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意料之外

作者：墨妖 發布時間：2012-09-22 22:45 字數：3031 浏覽：288人

分享她生活中的趣味？

唐甜……她覺得自己好象被再次打敗了，這個尹霜總能找到一種方法讓她無所應對。另辟蹊徑，而且一擊必中。

生活對于唐甜來說曾是美好的，雖然她從小就知道爸媽對她冷冷淡淡的，尤其是媽，幾乎從來不抱她、不和她玩耍。可是……唐甜不在乎，她比起很多人來已經擁有的很多。也更當然，在最初的時候她也是傷心過的。可大概因為那時候的年紀太小太小，沒人理會的日子她學會了自己玩，自己找開心的事。然後……一天一天過去，變成了一種技能，一種本能。再痛苦難堪的事，她都能找到讓她高興的理由！她的世界是灰色的，她的前面曾經就是一條斷壁，可是那種本能教會了她看到左面右面哪怕是後面的風景。縱使再是無趣，亦能找到趣味。這是她的本能！生活教給她的本能。

曾經是本能，可在自由後，變成了一種……優點嗎？慧眼嗎？亦或者是一種曾經滄海難為水的印記？或者還是一些別的？

唐甜無法肯定那個本能現在變成了什麽？卻在聽到尹霜的這句話後，起了漣漪。

是的！那不是她的恥辱，應該能算做她的慧眼。就象她曾經和朋友們相處的方式一樣。不交流痛苦，只傳播快樂。那是她們用顫抖的花瓣來保護自己的方式，卻何嘗不是一種最健康明快的生活理念。痛苦、就在那裏，誰也無法挪動它，或者讓它消失。可是快樂有很多、很多……多到只要你努力找，永遠找不完。一間屋子，三個痛苦，一個快樂，必然是充滿着悲傷的。可是如果你不增加痛苦的數量，反而用力搜索着其它的快樂。那麽當你的屋子被快樂填得滿滿時，那麽……那三個痛苦，誰會看見？它會被時光遺忘，會被快樂湮沒。

快樂和痛苦都是會成倍增長的。你不能選擇你碰的是什麽，你只能選擇你多拿一些什麽。然後讓這個充斥你的生活，壓得另外一個無處容身，蜷縮在最角落。

“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做朋友。”好象已經是死路，可唐甜卻突然發現了另外一種解決的方式：“尹霜，你很優秀。縱使我們相處的過程中出現過一些意外和不快，但我從來不否定，你是一個好兒子、好爸爸。或者曾經還是一個好丈夫。亦或者你可以一直做一個好朋友。”幹什麽一定要糾結在要不要答應和他重新開始的事情上？換一路，也許更好。

“我願意和你做朋友，做很好的朋友。也許有一天，我們會象丹陽程曦她們那樣要好。不分性別，無所謂貧富官職，只是性情相投，願意在一起分享生活趣味的朋友。對于你的提議，我真的不想接受。不關于你是不是很好，只是我不想結婚。我有我的路要走，我已經耽誤了自己很多年。也許有一天，我老了，會無所依歸。可我永遠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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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點，一個男人敲開了一戶人家的門。

從外面看去，這屋子裏的人已經休息。可在敲開門後，卻發現程曦和那個甄淵正在烹茶。沒有繁瑣的烹茶工具，只有一只透明的玻璃水壺，一只酒精燈，三套景德鎮仿雍正款的粉彩溜金蝴蝶戲花茶碗，和香氣濃厚的當年碧螺春。

環顧一下這間屋子，只有八十多，裝修很有個性，卻陳設一般。只象是小康家庭的配備。而眼前這兩個男女，看着年紀輕輕，卻好象飽經世事般的令人難以捉摸，而且越來越難以捉摸。

“兩位猜到我今天會來拜訪？”尹霜單刀直入的方式，換來了程曦的微笑，奉給一盞新烹好的茶後，端起了自己的。點蓋、揚盞、換湯手、執素聞，一連串的品茶滋味優美流暢，宛若陳年舊宅中走出來的古香古色。完全的本能，看不出一絲的做作強求。這便是底蘊！教養的底蘊。而那個甄淵，翹着腿靠坐在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很是不羁的作派，卻隐隐顯露着一絲的霸氣強悍。

“兩位到底是什麽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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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甜微笑：“聽說尹少将和齊部長家的齊森是同袍對嗎？湊巧的，我們幾個和他兩個弟弟都挺熟的。當然，這是一個秘密，可是尹少将的口風，如此看來應該是可以相信。”繞了一堆圈子，然後突然坦白：“我和甄淵……都是借這個身份存活的……一種非常态人類。”

