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蔣瀾媽媽的憤怒
果然,任時光如何變化,他始終不愛她。
陸黎安扯出一個笑容迎接他,說:“嗨,宋雨,你來看昭月嗎?”
“嗯,她怎麽樣了?”宋雨兩手插進口袋裏。
“她挺好的,你快進去看看她吧,我還有事,我先走了。”陸黎安覺得自己再繼續和宋雨待下去,她腦子便又會不聽使喚了。
宋雨還來不及和陸黎安說“再見”。她便急匆匆地跑開了,好像他是洪水猛獸一樣。
心知只怪自己明白的太晚,錯過了陸黎安這麽好的女孩子,還辜負了她那麽長久的時光,除了愛意更多的是一種歉意。
蔣瀾從醫院跑出來後,她不知道去哪裏,就在大街上到處跌跌撞撞地亂走。
行人看見她衣衫不整,髒兮兮又瘋瘋癫癫地樣子,都不敢靠近她,有幾個好心人遠遠的隔着她問:“小姐,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蔣瀾如今對陌生人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總是會讓她想起幾個陌生男子折磨她的那晚,她撕心裂肺地嘶喊,随便抓起東西就朝路人扔過去。
“別管她,瘋子。”路人的同伴拉拉扯扯帶走了路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蔣瀾腳上的鞋子也磨破了,鞋帶散亂着,但她早已不知道如何系鞋帶了。
她走到河邊,看見河裏倒映着的自己的模樣,吓得大叫一聲連連後退,她不敢相信這是自己。
從小到大那個受盡寵愛的自己,她咬牙切齒地說:“都是你,都是你,杜昭月。”
“如果沒有你,我早就和西樹在一起了,如果沒有你我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我詛咒你餘生不得好過。”
蔣瀾情緒起伏跌宕,激動得站起來,不料一個沒站穩,身子後仰跌入了河裏,她拼命求救:“救命啊,救命啊。”
四周漆黑一片,這又是一個不知名的河邊,幾乎沒有來往行人,只有橫跨河兩邊的大橋,但車子來來往往,又怎麽會看到跌入河裏的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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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瀾求救地聲音越來越微弱,身子漸漸沉入河裏。
顧亭洲抱起杜昭月,輕輕放在病床上,将輪椅放在一旁,然後在病床邊坐下來。
這時,宋雨剛好敲了敲門,顧亭洲走過去拉開門,宋雨見這男子氣宇不凡,身上散發着隐隐約約地貴家氣派。
這一定便是顧亭洲了,宋雨肯定得猜想到。
“先生,請問你是?”顧亭洲客氣地問道。
“我是杜昭月的朋友,宋雨。想必你就是顧亭洲了。”宋雨站直身子,從容不迫地回答道。
“正是在下。”
“亭洲,是誰啊?”杜昭月對着顧亭洲的背影問了一句。
顧亭洲打開門放宋雨進來,宋雨寵溺地說:“昭月,是我,宋雨。”
聽見宋雨的聲音,杜昭月一掃心裏多日的郁結,眉開眼笑地說:“你可來了,我以為你都忘了我。”
顧亭洲看着這光景,看來兩人關系不錯啊。
顧亭洲作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宋雨請坐,十足的男主人的氣勢。
杜昭月心裏強忍着笑,看來這家夥吃醋了啊。
“你怎麽樣了,昭月。”宋雨關切地問道。
“你看我好的很呢,不用擔心了。”杜昭月攤攤手,不料露出了手臂上的疤痕。
“這也叫沒事?”宋雨抓住杜昭月想要藏起來的手臂。
“真的沒事了,就是會留一些疤痕而已。”杜昭月掩飾心虛。
“你真是,不管什麽都是扛着。”宋雨無可奈何地說道。
杜昭月放下袖子重新遮住疤痕,其實沒有哪一個女孩子願意自己身上留下這種醜陋的疤痕。
她也是不想讓朋友擔心才故作輕松,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這樣才能讓他們不擔心自己。
“哪有,你看,不是我只要有事就總是麻煩你嗎?”
“難道你是覺得我麻煩你的還少嗎?那我以後就多麻煩你。”杜昭月偷笑起來。
顧亭洲裝作清嗓子,假意咳嗽了幾聲:“你都麻煩宋雨了,那我該做什麽呢?”杜昭月臉上一陣緋紅。
宋雨心裏繞了幾個彎道,便明白了兩人的關系。
“好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等我有空再來看你。”宋雨識趣地逃離了現場,他可不想做一枚功率大的電燈泡。
次日,蔣瀾的屍體漂浮在河面上,因為長時間浸泡在水裏,皮膚開始皺皺巴巴又十分蒼白。
路過的行人發現了後,立馬報了警,沒過多久,警察便趕到了河邊,封鎖了案發現場!
