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你就是四喜!

四喜不生氣,她看着景甜笑,然後走到她身旁,壓低了聲音,湊到她的耳邊:“你很清高麽?你很專情很癡心麽?”

景甜橫睨了她一眼,這眼神像是在說明她根本就沒有将四喜放在眼裏,四喜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你……是不是把你的第一次給了別的男人?”

剎那間,景甜的臉變得煞白煞白的,她的眼裏有了驚恐,她看着四喜,顫聲道:“你在胡說什麽?”

四喜離開她一步,然後無視龍彥晟看着她們時的狐疑眼神,她踮着貓步,背影從容優雅,開始了她的工作,一邊做着事,一邊對身後的兩個人說:“我要工作了,兩位要有事請離駕,恕在下不願奉陪。愛殘颚疈”

“不,我有話和你說!”景甜快步上前,拉着四喜,語氣已不似剛才這般強硬。

四喜回頭,看了看景甜拉着她手臂的手,景甜識趣地放開,她垂下了收斂,小聲地說道:“你……以後不許你說這樣的話。”

“景甜小姐,你怎麽不看着我說話了?”她配合着景甜,同樣的小聲反問。

“你們倆到底在嘀咕着什麽?”龍彥晟不悅地上前質問,然後命令着,“景甜,你先回家去,現在是上班時間,不适合在這裏談私事。”

如果沒有剛剛四喜那個尖銳敏感帶着威脅性的問題,景甜一定會反問:“那麽上班時間你們就可以在這裏摟摟抱抱了?”

但是,她不敢,她從四喜帶着明顯挑釁的言語中看到她的來者不善。

她是誰?她為什麽會知道她和高寒的事?

景甜回憶起那晚,她相信這件事除了高寒和她還有就是那個神秘人,應該沒有第四個人知道此事了。

歐瑾然,這個長得像四喜的人為什麽會知道這件事?

四喜,她跟着高寒一起離開了龍家,然後音信全無,如果她是四喜,那麽很有可能是從高寒的口中得知了此事;但是,她不是四喜,她到底是誰?

“女人之間的秘密,男人不宜靠近哦。”龍彥晟走到她們跟前,四喜當着景甜的面,推了他一把,“龍先生,你還是準備下見客人,這裏就交給我和景甜小姐好了,你放心,我會說服景甜小姐答應給你三個月的期限的。”

龍彥晟的視線來回于景甜和四喜的身上,他感覺到自己的個性在某些方面還是留存着很大的缺陷,特別是在面臨女人的問題的時候,他好像不再你以膠這樣果斷了。對于這段時間徘徊在自己身邊的幾個女人,他真心地感覺到無能。

特別是……這個無故冒出來的小女子,有着惱人的誘惑力,讓他情不自禁,甘之如饴地掉入她的圈套。

沒辦法,他轉身出了辦公室,将偌大的一個空間留給這兩個女人。

“你是誰?”龍彥晟一出辦公,景甜迫不急待地追問,眼神不再溫順,極為的不耐煩,“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麽要出現在這裏?為什麽……你要來分裂和晟的感情,毀我們的婚約?”

四喜冷冷地平視着景甜,她将雙手交疊,抱于胸前,然後緩緩問道:“就這樣和他結婚你就能心安理得麽?你不怕他在某天突然想起了他心裏愛着的那個人?還有,以他的智商他會不查尋那個想要害他的人麽?景甜小姐,你說愛他,卻一直在害他,愛他你就放了他并在他面前道出真相,讓他未雨綢缪,而你也不用受他人所控。”

景甜倒退了一步,眼前的這個女人好像什麽事都知道了,“你……到底是誰?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其實真的不重要,只是,你是不是已經忘了自己是誰,還讓龍彥晟想不起自己到底是誰了!這樣錯亂的人生,你真的覺得是正常的麽?”

四喜看着她的眼神突然多了幾分憐憫,這種憐憫讓景甜自慚形穢,她受不了,她慌忙轉身想要逃離。四喜卻一把拉着了她,急切地問道:“告訴我,是誰站在你的身後,是誰想要害他?”

