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說完這句話施政便轉過身為他們讓開路，不急不緩地走到他的車前，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裴沐菲的眼一直盯着他離開的方向，一句話也沒說。
“诶？你給老子把頭轉過來，拜托你把你那點兒少得可憐的出息給我拾起來好麽？”陸離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她，“你別哭昂，你要哭了我把你扔這兒。”
裴沐菲臉上沒什麽表情，對他努了努嘴，“扶着我走，送我回去。”
“我他|媽就是你的奴|隸。”陸離頗為憤慨地感嘆了一句。
“……”
把裴沐菲送回家的時候陸離看到裴沐菲眼睛有點發紅，知道她估計是又沒出息了，二話沒說将她抱起來就走上樓。
“陸離你放開！我他|媽的又沒殘廢！”
“你的确沒殘廢。”陸離也怒了，“你是腦|殘！”
“……”
陸離從裴沐菲包裏翻到鑰匙開了門之後就直接将她拖到卧室甩到床|上，脫她的鞋子的時候才看到她的腳腕處磨破的地方，“腳上怎麽弄的？”
“今天和你走了一天，鞋跟兒太高，磨的。”裴沐菲背對着他，聲音悶悶的，“我申請這個月的工資給我發雙倍的。”
陸離失笑，她不高興的時候總會說一些極其沒有水平的玩笑話，他也不拆穿她，順着她的話梗接道：“行，我這黑|心老板當了這麽長時間了，總得洗白一下的。”
“你怎麽還不走？你那些莺莺燕燕的，不用你照顧麽？”裴沐菲坐起來和他面對面。
“裴沐菲，身為你的老板兼青梅竹馬，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給我長點兒臉，嗯？你爸媽要是知道你在B市和一男人不明不白在一起8年之久會把你剁了的。”陸離語氣裏都是認真，弄得裴沐菲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
“我和他早完了，你別瞎說。”
“菲，女人不要太嘴硬，也不要太要強。你會吃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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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陸離在公司看到裴沐菲的時候，她已然已經恢複成了那個平日雷厲風行的女強人，腳上仍然踩着高跟鞋，陸離一直都不知道，為什麽女人對高跟鞋有那麽深的偏執。
關于自己和裴沐菲的那些傳聞，陸離一直采取置之不理的态度，他會帶裴沐菲出席一切正式的場合，比如公司的周年慶，面對娛記的鏡頭時，他也絲毫不會掩飾，照樣和她該摟摟、該抱抱。
誰都當裴沐菲是他的新|寵。
只可惜，他陸離和全世界每個女人都可能在一起，除了裴沐菲。
陸離是在辦公室看到日程提醒，才發覺今天是裴沐菲的生日的。好像自從她大學之後他們就沒在一起過過生日了。
裴沐菲剛整理好東西準備下班，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她以為是言清洛又落下什麽東西了，剛想開口數落她就看到陸離站在離她不到兩米的地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裴沐菲提起包朝着他走過去，到他面前了便伸手勾住他的下巴，幽幽地看着他，“陸離，今天晚上陪我好不好？”
陸離嫌棄地拍開她的手，“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沒良心？爺記得今天是你的生日，走吧，帶你買禮物去。”
“呸呸呸，你這是提醒我又老了一歲麽？”裴沐菲一拳打在他胸前，“估計也就你記得我生日了，你要給我買什麽？便宜的我可不要。”
陸離“噗嗤”一聲笑出來，胳膊自然地搭到她肩膀上，“行，我今天就被你宰一回，說吧你要什麽？不然爺送你個鑽戒怎麽樣，暴發戶氣質。”
“你送我？”裴沐菲伸出塗着裸色指甲油的手來打量了一下，“然後再讓別人以為我把您陸少拐進了婚姻的墳墓？”
陸離眉毛一挑，一邊摟着她走一邊反問道：“不行麽？誰讓咱倆這般配呢。青梅竹馬這一說可不是蓋的。”
“你給我滾開，誰和你般配？”
裴沐菲每每和陸離在一起的時候都特別開心，他們兩個人從穿開|裆褲就在一起玩的，一起幹過架，一起欺負過別人，也一起被人打過，裴沐菲小時候沒什麽女孩子的樣兒，每天都在男孩子群裏混。
對于裴沐菲來說，陸離就等于是親人，那種即使分開很久也不會生疏的親人。
陸離摟着裴沐菲走出公司的時候就被潛伏在樓下許久的狗仔偷拍了，原因是那個狗仔連閃光燈都沒關，裴沐菲反應過來的下一秒就準備追，剛邁開步子就被陸離拉住。
“追什麽追，他無聊你也無聊？”
“你不怕上報我怕上報！”裴沐菲白了他一眼。“您可真是讓我明白什麽叫做‘人怕出名豬怕壯’了。”
“走吧，想吃什麽和我說，今天我請你。嗯？”陸離攬着她的腰為她開了車門。
裴沐菲已經有幾年沒有過過生日了，要不是今天江琰給她發了條短信說祝她生日快樂，連她自己都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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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政洗過澡之後便拿着手機盯了好久，屏幕上是那條編輯了不下十次的短信，他很少在什麽事情上糾結。