随行的法醫鑒定後,初步推測死者是落水而亡,沒有他殺的嫌疑。警察也勘察了周圍,沒有他人留下來的痕跡。
城北喻西樹公寓內,客廳裏到處都是喝空了的啤酒瓶,喻西樹面色頹廢不堪,清秀的臉上也長出了胡渣。
“接下來播報一則消息,今日清晨,在城北郊外清水河發現一具屍體,初步鑒定死者是落水而亡,沒有他殺嫌疑。”
喻西樹緩緩擡頭看着電視屏幕,警察阻擋不住記者抓拍,意外曝光了死者的臉。
喻西樹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躺在擔架上的分明就是蔣瀾。
他瘋了似的沖向警察局,這時現場的警察也剛剛回來,他們将屍體從車上擡下來,喻西樹沖過去。
幾個警察将他攔住:“你是誰?”
“放開我,我要見她”
“你認識她?”為首的警察打量着喻西樹,指着蔣瀾的屍體問道。
“認識。”為首的警察作了一個放行的手勢,喻西樹才掙脫束縛,他輕輕拿開蓋在蔣瀾臉上的白布。
在确認真的是蔣瀾時,他愧疚地跌坐在地上,難以置信的抱住膝蓋。
喃喃自語地說:“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她昨天還好好的,一個好好的人怎麽就突然走了呢?”
為首的警察上前說:“先生,請你回警局做一下口供。”
警察局內,喻西樹還是難以相信蔣瀾就這麽去了,他沉浸在悲傷裏。
“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先生。”做口供的警察拍了拍他肩膀安慰地說道。
喻西樹恢複理智,說:“你想問什麽便問吧,我一定如實回答。”
“姓名”
“喻西樹”
“年齡”
“24”
“你和死者是什麽關系?”
“朋友關系”
……
“死者生前是否患有什麽病症?”
“她一直精神不好,因為前幾日遭遇了一些事,精神徹底分裂崩潰了。”
剛做好口供,蔣瀾的父母便趕到了警察局,傷心欲絕的父母,蔣瀾爸爸攙扶着蔣瀾媽媽。
蔣瀾媽媽一看到喻西樹,便抓着他問:“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麽?竟然讓她慘死。”
“伯母,瀾瀾她是意外墜河而亡的。”
“不可能,她生前那麽愛你,又怎麽會舍得離開你,一定是你為了另一個女孩子,是你們害死了瀾瀾。”蔣瀾媽媽武斷地說。
“瀾瀾媽,這也怪不得西樹,要怪只怪瀾瀾癡心錯付。”蔣瀾爸爸安撫道。
“伯母,人死不能複生,你節哀順變。”警察連忙上前安撫死者家人。
“伯母,你先坐一下吧。”一個女警察扶着兩個老人坐下來,又去拿了兩個紙杯,接了開水遞給老人。
蔣瀾媽媽喝了口熱水,情緒也慢慢的平複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能感同身受。
“你知道嗎?西樹,本來我們已經接了瀾瀾回去療養病情。可是她為了去見你,想盡一切辦法逃跑。”
“她愛了你這麽多年,你為什麽就不能照顧好她呢?”蔣瀾媽媽一邊說着一邊抹掉眼淚。
“瀾瀾媽,不要怪西樹,是瀾瀾無福,感情的事只能兩情相悅,也勉強不了西樹。你也不要全部怪罪到西樹頭上。”
蔣瀾爸爸看着喻西樹,歉意地說:“不好意思,瀾瀾媽也是傷心過度了,說話一時不經過大腦思考,你也別放在心上。
“這樣,西樹,你先回去吧,瀾瀾的事情我們自會處理。”
“伯父,就讓我留下來陪你們一起處理吧,我也想送蔣瀾最後一程。”喻西樹請求道。
“你走吧,我們瀾瀾不需要你的虛情假意。”蔣瀾媽媽氣火攻心,指着喻西樹毫不留情面地說。
“西樹,你也看到了,你不适合留在這裏,我怕瀾瀾媽看見你,會受到刺激……”蔣瀾爸爸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挑明了他的意思。
喻西樹垂頭喪氣地說:“那好吧,伯父,如果有什麽需要的地方,請打電話給我。”接着從錢夾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蔣瀾爸爸。
蔣瀾媽媽一把奪過名片,站起身來撕了個粉碎,然後無情的丢進了垃圾桶。
“喻西樹先生,我們哪裏敢勞煩你,你還是離開這裏吧,想必瀾瀾最不希望看到的人就是你了吧。”
這世界上大概只有母親會不問理由就維護自己的女兒了吧,就算錯在她,母親也會不顧一切站在女兒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