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程丹覺得紀航有點不太對勁，因為時間過去了将近兩個月了，紀航的勁頭一點沒減。
每天只要有時間就往這邊跑，明明她租的房子和紀航的住處距離還不近。不過紀航确實挺自在，把這當自己第二個家了，什麽東西都給自己備一份，有時候也自作主張把程丹的東西換了，這個程丹倒也不是說生氣，程丹對用什麽東西也無所謂，能用就行，不過紀航有點保姆瘾，喜歡收拾屋子，把什麽東西都放的整整齊齊，程丹覺得東西放在那擺着就能看見，非要整理起來其實很不方便，不過紀航愛玩就随他吧，反正每一次程丹要什麽紀航就會很歡快地去給她找，就像一個小孩在跟大人做游戲一樣。
紀航有時候晚上會在這邊留宿，其實也無所謂，紀航睡相好，也不怎麽打擾到程丹，就是早上起來膩膩歪歪得好一會。
紀航還喜歡在自己橫靠在沙發上的時候往她懷裏鑽，有時候紀航會讓程丹想起貓科動物，短視頻裏的貓就喜歡這麽鑽，而且喜歡蹭，有次程丹還開玩笑說紀航上輩子是只貓精，紀航擡頭盯着她問是不是喜歡貓？要不要養一只？程丹搖了搖頭，說經常出差照顧不好寵物。
紀航太大只了，圈着手腕酸，所以她一般胳膊被枕酸了就讓紀航從沙發上下去，或者自己下去，一個人到懶人沙發上靠着。
紀航就說換大點的沙發。
其實程丹猶豫了，沙發換了就感覺整個房子都變了，差不多都是紀航改變的東西，于是程丹随口扯了句房東不準。沒想到碰巧讓房東跟紀航遇上了，房東還發微信跟程丹說男朋友很帥來着，程丹也沒說什麽，過了幾天之後家裏赫然擺了一個大沙發。
紀航興沖沖地跑過來跟程丹說，房東說沒關系的。
程丹有時候看到紀航興沖沖的樣子，和他看着自己眼裏閃爍的一些東西，就覺得有點.......怎麽說.......想跑，但是也沒跑，硬着頭皮進門了。
程丹有時候甚至有點羨慕紀航，那麽看着一個人的時候，心裏是什麽樣的感覺呢？
算了，可能激素還在起作用，紀航還處在那種激素刺激下，這時候是巅峰，等過一段時間，慢慢就消退了。
轉眼到12月初了。
天氣開始逐漸變冷，有時候溫度會達到個位數，紀航把自己冬天的家居服也拿到程丹的出租房裏，出租屋裏沒有地暖只有空調，但是南方的冬天最冷的也就那幾天，靠空調也能扛過，而且程丹看起來不怕冷的樣子。
畢竟之前生理期的時候沒看她不舒服過，也沒看她忌口過，當時紀航在給她煮生姜紅糖水的時候，程丹在旁邊的冰箱裏拿了根冰淇淋出來咬着吃，看見鍋裏煮着的東西擡頭問他：“怎麽，你宮寒啊？”
紀航嘆了口氣，把生姜紅糖水倒進了洗手池裏。
程丹不想做的事情，不管在紀航眼裏是對是錯，紀航都不能說她，說了也不會聽，而且不理人，皺着眉不說話像是在趕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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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程丹畢竟有數，不會做什麽太出格的事情，頂多是讓紀航震驚一下罷了。
他們甚至都沒吵過架，吵不起來，一方面紀航善于察言觀色，查看程丹皺眉的次數知道到哪一步就不該說了，一方面程丹除了皺眉沒有什麽情緒，好像一直都心情不錯的樣子，沒見她委屈哭過，也沒見她多生氣罵過誰，頂多就是皺眉看着有點煩躁而已。
程丹從來沒有去過紀航那裏，兩個人住的地方離也不算太遠，之前紀航提的時候，程丹随口回了句：“幹嘛特意跑一趟，以後有什麽機會的時候去吧。”
紀航在找機會。
有一次在朋友圈裏無意地看到了朋友家養的貓，小小的一團英短藍白貓，看着心都萌化了，紀航就跟朋友商量了一下把貓借過來了幾天，把貓相關的東西都搬過來了，正好周末他跟程丹都沒事。
周五晚上紀航還是在程丹那邊，吃飯的時候狀似無意地随口說道：“朋友回老家有事，剛買的貓說放我那邊了，這兩天我在養着，我瞧着挺可愛的......”說着調出手機上貓的照片和小視頻遞給程丹看。
程丹邊甩着腳邊湊過頭去看，看到之後表情自然地笑了起來：“是挺萌的哈，小短腿都快給自己走不明白了......”
