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月爻長老,您才剛拿我母親說過事,現在就要拿我父親尋開心嗎?”
季裴輕嘲道。
季鶴要是真的沒有死,為什麽要以血書命他回宗?前世幾千年了,他怎麽從來沒有見過他父親一面?
雖然是這麽說的,但季裴的心裏其實起了不小的波瀾。
“因為他瘋了。”月爻放下了手中的梳子。透過鏡子看向後面的季裴。
“季家人繼承了天魔瘋狂的血脈。平日裏與常人無二,發作時無法控制自己嗜血的欲望,等清醒過來,又會忘記自己所做的一切。”
“這股瘋狂,沒有周期規律。但是積累到一定的程度,就會徹底瘋了。。”
平日裏與常人無二,發作時無法控制自己嗜血的欲望...清醒後又會忘記一切?
季裴緊擰起眉。
這種事,在他身上僅發生過一回。
就在上一世他從魂川出來的時候發生過一回。但是自此之外,他再沒有喪失過理智....顯然他和一般季家人不同。但是這一點也無從考證。
看到季裴似乎回憶到什麽的模樣,月爻微微搖頭。。
“如果你身邊有原來跟着季鶴的屬下,可能會早早告訴你這件事。”
聽到月爻這麽說。
季裴幾乎瞬間就想起了一個人。
何元河。
想起了他将死時那一聲怒吼。
——被我吞噬,總好過,變成你父親那樣的瘋子!
如鴉羽一般的長睫輕顫動,季裴垂下眼簾,問。
“何元河也知道這件事?”
“他當然知道。”月爻毫不猶豫的答道。
“他曾經隸屬的道修宗門,就是因為季鶴發瘋才會毀于一旦。”
“他僥幸逃出一命卻靈根斷絕,最後不得不渡魂川,進入魔域修行。從此一直想要颠覆季鶴王朝。”說到這裏,月爻再次看向季裴。“你現在覺得,你殺他還占着“理”字嗎?”
人世間。果真因果循環。生生不息。
季裴這才明白到底是何時欠下的因。讓他前世被關千年。
不過。
季裴微微眯起了眼,“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有什麽理由放過他?”
修真界就是這樣殘酷的世界。
這個道理。
是他自己學會的。
“難怪是能從魂川走一遭出來的人,果真夠像魔族。夠冷酷無情。”月爻笑道。
忽略他那讨人厭的母親,她真是越來越喜歡眼前這小子。
季裴可不管她笑還是不笑,直接問道。
“我信我父親可能會瘋。但是您讓我如何信我父親未死?”
“年輕人,全部問完了有什麽意思?我又有什麽必要答你的問?”
“你這猖狂的小子,想找答案....可以自己去尋。”
季裴真是恨不得直接對月爻搜魂,直接得知事情的真相。但是這是別人的地盤。他不能對這位煉虛大長老出手。
“好。”
.........
季裴走出月爻的臨水樓閣,撞見了站在門邊的時阡。
他擡頭看了眼時阡,知道他聽見了一切。只是往外走去,等離開了月剎宗址,才停下了腳步。
轉過了身,揚聲問。
“何事?”
時阡立刻從空無一人的地方現出身形,看着眼前的少年,神情複雜地問道。
“我竟不知。父母親緣。對你來說有那麽重要?”
他認識的季裴。應該是個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的人。
他為什麽會如此在意父母?
季裴眼睫輕眨,深思了一番,才回答了時阡的問題。
“其實我本來也不清楚我為什麽會那麽在意他們。”
“但是我現在想明白了。”
“母親我可能是出于好奇心,才想知道她到底長得是個什麽模樣。”
“但是父親....”季裴的話音一頓,漂亮的鳳眼沉了下來。“如果他還活着。”
“我一定先把他揍個半死不活,再讓他重新接掌天魔宗!”
一封血書騙他回宗繼承這爛攤子。
喪事都辦完了。
要是人還活着....
那豈不是浪費了他的人力,金錢,時間?
