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情傷夢魇

陽越被關進密室,擔心外面身陷水牢的應乘風和平城軍衆将士的安危,心急如焚。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後陽越再無力氣去考慮其他了,那相思蠱毒作起來,當真可怕得讓人發瘋,就猶如成千上萬只毒蠍同時啃咬着他的身體,噬肌腐骨,巨痛難耐,同時陽越體內又有兩股強大的激流排山倒海的叫嚣沖斥着,另他一會兒如跌進火海般灼燒,一會兒又像掉到冷窖般冰寒。

折騰了大約一個時辰,蠱毒才漸漸平緩了些。陽越筋疲力盡的合上眼睛,剛剛休息了一會兒,就聽到密室的門吱嘎一聲被打開,修羅手執着一支油燈走了進來,在晃動的光線下他絕色的臉龐顯得格外飄忽而不真實。

陽越擡頭,看着修羅慢慢接近,心中狂跳不已,一年來認定此生再也見不到的人如今得見,即便境況如此,陽越還是貪婪的注視着,一瞬不緩。

“太子殿下,又在做什麽盤算呢?”

乍聽到修羅的聲音,陽越從失神中暫緩,急切的問他:

“平城軍現在如何?你沒有傷害菖仙關的百姓吧?”

修羅冷冷道:

“他們現在還都活着,不過能活多久,就要看你了。”

聽到其他人平安,陽越放心的吐了口氣。

修羅凝視着陽越,面上波瀾不驚,私下卻暗潮澎湃。雖然曾經被陽越無情的背叛,雖然一年來內心不停被仇恨吞噬,雖然無數次發誓絕不會饒過他。但修羅知道從陽越踏進菖仙關的那一刻,他就有種強烈的沖動,想立刻上前把他緊緊的抱在懷裏。

這種想法讓修羅自己憤恨不已,來不及多想,他已經把陽越提起到眼前,猛然咬上了他蒼白的雙唇。

狂暴的吻帶着濃烈的血腥味瞬間奪去了陽越的呼吸,同時欲望也在修羅體內不斷蹿升。這幾個時辰的忍耐對修羅來講已經到了極限,他迫不及待的把陽越推到在地,粗暴的撤下他的褲子,拉高他的雙腿毫無征兆的挺身刺入。

陽越知道這将是一場毫無愛意而言的施暴,但他不能逃避,也不想逃避,閉起眼,咬緊牙默默的忍受着。

修羅見陽越如此,怒氣突生,停在他體內,憤憤問:

“為什麽不掙紮?”

陽越無語。修羅擡手揮出了一記耳光,陽越頭被打偏向一側,鮮血沿着嘴角蜿蜒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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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這般惺惺作态我就會放過你?”

修羅怒吼着加大了力度,狂猛的在陽越體內沖刺,但無論怎麽樣肆虐掠奪還是平複不了他心中的窒悶之感。

陽越在一波波的劇痛中昏厥,痛醒,再昏厥,又痛醒,不知過了多久,再次睜開眼時,修羅已經不在了。

帝都這邊,陽洙剛剛得到陽越應乘風大敗穆族的捷報,還未來得及慶幸,就收到了北關鄭嶙傳回的消息,原來兩個多月來拖住鄭嶙大軍的敵人只是西檸各部落散軍,并非主力蒼狼。西檸如此聲勢浩大的張揚進犯大淵,又為何會保留實力?陽洙聞訊蹙眉沉思了良久,突然跳起身大聲傳喚高成:

“快!派人快馬趕去平城,讓太子速速返宮!”

陽越的蠱毒再次發作,這一次他無力抵禦,唯有蜷縮着身體不住的顫抖。

這時一個小婢女托着食物走進來,看到蕭索的癱倒在地的陽越,驚得瞪大了眼睛。

陽越微微擡頭看了她一眼,從容貌服飾來看這女孩應該是大淵子民。陽越努力沖她擠出一個微笑,聲音低啞的問:

“你是菖仙關的居民嗎?”

那婢女不敢出聲,只是驚懼的點頭,小心翼翼的擺下一碗稀飯和一壺茶在陽越面前。陽越之前流了很多汗,異常幹渴,端起茶杯便大口喝幹,然後轉頭又輕聲問那女孩:

“你叫什麽名字?”

“呃?”

少女吓了一跳,怯聲道:

“我叫巧兒。”

“巧兒,”

陽越努力坐正了身子:

“你知道現在關內百姓的情況嗎?”

