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時阡跑的這麽快?
他就這麽确定自己的目的達不到了。季裴腦子飛快地想着,然後看到了放在殿下的幾壇....酒?
玄琛看他看向那些酒,問道。“想喝?”
“....不,我只是難得在師尊您這兒看到這種俗物。”
季裴是真的疑惑。
因為他記得玄琛從來不碰酒,靈酒也從來不碰。殿中自然也沒有出現過這類東西。
面容精致的少年輕歪了歪頭,眼裏閃爍着可見疑惑,玄琛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解釋。
“.....”季裴眨了眨眼,支撐着腦袋的手猛地一倒,頭砸到了玉枕上,把枕頭都磕破了。
他坐直了身,将枕頭抱在懷裏,指着那幾壇酒,猜到了什麽。“那是您釀的?”
玄琛點了點頭。
季裴長大了嘴。
他...他師尊不是被人奪舍了吧?怎麽突然開始釀酒了,他怎麽不知道。
但是玄琛好像不想多談此事。
“讓我看看你的修為最近如何了。”
季裴有些心不在焉的嘟囔的應了一聲,眼神直盯盯的瞧着殿下的幾壇酒,就差把“我對那些酒很感興趣”這幾個大字明明白白的寫在腦殼上了。
玄琛沒有在意他往哪裏看,自顧自地将手覆在了季裴的靈臺上,探查起了季裴的身體。
他昨晚說季裴的身體不适合喝靈酒,是認真的。
從他徒弟在宗門大比上大展拳腳開始,他就非常擔憂他徒弟的身體。
因為他心裏清楚,季裴去魔域前只有築基修為,但是回來之後卻變成了金丹修為。這個過程太快了。
那個蠱惑季裴的魔頭,既然對他的徒弟有其他企圖...他有十足的理由猜測季裴的修為是靠磕丹藥堆砌而成的,這樣靠走捷徑得來的境界,讓多餘的靈氣淤滿了整個身體脈絡,只會讓以後的修為越來越難提升。
事關季裴的前途,玄琛強行壓下了養傷和解決心魔的要事,延遲了閉關時間。
這幾日一直守着季裴,卻又碰到“史遠”帶他徒弟喝那種可能會讓情況更加不妙的靈酒,他當然生氣。
季裴見玄琛嚴肅的臉色,也收回了好奇心深重的眼神。
專心運功。
這個世界魔族所用的魔力和人類道修的法力雖然不能混雜在一起使用,但是卻本質都是靈氣。
在玄琛的帶領下。季裴的體內的魔力運轉了一個小周天。然後又回到了靈根處。
玄琛沉默許久之後,收回了手。
“果然...”
玄琛本來想直接将那個已經魔化的靈根孤立起來,讓季裴靠假靈根繼續修煉原有的功法,但是...他發現這樣不行。
“怎麽了?師尊。”
“你在魔域發生的那些事,妨礙了你的修行。在我尋到清靈草之前,你會這樣停滞不前。”
季裴傻了一下。
怪不得玄琛放棄閉關,一直拉他修煉,也不告訴他緣由。原來是在擔心這個。
“師尊,您盡管去做您的事,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
“我真的一點都不在意現在的情況。”
他心裏有數極了。
玄琛以為他是被人用藥改了體質。卻不知道他本身就是魔族。在做回魔族少主之後,他修行的魔修功法上乘,在體內運轉的極為霸道,壓迫着原來修行過的道修功法寸步難行。所以才會有毫無進展的感覺。
況且有系統這個大殺器在。
他百歲內修行到化神都有可能。
“您放一百個心,我就算修煉不成,也會永遠賴在您身邊,總不會被人欺負。”季裴輕笑了一下,半真半假地說着哄人的瞎話。
似乎是因為他的這番話,道人想到了什麽。眉頭微微蹙起。
将他從床上揮到了床下。。
季裴自覺他的嘴巴已經夠甜了,也不知道哪裏讓師尊不悅?
師尊不喜歡閑人嗎?