“不!”景甜堅決地搖頭,她清醒了,她不能被眼前這個女人一詐就詐出了原型,她不可以承認,要不然龍彥晟會殺了她的。她要平靜,要忍耐,要等待,只要等情蠱一下,當龍彥晟愛上了自己,他們之間便可将過去諸之腦後。

即便龍彥晟做不了龍氏的總裁,那也沒有關系,他們還有景氏,憑龍彥晟與生俱來的商業才能超越龍氏無任何困難。到那時,他們會有新的人生,會有新的規劃,過往的一切都會煙消雲散的。

“歐小姐,你要留在這裏當你的總裁助理也好,你要用三個月的時間來霸占龍彥晟也罷,我成全你!我答應你!但是,我拜托你不要再亂說話了!我活了快三十歲了,我除了龍彥晟便沒有愛過其他的男人!他的一切就是我的一切,我不會和別人聯起手來對付自己的未婚夫的!所以,我請你管好你的嘴,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後,她頭也不回的,幾乎是逃着離開了辦公室。

辦公室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四喜坐了下來,她嘆氣,她的确是在詐景甜,她也從景甜的慌亂中找到了答案,但是,她不承認,她更不可能會配合她。

和高寒多次的談話中她察覺到他對景甜存着異樣的情感,每每說到龍彥晟那晚遭襲擊而丢失了那一段記憶時,四喜更是看到了他所表現出來的赤裸裸的愧疚之情。那個晚上,他沒有在龍彥晟身邊,他說不出他去了哪裏。

後來,四喜将心中的疑問告之了她的外公高老管家,高老管家肯定了她和猜疑,他告訴四喜,高寒暗戀了景甜很多年。于是,四喜大膽地猜測了高寒那晚有可能和景甜在一起,他一直懷疑景甜參與了這件事,他只是忽略了他和景甜有過那一晚。

關于龍彥晟丢失的那一段記憶,喬逸通過國際刑警地關系,找到了世界上最著名的心理醫生,他告訴他們,一個正常人在腦門受損的情況下是有可能會出現記憶短暫混亂的現象。但僅僅是混亂了記憶,幾乎不可能如此湊巧地丢失了一整段記憶,而對于這丢失部分以外的事情而無任何遺忘。如果是這樣,這段記憶很可能被人催眠了,是人為的删除了。

他們幾乎肯定,删除龍彥晟記憶的那個人是景甜,因為,那段記憶裏有四喜。

高寒回憶龍彥晟遇襲之後住在醫院的那個晚上,景甜和他有過一段單獨相處的時間,她應該在這個時間點上找人給龍彥晟催眠并删了他的記憶。

陰謀,讓她不寒而栗,她和景甜曾經有過一段短暫的談話,她見識過景甜的另一面,有着常人難以想像的陰暗和極端,她可以肯定景甜為了得到龍彥晟采取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毒辣手段。

四喜做完手中的事,擡起手腕看了一上表,離龍彥晟回來估計還要一段時間。初夏午後讓她覺得有點困意,于是,她出了辦公室,想到樓下的咖啡廳去喝杯咖啡提提神。

聽說,這家咖啡廳是龍紀安名下的。真沒想到,這個纨绔子弟還頗有頭腦。龍氏的這座大廈內有着幾千員工,早茶時間,午餐時間,以及還有下午茶和晚餐時間,這裏的生意是十分好的。

這于公司的員工也好,于龍紀安本人也罷都是互惠互利的事,四喜想,龍家所有的人看似個個都對龍彥晟俯首稱臣的,其實在這種豪門望族中長大,于處于這種商業環境豈會都是平庸之輩?