所以他一定要把季鶴找回來,要是瘋了就把瘋病給他治好了,多壓榨幾年,讓他嘗嘗坐鎮天魔宗幾千年的滋味。
【系統:洗白值增加。獲得技能{我就是嘴硬心軟}】
季裴正在暢想他如何把自己的爹壓榨在天魔宗宗主之位,自己和師尊逍遙天地呢。
就聽到了系統的提示音。
擡頭一看,時阡又露出了那種“理解”的表情。
你....又理解了什麽了。我真的不是嘴硬心軟,充其量就是嘴硬心黑,爹還沒回來,已經想着怎麽坑了。
可時阡可不知道季裴心裏所想,只是問道。
“你現在要去哪裏找你爹的線索?”
時阡覺得這是大海撈針。
如果季鶴真的沒有死,只是瘋了許多年。那這麽些年來,為什麽沒有人見過季鶴的蹤跡?
這很奇怪。
因為季鶴和季裴不一樣。
他并沒有沒有戴面具遮擋過自己的面容,知道他真容的人不在少數。
“這點。”
“我已經有了一些把握。”季裴輕勾起唇。
剛剛系統說。
可以讓他用洗白積分兌換他父親的線索。
于是他就用自己新累積的積分,兌換了這部分線索。
他父親會在四年後,方家的宴會上出現。
找一個已經瘋了的人難,但是他可以等他爹主動出現啊。
将父親季鶴的事放下,季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知道孫妃怡這個人嗎?”
“妃怡?”
這個名字,真是耳熟。時阡輕蹙起了眉。。
“廢話。她的名字很像我。”季裴白了他一眼。
把非衣變個音調,不就是妃怡。雖然月爻執意不肯告訴他,她是怎麽斷定季鶴還活着的,卻告訴了他他母親的真實姓名。他們夫妻兩倒是伉俪情深。他的名字裏還帶着他母親名字的諧音。
時阡也意識到了,他微微張開了嘴,有些驚訝。
“她是你的母親?”
季裴點頭。“月爻說的,她應該沒必要騙我。”
時阡透過季裴的面具,望向那雙鳳眼。
“那真是個絕世美人。世間女子見了都要自慚形穢。”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王侯墨客皆為她傾倒。如果不是身在修真界的大家族,恐怕早就被人間帝王拉進了後宮。”
“那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嗎?”季裴見他知道,立刻追問。
“孫家原本的确是修真界的大家族,但是在數年前,突然隐世不出。無人知道他們的下落。”
“原來如此。”季裴有些頭疼。
時阡的情報來源廣泛。
他都不知道。
那肯定是确實十分隐秘了。
正在季裴失望時,眼前突然多出了七八個畫軸。
他疑惑地擡眼看向時阡。
時阡攤開手,“如果你只是想知道她是什麽模樣。”、
“它們或許能為你解惑。”
時阡微微一笑。
像孫妃怡這等傳出名號的美人畫像,他也是有情報的。
但是這些畫像裏真真假假,有些只是挂了個名號。其中有沒有孫妃怡,還得季裴自己尋找答案。
“....”
季裴将這些畫像用浮空咒攤開在空中,細細查看,卻不由自主地被其中一張畫像吸引了過去。
畫中女子正在撫琴,一身淺藍色衣裙,溫柔入骨,長發未挽,烏黑的青絲蕩在而後,未施粉黛卻已經足夠美麗。
約莫是有何傷心之事,那雙細長的鳳眼中有眼淚悄然從眼尾滑落,命明明淚光閃爍,卻依舊淡淡笑着,顯得既柔軟又堅毅,這樣截然相反的氣質讓她顯得極為出衆。
可是季裴覺得她是自己的母親,并非是因為這張畫像裏的人是這些畫像中最出衆的。季裴眼中閃爍着複雜的神色。
不知季裴為何凝視這麽久的時阡也跟着他看了過去,眼中立刻閃過驚豔。
“你長得,可真像她。”
季裴收回了注視的目光,柔聲道。
“謝謝你。時阡。”
時阡眸光微動。
“舉手之勞。”
....
再三日。
數百何元河殘黨于天魔宗地牢定罪。
輕罪流放魔域荒野,重罪廢除修為流放凡間。
何元河之子何元書遲遲未醒,少宗主特別寬裕,赦他無罪。
四年後——玄琛即将出關。
作者有話要說: 沒完結啊…只是第一卷 結束,四年後師尊出關啊,寶寶們,你們清醒點ORZ
另外這是修仙世界版爸爸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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