季裴還沒有再問。又被再次推出了殿下,這一回他都差點沒剎住腳,直接算是被人轟出去了。
季裴扒在殿外往裏看。
只見玄琛已經盤膝坐下,好像在調整修行,又好像什麽也沒有做,只是在冥想而已。在這個過程中,他的眉頭從始至終都是一直皺着的。
不過因為眉目端方,就算皺着眉,也不會像他一樣滿是戾氣。
反正就是怎麽看,怎麽好看。
那氣質是他再怎麽裝,也裝不出來的,怎麽學也學不像的。因為他本身就和玄琛不是一類人。
季裴收回了看向師尊的視線,又落在離門不遠處的幾壇酒,嘴角一勾,便使用法術偷出兩壇,直接扔在了自己的儲物戒中,往天玄宗大門飛去。
聽玄琛說時阡已經走了,但是季裴還是想去見見時阡。
畢竟昨天晚上他醉倒了,根本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不知道是否會有其他變故。
季裴剛剛追到大門,幾個嚎啕大哭的看門弟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嗚嗚嗚。”
“沒想到史遠師兄這麽慘,明明是一片赤子之心,運氣卻這麽差....長相不占優勢也就罷了,性別不占優勢也罷了,竟然剛好被季師兄的師尊嫌棄了。以後我們再見着他,一定要對他再好一點。”
“......”
他昨晚沒有跟時阡抵足而眠,怎麽還是被人編排出了一場年度大戲呢!季裴抓住一個道童,将他轉過了身來。
“你們在說什麽呢?”
“季師兄!!”被抓住的道童驚呼一聲,眼裏充滿了驚喜。但是很快又在迷弟的心情和對季裴的渣男作風的不滿中糾結了起來。手指緊緊地捏住了袍子,眼神飄忽。
“昨天....九曲殿的看門道童告訴我們您是被您的師尊帶回殿中的。”
“是啊,有什麽問題嗎?”
只有他師尊能找的到他。
天玄宗的賞花庭多了去了。為了談話方便,他和時阡喝酒的地方很隐蔽,要不是他身上有師尊留下的靈力印記,就連他師尊也不可能輕易找見他。
“史遠道長今天早上一大早就離開了天玄宗,被我們問及原因的時候欲言又止...想必是受了不少委屈。”
“......”
季裴其實不太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麽。
但是時阡會受委屈?他怎麽那麽不信呢?肯定是故意演給這些道童看的。
“....我為史遠師兄說句公道話!”
有個哭的眼睛都紅了的小道童站了出來!
“您昨天帶他出去的時候,我以為您是可以接受他的,沒準史遠師兄也是這麽想的。他從之前就暗戀您,卻受了不少阻礙。如果您真的對史遠師兄沒有興趣,不如早點拒絕史遠師兄,免得他還留有希望。”
季裴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那什麽....我早就想問了。你們怎麽想到我和他能是一對的。”
他們倆自上次在宗門大比之後打完一架之後,總共數數,也就再見了一面才建立了友好關系啊。
他們怎麽看出來他們可能是一對的?
“這個您就不知道了。”
“再上次宗門大比之後,您和史遠師兄的名聲大燥。”
“什麽名聲?”
“大家都說你們是修真界的雙星。”
屁!
他們兩個明明是魔族的雙煞!
“開什麽玩笑。”季裴眉頭一簇。
“季師兄不要妄自菲薄啊,以你和史師兄的天賦,絕對修真界未來的希望啊。”
“......”
修真界未來的希望是兩個魔頭.....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對。
季裴突然一頓,腦子裏恍然大悟了些什麽。
前世。
他們兩個就曾經打過一架,打的兩敗俱傷,魔域元氣大傷,那些道修立刻開始振興起來。
所以說他們倆是修真界未來的希望太有道理了!怎麽這麽有先見之明呢!絕了!
正在此時,時阡轉頭回到了門外。
季裴看到後,正對着他微微挑眉,語氣帶了一點微妙的調笑又不正經的味道。
“道友!我差點以為你要直接丢下我這個修真界的希望了。”
時阡:“......”
你講真的嗎?
季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