提到這個,巧兒眼眶一紅:

“我被留在總兵府裏幹活,也不知道現在家人如何了。”

陽越見她墜下眼淚,柔聲的安慰:

“巧兒,你放心。焰翎軍很快會來收複菖仙關,你的家人和其他百姓都會平安的。”

巧兒怔怔的看着陽越,雖然眼前的人此時渾身傷毒,衣襟狼狽,虛弱不已,但卻目光堅定,語氣從容,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他,依賴他。所以巧兒聽了他的話後,臉上泛出了多日不見的希望,收起眼淚用力對陽越點了點頭。

蠱毒一次次的侵襲,痛楚越發難以忍受,發作時陽越根本無法入眠。所以趁一次毒發過後,陽越閉上眼小憩了一會,想要維持僅存的體力。

修羅再次進來時,就見到陽越面色青白的躺在牆角,一動不動,那麽平靜,仿佛沒有了呼吸一般。修羅突然心頭一跳,飛奔上前,伸手探向陽越鼻息。

昏睡中的陽越感到身邊有人,驚厥睜開眼睛。乍見到眼前的修羅,身體本能的向後縮了縮。

他的動作讓修羅極為不悅,一把揪起陽越,喝問:

“怎麽,你以為見到了鬼?”

陽越緩過神來,低下頭小聲說了句:

“對不起。”

然而他的道歉聽在修羅耳裏卻異常辛刺,整個人驟然間陰寒了下來。

陽越見他沉默,趁機道:

“修羅,留在菖仙關對你并沒有好處,北關的鄭嶙将軍遲早會發現蒼狼軍的動向,趕來南援,到時候你就會被困死城中,你不會不知道。”

修羅聽了他的話,揚眉譏諷道:

“不愧是大淵太子,落魄至此,仍不忘計算大局。不過你倒是猜對了,天底下人人都懼畏菖仙關,但我偏偏沒把它放在眼裏,我有興趣的是嶺南三十一洲。”

陽越順着他的語義尋思下去,驚駭不已:

“你是說蒼狼軍根本不在菖仙關內,你早已經派軍去了良田?”

陽越仔細想想又覺得不通,搖頭道:

“但既然這是座空城,焰翎軍豈不是可以輕易收複,然後再解嶺南之危,到時蒼狼軍不是要腹背受敵?”

修羅盯着陽越,目光凜冽:

“誰說蒼狼軍不在,菖仙關就是空城,菖仙關內還有十萬壯丁呢,與他們對峙,就算大淵皇帝親征也會手足無措吧。”

陽越震驚的瞪大眼睛:

“他們都是大淵子民,怎麽會為你賣命?”

修羅扯動嘴角殘忍一笑:

“如果他們的妻兒家眷性命都掌握在我手裏呢。”

深知修羅為人,這時陽越驚得說不出話來。

修羅則借機把頭探進陽越耳畔,吐着熱氣邪聲道:

“你還是多顧慮下自己的處境吧,你不會以為之前那一次我就會饒過你了吧。”

陽越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渾身戰栗起來:

“修羅,你、、、”

看到陽越孱弱的表情,修羅心中泛起一絲惡意的快感。不等他話音落下,已經伸手開始撕扯起他的衣衫。然而他的得意在看到陽越胸口上挂的紅玉那一瞬間消失盡怠,随之而來的是潮水般的震怒:

“你還敢帶着它?”

修羅粗暴的撤掉陽越身上玉佩,回手扔進了密室中取暖的火爐裏。

“不要!”

陽越大叫一聲,不顧渾身傷痛,推開修羅奔到火爐旁伸手在薪碳中翻找。

那是一年來他從未離身的玉佩,那是多少個痛徹心扉的夜裏他唯一的慰藉,那上面刻着修羅的名字,同時也烙着他的深情,他不能失去它。

隔了好一會兒陽越終于在烈火中找出了玉佩,用燒傷的雙手愛惜的撫摸着。

修羅在他身後冷冷的看着這一切,雙眸的顏色漸漸變深變沉,然後他用冰寒至極點的聲音問道:

“陽越,你又要使出貫用的苦肉計嗎?你以為在我面前每次都能得逞嗎?”

陽越來不急回應,已被修羅從後面按倒,撕裂的劇痛随之而來。

修羅放開陽越時,他早已昏厥過去,但他血肉模糊的手裏還牢牢攥着那塊玉佩,仿佛那紅玉本就是染了他的血,才會呈現如此瑰麗的色澤。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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