什麽？

尹霜擰了一下眉頭，似乎不相信。可剛剛還被他端在掌心的茶碗，突然消失了。然後……大概只有三秒，它重新回來了！很短的時間，但卻是事實。尹霜後背上突然冒出了一層冷汗，他是個無神論者，但也許這世界上還有一些異能者。

“其實，猜到你今晚會來，很簡單。你訂了明天下午四點的飛機回甘肅，可今天晚上甜甜給你吃了一個很酸的棗子，對嗎？”唐甜經常笑若微花，眼前這個程曦卻也笑若微花。可尹霜很清楚的分別出其中的不同。唐甜的笑是發自于內心的笑，哪怕你現在正在嘲諷她，可她的笑卻是因為看到了你背後窗戶外的一朵鮮花。但這個程曦不一樣，她的皮在笑，她的心也許是真的也在笑，可目的卻不是因為欣賞到了什麽美好的景象。而是因為她是一只貓，你是她看中的老鼠。

“聽說尹少将願意在退休之後，和我們家甜甜結婚，一起相攜白首？聽着真是好感人，可那、是您的真心話嗎？亦或者，那只是一種策略，打動甜甜的手段。您真正的目的是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用最有效的手段攻破這個堡壘？”如果說剛才之前，尹霜不相信這個程曦是什麽靈異者，可現在，他信了。這不是一個十九歲的女孩應該有的智慧，和談判的手段。

她在談判，所以尹霜不急。交結雙掌，微微含笑：“是。那是一種策略。可是，也是實話。如果她真的不同意現在在一起，我又萬般努力不果，那麽我不介意或者說很希望，在三十年後，可以和她有再在一起的緣份。就算她中間曾經結婚，或者有別的情人也無所謂。我們的起點是不同的，我比她年齡大，又曾經結婚。雖然不是缺點，但象你和甄淵曾經說過的那樣。我不可能給她唯一的感情，全部的關注。這是注定的，也是不可改變的。或者說的更難聽一點，如果她和小劍同時掉水裏，我會先撈我兒子。”

“既然如此，那麽，您的自信從何而來？”這次提問的變成了那個甄淵。他的表情很平常，沒有象程曦那樣的故作狐貍模樣，卻讓尹霜感覺壓力大增。“誰的人生都不是完美的，也不可能是唯一的。我和她相遇的時間注定了那樣的不平等。但這種不平等不是我故意制造出來的，是一種有瑕疵的緣份。”

“确實是有瑕疵。”甄淵嘆了一口氣，十分惋惜。尹霜後背一涼，很快接口：“可如果我和他結婚了，哪天我先走了，那麽，我絕對希望她可以重新開始。”

吱的一下，程曦的茶蓋劃了一下。

尹霜心笑，看着這個不知是大姨子還是小姨子的程曦：“那個荷花的媽媽，不是也曾經有過一段不幸的婚姻嗎？作為她的朋友，我想你們肯定是會希望她可以找到一個合适的人，重新開始的。而那個人，最好可以對荷花很好。”

“不錯！可胳膊肘從來都是朝裏面彎的。”程曦打斷了尹霜的話，只是清秀的臉上不知怎的出現了一種妖媚，在微暗的燈光下異樣讓人心顫：“可是尹少将，你是我們的朋友嗎？不是吧？甜甜才是我們的朋友，而你和她之間，現在的關系更象是對立的。我們憑什麽要讓唐甜接受這樣一份有瑕疵的緣份？她完全有機會接受更好的、雖然不一定完美無缺，但起碼會比你強那麽一點點的緣份？就象你剛才自己承認的那樣，有很多的東西你都不能給甜甜。可是別人可以！”

“你比她大八歲，而甜甜又對軍隊的生活從來沒有興趣。也許您會覺得這個少将的頭銜很唬人。可我不妨直接告訴你，甜甜大概弄不清楚這個頭銜代表了什麽？您要是現在問她一個團的兵力是多少？她會從班的人數12成三倍的往上數。速度也許不會慢，可絕對和真實的數據相差很大。您知道這代表了什麽嗎？代表了你和甜甜之間存在的不只是年齡上的差距，更是興趣以及生活習性方向的天南地北。”

“當然，也許您不會承認，你對唐甜的好感來自于她很讨人喜歡的皮相。我也不想否認，以您的條件可以找到比她更好，甚至好很多的女孩。而那些女孩也許會很愛慕您。”

“我們從來都知道甜甜的好，好在哪裏？”

“那麽，在您的眼裏，她、到底是哪裏打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