大概每個人的人生都有那麽幾個意外，就像他和裴沐菲的開始一樣意外的意外。
他和裴沐菲不明不白了八年多，有什麽事情都是打電話直接說，幾乎沒有發過一條短信。
那條短信删删減減，到最後，只剩下四個字：生日快樂。
施政的唇緊抿着，最後摁下發送鍵。
陸離和裴沐菲的關系是什麽樣，他沒有過多想過，他一直都知道裴沐菲漂亮，會有人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從來不會有什麽危機感，裴沐菲對他多死心塌地他不需要費心思就能看出來，可是那天晚上陸離親她的畫面，讓他第一次動搖了這個想法。
施政和裴沐菲每一次見面除了做|愛就是吵架。
施禮問過他，對裴沐菲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是單純的不想放她走，還是動了真感情。當時他沒回答，現在……也不好回答。
他其實對女人一直沒什麽特殊的欲|望，可是每一次一見到裴沐菲都會克制不住，輕而易舉地被她的伶牙俐齒激怒或者被她放|肆的挑|逗勾起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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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沐菲準備睡覺，就聽到床頭的手機響了一聲，她鑽進被子裏之後拿起來看，是一條未讀短信。
——生日快樂。
簡短的四個字，連标點符號都沒有，一貫的施政風格，裴沐菲看着短信，眼睛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現在他們算什麽？
裴沐菲點下回複鍵，回了兩個字：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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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榆剛下飛機就将兜裏的手機掏出來看了眼時間。——下午四點三十五分。
這樣匆匆忙忙地從柏林回來，連招呼都沒和陸離打過一聲，陸榆拖着行李箱準備直接出去打個出租車回家，但是剛走了幾步才想起來自己身上僅有不多的現金還是歐元，錢包裏的好幾張卡也都是在德國辦的。
陸榆一直是個怕麻煩的人，雖然怕挨罵，但是只能硬着頭皮撥通陸離的電話。
“哥，我現在在機場，你能不能過來接我一趟？”
裴沐菲本來和陸離在一起讨論工作，可是陸離剛才突然有事需要臨時離開一會兒，此刻他已經走了有半個小時了，聽到他的手機響起來，裴沐菲才發現他走的太急沒拿手機。
“你找陸離？他剛出去了，手機沒拿。”
陸榆聽到那邊女人的聲音，腦子裏驀地空了空，半晌才找回點思緒，有點僵硬地開口，問道：“請問你是？”
“哦，我是陸離的朋友。”裴沐菲一邊回答她，一邊還想着剛才電話那邊的人喊陸離“哥”。
陸離什麽時候多了個妹妹？
至少她和陸離從穿開裆褲的時候就混在一塊兒了，從來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有過妹妹。
“嗯，不好意思……”陸榆吸了口氣，“你別告訴他我打過電話。”
裴沐菲還沒來得及回她的話，那邊就傳來了嘟嘟嘟的斷線聲。
陸榆有些失神，拖着行李箱走到凳子前坐下，然後雙手捂住眼睛，有些不争氣地哭了出來。
她知道，是她不聽話了。
陸離告訴過她無數次不要在沒有經過他同意就私自回國，這是她第二次這樣做了，上次她偷偷回來之後陸離生氣的樣子還歷歷在目。
“誰讓你回來的？”
陸離機場轉了好幾個圈才找到她，他剛和裴沐菲讨論了沒一會兒，柏林那邊就來了電話，說陸榆訂了回國的機票，任他們怎麽攔都攔不住。
眼前的女孩子是他的人，陸離咋會不知道陸榆的脾氣。所以一接到消息便急匆匆地開車到了機場，到了的時候想掏出手機給她打個電話，卻發現自己忘了帶。
陸離暗罵一句shit，只能在機場來回繞着找。
認出她來還是因為她的行李箱，那是上次回來的時候他送的。
陸榆聽到陸離的的聲音，有些賭氣地不擡頭看他，繼續捂着眼睛抽泣。
陸離看她這副樣子就憋得慌，直接走上去講她的手握住，就看到她哭得發紅的眼眶。
“忘了我和你說過什麽了？嗯？這次又是請假回來的？陸榆，你什麽時候能讓我省點心？知不知道我丢下很重要的事情過來找你的？”
很重要的事情……
不知怎麽地，陸榆直接就聯想到了剛才電話裏的那個女人。
陸離說的，很重要的，就是她吧？
“對不起，哥，你現在給我訂回程票，我馬上走。”
“閉嘴！”陸離打斷她，将她拽起來摁到懷裏，狠狠地抱住她。
“哥……”
“回來了也不給我打電話？嗯？還是這次回來壓根不是找我的？”他的話語在她耳邊彌散開來。
“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你對女朋友的定義是什麽？和我上過|床的？還是被我親|過摸|過的？如果你這麽定義的話，我只能回答你，太多了，數不清。”陸離語氣輕快。
“……哦。”
☆、零三、欲