她進了咖啡廳,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點了藍山咖啡,獨自斟飲,思緒還沉浸在剛剛和景甜的談話中,并思考着下一步應該怎麽做。

她撥通了高寒的電話:“高寒舅舅,”她開始稱他為舅舅了,不過,帶着他的名字,因為,她不想和另一個“舅舅”的稱呼相混淆,“我和景甜的談話讓我可以肯定,她的确參與了這件事。不過,我用了一點手段,讓她無法再冷靜,我想,我的出現會讓她又一次害怕失去龍彥晟,她會加快腳步的!她淡定不了了。”

也許是談話的內容涉及到了景甜,電話那端有着幾秒的沉默,良久之後高寒開口:“你不要太過明顯,否則打草驚蛇,畢竟,那雙眼睛和那雙手一直處于暗處,暗箭難防。”

“我明白的。”四喜這是在給高寒下顆定心丸,她發現自己其實并不冷靜,有時,她會情不自禁地顯露出真實的四喜,“我會注意的。”

“有事要即刻給我和喬隊長打電話。”高寒囑咐着。

“嗯,”四喜一邊點頭,一邊不忘叮囑,“音子還好吧?她是不是還是經常找你的麻煩?”

“音子是誰啊?”身後一記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四喜當然聽得出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她故作鎮靜:“好了,我知道了!等我回來給你報仇啊!我挂了!”

四喜挂了電話,然後轉過身子,看到龍家這兄弟極好的堂兄弟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四喜甜美而笑,起了身,對他們點了點頭,有着刻意而為的客套。

“兩位龍總,真沒想到你們也會在這個時間翹班來喝咖啡。”

“歐小姐,我們可以坐下來麽?”龍紀昊很紳士地問。

四喜點點頭,朝着對面的空位伸了伸手:“請吧。”

于是,兩位超級大帥哥坐在了她的對面。四喜認識他們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如此近距離的面對面平視卻還是第一次。早知道龍家的基因很好,但凡她所認識的龍家人都是男的俊,女的靓,即便是上了年紀的都還依昔可見年青時候的風采。

“兩位要喝點什麽呢?”四喜遞過菜單,龍紀安搖了搖手,诘笑着着她,問道,“你不知道這家咖啡屋是我開的麽?我不用看菜單,他們會給我送上我最愛喝的咖啡的。”

四喜揚揚眉,知道他們是有心來試探的,她裝作驚訝而問:“原來這裏的老板是你啊,那今天的咖啡我可以打折麽?”

龍紀安笑了起來,俊臉之上神采飛揚,他聳肩,笑道:“不打折。”

龍紀昊輕笑了一聲,對四喜說:“他是出了名的鐵公雞。”

龍紀安的桃花眼一閃,睇着龍紀昊:“不打折,我請!這樣還小氣麽?”

龍紀昊嘆了一口氣:“原本,我想着讓我來請歐小姐的,又被你搶了。”

四喜看着這兄弟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互損,忍不住地跟着他們笑了起來。服務生給他們也端上了咖啡和西式點心,其實,如果是作之前,她是真正的四喜和他們一起在這裏喝下午茶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此刻的談笑風生多少讓四喜覺得有點刻意,她沒有忽略這兄弟二人投遞過來帶着研究和質疑的眼光。

很多少,她還看到了龍紀昊盯着她的時候會有片刻的出神,盯的時間久了,龍紀安便忍不住以手肘抵他:“你又想起四喜了?”

龍紀昊的雙眸一黯,低下頭,拿起咖啡杯,不理會龍紀安的嘲笑。

“昊,她不是四喜!”龍紀安再次強調。

四喜的心微微一顫,他們在她面前提四喜,這是她最難以應付的,原本她想裝作沒聽到。可是,這樣一來好像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于是,她也端起了咖啡杯,目不斜視,極為自然地問:“我和四喜真的長得很像麽?她……現在在哪裏呢?怎麽經常聽你們提起她,卻又沒看到過她呢?”

