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季裴伸手揮撤了在周圍服侍的侍從婢女,面色冷凝。

如果是什麽奇珍異獸的血也就算了。

竟然是天魔陰脈的血液,季裴如何能忍,但是光靠時阡說是天魔陰脈的血液,并不能使他信服。

他要知道時阡他們是怎麽斷定的。

“他是如何得知的。”

時阡觀察了下季裴的臉色,見他确實還算冷靜才繼續說了下去。

“作為一個天才煉丹師,那位丹師,他的丹火有些特別,在熔煉丹藥時,發現這丹藥裏的血液成分蘊藏紫氣。”

“衆所周知,整個修真界,只有天魔陰脈的血才會有這樣的特性。”

聽到他說到這裏。季裴忍不住握緊了手指。

血管上爆出了清晰可見的紫色。

“煉丹的人并非想要研究出提升修為的丹藥。他的煉制方法形同煉制轉魔丹。這個丹藥實則是為了讓人的血脈強行轉化成天魔陰脈的丹藥....但是看起來失敗了。”

時阡說到這裏是不自覺的摸了摸鼻子。

雖然他不是故意猜的。

但是通過對這個血丹的研究,他也跟着摸清了一些季裴身上的秘密,

一般人服用這個血丹,就能短暫提升修為。季家人身上估計也有同樣的能力。這樣也就能明白為什麽有時季裴會突然爆發出極強的能力。

一手遮掩面部,季裴的薄唇微動。

“無量....”

以往,季裴從來沒有把無量放在心上,只覺得他是個外強中幹的老不死,除了命硬一點沒有什麽特別,而且命硬的魔修多了去了。

可他現在甚至想向時阡要回無量的魂魄,讓他複活,然後再讓他在他眼前灰飛煙滅一次!

季裴緊緊地抿住了唇。

他用的還能是誰的血?!

除了和他一起兩敗俱傷的魔主季鶴以外?他又能接觸到哪個季家人。

他爹當年是何等的傳奇的魔修,死後竟然要被他人蹉跎,甚至被當成了丹藥的引子。真是豈有此理!

季裴緩緩放下了遮在臉上的手。

精致的面容,一邊被燭火照耀,姣好如玉,美麗惑人,而另一面背着燭火,有些暗沉,從那冰冷的雙眸中,能看出砭骨的殺意。

他輕聲問道。

“在你們月剎宗。”

“這只是獨一例嗎?”

比起透露直白殺意的眼睛,季裴的語氣顯得比較平淡乏味。

卻讓時阡額間立即冒出了一層冷汗。

其實時阡知道季裴的殺意并非對着自己,但是仍舊給人一種答錯一句就要人頭落地的錯覺,這種殺意非經歷血流成河,腳踩累累白骨不能造就.....時阡斂眉。

季裴能在哪裏經歷這些?

但是為了避免,季裴因為他的話直接殺上月剎宗,将整個月剎宗攪個天翻地覆。

時阡答的分外小心。

“我不能斷定是不是獨一例,但是以月爻長老的表現來看,月剎宗高層,似乎并不知道季家人的秘密。”

季裴半阖眼眸,擋住目光中的殺意。

時阡斟酌了一下,又道。

“再說。無量魔尊,他常年在外,本就和月剎宗交集甚少。”

“....”季裴的眸子微微閃爍。

唇抿做了一條直線。

想到了個可能和無量魔尊有交集的人。

——月爻。

他讓時阡接觸月爻,是因為他在殺了無量之後,忠仆跟他提起過的一則他父親知道的趣聞。

很久以前,無量曾經追求月爻無果,差點對月爻霸王硬上弓,最後被他父親解救,于是月爻就喜歡上了他父親。

所以他才讓時阡拿無量的魂魄去獻媚。畢竟是昔日的仇人。

月爻估計也很想殺了無量。

但是.......

如果月爻本身就比他想象的複雜。

他可能要去月剎宗走一遭了。

........

月剎宗。

飄白的絲帶飄浮在玉做的宮殿房檐之上。

彎月的符號,随處可見。與天魔宗信仰天魔相似,月剎宗特別喜歡月亮,但是比起圓月更喜歡彎月....像極了鐮刀的模樣。

季裴是送拜帖前來的。

所以,雖然這一路上多有防備、忌憚的視線,卻沒有人對他出手,只是在遠處瞧着他。

“這邊。”有人為季裴引路。

季裴面帶面具,一身黑衣比夜色深冷,緩步跟了上去,一直走到一個傍水而建的小樓閣旁,才堪堪停住腳。

不用帶路人為他只認,他也看到了一個身着華貴衣袍的女子,對鏡梳妝。

季裴直接飛了上去。停在月爻旁邊,直接坐在了個蒲團上。

“面對長輩,連聲招呼都不打?”月爻透過鏡子看向季裴。

季裴嘴邊嗤笑一聲。

“見你上次仇恨怨妒的模樣,如見一個面目醜惡的失敗者。”

“我又怎會拿你當長輩。”

月爻這回到沒有再生氣了,只輕輕轉過了臉。

“你這性子,倒是像極了他。”

對季裴,月爻的心情極為複雜。

她既覺得他是那個她厭惡的女人的孩子,又覺得他是她愛慕的男人的孩子。

讨厭起來,極為讨厭。

喜歡起來,不論季裴做什麽都挺讨喜。

這種愛屋及烏的感情,在已經跳過魂川之後,才顯現出來。因為她之前不承認季裴是個魔族。

但是現在,她認同了他是下一任魔族之主。

一邊梳着發髻,月爻邊問道。

“你為何故來找我?”

季裴道。“為無量。”

“你.....都知道些什麽?”月爻的眼睫顫動。

“他殺了我父親。”

季裴并沒有将血丹的事告訴月爻,因為他知道,他不能讓月爻知道他見過無量,要不然時阡和他串通一氣的事,就要暴露了。

“......”

月爻微微垂下眼簾。

“如果你只知道這些。就算你知道,你也改變不了什麽。。”

“......”

“那我還該知道什麽?”

“你該知道....你父親他沒死。”

...........

時阡站在門外。想到了丹師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這天魔陰脈的血。”

“應該來自天魔宗的季非衣。”

“你如何得知?”

“要煉取這種丹藥。必要從活人身上取之。”

這是煉丹界的一不成文的規矩。

要不然成丹可能極為困難。

“......”

他當時就察覺到了蹊跷。

季裴顯然不覺得這個丹藥是用他的血祭煉的,所以其中的血,到底是無量在季鶴魔主身死之前已經留下的?還是....季鶴魔主根本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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