜吓得急忙噤聲,乖乖地任由他抱着。
房間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四喜不敢入睡,她已經很久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四喜在矛盾中煎熬,一方面她在死死地強撐,另一方面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正為他點點融化。
她不是冷血的人,他為她的改變她看在眼裏,并且于她的心裏她是相信她對自己付出了真情真心,可是,這是一段孽緣,是孽緣從來都是讓人痛并快樂的,會讓人在極致的愉悅中沉淪的。
她輕輕地嘆息,聽到他熟睡的鼻息聲,輕輕地挪動着自己的身體,想要脫離他的掌控。最近,他一直都比她晚睡,她一直防着他,所以不敢讓自己熟睡,難得今晚他已睡沉了,她也想好好地睡上一覺,她着實覺得疲憊。
只是,她沒料到,就是睡着了他的姿态還是如此強勢和霸道,他的手仍是如鐵鉗一般牢牢地将她的身子圈在他的懷裏。她怕動作太大動吵醒他,只好任由他這樣抱着熟睡。
困意襲來,四喜再也支撐不住了,黑暗中,她是如何都想像不到這個邪惡的男人其實并沒有睡着,他一直強忍着笑意等待着這小綿羊乖乖入睡。
今晚,他的确喝醉了。
這份醉意促使着他前所未有的沖動和*,他在應酬的飯桌上毅然抽身,他想盡快地見到她。坐在車上,他可以感覺到自己體內竄燒着的*,他想占有她。
從來就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如此瘋狂,讓他這樣渴望。
他知道她會反抗,他真是恨透了她在被他觸碰之後嘔吐的樣子,所以,他耍了點小手段,先将她哄睡着了,然後……然後要占盡她的一切。
小綿羊時而聰明狡黠,時而卻是單純又天真。
龍彥晟無聲地歡笑,他知道她這幾個晚上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她的精力到底有限,這會兒她正睡得香甜。
龍彥晟的手指輕柔地撫着她一頭散亂的長發,然後開始親吻她的臉頰,他的動作很輕,他不敢将她吵醒,因為,惟有在此時她才是最為安靜的,她才不會排斥他一切親密的動作。
他的手由上及下,滑進被窩裏隔着薄薄的睡衣撫着她的身體,他每個晚上都會這樣撫摸她,她興許是習慣了他這樣的舉動,依然沉睡着。見她未醒,他便更為大膽地解開了她睡衣扣子。
扣子一開,他急不可待,厚實的手開始不安分地侵襲着她的身體,她一直保護着自己,每每他的手只要移到這附近,她便開始張牙舞爪地推打他。沒想到,今晚終于得逞了……
他真想開燈,可是,又怕光亮會讓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流失,他告訴自己,只要今晚強要了她,他相信以後她就不會排斥他了。
他的手掌輕重有度,卻是恣意玩弄,雖然她熟睡着,但是成熟的身體異常敏感,他感覺得她的身體起了變化,這讓他興奮不已,見她沒有絲毫要醒的跡象,他便大着膽,俯下自己的腦袋,以舌尖撥弄她身上的敏感處。
“嗯……”倏然間,她發出一聲淺淺地低吟聲,吓得他即刻停止所有動作。
做賊一般,等待她的再一次熟睡,這于他而言真是一種煎熬,雖然是黑燈瞎火的,他剛剛的觸摸已然是點燃了他的*之火,加之酒精的作祟,他真的想不管一切地強行要了她!
這敢死的,磨人的,頑固不化的小東西,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