龍紀安欠了欠身體,然後整個人靠在沙發上,姿态慵懶撩人到了極致,這個男人有着俊美的外表,但是渾身上下卻透露着妖孽般的氣質;于他相比,龍紀昊就安分多了,他們的外表極為相似,但是,倆人的氣質卻不同,龍紀昊更像童話書裏走出來的王子,俊美的外表,高貴的出生賦予他高貴氣質,一言一行有着貴族紳士的風度。

“她,離開了,我想應該不會回來了。”龍紀昊一改平日的溫和,神情落寞。

龍紀安看着四喜,食指戳向龍紀昊說:“他一直愛着四喜,但是,曾以為四喜是和我們有着血緣關系的表妹,當得知四喜和我們并沒有血緣關系之後她卻離開這裏了。”

龍紀安自嘲一笑,接着說,“其實我也喜歡她,如果被我逮到她,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送入嘴裏的咖啡嗆到了四喜,她是真沒想到自己這段時間的桃花會這麽旺,好吧,如果那一天龍彥晟的心胸變寬了,她将這些美男全都打包得了。

不過,這當然是天方夜譚,當時一個喬逸就把他的原形逼出,誤會至今都還沒解開呢。唉,跟着龍彥晟,眼前這兩個像花一樣的美男她是休想染指了。

“咳,”四喜拍了拍心口,面色鎮定地說道,“她不是龍先生……喜歡的女人麽?”

“我叔叔失憶了,忘記她了!不過,今時不同于往日,即使他想起了四喜,四喜再次出現,我們叔侄三人公平競争好了。”龍紀安的言語輕佻,聽不出他說的是真還是假,他又抵了一下龍紀昊,“喂,說好了公平競争,你可不要記恨我!”

龍紀昊推着龍紀安,然後扶了扶眼鏡正色道:“等找到她以後再說吧。”

“你們……一直在找她?”四喜說不出此刻的心情,唉,多少都有點感動加竊喜的吧。

“這丫頭現在有市刑警大隊罩着,想找她還真是不容易中呢。”龍紀字又感嘆了下。

言多必失,四喜想,她得盡快地繞過這個話題,要不然遲早要讓這哥倆察覺的。

“嗯,這裏咖啡味道還不錯。”四喜輕啜了下,對着他們一笑,“以後得多來。”

“你是四喜?”

驀地,龍紀字正了正身體,身體迎上了四喜,四喜心裏一驚,還卡在喉嚨間的咖啡差一點就噴了出來。

“……的妹妹?或是姐姐?又或是其他人?”頓了一下,四喜的表現像是在他意料之中一般,他竟然得意起來,一直仔細打量着仔細。

四喜挪了挪身體,想要往後退卻發現坐在沙發上,她根本就退無可退了。

“安,不要對歐小姐無禮。”龍紀昊拉了下龍紀安的臂膀,“這樣不禮貌。”

“那個,龍總,我還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呢,我叫歐瑾然,我和你們所說的四喜并沒有什麽關系,我根本就不認識她。”

“你的聲音和她很像,幾乎是一樣的。”龍紀安眨着他的桃花眼,盯着四喜,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細節變化。

“呃……”

“還有,你的眼睛,你的鼻子,特別是你的下巴……你和她笑起來的感覺,你有時不經意間的眼神和一些細微的動作和習慣都表明了……”

“你想太多了!不要忘了,你和龍紀昊先生長得不也很像麽?當然,你們有着血緣關系,我和四喜說不定也有着某種我們自己也不知道的關系,嗯……”四喜側着頭,似乎在尋找一個确切一點的形容詞,“我也不會表達,但是,我……和四喜真的沒什麽關系。”

龍紀安似乎是有意地将自己的臉靠近了四喜幾分,四喜将目光掃向龍紀昊,有着求救的意思。

“歐小姐,我仔細看你的臉才發現,你的妝雖然化得很好,乍一眼看很自然,但是細看之下發現你的妝其實化得很濃。”

四喜的心開始“咚咚咚”地跳,她沒想到,這個生就桃花眼的男人竟然有着如此淩厲尖銳的目光,他是在扒開她,找出另一個真正的她麽?

“有一種特效化妝技術,用運一些特殊的材料和化妝品可以讓一個人的容貌發生巨大的變化,讓人根本看不出本尊的真容。歐小姐,你聽說過這種化妝技術麽?”

