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醫院

他走到門口,手剛碰到門把手,便看見顧亭洲俯下身親吻杜昭月的額頭。

喻西樹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你早就愛上他人,所以才會那樣堅決地離開他。

讓他毫無回旋的餘地,面對顧亭洲這樣的鑽石王老五,又有幾個女人能夠把持的住自己呢。

何況是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了她的心,将她推向了別人。

“喻西樹,你站在門外幹嘛?怎麽不進去?”買完飯回來的陸黎安看到站在門口的喻西樹問道。

喻西樹沒有理會她,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便神色哀傷的離開了。

陸黎安好奇的看着喻西樹,這人不是要來找昭月嗎?怎麽來了又離開了。

陸黎安推開病房的門,看見顧亭洲坐在病床邊,便打招呼:“顧總你來了啊。”現在她才反應過來喻西樹為何會離開了。

陸黎安晃了晃手裏的飯餐,誘惑着杜昭月:“小昭月啊,想不想吃啊?”

杜昭月聳拉着臉,心裏腹诽着,臭黎安,死黎安,明明知道我餓的前胸貼後背的,還故意逗我。

但表面上還是和顏悅色地看着陸黎安說:“好黎安,你看我這肚子餓得都扁了,當然想吃了。”

顧亭洲看着強忍着的杜昭月,很不厚道地噗呲一聲,杜昭月佯裝生氣,投給了顧亭洲一個幽怨的小眼神。

顧亭洲立刻斂起了笑容,正襟危坐,看着一來一往的兩人鬥智鬥勇。

陸黎安看着兩人的小舉動,心裏甚是高興。看來顧亭洲已經被杜昭月吃的死死的了。

“好啊,既然想吃,那就誇誇我啊”陸黎安坐下來:“哄的本小姐開心了我就喂飽你。”

杜昭月求救似的看着顧亭洲,顧亭洲終于得了個能夠好好表現的機會,便狐假虎威地說:“那個,陸黎安啊,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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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黎安一看杜昭月連忙請出顧亭洲這尊大佛,假裝嗔怪地說:“哎,這有人護着就是不一樣了。”

杜昭月臉上浮現出一陣紅暈,顧亭洲大為開懷,看來作為杜昭月的朋友陸黎安已經接受自己,接下來就是攻破杜昭月的心裏防線了。

陸黎安盛好白米粥,将勺子放在碗裏,正要端給杜昭月自己喝時,被顧亭洲按住接過碗。

顧亭洲舀起一小勺白米粥喂至杜昭月嘴邊,杜昭月受寵若驚地看着這白米粥,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左右為難。

杜昭月和陸黎安雖然都知道顧亭洲是打心眼兒裏對杜昭月好,但她們沒想到顧亭洲竟然會親自喂杜昭月吃東西。

“怎麽?還要我親口喂你不成嗎?”顧亭洲促狹一笑,裝腔作勢地就要“親口”喂她。

杜昭月尴尬地看了一眼陸黎安,發現陸黎安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便低頭喝起白米粥來。

等杜昭月喝完了米粥之後,陸黎安想要接過碗勺子去洗,被顧亭洲一口拒絕:“你就留在這裏陪昭月說說話吧,成天住在這病房裏也挺悶的。”

陸黎安也不推辭:“那好,顧總你去吧。”

打開水龍頭,流水嘩啦啦地彭湧而出,顧亭洲萬千思緒也如同流水般流洩。

想起剛剛杜昭月和喻西樹的對話,雖然杜昭月拒絕了喻西樹和好的請求,但她心裏始終有他,蔣瀾這話是沒錯的。

可是他顧亭洲要的是杜昭月的心裏只能有他,不僅是商場上他是常勝将軍,就連感情上他也要做常勝将軍,因為他操縱着H市的顧亭洲。

轉念一想,在與喻西樹的這段感情裏,杜昭月顯然是傷透了心,他十分心疼這個倔強感情堅定的女子,只有對她加倍好,才能讓她早日走出情傷。

陸黎安扶着杜昭月重新躺好,杜昭月渴求地說:“黎安啊,我可以出去走走嗎?”

“你呢,就好好躺着休息吧,直到醫生準許你出院了,我再給你出去走走好嗎?”

杜昭月心裏一陣苦笑,搖搖頭說:“不好,住在這裏很悶,我想出去吹吹風。”

話音剛落,門忽然被打開,顧亭洲站在門口,手裏拿着剛洗好的碗,說:“我陪你去。”

随即便讓護士推來了輪椅,杜昭月下巴都快被驚吓掉了:“額,那個顧先生,咱們用不着這麽大題小做哈,你看我這是搶的手臂,不是腿。”

“還有啊,雖然我在住院,但我也沒有你們想的這麽嬌弱,像溫室裏的小花兒一樣經不起風雨。”

顧亭洲視杜昭月的話如若空氣,直接大橫抱起杜昭月,将她在輪椅上安放好。

“有我在你身邊,你還需要像路邊那些小花一樣經受日曬雨淋嗎?我就是護着你的那棵大樹。”

