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天玄宗每十年就會舉辦一次宗門大比。
和林心雨的戰鬥雖然是林心雨主動提出來的,但是應戰的季裴不可能只與她打一場。畢竟,要是在擂臺賽最後出現,将一個年輕女孩打敗,這件事傳出去可不光彩。
可是……在這裏比賽。
【季裴:感覺自己像個老男人混到了一群小鬼裏玩泥巴。】
【系統:您的比喻真是越來越生動形象了。+W+】
【季裴:.....】系統向來喜歡誇他。但是這次還真是誇得有點...微妙的讓他覺得怪怪的,所以他是老男人嗎?他也就幾千歲而已。
在毫無意外輕松秒殺了前幾局的對手之後,季裴終于等到了林心雨上場。
底下的觀衆也跟着歡呼了起來。
“精彩的要來了!”
因為是宗門內少年的比拼,所以年齡規定在了四十歲以下。
這其中,築基期最傑出的兩個天才當然是主峰的內門弟子。
“誰都知道,玄琛長老是幾峰之中實力最強的峰主,季裴是他的親傳弟子,資質和修為都為上上。”
“是啊是啊。”
“林心雨師姐也絕對不差。從小天賦出衆又受着最精英的培養,絕對是一位女中豪傑。”
因為好奇這兩個人的比試,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兩個人的師尊都在頂頭的裁判席上觀看。
掌門林邵元樂呵呵地揚起了唇。
“玄琛師弟,你覺得,你徒兒有幾分勝算?”
玄琛淡淡地看了眼擂上的兩個人,輕聲道。“十分。”
掌門的臉一下拉的老長。
“十分可是滿分?”
“是。”玄琛又道。
掌門知玄琛的脾性,認定了一件事,絕對不會改變觀點,但是還是忍不住提醒。
“莫要小看我女兒。”
“......”玄琛不吭聲。
林邵元偷偷在心裏诶林心雨打氣。
女兒加油!一定要給爸爸争口氣!打打旁邊這個大冰塊的臉。
頭頂觀戰的人有什麽想法暫且不提。
季裴自己确實有幾分煩惱。
與其他人想的不同。
他不是在思考怎麽打敗林心雨。
他只是在思考,怎麽放水放的更加合理。
輕松打敗一個人很容易,難得是,如何...跟一個弱他好幾茬的人,打出勢均力敵的效果。那真的是很考驗演技的事兒。
季裴留了手,神色惬意。
随着場面的比鬥進行,兩人打的不可開交。
林心雨從腰間抽出一截清冷茭白的彎劍,劍意柔中帶鋼,被水光環繞,美人用劍,雖然好看,但也透着危險四伏。
季裴并未使用無殇,手持一木質道修基礎用劍,白衣青衫,衣袂蹁跹,眉眼精致剔透,動作寫意潇灑,雖然周身靈力不顯,但是身姿變幻詭異莫測,讓人十分捉摸不透。
兩人不相上下,難分高低。
看着這一幕,早就聽聞八卦的那些小門童,這回簡直可以編出一段話本了。
才子佳人,青梅竹馬,勢均力敵,天生一對。比這場比試比打架更好看的絕對是八卦!
“啧。”林邵元遠遠地看着這一幕。摸了摸下巴。
“師弟,或許有一天我們能成親家也說不一定。”
如果他女兒看上過的是季裴,這門婚事,他一定妥妥的答應。
長相好,天賦佳……再加上從小照看長大,知根知底。
“胡言亂語。”
玄琛語氣沒有絲毫沒有波動地應道。
林邵元聞言露出了嘲笑意味的笑。“你一天到晚把你門下那小子管的那麽緊,他兩哪有機會。”
玄琛微微合眼,無動于衷。
“你整日盯着他。”林邵元搖了搖頭,嘆道。“簡直....就像是盯着自己碗裏的骨頭。”
冷面的道人,聞言幽幽地轉過頭。
掌門立馬告饒的舉起了雙手。“失誤失誤罷了,我修辭不準确。”。
好不容易哄得玄琛不再死盯着他,林邵元又不長記性的關心起了自己師侄的私事兒。
“孩子大了,跟那個女修士走的近都是正常的事兒。有何關系?他又不像你,修大道忘情。”
沒等玄琛回應,他立馬求生欲強烈的指向了擂臺上。“快看,你徒弟要贏了!”
