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大的噩夢
杜昭月只是冷冷地看着車窗外面,飛馳而過的風景卻絲毫不入她的眼。
“宋雨,你還記得蔣瀾麽?”
聽到蔣瀾二字,宋雨突然急剎車。
“怎麽了,蔣瀾又來找你麻煩是不是?”
宋雨似乎很生氣。
杜昭月推了推他的肩膀,“先開車,不要把車亂停在這。”
宋雨無可奈何,只好一踩油門,繼續開車。
“說吧,到底怎麽回事?”宋雨說話的語氣,很久沒有那麽冰冷了。
“今天是喻西樹的生日,可是蔣瀾,她又來了。”
“哎呀,我就不懂了,明明你才是喻西樹‘明媒正娶’的,蔣瀾丫的她最多算個小三!”
“沒有,其實我不怪蔣瀾,她也沒有錯。”
“蔣瀾她是有病沒錯,她受不了大的刺激就要這樣纏着喻西樹不放麽!而且,丫的喻西樹根本就沒有表态,這樣,對你是很不公平的!”
每當杜昭月受委屈,宋雨比她更難過。
“也許,喻西樹他愛我,完全是因為他覺得我們很配,而他對蔣瀾,才是心潮最熱,最強烈的愛,雖然已經是曾經了,但是,我的心裏是難以釋懷的你知道嗎宋雨?”
他怎麽可能不知道,這個傻丫頭,從來就沒有把他當做外人,什麽事情什麽感受,都會和他說。
宋雨,無疑是最了解杜昭月的人,杜昭月可以在他面前毫無顧忌地哭,把心裏面的委屈都說給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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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很多時候,宋雨都覺得他自己比喻西樹更在适合杜昭月。
宋雨把杜昭月送到她的公寓樓下,夜已經深了。
此時此刻,杜昭月心情已經平和了很多。
“宋雨,我自己上樓就行了,你等會兒開車要小心啊!”
周末休息了兩天之後,杜昭月不得不從抑郁之中抽身回來,回到報社認認真真地工作了。
這兩天,她都沒有去找喻西樹,喻西樹也沒有來找她,甚至,兩人都沒有打過一個電話。
她的手機和包雖然還在喻西樹那裏,不過這樣的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雖然剛畢業,生活得比較拮據,但是她卻買了幾個備用手機。
“昭月,今天下午的采訪工作準備得怎麽樣了?”
一個聲音,讓杜昭月從百無聊賴的發呆中抽身出來,讓她認識到自己還有一個天大的噩夢!
那就是,今天下午的采訪任務!
跟她搭話的,是同事吳越,一個身材高挑五官大氣的北方美女。
杜昭月拍了拍桌上的文件,輕松地笑了笑,“準備好了,一定拿下!”
聽到杜昭月一副很有信心的樣子,辦公室響起一陣喧嘩的笑聲。但不是嘲笑和諷刺杜昭月的不知天高地厚,仿佛是在同情和默哀。
“你可知道,那顧亭洲在H市的外號是什麽?”吳越故意一臉陰險的湊近杜昭月。
“難不成他還是閻王爺?”杜昭月面不改色。
“聰明,你猜對了!”
杜昭月淚流滿面,“怪不得上周五你們一下班就跑得那麽快,原來是都不想接這個任務啊!”
“昭月,說不定色誘是可以成功的!”
“小白兔,你不要被啃得骨頭都不剩了哦……”
“啧啧啧,自古虎口多美人啊,你們還記得去年那個女記者為什麽從華氏的跳樓跳下來了麽?據說就是因為拍到了顧亭洲和景莞钰的床照,然後被威脅……你說,咱們昭月今年會從哪棟樓跳下來,咱們商業周刊樓層還不夠高,怕是不會死哦……”
身後我一言我一語的在吓唬着杜昭月,她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真是閻王殿?那她也得去啊!
在高大的寫字樓前,杜昭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由于被同事的恐吓了渲染了一早上,在杜昭月看到華氏集團的大樓的時候,腦子裏面竟然自動給這座大樓挂上“閻王殿”的大牌匾。
杜昭月從包裏面拿出口紅又抹了抹,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別緊張。
她拿起電話,“喂,您好,請問是顧亭洲顧總的辦公室麽?”
對面是略微機械的女聲:“您好,我是顧總的秘書,請問您是商業周刊的記者麽杜昭月小姐麽?”
“是的,顧總前個星期已經同意接受我們報社的采訪。”
“顧總已經通知過我了,請您先來到候客廳,我會到那兒先接待您的。”
杜昭月挂掉電話,走了進去。
先出來接待她的,是顧亭洲的秘書,一個長得十分精致卻不失老練的女子,看着這強勢的氣場就知道職業素養極高。
杜昭月先在候客廳坐下,拿着錄音筆的手卻沁出了薄汗。
候客廳裏的裝修,是極其簡單的,然而卻也是她從未見過的奢華。所謂的低調和奢華融為一體,應該就是這樣吧。
一想到即将見到這個閻王殿的閻王爺,杜昭月的心就沒來由的一緊。
其實,她也是知道的,主編給她安排的這次采訪,雖然不是成心刁難她,卻也是因為報社裏已經沒有人肯接這個任務了……
而杜昭月,完全也是在毫不知情,或者是說心不在焉的情況下接下這個任務的。
正當她剛坐在松軟的沙發時,突然聽到一聲敲門聲,然後兩個人從門外走進來。
“杜小姐,顧總到了。”
“顧總,這位是商業周刊的記者杜昭月杜小姐。”
說罷,女秘書恭敬地關上了門。
“顧總你好,我是商業周刊的記者杜昭月,很高興您能夠接受我的采訪。”
杜昭月禮貌地伸出右手。
顧亭洲輕輕地與她握了手,很自然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不得不說,這是一位年輕而卻事業有成的男人。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卻能夠成為華氏集團的CEO,這樣也就算了,關鍵是這個男人在長相上十分對得起觀衆。三七分的頭式,俊逸清秀的輪廓,一米八幾的身高……
不過,盡管杜昭月是個花癡,但她始終沒有忘記,自己身在閻王殿!
什麽問題該問,什麽不該問,她還是有分寸的。
等到杜昭月再次認真打量了顧亭洲幾分的時候,才恍然大悟。
這個人,她見過。
“是你!”
顧亭洲咧嘴一笑,“好巧啊,杜昭月!”
這個男人,不就是那天在酒店前面她撿到他錢包的男人麽?原來他竟然就是她懼怕了很久的噩夢顧亭洲!
“見到我?很意外?”
“啪嗒!”杜昭月的錄音筆掉到了地上,被顧亭洲撿了起來。
杜昭月尴尬的接過顧亭洲遞給他的錄音筆,臉一下就繃紅了。
“你不是要采訪我麽?有什麽問題,你問吧。”
顧亭洲漫不經心的斜斜坐在簡約歐式風格的沙發上,修長的腿優雅的交疊輕晃,骨節分明的手扶在刀削一樣的迷人的下巴上。
怎麽看,都這麽散漫,一點都不像他們說的,一個眼神就能殺死人啊!
盡管如此,杜昭月還是很緊張。
“想不出問什麽問題?這樣吧,我也沒時間接受你的采訪了。隔壁就是我的辦公室,這裏有一道門可以直接進入辦公室,不用和秘書打招呼,你想了解什麽,這裏都有資料,随意。”
從候客廳直接進入辦公室的門,顧亭洲為什麽要告訴她?
杜昭月受寵若驚的把眉眼一擡,随意……随意翻動他辦公室的資料,然後她知道的足夠多之後……
再把她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