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郡主說她要反攻
“啊——啊——”
“啊喂郡主你小點兒聲,被人聽了不好,這大白天的!”
“你不是說關上門就可以了嗎?”
“……”
郡主郡馬的房間裏發出如斯對話,令門外的翡月不禁聽得面紅耳赤,端着碟子的手就快要端不住了。
翡月本是要來送東西的,卻聽到裏面如此如火如荼,便不好打攪,打算先退了,回頭再送來。
卻不成想,阿富這時不合時宜的沖她打了聲招呼,叫她進退兩難,委實難堪。
“翡月?進來吧。”裏面的人直接喚她。
翡月便只得極力冷靜,硬着頭皮推門而入。
“郡主,你吩咐買的點心已經買到了。”翡月放心了道。
本以為屋裏在幹什麽羞羞的事兒,卻原來只是郡馬在為郡主按摩,是她想多了……
“嗯,你放下吧。”裴殊趴在床上,懶懶的發聲,連手都不願擡一下。
翡月放下點心便退了出去。
魏止好奇的走過去,細細端視碟子裏精致漂亮的糕點,拿起一塊紅豆餅放在鼻子下邊嗅嗅。
“咱們郡馬府做不了這點心嗎,郡主做甚特地央翡月姑娘出外買?”魏止自己先嘗了一口,剛吃一口,她的瞳孔就驀地放大了,如同品到珍寶,“別說,還真挺好吃!”
裴殊這時坐起身子,對魏止招招手:“那是本郡主的,誰讓你吃的!”
“郡主怎的這般小氣,我不過吃兩口嘛!”魏止兀自吃着,連着托盤一起端到裴殊面前,坐上床沿,拿起一塊紅豆餅,喂給裴殊吃,“來,為了賠罪,就讓為夫親自喂夫人吃點心。”
裴殊斜了魏止一眼,似哼似笑的接受了魏止的殷切。
“我打小便愛吃望月齋的糕點,這吃的已然不是糕點了。”裴殊凝視着手裏的糕點,語調低沉。
“那是什麽?”魏止疑惑問道。
“是記憶,童年記憶。”說但記憶的時候,裴殊眼裏的光好似突然冷了不少。
魏止莫名聽出了縷縷的感傷,似有感觸似的微微蹙了蹙眉。
“好,往後但凡殊兒想吃這口了,便對我說,我立即去買。”魏止用極其寵溺的眼神将裴殊擁抱着,呵護着。
“是嗎?魏郎可莫要說大話。”裴殊抱着胳膊,故意刁難似的道,“若是有一天做不到那可就丢臉了。”
“保證不會。”魏止自信滿滿的拍着胸脯保證。
“倘若辦不到呢?”裴殊挑着眉發難。
“那……任憑郡主發落,絕不反抗。”魏止非常有魄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魄力。
“好!”裴殊聽了想呱唧鼓掌,“那我期待魏郎的表現。”
魏止在吃和喂裴殊吃糕點的時候,想到了一個問題,她與裴殊的結合存在各方面的意料之外,所以她也沒有想到留意裴殊的喜好、興趣之類的,就拿這個望月齋的點心來說,她也是今日才知道的。
這麽一想,她這個做夫君的對裴殊的了解連貼身丫頭都不如……這哪成?看來,她需要好好做做功課了,改日需得向翡月姑娘求教求教才行。
說到翡月,魏止的腦中又閃過一絲神韻。
“哎,郡主。”有所圖三個字已然躍然于魏止的臉上了,“翡月姑娘,她……可有意中人沒有?”
“你做甚?”裴殊狐疑得盯住魏止,女人的敏感性極其強烈,她嗅到了一絲異樣的味道,直接撺掇着她的大腦發怒,指着魏止的鼻子便大罵,“好啊你魏子卿,你娶了本郡主已然是燒高香了,你居然還敢惦記本郡主的丫頭?”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魏止慌忙擺手,頭擺的像撥浪鼓,“我哪敢啊,你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那你問這個做甚?”裴殊狂躁的情緒稍微冷靜下來。
“是這,我那小跟班,肖年,打小便跟我身邊,我倆也是自小玩到大,他算是我兄弟了。如今我成了家,便想着幫他也物色一個媳婦兒。我左右想着翡月姑娘長得漂亮,除了人冷了點,終歸是個頂不錯的姑娘,又是郡主喜愛的丫頭,我便想着近水樓臺先得月嘛。”魏止向裴殊好好解釋一番。
“哦,”裴殊無甚感覺的點點頭,“那怕是沒戲。”
“怎麽個意思?”魏止便新奇問道,“翡月姑娘可是有意中人了?”
“嗯……差不多吧。”裴殊将手中的餅屑拍掉。
“哦,那真真是可惜了,本想着近水樓臺先得月,看來肖年那小子沒有福氣了。”魏止無限嘆惋道,嘆惋之餘便八卦心起,“那翡月姑娘喜歡的是哪家公子,何方人士啊?”