林邵元沒騙人,這說話的功夫,臺上的兩個人真的已經分出了伯仲。
少女漸漸力不從心。露出了熹微的破綻。一道帶着微薄藍色的雷芒頃刻見劃過了少女的脖頸,留下了一道血痕。
“季裴獲勝!”
在裁判的判決聲下,林心雨從怔然中回過神來,輕咬了咬唇。半晌後,将劍收回了腕間,拱手道。
“算你厲害。”
“師姐承讓。”
“接下來的比賽一定要給咱們天玄宗争争臉。”
季裴淡淡一笑。“當然。”
他最讨厭輸。
不管是真的輸,還是故意輸給別人,他都不喜歡。
目送着林師姐下臺,季裴站在臺上,眼裏劃過一抹疲倦。
最好還是速戰速決吧....
一只手向後背去,另一只指尖從袖末露出的半分,容貌清麗精致的少年輕輕擡了擡如玉的手指,對在場所有的人傳音道。
“誰來。”
那股子漫不經心,任意妄為的狂氣,昳麗到勾人心魄。離得近的弟子們直接看癡了,只記得看他的笑容,哪還記得他正在挑釁底下的攻擂者。
當然服氣。
這麽一個天之驕子,當得此次宗門大比的魁首。
漸漸得場上只剩裁判的聲音。
“倒數十秒....十秒之內,若無人上擂,本屆....”
“慢着。”
像是生鏽琴弦铮鳴的嘶啞嗓音從不知哪裏傳來,讓人聽着就不由得擰起了眉。
季裴也是一樣。
他擡眼看向這個有膽前來挑戰他的攻擂者。
目光一閃,揚起了一絲似笑非笑的笑容,笑着問,“你要挑戰我嗎?”
這個不合時宜的攻擂者慢吞吞地從爬上了臺。
在衆人的恥笑中,憨憨的作了個揖。
“在下天玄宗附屬宗門雷青門史遠。”
聽到這個名字。
聽到對方名字的一瞬,季裴在心中嗤笑一聲。格外玩味。
史遠?
也不知道時阡是怎麽瞞天過海來的天玄宗。
隔着那麽老遠,也能聞到時阡身上奸詐狡猾的惡臭味。
心無旁骛,季裴拱手道。
“請讨教。”
劍随身動。劍氣化形。
劍氣本來是無形之物,能領悟劍意并且随意使用的人.....至少也到達了金丹期!
“天啊!金丹期!未及弱冠的金丹期修士!這怎麽可能。”
季裴的修為顯然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甚至觀戰臺上的林邵元也正了神色。
“怪不得師弟你那麽确信你徒兒能贏。”
原來是有這樣的底牌。
只修為來說,整個大陸的天才,除了玄琛兒時,誰還比的過季裴。
“瞞我瞞的倒是深。”林邵元意味深長地摩挲了一下下颌,瞥向了旁邊冷漠的修士。
玄琛表面上冷靜地捏緊了手指下的劍,心裏卻也在跟着震驚。因為他也不知道季裴已經到達金丹期了。
僞裝成天玄宗附屬門派弟子前來的時阡當然不是善茬。
面對實力修為遠超同齡人的季裴也完全不怯。
他靈活的運用一鞭,以柔克剛的繞開了季裴的劍鋒。
呼吸之間,便交鋒了數個回合。
打的酣暢淋漓。
有一種無言的默契,他兩誰也沒有用什麽高深的法術,就單純的以金丹初期的境界,招式對招式。
以前他從來沒有和時阡這麽切磋過。
但是更不可思議地是。兩個魔頭在道修的地盤上,打的不可開交,竟然還有那麽多道修心平氣和一副欣賞模樣的看着,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季裴擡劍防守,在對方湊近的時候,做唇語說了兩個字。
“時阡。”
“史遠”微不可見的晃了一下神。
季裴狡黠一笑翻飛踢,一腳踹到“史遠”的肚子上,将他轟出了擂臺。
“好!”底下一片叫好聲。
白色的道袍股蕩在少年身後。
時阡不可思議地看着臺上那個白衣飒飒,漂亮的不可一世的少年。
他喬裝改扮的能力來頭不小,出自魔修一個上等的隐匿門派,據傳聞天魔宗也曾在那個隐匿門派中搜刮了高階功法給他們的暗衛使用。
正常情況下,合體以下無人能實得他的真身。
可是,這個少年竟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