“你要不要抱抱玩玩？”紀航順嘴問道。
“行啊，明天你把它抱過來嗎？”程丹有些期待地看着紀航。
“不行，它還小，剛在一個新環境适應了，抱過來的話重新換環境，頻繁地換環境可能會應激。”紀航臨時找了個理由，這個詞語還是從朋友那聽說的，不過程丹對貓也沒多了解，這個理由完全夠用。
果然，程丹信服地點了點頭，繼續吃飯。
“你明天去我那吧，今晚我不回去了，明天咱們開車一起回去，然後玩玩貓？”紀航怕程丹拒絕，還接着補了句：“你還沒去過我那吧”
程丹想了會，很快點頭答應了。
這一晚紀航心情又很好，纏着膩着程丹要，做了兩次紀航還想再來的時候，程丹就推了推他，說明早要早起看貓，今天就不繼續了。
紀航很爽快地同意了，程丹在這件事上向來挺大方，只要紀航想要，程丹就會配合，有時候就算游泳跑步回來有點累也會配合，倒也不會多主動要，但是紀航能夠确定程丹做的時候是享受的。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吃完早飯就過去了。
紀航的家在一個環境挺好的小區，程丹只有這個評價，可以看出來樓層很低，而且樓與樓之間間隔很遠，小區的綠化做的不錯，即使冬天了依然綠樹陰陰，紀航打開門之後一陣暖意鋪面而來，程丹發現這個小區有地暖。
紀航家挺大的，三室兩廳應該是，紀航将房子收拾得跟樣板間一樣，說不上來什麽裝修風格，反正就感覺跟售樓處放在外面的照片一樣，就是那種統一的裝修，一進門走過玄關就可以看到木地板上坐着一只貓，果然很可愛。
程丹準備脫鞋直接穿着襪子踩在木地板上，紀航應該把地板拖得挺幹淨的，不過這時候紀航拉開隐藏的鞋櫃門，拿起一雙女士脫鞋放在她腳旁邊，程丹沒猶豫穿上了，發現大小合适，應該是給自己準備的，然後紀航換鞋洗了手走進卧室，程丹脫了大衣丢到一旁的沙發上，洗了洗手，就徑直走到貓旁邊。
紀航在卧室叫她，她就走了過去，紀航手裏拿着一套家居服，大概和她秋天喜歡穿的一個款式，程丹往紀航的櫃子裏瞄了一眼，果然衣服整整齊齊地疊好了，然後，右邊，有好幾套女士的家居服？
“這套行嗎？”紀航問道，接着又把裏面幾套都拿出來“你看穿哪套？你在家不都喜歡穿家居服嘛，這會溫度穿這個正好。”
其實都是一種款式，只不過不同顏色的幾套罷了，程丹看了看，确定是自己的尺碼，然後也沒說什麽，随意選了一套當着紀航的面開始換了。
紀航就看着她，程丹雖然沒有跟紀航正視，但是也能感受到那目光的溫柔。
“挺舒服的”程丹換好後評價道，紀航接着幫她把換下來的衣服折疊好放在床上。
程丹靠在櫃門上看着紀航疊衣服的樣子，笑問道：“你不會還給我買了內衣內褲吧？”
紀航背僵了一下，站起身有點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她，然後打開另一個櫃門拉開中間的抽屜，跟男士的內褲并列着的女士的內衣內褲，還都是和自己平常穿的差不多的款式。
程丹拿後腦勺輕輕撞了一下櫃門，撇開了會視線，沒說什麽走出去了。
想逃，想逃回去，想逃到江曉曉那去，想逃到一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程丹的內心大概是這樣，雖然很卑劣。
走到客廳程丹直接盤腿坐到地板上，小貓像是打量着一個陌生人一樣擡頭看她，粉紅小巧的鼻子嘴巴，一雙水汪汪圓溜溜的大眼睛，小小的又胖胖的一個歪着的頭，哦，脖子上還系着一個黃色的毛線織成的鈴铛，程丹頓時忘了剛才的所有事情，低頭跟貓咪臉貼着臉，用逗孩子的聲音哄道：
“嗯~~~誰家的小寶貝在這啊......”
“來~給你抱抱舉高高......”
“哎喲，真是可愛死了.......”
“給我心都萌化了......”
紀航走出門去就聽到這......基本上從來沒有從程丹嘴裏聽到的音調，然後就看到她穿着自己買的衣服 随意盤腿坐在地板上 雙手舉着小貓拿鼻子蹭貓肚皮的樣子，心裏軟成一片，他本想給程丹倒水，但這會站在這邊沒動，他掏出手機拍了幾張，又覺得不過瘾，錄了個視頻，程丹盤腿坐着的，以及後來程丹就直接躺在地板上舉着小貓咪，用溫柔的語音逗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