“魏子卿,想不到你對這些八卦事兒如此有興趣。”裴殊拿手指着魏止道。
“這不,閑着也是閑着嘛!”魏止讨好的給裴殊捏捏肩膀捏捏胳膊,企圖從裴殊嘴裏得來什麽勁爆新聞。“我就是想看看是哪家的公子可以得到郡主的貼身侍女的青睐。”
“是個風度翩翩、風流倜傥、英俊潇灑、才高八鬥的男人!”裴殊摸着下巴,用盡一切褒義詞對那個神秘男人進行描繪。
魏止捏胳膊的手頓住了,聽裴殊如此眉飛色舞繪聲繪色的形容別的男人,她心裏頭酸的緊哪。
“有那麽誇張嗎?”魏止索性不捏了,身體一挪,坐一邊吃她的餅去,“那你說說,哪家公子啊,姓甚名誰?我倒要看看,那人有多風流倜傥英俊潇灑。”
“那公子姓裴,”裴殊手指在空中打圈,故弄玄虛的逗着黑臉的魏止,“名殊!哈哈哈——”
魏止被高高提起的心被裴殊後半句生生又摔回去,手裏的餅也不香了,“郡主,你可真是,能開玩笑!”
“哎呀逗你玩呢!”裴殊輕盈一笑,掰下一塊綠豆糕,塞進魏止嘴裏,“你就別好奇了,人家翡月的私事,你打聽做甚?像什麽樣子!”
魏止咀嚼着裴殊送到嘴裏的綠豆糕,臉還是臭臭的。
“你怎的?”裴殊拍拍手裏的渣渣,把托盤放到一邊。
“沒什麽。”魏止隐忍不作聲,默默把托盤端到桌子上,拍拍手,又默不作聲坐回床上,脫靴準備上床。
“你騙人!都寫臉上了。”裴殊獨具慧眼,魏止那臉色當真是想看不出她有心事都難。
魏止方才脫了靴,人還沒上榻呢,便被床上那人一把摟住脖子,硬是拉上了床,臉就被人捧在手心裏,與人兩臉相對。
“魏郎可是吃醋了?”裴殊撫摸着魏止的臉頰,低低的聲音仿佛有種磁力,在吸引着魏止。
魏止撅着嘴,不置可否。
“你瞧,你這小氣的模樣。”裴殊非常輕的在魏止臉上拍了一下,便又去撫摸她,“這吃的是哪門子的醋?我不過是随口說說罷了,我又不喜歡翡月的心上人。”
“那,我與他比,誰更風流倜傥英俊潇灑?”魏止已經被哄的差不多了,趴在裴殊的身上,執拗的追問。
“嗯……他吧。”裴殊刻意這樣說,見魏止果真哼的一聲吃味兒了,便笑着又把魏止扭過去的臉搬回來,“我說笑呢,鐵定你好看!我看中的人,必然是這世界上最好看的。”
“當真?”魏止忍住瘋狂上揚的嘴角,反客為主的挑起裴殊的下巴。
“騙你做甚?”裴殊反問,“倘若有一日本郡主不寵幸你了,那便說明本郡主移情別戀啦。”
“那不行!”魏止陡然一股熱血湧上心頭,兩手撐在床上,兇惡的瞪着身下的裴殊,“我不許他出現,也不許他出生。”
裴殊見魏止這殺氣騰騰的樣子,真忍不住想笑,便擡手拍她,“那你沒事多跟老天祈祈福吧。”
“郡主~”魏止一邊綿着聲音,一邊用手在裴殊的耳垂上畫圈,“我這麽好,你舍得見異思遷嗎?”
“魏子卿,你拿開!”只聽裴殊想發力又無力的嗔着魏止,拿手軟綿綿的推着她。
“郡主你說什麽?”魏止明知故問道。
“我叫你把手拿開!”軟趴趴的聲音又響起來。
“郡主認真的嗎?想的話千萬不要硬忍,會憋壞的!”魏止壞笑道,饒有興趣的看着裴殊欲拒還迎的樣子,她那兩只小手不知是在推,還是在撓,當真可愛的緊。
“啊喂——”
魏止萬萬沒有想到她接下來居然被反攻了!天知道裴殊怎麽突然力大如牛,瞬間把她從上面壓到了身下。
攻受只在一瞬間。
“郡……郡主……”魏止望着一臉戲谑的裴殊,表情驚呆了。
“魏郎在玩火啊。”裴殊單手撐在魏止的頭側,一手點在魏止的鼻尖。
“你……想幹嘛?”魏止勉為其難的吐出幾個字,她估摸着自己現在臉上已經像是火燒雲了。
“想幹嘛?你猜呀!”裴殊刻意俯下身子。
啊啊,裴殊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魏止想不到她堂堂大莊主居然在婚後頭天便慘遭反攻了。
“若是郡主想要,那……子卿便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魏止嬌羞的故意咬唇。
魏止俨然已經擺好姿勢,預備獻身了,可人家延寧郡主卻在關鍵時分歇了火!
裴殊居然淡定的從魏止身上下來,身子一翻,便靠坐在一邊休息去了。
“魏子卿你等本郡主休養回來,保準攻得你夜難安寝!”裴殊很有氣勢的說。她不是不攻,只是懶得攻,尤其是在昨夜折騰了一晚上之後,她現在身上都還痛着呢,不能再放縱了,不然明日可能會下不了床的。
魏止方才熊熊燃燒的火焰就這麽被裴殊一盆冷水澆的透底,只得聽話的也坐起來。
“算了吧,那可是個體力活!為夫怎好意思勞累夫人呢,還是為夫來吧。”魏止将裴殊摟入懷裏。
“那不行!”裴殊堅決不幹,“雖然我懶得動手,但終歸還是要魏郎嘗嘗那等人間至味的,否則這會是魏郎人生中的一大缺失!”
魏止忍俊不禁,瞧裴殊那搖頭晃腦的樣子,她委實不能拂卻了她的美意啊。
“好,都聽你的。”
“那說好,屆時你得任我處置,不得反抗!”
“好好,我一定乖乖躺好,聽憑殊兒發落。”
作者有話要說:
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