一語中的!

猛然間,四喜意識到,其實他們已經看穿她了。

如果說自己連龍紀安和龍紀昊都瞞不過,那麽,一貫沉着冷靜,有着如鷹般銳利的目光,他……四喜的心又是一震,他如此甘願的答應和自己玩這個游戲,他知道自己靠近他有着明顯的意圖,他,當真會以為自己只是一個暗戀他多年的癡情女子麽?

“你臉上有着不着痕跡的塑造,這種技術不是一般人可以看穿的,”龍紀安在四喜怔然之間擡起了她的下巴,他的大拇指輕撫着她光滑溜尖的下巴,眯起他一貫以來波光潋滟的桃花眼,這一刻,他的眼睛竟然有着令人生畏的寒光,“四喜,你就是四喜,對麽?”

四喜微啓的嘴裏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她清楚,這些人遲早會認出自己,但是,她沒想到竟然來看這麽快,更讓她想不到的,第一個如此肯定地認出她的人竟然是龍紀安。

“四喜,真的是你麽?”這個時候,龍紀昊也站了起來,他推開了龍紀安的手,他繞過桌子,坐到四喜的身旁,然後瓣過四喜的身體,讓她面對着他,“四喜……為什麽連我們也要瞞,你知道,我……對你一直都心存好感,更不會幫着他們來加害你的。”

四喜在遲疑,她在猶豫不決,她到底要承認還是否認。

“你們在做什麽?”

輕顫的聲音裏掩藏不住怒意,聲音的主人身形高大,站在他們跟前投遞出一大片的陰影,籠罩着他們。

四喜擡頭,撞上龍彥晟複雜的雙眸,那雙眸周圍凝結着一層寒冰,他看着龍紀昊的雙手正扶在四喜的雙臂處,他的視線緊盯着龍紀昊的那雙手,恨不得以眼光來砍斷他的雙手。

“放開她!”他的命令從來都讓人心生畏懼,無法抗拒。

龍紀昊其實并不怕龍彥晟,但是,龍家人向來都習慣服從于他的命令,他不自覺地放開了四喜,并站了起來。

“叔叔……”龍紀昊大抵是想要解釋他扶着四喜的原因。

但是,龍彥晟并不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他推開龍紀昊,然後拉起四喜的手,在四喜還在怔然之間便拉着她離開了。

“哎,龍先生!”他用力太猛,四喜的腳步跟不上他這兩條長腿形成的步子,還差點被他拽倒在地,“你慢點嘛。”

龍彥晟不理會她,連拉帶拖着将她拉入了總裁專用電梯。電梯上的指示燈亮了兩秒鐘,竟然倏地暗了下來,電梯晃了幾下,然後一片黑暗。突然其來的黑暗讓龍彥晟放掉了四喜的手,他在拍打着電梯。

“啊——”四喜低喊了一聲,條件反射般地伸手想要抓着龍彥晟,“舅舅——”

這兩個字脫口而出,她自己卻是渾然不覺,她只是伸手雙臂在黑暗中揮舞,“你在麽?”

“我在!”男人厚重的聲音堅定且具力量。

四喜沒有發現人的聲音在顫抖,他拉着了她揮舞着的手,将她帶入懷裏,他沉沉地喊道:“四喜!”

黑暗中,她猛然擡頭,只是她看不清他此時的臉,但是,她聽得到他的心跳聲,她有點害怕,怕他會追問她不想回答的問題。

“不要怕,”龍彥晟掏出了手機,微弱的光亮照映着他俊逸霏凡的臉,“我在這裏。”

那一束光亮籠罩着他們的臉,他們四目相對,視線似是定格凝膠了一般,直到手機暗下。四喜在他的懷裏忍不住地瑟縮了一下,更緊地貼着他。

“維修工人很快就會過來的,你不要怕。”

“我不怕!”有他在,不管身在何方,四喜都不會感到害怕,她最怕的就是被他所遺忘。

他不再繼續按亮他的手機,四喜的手在自己的衣兜裏摸索,然後掏出了手機,想用她的手機來點亮這個狹小逼仄的空間。然而,他的手卻拿掉了她的手機,他的聲音壓在她的頭頂上。

“不要亮!”