“以後在我面前,你不必如此堅強,有什麽事我替你扛着。”

杜昭月心裏一陣感覺,但也對顧亭洲一下子對自己如此好,感到莫名其妙二丈摸不着頭腦。

陸黎安目送着顧亭洲推着輪椅離開視野,才掏出手機,播了一個電話給李茗杭。自己失蹤的這幾日,便是李茗杭收留的自己。

“喂,哪位?”李茗杭似乎是剛睡醒的樣子。

“你還沒醒?”陸黎安反問道。

“啊是黎安啊,我昨晚打了一晚上游戲,現在好困。”李茗杭揉揉眼睛強打起精神,問:“黎安,你不是在醫院裏照顧朋友嗎?”

陸黎安頭痛起來,還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對啊,有人接手了,所以我才有空給你打電話了啊。”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你先睡吧,等我回去。”陸黎安挂斷電話,便拿起手提包朝外走去。

陸黎安在醫院的花園裏找到了顧亭洲和杜昭月兩人,顧亭洲正講着笑話給杜昭月聽,逗的杜昭月笑得合不攏嘴。

她靜靜地看着兩人,突然覺得兩人十分般配。

一個身姿挺拔,氣宇不凡,五官精致,一個個子嬌俏,文靜柔弱,長相清秀。

她打心眼兒為杜昭月祝福,杜昭月算是撥的雲開見月明了。

突然想起自己狂追宋雨這麽多年,但對方始終把自己當兄弟。

枉負自己一片癡心,但她也不後悔,就算不能在一起,她也始終認定着宋雨,既然不能以愛人之名,便以朋友之稱吧。

杜昭月首先發現了陸黎安,便喚她:“黎安。”

陸黎安走過去,對顧亭洲說:“顧總,我有事想和昭月說。”

言下之意,作為一個商人再明白不過,顧亭洲點點頭:“好。”

陸黎安推着杜昭月轉悠着,杜昭月聽見黎安一聲輕嘆,便開口問道:“怎麽了,黎安。”

“昭月,是我該放下宋雨的時候了。”

“你不是一直很喜歡他嗎?怎麽突然說這話?”杜昭月試圖為朋友挽留住她。

“他不愛我,這麽多年,如果他會愛上我,我們早在一起了。”

陸黎安眺望着遠方繼續說道:“主動了這麽多年,我也累了,我想是時候該放手了,這樣他也才能解脫。”

杜昭月心裏不是滋味,宋雨對陸黎安沒有任何非分想法,她也是知道的,陸黎安到了自己該放下的時候。

她也不好多說什麽,畢竟這是陸黎安自己得事情,感情裏的去留只有當事人自己做決定,旁人只能給出自己的看法。

“黎安,你失蹤得這些天都去了哪裏?”

“你還記得,我從看守所裏帶出了一個人嗎?”轉移了話題,陸黎安的語調輕快了不少。

杜昭月點點頭說:“記得,是那個個子高高瘦瘦的,長着一副桃花眼的公子哥兒對吧?”

陸黎安興奮跑來杜昭月面前蹲下來,握住杜昭月的手:“沒錯,就是他。”

杜昭月眼神複雜起來,問:“你喜歡他嗎?”陸黎安忽然沉默起來,空氣猶如結冰般凝結起來。

杜昭月也不急着要陸黎安的回答,無論如何她都祝福她,只是希望她能夠遇見托付終生之人。

而不是再守着一段無望的感情,有始無終。

“我不知道,在我失蹤的這幾日裏,都是他收留的我,他很照顧我。”

“除了我家人,只有他待我如此好。”

“那宋雨呢?”杜昭月試探着問道。

“你也知道,我和他根本就不可能。”說着,陸黎安站起身來背對着她,眼神惆悵決絕,似是要告別這一段心酸。

“一直以來,他都當我是朋友,我這次進看守所,也想明白了,何必用癡心打擾他人呢。”

杜昭月站起身來,從背後抱住陸黎安,她懂她的堅持,也懂她的心酸。

陸黎安轉身回抱着她,輕聲說:“謝謝你,昭月。”

“真是傻姑娘,我又沒能做什麽。”

“可是你一直陪在我身邊啊,陪伴就是最好的禮物。”

陸黎安将杜昭月扶回輪椅上坐着,看着她說:“黎安,我要去找李茗杭了。”

“黎安,去吧。”

陸黎安出了醫院,恰好碰見來醫院探望杜昭月的宋雨。她就站在臺階上癡癡地看着他掏出錢包,俯身付錢給師父。

亞麻色的頭發在陽光下變得亮眼,襯托出少年白皙的膚色,簡單的短袖,煙灰色的小腳褲,剪裁極其合身。

這就是她傾心愛了五年的男孩,如今她就要放下他了。

宋雨轉身看見陸黎安目不轉睛地盯着他,錯愕了一下便恢複神色,用一如既往地那種語氣:“嗨,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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