“嗯?”四喜不明所以,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還是擡起頭來看他。

然後,他的吻突然襲來。

有點像夏季的熱帶氣流在盤旋,久久地形成強大的風力,似是刮起一片狂風,更像是在發動着無聲的攻勢,熱情帶着某種令人窒息的宣洩。

緊接着,他放開了她,然後将臉埋在她的脖頸間,她看不見,但是感覺到他在喘息,氣息有點亂,不同于以往的他。四喜的手伸進他的頭發裏,然後以手指為梳,輕柔着他的頭皮,梳理着他的頭發。

“怎麽了?”她的聲音很溫柔,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覺得龍彥晟好像想起了什麽。

“四喜……”他又一次叫她,鼻尖蹭着她的脖頸,“我熟悉你身上的味道,我知道你是四喜,但我……想不起,還是想不起。”

她的眼淚倏然而落,掉在他的肩上,她低泣出聲,像是迷路的小孩站在十字街頭,等待着某種指引。

“我們曾這樣地相愛過,你怎麽可以想不起來?舅舅,既然你已認定了我是四喜,那個你不想愛的四喜,那麽,電梯門一開我就離開,但是,請你讓高寒重回你的身邊,讓他來保護你,好不好?”

她将自己的腦袋靠在他的肩上,如此費尺心思,只為和他重逢,卻沒想到終究還是瞞不過他,她想讓他認出她來,但是,她不想他這麽快地認出自己來的。她還有太多的事沒有做,她想陪在他的身邊。

他的手抓着她的柔軟纖細的腰,将她緊緊地嵌入他的身體,他繼續埋在她的脖頸間啃噬着她,他說:“剛剛手機的光亮熄滅的時候,我好像想起了什麽,但是,很快又忘記了,不過這種感覺還在,四喜,我想不起和你在一起的情景,但我想起了愛你的感覺。”

四喜的身體開始發抖,她停止了低泣,轉而成了嗚咽,緊接着大哭了起來。

“四喜!四喜!”龍彥晟撫着她的背,他啞聲道,“對不起,我一定會想起來的!一定會!”

四喜搖頭,他不懂,她不是因為他想不起她而痛哭,她只是痛哭他們在歷經百轉之後,即使是忘了那人,卻還沒忘記對那個的愛。她相信他的話,她早就感覺到了,他愛她!

“舅舅!舅舅!”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然後,她捶打着他,她哭着說,“我以為我們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謝謝你沒有放棄我!”他想起他在病房的時候曾那麽絕然地想要對付她,離棄她,“謝謝你沒有恨我。”

“不是沒有恨過你!只是,恨終是抵不過對你的愛和牽挂,特別是聽高寒分析有人要加害于,我又怕你不肯接受我,所以,只好換了個馬甲來靠近你,并試圖讓你再次愛上我。舅舅,我做到了麽?沒有了那一段記憶,你愛上我了?”四喜抓着他的手臂,想要确認。

“我愛你!”龍彥晟很肯定确定地正視着自己的心,“四喜這個人其實一直存在着,我會不時地想起這個名字,這個名字讓我的心悸動,我不願承認心我其實一直還愛着那個我已經忘記了的人,我只是不願承認。”

“那你現在承認了麽?是什麽讓你承認了?”她是他的仇人之女,仇人之孫,他放得下麽?

“看到了歐瑾然,想到了四喜,後來确定了這兩個女人其實很有可能就是同一個人,只要我願意放上父輩的事情,承認愛上一個自己愛的人有什麽難的呢?”他的手在輕撫她的臉,“寶貝,讓你受苦了?”

四喜搖頭,欣喜之情充滿心間,她的雙臂繞上他的脖頸,然後踮起腳尖,說道:“你吻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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